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含恨追蹤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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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茅舍中實在一無所有,除了一堆乾草之外,再也找不出一樣東西。
紅灰老婦笑笑道:“看起來很寒酸,是不是?”丁棄武強笑道:“這並不是老前輩的家,不過是藉此暫住幾天,有什麼寒酸不寒酸的?”但他心中卻覺得十分奇怪,這老婦人究竟是發的什麼神經,要到這鬼地方來住上三天?
只聽紅衣老婦道:“那個無常叟一定是騙了你的,這地方本就沒有人住!”丁棄武點點頭道:“現在我也想到這一點了!”紅衣老婦道:“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深更半夜的急著找他?坐呀,就坐在草上吧!”丁棄武點點頭與她一同在於草上坐了下來,目光四外一轉,方道:“在下只不過想跟他打聽一點小事,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紅衣老婦道:“你這孩子
吐吐,使老身興趣大減,還是談談我的事吧!”丁棄武欣然道:“在下正想聽聽老前輩因何使在此處?”紅衣老婦道:“不瞞你說,老身一輩子並沒過多少好
子,充其量也不過只有三個月!”丁棄武道:“在下對前輩的話有些難以瞭解。”紅衣老婦點點頭道:“那是我說得沒頭沒腦的關係,因為我年輕的時候,和一個人好過,但是隻有三個月,那狼心的賊子就拋了我而去,如今我巳找了他整整四十年了!”
“噢…”丁棄武十分同情的道:“老前輩真是一個多情的人,四十年來還沒有忘了他!”紅衣老婦格格一笑道:“四十年來我是沒有一天忘記過他,但老身卻不是多情的人,而是多恨的人…”只見她雙目之中突兇光,咬牙切齒的道:“因為我找到他之後要活活的剝了他!”丁棄武道:“老前輩找了他四十年還沒有找到,只怕再找下去,也是不容易把他找到的了!”
“不…”紅衣老婦叫道:“這是那賊子的命大,不瞞你說,四十年中老身發現過他八十次,差不多都是在他附近,但卻能被他莫名其妙的逃走,一直沒有把他宰掉!”丁棄武奇道:“老前輩要殺的那人是…”紅衣著婦咬牙道:“龍應年。”
“啊…”丁棄武大為意外的道:“那麼前輩…”紅衣老婦嘻嘻一笑道:“老身沒有名字,只是叫紅蝴蝶。”丁棄武定定的瞧著紅衣老婦足足有一盞熱茶之久,未曾開口。
紅衣老婦奇怪的道:“你是怎麼了,難道是老身的名字不好…”不待丁棄武回答,又自嘲的一笑,接下去道:“這邊難怪,以老身這大的年齡,再叫這種名字,穿這種衣服,是有點叫人聽不順耳,看不順眼。”丁棄武雙手連搖道:“不,不,老前輩不要誤會,在下絕不是這個意思…”紅衣老婦皺眉道:“那麼你是什麼意思?”丁棄武微喟一聲道:“在下想起了一件往事,與前輩似乎大有關連,所以不有些呆怔。”紅衣老婦急道:“老身雖然一直在江湖中東奔西波,但卻從不與人打過
道,沒有人知道老身的事,如何你的往事會與老身有著關連?”丁棄武微微一笑道:“在下想先動問一句,前輩所要追的賊子,可是叫做龍應年?”
“啊…”紅衣老婦大為愕然的道:“怪了,老身的確要追的就是龍應年,但你…為何會知道的呢?”丁棄武道:“前輩可知道一個叫楊方霞的婦人?”紅農老婦道:“為什麼你不答覆我的問題,卻又問起我這些毫不相干的事?”丁棄武苦笑道:“這不能說是毫不相干,如果前輩知道她也是被龍應年所遺棄的女人時,就會知道你們之間是有些關連的了!
…
”紅衣老婦長吁一聲道:“看情形你似乎知道得不少!
…
”目光凝注著丁棄武,又道:“你可願意把你所知道的詳細告訴老身麼?”丁棄武點點頭道:“就算前輩不問,在下也會仔細告訴您的!”於是,他把老巫婆以至無心師太的事前前後後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紅衣老婦一直很細心的聽著,靜靜的等丁棄武說完,方才咬咬牙關道:“好一個喪盡天良的賊子,原來還有這麼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可見一開始他就是在騙我!”丁棄武道:“如依前輩所說,四十年來一直在追逐他,而且發現了他八十多次,為什麼竟然都沒有捉得到他?”紅衣老婦苦笑道:“這隻有一個原因,他的武功比我高明,所以每一次都能被他逃脫!”丁棄武適:“前輩追到此處,是否也是因為發現了他的蹤跡?
