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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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說道:“究竟如何?你且說。”花惜才說道:“我有個人,倒是合適,璉二爺且聽一聽。”賈璉說道:“何人?”花惜便低聲說了個名字出來。

賈璉一聽,略微怔住,便說道:“是她?這…怕是不能的。”此刻心便退,並無先前那般急吼吼的。

花惜見狀安心,問道:“為何是不能的?”賈璉便說道:“一來,她是老太太那邊的人…素來也跟我們有來往,卻不見她表示些什麼出來,二來,我從來也沒有過那樣的心思。”花惜聽賈璉說的正經,心想:“難道以前你便對我有心思了?不過是個特定時候的特定事件罷了,何況先前沒有心思,如今給我一說,也不由得你沒…”花惜便說道:“說起來,鴛鴦姐姐的模樣,格…卻比我更強百倍,且她又是老太太身邊頂用的人,便宛如這府內的大管家一般的…故而我說,倘若二爺你有些手段,將她籠絡過來,將來在這府中,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而且鴛鴦姐姐的年紀也是不小了,前些子我們相會,我瞧她還愁眉不展的呢。…上回子史大姑娘請吃螃蟹,我聽著璉二還玩笑,要二爺求老太太把她許了二爺呢。”賈璉原本的確是沒這個心思的,聽花惜一說,便忍不住略微意動,他是個急,被花惜說的動了心思,便問:“你說的當真?”花惜笑道:“當時那麼多人看著,我撒謊做什麼,另,我們私下裡玩的時候,平兒姐姐也常如此玩笑,玩笑歸玩笑,只看二爺心思怎樣罷了,二爺這樣的人品,行事又利落,我看卻是正好配鴛鴦姐姐那般人物才好…”賈璉望著花惜,他對花惜動心,也不過是片刻之事,若說起戀來還差得遠,不過是個新鮮未到手的罷了…只因瞧著有些趣味,因此便想撥勾搭一下,若說叫她過去當姨娘,卻是口頭之快居多。

花惜一來不喜賈璉為人,二來也絕不想當姨娘,三便是想到鴛鴦之事,便想趁機利用賈璉,便將賈赦那邊的隱患給堵住,她自有一番心思打算,賈璉自是不知。

賈璉被花惜誇了幾句,略飄飄然。他又知道花惜素來跟鴛鴦平兒他們相好,備不住是因為知道了鴛鴦之心,故而才如此…一時歡喜。

賈璉想到此處,便細細想起昔同鴛鴦往來,只因他一手辦榮國府上下事務,有些週轉不開之處,便未免會求於鴛鴦,鴛鴦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見識又跟別人不同,因此賈璉竟是有求必應的,他原先心底只是“敬畏”鴛鴦,並沒想到要貪圖什麼,如今被花惜一說,心頭便想道:“倘若真個兒跟鴛鴦好了…以後要做起事來,自然是更便宜百倍的…難道說鴛鴦她心裡也有著我?不然的話,為何素裡我求她相助,她都二話不說便做了,昔我要她拿些老太太的東西出來當了週轉,這樣擔風險的事,她也肯了…未嘗不是心裡頭也掛著我的緣故…”因此賈璉一時想的糊塗了,面上便隱隱地透出一絲得意之

原來男人是最經不起捧的…花惜好歹也讀過兩年心理課程,自然明白賈璉的個弱點在何處。因此才“對症下藥”雖然不足以一下子便將人“毒倒”不過倒的確是大有效用的,總比什麼不做的好。

