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國師法號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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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隻是看著他，那雙能夠看透紅塵的眼睛裡，此刻滿含悲憫:“也許有，也許沒有。問題的關鍵是，你還能否賭得起？”

…

院子裡。

莫漣漪怔怔的望著天上的星斗出神。

鳳星，究竟是這天上的哪一顆星呢？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回過頭，看不清面具後晉王的神情究竟是怎樣的。只是覺得，他的腳步，比來之前，沉重了不少。

星輝之下，他一襲墨華服顯得更加神秘，玉質的龍紋帶將他整個人襯托的芝蘭玉樹，風姿俊美。彷彿臨界的神祗一般。

“回去吧。”說完，他邁著沉重的步子率先往前走。沒有來時那樣，親密又呵護的牽著她的手。

莫漣漪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那個老和尚究竟和她談了些什麼。

再次上了馬車，可是莫漣漪卻覺得，晉王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殿下，您還好麼？”她有些擔心的問道。晉王身上的毒太過霸道強悍，她想幫忙也無從下手。光是從他那隱忍到了極致的顫抖中，她就能夠受到那種巨大的難以忍受的痛楚。

馬車內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晉王在外面的一隻手上，滿布跳動的青黑血線。他的嘴先是黑紫，然後變得蒼白。整個人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莫漣漪急忙扶住他，不讓他的頭碰到車壁。

他倒在她的懷裡。身上一陣冰冷，一陣火熱。

車廂內的溫度也隨之變換，氣氛的變得危險而緊張。

莫漣漪著急的在自己的空間裡翻了翻，卻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只能把剛剛的鎮痛藥丸取出來，想著多喂他兩顆，看看能不能管用。

她一手捏開他的嘴，另一隻手將兩顆藥丸送到他的口中。

劇痛之中，他無意識的一咬牙，居然咬到了她柔的手指。

嘶，，莫漣漪疼的倒了一口涼氣。無妄之災啊，好心好意餵給他藥，他居然還咬破了她的手指！

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趕忙想將自己的手指出來，但是卻被他緊緊的含。住，他雙目緊閉，看不清眼神如何。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有絲毫撤離的可能！

“殿下，快鬆開我！”她有些生氣了。因為她明顯的能夠覺到指尖被允了刺痛。這個該死的傢伙，他居然在喝她的血？他是血鬼嗎？

莫漣漪怎麼會知道？此刻的晉王就好像一個在沙漠中渴了好幾年的旅人，她的血就是救命的甘。剛剛他咬她，那不是意外，而是一種本能。

要怪只能怪她身上的味道對他來說太誘惑，那是一種解脫的誘惑。這才是他之前喜歡抱著她睡覺的原因。因為她的味道，可以安撫他體內的毒，可以讓他有種解脫的輕鬆和愉悅。

所以，當他被毒折磨的痛不生，意識模糊的時候，尋求解脫的本能，趨勢他，毫不猶豫的咬破了她的手指，因為他知道，能令他解脫痛苦的甘，就在那能柔的皮之下。

他貪婪的允著她的血，周身的氣息可怕的駭人。

莫漣漪的臉漸漸蒼白，倒不是說失去的這點血有多麼重要。而是她的腦海中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她能用異能知到，此刻晉王體內的毒都被她的血安撫了下來，只要他繼續和她的血，興許他身上的毒就能解，但代價，卻是她的血要乾。

現在的晉王，幾乎已經理智全無。

如果一直任由他這樣下去，她毫不懷疑，他會不惜一切的喝光她的血。

可是她不想死，不論如何都不想死。晉王的命重要，她莫漣漪的命同樣重要！

有那麼一瞬，她那雙波光瀲灩比之星辰明月還要動人的水眸裡，有隱隱的寒光閃現！

晉王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幽深如夜幕的黑眸中，一片清明，顯然，理智已經在剛剛那一瞬，瞬間迴歸。

因為他清楚的覺到了，剛剛莫漣漪身上，那一閃而過的殺機！

她想殺他？

是的！

在剛剛那一瞬，她確實是那麼想的。

因為她不認為晉王在知道她血的秘密後，還能放過她。

人，都是自私的。

晉王飽受這毒藥的折磨，而且還命不久矣。

換做是任何人，碰上她這樣現成的解藥，恐怕都不會猶豫手軟吧？

但是偏偏，她卻在他那雙彷彿彙集了熠熠星光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愧疚。

是的，從未在晉王眼中出現過的愧疚。

他鬆開她的手指，然後聲音低啞歉然的說道:“小乖，痛不痛？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莫漣漪的心驀地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她急忙回自己的手，笑道:“還好。殿下，你好點了麼？還有哪裡不舒服麼？”看著她那帶了幾分閃躲的疏離眼神，他那墨玉一般的眼睛彷彿浸了水一般，瑩瑩的，朦朧的，彷彿隔著一層水霧。

“好多了。小乖…別怕我，好不好？”此刻的他，元氣尚未恢復，低啞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孩童般的脆弱，尤其那種可憐的，祈求的，彷彿剛出生不久的小狼崽一樣的眼神，好像誰要是拒絕了他，就是把他置於死地一樣的殘忍。

莫漣漪無奈了，也無語了。

美男啊，哪怕是帶著面具的美男，殺傷力也是如此之強大。強大到連她這個冷心冷肺的特工都忍不住母氾濫了。

身上最後的一點冷意在他祈求脆弱的目光中消散。

她嘆息一聲，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殿下，咱們還是把話說明白吧。我以前不知道您為什麼要把我強留在身邊，現在我懂了。原來我就是您的解藥啊。真是難為您了，忍了這麼久才下嘴。不過說真的，你我都清楚，如果要想把您身上的毒徹底解了，恐怕就要放幹我的血。別說您能不能喝得下去，反正如果真是那樣，我的小命就沒了。我不想死，所以，你就別指望我放血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