…
”紅衣老婦點點頭道:“不錯。”丁棄武道:“那麼,這次又是被他逃走了!”紅衣老婦又咬咬牙道:“不錯。”丁棄武道:“前輩是否還要繼續去找他?”紅衣老婦平靜的道:“只要老身有一口氣在,就非把他找到不可,除非老身中途死去…”丁棄武對她不有些同情起來,四十年前不過短短的一段時光是她與龍應年相處的
子,但卻換來了一生的痛苦,如今東奔西波,已是白髮蒼蒼,但卻還是非找到那負心人不可,這實在是一個莫大的悲劇。
紅衣老婦又悠悠的嘆口氣道:“只怪我四十年來,只知道追那負心的賊子,並沒想到還有她們兩位像我一樣的苦命人…”丁棄武道:“如果前輩知道又怎麼呢?”紅衣老婦道:“我會去找她們,與她們結為知友,一齊去追那負心之人…”微微一頓,又道:“劉向葵既然已經不了,但那楊方霞呢?”丁棄武道:“在下已向前輩說過了,楊方霞前輩如今已經皈依佛門,稱做無心師太!”紅衣老婦忙道:“我知道,我是說她在什麼地方?”丁棄武道:“莫非前輩還想去找她?”紅衣老婦連連點頭道:“自然要找她,如果我與她能合在一齊,一定就可以順利的捉到那負心人了!”丁棄武搖搖頭道:“這恐怕不行。”紅衣老婦道:“為什麼不行,難道她不願意報復,就這樣算了,原諒了他?”丁棄武道:“事實大約就是如此,不論她是否原諒了他,反正她不會再找他就是了,要不然她如何會皈依佛門,做了尼姑?”紅衣老婦搖頭道:“依我看不會如此簡單,至少,她是個女人,而老身也是女人,她不會對他一點恨意都沒有!”丁棄武笑笑道:“她雖是個女人,但是她卻已皈依了佛門,一個皈依了佛門的女人,也許不是前輩所能瞭解的!”紅衣老婦忖思了一下,道:“也許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老身還是要找找她,至少,我要看看她是個什麼模樣的女人!”丁棄武道:“她已經不是女人,而是尼姑,尼姑和女人多少是有些不大相同的。”微微一頓,又道:“前輩不是要找龍應年麼?”紅衣老婦頻頻點頭道:“不錯,我是要找他,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找到他。”丁棄武道:“那麼,在下可以幫前輩一個忙,至少,我會留意這件事。”紅衣老婦道:“你是說幫我去找龍應年那賊子?”丁棄武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前輩是否可以先把龍座年的模樣告訴給我?”紅衣老婦道:“他的身材高大,有垂的長髯,雖然年紀老了,但看上去仍然很有氣派,也就是如此而已。”丁棄武瞧著她道:“前輩找到他之後,不知準備把他怎樣?”他口中在說,心中卻覺得十分失望,因為他曾認為無常叟很可能就是龍應年,但經紅衣老婦一說,這可能已經完全落空了。
只聽紅衣老婦咬牙切滷的道:“自然是殺了他,再沒有另外的辦法!”丁棄武笑笑道:“如果他認錯求饒呢?”紅衣老婦怔了一怔,定定的瞧了丁棄武一眼,道:“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丁棄武一笑道:“在下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紅衣老婦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話中之意,別認為我還會原諒他,如果他真的後悔,四十年來,他有八十多次機會,但是他卻都溜走了,就憑這一點,我就不能放過他!”丁棄武道:“但在下卻有一點疑問,如依前輩說來,似乎他的武功要高於前輩是麼?”紅衣老婦咬咬牙道:“一點不錯,他的武功是高出於我,要不然大約我早就宰掉他了。”丁棄武道:“龍應年既然武功高於前輩,那麼他為何沒有要殺掉前輩之心?”紅衣老婦又怔了一怔,道:“他騙了我,遺棄了我,如果還真的動手殺我,那還有天理麼?”丁棄武道:“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心地陰狠的人,就會不顧這一切,因為前輩一直跟蹤著他,他很可能下毒手殺了前輩,既然他不會動手,那就表示他多少還有一點人!”紅衣老婦哼道:“你這是替他說話,是麼?
