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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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傲雨若有所思地隻手撫著下巴。

壽嵐一副任憑處置、負荊請罪的模樣,低頭不語;雲龍則是格外沉靜地望向窗外的風景,他們兩人沉默得像是兩尊石雕一樣。唐傲雨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緩慢地遊,最後將目光落在雲龍已包紮妥當的手臂。

他該拿這兩個人如何是好?

就算唐傲雨想嘆氣,也沒在兩個人面前表現出來。

明明取消任務,雲龍卻帶傷回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事有蹊蹺吧?他雖然默許傲雲跟著壽嵐出去執行任務,可不認為他可以負傷歸來。偏偏,傲雲不說理由,也不許別人去問壽嵐。

壽嵐只說是她的錯,錯在哪裡又說不出口,要他從何罰起?

真的很難,這兩個人實在太麻煩了。

沒對壽嵐做出任何指示,唐傲雨踱步走到雲龍身邊,伸手使勁地壓在他的肩膀上,意味深長地道:“我說傲雲,雲門人在跟我告急,說雲門不可太久無人當家,主人再這樣獨自逍遙下去,雲門裡就要上演雞飛狗跳的鬧劇了。”雲門左目的抱怨言猶在耳,彷彿這全是他造成的錯。

雖不敢明說,但壽?l那小子卻明白地暗示,他這黑門老大不該拐了雲門右目,隨即又讓雲門龍主長期滯留本,讓雲門對黑白兩道的責任,全落在他壽?l一個人肩上,彷佛在質疑他存心看著雲門瓦解。

壽?l那小子在雲門待這麼久,竟還不能領悟“任重道遠”這四個字。

不過,超過個人所能負荷的壓力會死好漢,他總不能讓壽?l在耗盡腦力、體力之後便崩潰。雲門之大,向來就不是一個人所能扛得起來的,壽?l咬牙苦撐扛了那麼久,著實應該得到獎賞。

獎賞分明,是闕龍門的規炬。

“所以?”雲龍不甚在乎地反問。

當雨將壽嵐從雲門帶出來,跟他要了人,就該有心理準備承受這類的後果。

縱使是被將了一軍,唐傲雨依然維持他那高深莫測的表情,用極為無奈的口氣,攤著雙手嘆道:“顯然是我這小廟留不住大神,無法繼續收留兩位,供不起兩位吃好、住好跟睡好,就請你大發善心地帶她走吧。”雲龍還沒開口,壽嵐已經咚的一聲,當場跪下。

其餘兩人同時朝她望去,眼神中有著不同的複雜情緒。

“起來。”雲龍臉難看地命令。

她就那麼不願跟他回雲門去?

壽嵐盯著地板,聽見雲龍的命令卻動也不動。她不是不願跟雲龍回雲門,而是不願逃避自己的責任,免去自己該受的懲罰。

雲龍若是待她為一般的屬下,就該讓她擔起所犯的錯。

就算任務失敗和雲龍的傷,都是雲龍牽累才犯的過錯,她仍要負責。闕龍人都非常清楚,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藉口。

找藉口,就是逃避責任。

正因為她是闕龍高層,更不該以身犯戒,成為錯誤示範。她就是不願意成為闕龍門的特例。

“我說壽嵐,你也不要這麼一板一眼的,辜負我兄弟的好意,他要你起來你就起來吧。”唐傲雨緩步走到壽嵐身前,溫和的口吻裡隱含不容忽視的威嚴,她不得不起身。

九龍要是開口,從來就不許人拂逆。就身分上而言,她不該視雲龍於無物。

就算傲雲的確是煩人,害她想要當個安於本分的屬下都不能。被九龍愛上,沒有人說這是件輕鬆的事。即使不輕鬆,也得認命,不認命就等著走更多辛苦路,最後辛苦的結果——還是得認命。

她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道理。

“我該罰。”壽嵐仍討著該有的懲罰。

一指挑起她的下顎,唐傲雨戲譫地笑問:“要不要我替你掏掏耳朵?我不就說了要你別那麼一板一眼了嗎?”闕龍門有自己的規炬,但規炬總是人訂的。

而那些替闕龍門訂規炬的人,自然是他們這些龍頭老大。九龍的決定合不合常理,早已不重要,因為誰也不敢對他們的決定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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