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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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那也還是大鍋飯。”他聳聳肩“何況我們大多數時候也不好意思去跟那些災民搶東西吃。”她默然，堅固的心房不知怎地有些動搖起來。

“不過我跟你保證，這鍋滷蹄膀可不是隨便亂做的，是我照著食譜做的。軒軒都說好吃的，怎麼樣？給個面子嚐嚐嘛。”姚立人哄勸她，不等她回應，徑自盛來一碗白飯，在上頭淋了些滷汁，又夾了一塊燉得軟的蹄膀。

“試試看好不好？”他討好地將筷子遞給她。

她卻動也不動。

“香染？”

“我…我不餓。”她推開筷子，近乎逃難地站起身，背對他“我剛剛在派對上吃得很飽了。”

“是嗎？”他的語氣中有掩不住的失望。

她心一扯，一時之間竟對他到不忍，但只一會兒，她又對自己莫名的心軟憤怒起來。

“你別想轉開話題，我要跟你討論軒軒。”她轉回身，板著一張臉孔“你怎麼回事？居然買那什麼電動玩具給他！”

“x。”

“什麼？”

“我買的，是x遊戲主機。我問過店老闆了，他說這可是本最新款的主機，在遊戲之間很發燒呢！”他竟然還頗為得意。

於香染氣得臉發白“我不管是x還是y，總之你不應該買電動玩具給小孩子！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上打電動，以後都不念書怎麼辦？”

“不會的，香染，你想太多了。”對前的擔憂，姚立人不以為意地揮揮手“軒軒那麼乖的孩子，不念成書呆就不錯了，買電玩給他，不過是讓他的生活有些調劑而已。”

“調劑？你說調劑？”

“你不覺得那孩子太嚴肅了，應該學著享受生活嗎？”

“用這種方式？”

“老是窩在家裡打電動當然不好，你放心，我會再多幫他安排一些戶外運動，比如說踢足球什麼的。”

“你還要帶他去踢足球？”於香染簡直快暈倒“又踢足球又打電動，他什麼時候唸書做功課？”

“他念書做功課的時間已經太多了。”姚立人一本正經地響應“他現在需要的，是口氣好好放鬆自己。”

“你！”她倒一口氣，猛然近他，狠？起眼“別以為你不正經，就想把我兒子教成跟你一樣。”

“難道你希望他像你一樣，每天汲汲營營，忙上學跟‮試考‬，卻一點也不快樂？”他反問。

他說什麼？她呼一窒，腦海瞬間空白。

“你不快樂，香染。”他低下頭，溫柔地看著她。

“你…你胡說，我很快樂。”

“真的嗎？”

“我很快樂！”她終於找回理智，明眸燃起烈火“這些年來我跟軒軒過得很好，很快樂。”

“也許你跟軒軒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快樂吧，但一個女人的生活重心，不該全放在孩子身上。”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姚立人輕輕嘆息，捧起她的容顏，直視她“軒軒告訴我，這些年來你從來沒參加過公司活動，連跟朋友吃頓飯都沒有，每天一下班就趕著回家。”他頓了頓，眼眸點亮調皮的光“我敢打賭，你今天參加那個派對時，一定不停地看錶，巴不得每十分鐘就打電話回來問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