…
”聲調一沉,又道:“老身差點相信了你的鬼話,你是男人,一定會幫著他的,對不對?”丁棄武忙道:“前輩不要誤會,在下曾受無心師太大恩,自然要找到這龍應年,給他一點應得的教訓!”紅衣老婦眉頭一皺道:“老身本來是悶透了,想跟你談談心解悶,誰知道又談到了這件事上頭,使老身沒有了興致…”丁棄武忙道:“關於這一點,在下應向前輩致歉!”紅衣老婦嘆口氣道:“你走吧,老身要單獨的靜一靜!”丁棄武搖搖頭道:“在下還想請教前輩…”不待幻:衣老婦答話,又自顧說下去道:“前輩四十年中找到了他八十多次,一定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得到他,不知…”紅衣老婦怒哼道:“你住口,老身確實有特殊找他的辦法,但是你卻別想知道,因為看情形你並不是老身想要合夥之人!”丁棄武笑笑道:“既然前輩如此說,那也就只好算了…”微微一頓,又道:“其實,在下本就沒有想到過要找他,因為在下認為他早就死了,另外,劉向葵前輩已死,無心師太已是佛門高人,更沒有要找他的意思,只不過因為遇上了前輩,才使在下動了找他的念頭!”紅衣老婦哼道:“不必廢話,邁步向外就走。”但他尚未走到門口,卻聽紅衣老婦陡然開口大叫道:“回來!”丁棄武雙眉微鎖,收住腳步,但卻頭也不回的道:“前輩還有什麼話說?”紅衣老婦道:“老身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你為什麼要找那…住在這裡的…什麼人來著?”丁棄武仍是頭也不回的道:“無常叟,但我知道是受了他的騙,他
本不住在這裡!”紅衣老婦緊盯著道:“那麼你為什麼要找這個無常叟?”丁棄武搖頭苦笑一聲道:“這個…恕我不便相告了!”紅衣老婦冷冷的道:“你不敢?”丁棄武朗然一笑道:“你不必拿話來
我,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這麼充份的時間,也沒有這份心情,因為把這件事告訴你簡直毫無意義!”紅衣老婦卻急急地又道:“如果老身要說見過他並且能夠找到他呢?”
“你…”丁棄武震了一震,立刻把身子轉了過去。
紅衣老婦滿臉都是神秘的笑容,定定的瞧著丁棄武,道:“現在你有些興趣了,是麼?”丁棄武笑道:“如果前輩說的實話,在下的確到有些興趣,但…”紅衣老婦哼了一聲道:“老身已經這大年紀,難道還會說話騙你不成,何況沒有興趣的是老身,為什麼要用這件事哄你?”丁棄武點點頭道:“老前輩說得對,那麼…”忽然…窗外傳來了一串細微的腳步之聲,聲音雖然很輕,但丁棄武卻仍然所得十分清楚。
他連忙向紅衣老婦搖搖手道:“前輩等下再說!”當下身形疾閃,已經到了茅屋門外。
果然,一條黃人影正在門外丈餘距離之內,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名少林僧人。
丁棄武邁步疾躍,直到那名僧人面前,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那僧人驚惶失
的道:“小僧…受命巡山,不知…丁少俠在此,小僧並無惡意…”丁棄武哼道:“你認得我?”那僧人忙道:“小憎達仁,方才在寺中之時曾見識過丁少俠的神威!”丁棄武點點頭道:“既然你巡山到此處,想必一定知道這茅舍之中有什麼人住吧?”達仁和尚道:“這裡是一處空屋,許久沒有人住了!”丁棄武道:“你巡山是奉了什麼人的命令?”達仁和尚忙道:“小僧歸屬巡山尊者管轄,自然是奉了巡山尊者的法諭!”丁棄武道:“少林寺已經遇上了空前的災難,真正的心靜掌門已經遇難,既然你出是少林僧人之一,你可願意為娩救少林災厄而盡一些力量?”達仁和尚輕聲誦佛道:“小僧只知誦經禮佛,別的事小僧一概不知!”丁棄武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冷冷哼了一聲,喝道:“你去吧,這裡沒有什麼好巡的!”達仁和尚連聲誦佛,向丁棄武合什一禮,轉身緩緩離去。
丁棄武搖搖頭,微吁了一聲,向茅舍中再度走了回來,但他一走進門口,卻不由吃一驚。
只見紅衣老婦倒在地上,雙眉深鎖,已經無法呻得出聲音。
原來她背心之上被中了一枚袖箭,直透內腑,而那又是一枚見血封喉的毒箭。
丁棄武急忙扶了她起來,叫道:“前輩,前輩…”紅衣老婦眼珠翻了一翻,咬牙叫道:“無常…叟是…龍…龍應年那…賊子!