賈璉心頭一時輕快,便說道:“襲人你這麼說,莫非是自鴛鴦姐姐那邊得了什麼風兒不成?”花惜便說道:“風兒我倒是不確定的…只不過,女孩兒大了,自然會有諸多的想法,鴛鴦姐姐的人又好,我也是看二爺難得,才跟二爺提這一句,二爺不喜歡就罷了…不過以鴛鴦姐姐那等人品,不知會被誰得了去呢…這院子裡虎視眈眈的多了,得虧我看著我們二爺…”說著便掩嘴一笑,道:“罷了,說了這半天,我也該走了,璉二爺好好地想想…先下手為強呢,免得到時候歸了別人,二爺可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了。…只不過,若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二爺可別洩是我說了,璉二爺要記得起的誓,別真個兒掉進水裡當了那什麼的。”賈璉答應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白白地看著花惜走了。

只因他先前只想著要吃一口新鮮的…故而只想拿捏花惜,而鴛鴦對他來說,何異於一朵“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本沒那種念頭,就算是有,也掐死腹中了。如今被花惜挑了出來,那一團兒的便滾滾而出,一發不可收拾。何況轉念一想:鴛鴦對自己何其重要,以後辦事什麼的,少不得還要麻煩到她,今聽花惜一說,萬一這府內的其他男子真的打了鴛鴦主意,求下了老太太許了,那以後鴛鴦嫁了人,他再去相求,可沒那麼容易了。

這樣一來,賈璉心頭更如熱鍋上螞蟻一般,十分難受,反將那心給退了不少。

所以有那麼一句話,叫做:男人無所謂正派,正派不過是因為引誘不夠…何況璉二爺的生便以為要,花惜這一手,便如伊甸園裡那引誘夏娃吃蘋果的蛇一樣…不過為了鴛鴦,一切也就罷了。

花惜做成了這件事,心頭略覺得暢快,便哼著小曲兒回怡紅院去。正走到半道,忽地聽路邊上隱隱地有人說道:“到底是怎麼了,你卻說給我聽聽。”花惜聽這個聲音有些兒悉,便停了步子,卻聽另一人說道:“你別問了,我這心裡頭煩的很。”花惜聽了這兩人說話,一時便反應過來,原來這兩個,一個是平兒,一個是鴛鴦。

花惜心頭大跳,心想:“莫非真個兒如此的巧?”她趕緊地斜斜向旁邊而去,果然,經過一座假山,就望見前頭不遠處,鴛鴦坐在亭子間的欄杆上,旁邊站著平兒,兩個正不知說什麼呢。

平兒低著頭,望著鴛鴦說道:“瞧你悶悶地,好似有什麼心事,何不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鴛鴦道:“也沒什麼…你就別問了,後自然知道。”花惜見狀,便趕緊地從山後面跳出來,說道:“鴛鴦姐姐,平兒姐姐,你們在說什麼?”花惜動作迅速,進了亭子內,鴛鴦抬頭見是她,便說道:“你從哪裡來的?忽然就出現了。”花惜見她眼睛紅紅地,心想:“定然是為了那一件事情了,因此鴛鴦才不好意思說出來。”此刻平兒也問。花惜便說道:“我因心裡頭悶,就在外面走走。”平兒便說道:“你來的正好,方才我經過這裡,見她一個人默默地,好似在淌眼抹淚地,也不知怎地,我問,卻又不說,你且問問看。”花惜便微微一笑,故意說道:“想必是有人招惹了鴛鴦姐姐,故而不快,也是有的,她不肯說,你何必為難她?我們這樣好,若是能說之事,她自然就說了,也不用瞞著我們,叫我們擔心的。”鴛鴦聽了這話,便忍不住,說道:“我倒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們,只不過這件事委實難以啟齒,我說出來,只怕你們會笑我。”平兒見狀,問道:“說的什麼,我們笑個什麼?”花惜便說道:“姐姐你這話差了,我們三個,誰不知道誰?難道姐姐有事,我們反倒幸災樂禍?”平兒也說道:“便正是這個理兒了,前些子我們屋裡鬧得那件事,你們不也是看見了?我還沒被笑死,好端端地呢。”鴛鴦聽了,略微想開,便嘆口氣,道:“我也不是不想說,只是,就算是說了,也是無用的。”花惜說道:“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還真是不信,姐姐你說出來我們聽聽。”鴛鴦聽她這麼說,便噗地笑了一聲,只不過立刻也收斂了笑,心事重重嘆了口氣,便說道:“說起來,這件事實在是叫我…”皺著眉想了一會,便終於將實情說出。

