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追尋往事心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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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祈煥藝仍舊不肯收下那張“三峽藏寶圖”苦老兒苦苦相勸,說是在他身邊,易於遭人覬覦,作為暫請祈煥藝保管,又經湘青旁幼解,祈煥藝才算勉強收下。

苦老兒的心願,暫時告一解決,就此別去。好在他的左腿經過療治,功夫雖失,行路尚可,訂下年底到長安安平鏢局相會之約,便即辭別。

祈煥藝和湘青苦留不住,眼看他枯瘦身影,沒入萬山叢中,從今以後,孑獨一身,又不知天涯何處?不覺都為之嗟嘆不絕。

這裡,祈煥對那張“三張峽藏寶圖”看都不看,便藏了起來。

湘青輕招素手,掠一掠為山風吹亂的鬢髮,說道:“恭喜你啊!”祈煥藝愕然問道:“喜什麼?”湘青道:“恭喜你榮膺巴山派的掌門人啊!”說罷,瓠犀微,杏眼含,十分嬌媚運動人。

祈煥藝頓時勾起兒時青梅竹馬的回憶,人大膽也大了。再不怕小姊姊的威嚴,故意恨聲道:“我心裡煩得要命,你還來挖苦我!”一面說,一面來胳肢湘青。湘青從小怕癢,祈煥藝手剛一伸,她已笑得花枝亂顫了,威嚇道:“你敢!”祈煥藝也笑道:“姑婆婆又不在這裡,我為什麼不敢?”他真的伸手來捉,湘青轉身就跑,繞著松樹跑了幾圈,祈煥藝一時起,施展無上輕功大幻步,趕在湘青前面,再又回身相撲。

湘青不知他的輕功,已到如此神妙的地步,猝不及妨,想轉身已是不及,身子剛一側,已被祈煥藝抱住。

這一抱正抱著湘青酥,祈煥藝只覺她前軟軟的滑不留手,趕緊放開,湘青已是雙頰紅豔如火,嬌嗔滿面頓足哭道:“好,你欺侮我,看我不告訴姑婆婆!”這一下嚇得祈煥藝呆若木雞,好半晌,才湊上去輕輕告饒道:“小姊姊,小姊姊!藝兒該死。”湘青一跺腳,坐到松樹下那方大青石上,噎噎哭個不停。

祈煥藝坐到她身旁,不住軟語哀求,湘青不理他,但也不走開,哭了好一會,祈煥藝見不是路故意唉聲嘆氣的說道:“唉,這下可大糟而特糟了,反正讓姑婆婆知道了,逃不了一頓好罵,過幾天見了她老人家,還是我自己先告訴的好!”湘青一聽這話,大為著急,女孩兒家這等事豈可讓別人知道,趕緊抬起淚眼,惡狠狠的問道:“你說什麼?”祈煥藝見她中計,故意裝傻把剛才自言自語的話,又說了一遍。

湘青伸出一支纖纖玉指,指著他說道:“誰要你去告訴?你要敢告訴姑婆婆,看我再理不理你?”祈煥藝做個鬼臉笑道:“原來你也不故意告訴姑婆婆!那麼為什麼剛才要嚇我呢?”湘青忍不住“噗哧”一笑道:“看你這副鬼樣子,還稱什麼‘俊劍王’呢?”祈煥藝陪笑道:“你的氣消了吧!咱們好好的說說話。”他又挨著她坐下,輕輕的摸著她的手。

湘青情竇早開,思思念念只有一個“藝弟弟”這時空山無人,便也不加峻拒,依偎著他的肩頭,告訴他這幾年跟著潘七姑,甚得寵愛,潘七姑連她不傳之秘的十七手“黑犀飛雲杖”都傳給了她。

等她說完了,祈煥藝也把在“剪雲小築”的生活和數月來尋訪仇家的情形,細細講給她聽。

祈煥藝成名的經過,湘青原已略有所聞,現在聽他從頭細說,心中又是驚喜,又是傷,驚喜的是情侶的武學造詣,遠出於她的想像,傷的是他竟有如此悲慘的身世。心心相印,如身受,所以眼圈紅紅的,不住替他傷心。

但是,在驚喜和傷以外,她也還有不能不關心的事。

這就是那“佛心青獅”杜萊江的愛女杜採頻。

照他所說,明明杜採頻對他已經情有所鍾,不知她長得如何?比不比得上自己?他對她又有意思否?