…
的…好…友…”丁棄武急忙道:“到那裡才能找得到他?”紅衣老婦掙扎了一下,道:“伏…牛…”但她才說出伏牛二字,就再也忍耐不住,雙眼一閉,頭一垂,已停止了呼。
丁棄武把她輕輕放了下來,長吁了一聲,良久良久都沒有移動。
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在他看起來,紅蝴蝶比無心師太與那老巫婆還要可憐一些,老巫婆並不知道龍應年遺棄了她,而是認為龍應年發生了意外,所以她能夠在望夫山上住數十年,無心師太皈依佛門,四大皆空,一切都已經看開了,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痛苦。
只有這位紅蝴蝶,她知道龍應年背判了她,而偏偏又不死心,四十年中一直追蹤這位負心人,而龍應年卻又偏偏處處逃避她,這才真是最大的悲劇。
他終於站起身來,查看紅蝴蝶被害的位置,那是由後窗之中進來的,自然不會是達仁和尚所為,而是另有行兇之人。
這行兇之人是誰,是無常叟還是龍應年,抑或是另外之人。
這是很難得到結論的問題,那袖箭只是一枚普通的毒箭,上面並沒有特殊的記號,也無法據那枚毒箭去追查兇手。
另外,達仁和尚為什麼來得那樣巧,是真的湊巧,還是與他有些關係?
此外,他又想到紅蝴蝶垂死之前所說的話,無常叟是龍應年的朋友,要找他須去伏牛,伏牛自然是伏牛山,但在伏牛山的什麼地方,難道是少林寺的伏牛下院,還是其他的地方?
他不願意再多想下去,首先,他把紅蝴蝶的屍體埋葬了起來,而後,他迅速的離開了這座茅舍,向嵩山之下奔去。
此刻已經天大亮,及至丁棄武回到嵩山之下那座市鎮上時,發覺鐵指道人與二楞子及胡瘸子等正在客棧中焦灼無比的在等他。
丁棄武表情十分沉重,也使二楞子及胡瘸子疑念重童,吶吶的不能開口。
鐵指道人首先開口道:“丁少俠可曾發覺了什麼?”丁棄武不願多說,搖搖頭道:“沒有…”鐵指道人思忖了一下,又道:“丁少俠已經確定冒充少林掌門的就是有心人那強徒了吧?”丁棄武苦笑道:“直到如今,我也不過是猜測,但至少該有五成可能…”微微一頓,又道:“令師何三絕已經走了?”鐵指道人嘆了口氣道:“他已是真的大澈大悟,對爭雄江湖再也引不起興致,不等傷勢痊,就已經急不待的走了…”瞧了丁棄武一跟,又試探著道:“丁少俠預備怎麼辦呢…如依丁少俠的判斷,那強徒的武功一天高於一天,如果拖延下去,只怕很難再收拾得到他!”丁棄武點點頭道:“不錯。”鐵指道人緊盯著道:“那麼,丁少俠…一定是已有成竹在了?”丁棄武苦笑道:“老實說,我在靜等變化,反正最近一兩天之內,必定會有變化…”鐵指道人皺眉道:“貧道不大懂得丁少俠的意思。”丁棄武微微一笑道:“眼下已是白
之間,道長如果有興趣,不妨再去一趟少林?”鐵指道人點頭道:“貧道雖然武功不濟,但白
之間,寺中香客眾多,相信那強徒還不敢明
張膽的把貧道怎樣不過…”苦笑一聲,又道:“去一趟少林又有什麼意思,
本不可能證實什麼…”丁棄武笑道:“以在下判斷,至少可以證實一件事,那就是冒充少林掌門的人,是不是在於寺中?”鐵指道人道:“那強徒在寺中是一定的事,因為眼下少林局面未穩,他大約還不會離開,也許他正是要藉這段時間在寺中參修武功。”丁棄武道:“但這畢竟是猜測之詞!”鐵指道人苦笑道:“白
之問到寺中去問,又能問得出什麼,那些和尚們怎麼會說實話?”丁棄武道:“妙就妙在這裡,少林寺僧不打誑語,就像他們尊敬掌門令符一樣,只要同答你的活一定可靠!”鐵指道人點點頭道:“好吧,既然丁少俠認為有此必要,貧道就去問上一問。”丁棄武笑道:“道長既願辛苦一趟,在下就樂得偷個懶,藉此休息半天了!”鐵指道人含笑告辭,出店而去。
待鐵指道人去後,二楞子及胡瘸子方才忙著給丁棄武張羅酒飯。
丁棄武也不推辭,先洗了個澡,又喝了幾杯酒去,吃了一飽,方才登榻就枕,只覺一股睏意襲來,不覺恬然睡去。
及至醒來之後,已是暮沉沉。
丁棄武兩眼,翻身而起,只見二楞子正坐在
前呆呆的發怔。
一見丁棄武醒來,二擺子咧嘴一笑道:“爺您好睡!”丁棄武笑道:“鐵指道人回來了沒有!”二楞子道:“他早就回來了,只因為爺睡得好甜,沒敢叫醒你!”丁棄武並不多言,立刻向外面的房間走去。