可是,這些話現在自然不便提出來問,只好暫悶在心裡。

祈煥藝則因提起往事,念切親仇,憂憂不樂。

這樣,湘青又不能不想出話來安尉他。

她扳著他肩,輕輕說道:“你不要難過,我請師父傳諭幫裡的兄弟,幫著你去找伯母。”祈煥藝慘然答道:“一點線索都沒有,茫茫大地,到何處找呢?”湘青本來想說:杜採頻或許知道,何不向她好言懇求,指點一條明路。但話到口邊,總是覺得以不提杜採頻為妙,因而默默不語。

好半天,湘青又說:“照杜萊江臨死的話看,好像伯父從前跟他是在一起的。”祈煥藝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湘青接口道:“那麼,只要打聽一下,杜萊江以前幹過什土?有些什麼路上的朋友?伯父的蹤跡也可以連帶知道了。”祈煥藝猛然大悟,但又嗒然若喪的說道:“話是不錯,可是向誰去打聽呢?”湘青道:“爺爺見多識廣,也許知道。”祈煥藝本意是要回商山去省親,聽這一說,越發歸心如箭。

湘青奉師命到川東來時,本已得到潘七姑的准許?可以回去省親,因而兩人約定,次一早,便結伴同行。

款款深談,直到夕陽西偏,才想起飢腸轆轆,急於回城進餐,相偕由登龍峰頭飛馳而下。

轉眼間,穿過“金盔銀甲峽”巫山懸城,已經在望。

忽然,紅豔如血的夕陽影裡,腳不沾塵的走來一個道士,身法極快。

那道士一見祈煥藝和諸葛湘青,遠遠站住,侯道左,等二人行近,抱拳叫道:“是‘劍王’?”祈煥藝站住腳,打景那道士,年約二十出頭,鼻如懸膽,膚微黑,兩片薄薄的嘴,一雙項盼有神的眼睛,頭戴星冠、身穿藍油道袍,看上去是個風的小道士。

祈煥藝回了一禮道:“在下姓祈,請問道兄法號?”小道士答道:“我叫玉陽,自武當來。”祈煥藝一聽是武當派,重新又行了禮道:“原來是武當門下,幸會,幸會!”玉陽將眼睛瞪著湘青,也不問訊,管自己向祈煥藝說道:“足下號稱‘俊劍王’,想來劍法天下無敵,不知尊師是那一位?”祈煥藝這幾月在江湖上也經了不少風,一聽這話,來意不善,不願多事,便即說道:“在下於劍法一道,略有所窺,實不敢當‘劍王’之稱。至於家師何人,因他老人家一向韜光陷晦,不聞外事,所以在下不便奉告。”玉陽冷笑道:“既知不足以當劍王之稱,趁早別欺世盜名!”祈煥藝心下好不生氣,正在沉思,該如何作答時,湘青已自言道:“你這道士好無理!江湖中人佩服他的劍法,尊稱他為劍王,又不是他自己封的.怎麼叫期世盜名?”玉陽楞了一楞,忽地拔出身後長劍,躍開兩步,寒光一閃,指著祈煥藝說道:“既然如此,我來領教領教劍王的劍法!”祈煥藝神自若的搖搖頭道:“我不跟你比劍!”玉陽極其輕蔑的笑道:“可見得是個銀樣鼠槍頭,節骨眼上洩了氣,倒辜負了這位小娘子一番美意了。”湘青跟隨潘七姑闖蕩江湖,三教九見過不少,一聽玉陽的話,暗含輕薄,不由得然大怒,叫道:“藝弟弟,你教訓教訓他!”祈煥藝沒有讀過西廂記,不知道銀樣鼠槍頭的出典,更不懂連在下面的“節骨眼上洩了氣”那句話,不是好話,故而微詫異的問道:“教訓他什麼?”湘青氣得一跺腳,恨聲說道:“你真傻!”玉陽哈哈大笑道:“弟弟不解風情,做姊姊的急也沒用!”湘青怒極,嬌叱一聲,出手便是一掌,極其靈迅的去削玉陽的左腕。

玉陽猝不及防,又不肯拿劍去格,一閃未曾完全避開,只聽一聲清脆的裂之聲藍袖道袍的袖子,被湘青伸兩指扯了一塊下來。

湘冷笑道:“哼,憑這點玩藝也敢來叫字號!”玉陽然變,忍氣說道:“你別以為自己了不起,武當門風,不跟女鬥,算我讓了你。”祈煥藝上前排解道:“既然如此,道兄請吧!”玉陽厲聲說道:“我可沒有說不跟你鬥,有種的劍上見高下,要不然你就別稱什麼‘俊劍王’,‘醜劍王’。”祈煥藝已然動怒,但仍謹守師門之戒,平心靜氣答道:“我的‘龍形九劍’非遇殺親的仇人,或者緊急危難之時不能出手,所以道兄要想賜招,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至於劍王為劍王,在下並不放在心上,道兄儘可傳言江湖,說我斬煥藝並非劍王。”玉陽冷笑道:“你倒說的輕鬆,推得乾淨,可是我不能一個人一個人的去告訴,說你不是劍王。”湘青在旁用尖利的口吻接口道:“對了,你不承認他是劍王,江湖上偏要叫他劍王,把那想當劍王當不上的人,氣得要抹脖子。”說著,格格格管自己嬌笑起來。

玉陽真是氣得發昏,一手中的長劍,施展武當“虛無長生”劍,第一招“一陽初生”分心便刺,想得祈煥藝拔劍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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