只見鐵指道人正在外面的客房中坐著,當下立刻站起身來打個稽首道:“貧道回來快個把時辰了!”丁棄武從容一笑道:“消息如何?”鐵指道人凝重的道:“聽說冒充心靜掌門的強徒,宣佈閉關七天,不但不見外客,連少林僧人也是一概不能去打擾!”丁棄武點點頭道:“很好,我預料的大約不會差了多少。”鐵指道人困惑的道:“丁少俠究竟預料到了什麼?”丁棄武笑笑道:“還沒有證實的事,在下不願亂說。”微微一頓,又道:“在下想單獨到外面去用夜飯,道長就和他們兩人在店中委屈一點吧!”二楞子幾度想開口說話,但最後還是忍耐了下去,還是鐵指道人誦聲無量壽佛道:“話忽貧道多嘴,丁少俠好像神秘得很!”丁棄武笑道:“這是道長多心,其實並沒有什麼,不過,…”目光微轉,又道:“明天,我們該去伏牛山,如果在下今晚不曾回來,明天就請道長和他們兩人同去伏牛山等我,反正我一定會趕去。”鐵指道人沒再開口,卻把目光轉到了二楞子和胡瘸子臉上,顯然是徵求他們兩人的意見。
胡瘸子板著臉不曾開口,二楞子卻再也忍不住道:“爺為什麼不能帶我們同去?”丁棄武笑道:“不瞞你們說,我一個人比較方便!因為我還要去會一個朋友。”二楞子追問道:“爺要會的朋友是誰?”丁棄武搖搖頭道:“你不必再問了,是一個偶然遇到的朋友,也許他會邀我促膝夜談,也許只是吃餐便飯就被此分手,所以我要先跟你們說好,倘若我不回來,你們明早可以先走,也許我今夜就已經走了。”二楞子瞧了胡瘸子一眼,胡瘸子沒有表示,連眼皮也沒有抬上一抬。
二楞子又向鐵指道人苦笑道:“道長的意思呢?”鐵指道人對他神秘的一笑道:“既然丁少俠執意如此,依貧道看來,只好順從丁少俠的意思了。”微微一頓,又道:“但到伏牛山後在那裡跟丁少俠會面呢?”丁棄武道:“少林寺伏牛下院附近,道長可知道那地方?”鐵指道人連連點頭道:“貧道曾經路過一次,自然知道。”丁棄武道:“只要道長記住是在寺廟附近見面,而不是在寺廟之內,不論誰先到,可以在附近做上記號!”鐵指道人點點頭。二楞子連連嘆氣,雖沒敢表示反對,卻是一副大不以為然的神氣。
丁棄武也不理他,淡然一笑,道:“話雖如此說,但我也許很快就回來,你們也該要店家準備晚飯了。”鐵指道人忙道:“丁少俠儘管放心去吧,貧道今天還要和他們好好的敘一敘,喝上兩杯呢。”丁棄武一走,二楞子立刻大為不滿的道:“老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幫著勸一勸,誰知道我們爺是要去什麼地方?”鐵指道人笑道:“你跟了你們爺這麼久,難道還摸不清他的脾氣,他決定了的事,大約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也只好由著他去了!”二楞子不服的道:“話雖是這麼說,但總不能一勸不勸。”鐵指道人笑道:“但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不知你是不是願意這樣做。”二楞子瞧了他一眼,急道:“快說,你有什麼主意?”鐵指道人笑道:“以丁少俠的脾氣,勸他大約是沒有什麼用處,惟一的辦法是暗中跟著他。”二楞子雙手一拍道:“好主意…”但他立刻又有些洩氣道:“這不太好,一來,只怕會被爺發覺,二來,讓爺發覺了一定會生氣!”鐵指道人搖搖頭道:“這就是你太迂拙,我們小心一些,自然不會被他發覺,如果他真的有朋友相會,我們就悄悄回來,明天一早趕去伏牛山,如果萬一有別的事發生,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出頭幫忙就是了。”二楞子忙問胡瘸子道:“你認為怎麼樣?”胡瘸子哼了一聲道:“這本來是我想好了的主意,只不過被老道先說了出來而巳!”鐵指道人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什麼話說了,事不宜遲,我們快些走吧!”於是,三人相偕出店,一同往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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