原來,真正如花惜所料,賈赦那老鬼,真的叫邢夫人勸說鴛鴦嫂子,叫鴛鴦去做姨娘,鴛鴦正因這件事煩著呢。

平兒聽了,十分詫異,便嫌惡說道:“大老爺多大年紀了,竟還想著這個,實在叫人膩歪…”花惜也說道:“可不是麼,鴛鴦姐姐這樣的人,可萬萬不能跟了他。”平兒就笑道:“我看我們璉二爺倒是好的,不如就跟老爺說,姐姐跟了我們二爺了。”花惜跟鴛鴦一起笑出來,鴛鴦一笑,便又說道:“你這蹄子,哄著我將事情說出來,說是要替我找法子,如今好端端地倒是取笑起我來了。”花惜便不言語。

平兒卻說道:“姐姐彆氣,我不過是玩笑話,也是因我沒別的法子,故而這麼說的…其實我心裡頭卻是想,就算是我們二爺,也是配不得鴛鴦姐姐的,姐姐別惱,只當我信口一說就是了。”鴛鴦便嘆口氣,說道:“我自知道的…只不過,縱然他們怎麼說都好,我是絕對不會去給大老爺當姨娘的。誰愛當誰去。”花惜便說道:“那姐姐該當如何?胳膊擰不過大腿。”鴛鴦雙眉緊鎖,說道:“這話說得是,我也正因這個煩著呢,大老爺好歹也是主子,真要怎麼樣,我也抗不過,現在還有老太太在,他不敢胡來,將來若是老太太去了,難道我還能躲得過去?”說著,略搖了搖頭,道:“不過也罷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倘若他真的得我急了,我便…”平兒跟花惜都是一急,急忙相勸。平兒說道:“總會想個法子出來的,你先別胡思亂想的。”花惜見時候到了,便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的…”花惜一說,平兒跟鴛鴦兩個都看過來。問道:“你說什麼?可有好法子?”花惜不回答,只便問道:“平兒姐姐,你先前說要叫璉二爺要了鴛鴦姐姐過去…”平兒便說道:“如何?”花惜一笑,說道:“不知你們兩個聽沒聽過‘以毒攻毒’這個說法?”平兒跟鴛鴦這兩個人,都是極其聰明剔透的,兩個面面相覷,略一沉,便明白其中道理,平兒便說道:“襲人,你的意思難道是…叫我們璉二爺跟大老爺爭…”鴛鴦說道:“這有些胡來…怕是不好的。”花惜便說道:“誰說不好?只要璉二爺有意思,去老太太跟前一說,將事情鬧開了,大老爺就沒臉再說什麼了…倒不是說非要璉二爺要了人去,只叫他這麼一鬧,就成了事了。再說,老太太那邊,也未必肯放姐姐出去的,姐姐只管放心。”鴛鴦聽得發怔,兀自有些擔心。平兒說道:“只是平白無故的,我們二爺怎會去跟老太太要人?”花惜說道:“上回子鴛鴦姐姐救了璉二,這是其一,其二,你們房內的那些事,你還不知道?要依仗鴛鴦姐姐的地方多著呢。此刻,只要有人再提點上兩句…”平兒便看花惜,說道:“你別是要叫我去送死罷?給我們二知道,可不得了。”花惜說道:“你別急,赤眉白眼兒的,難道要你直愣愣就去說?你只管偷偷在璉二爺邊兒上,吹兩句耳旁風,說兩句鴛鴦姐姐的好兒,亦或者說要求她做事,亦或者放風說有人看重她,只萬萬別說大老爺就成,其他看他自己的便是了。”鴛鴦看平兒略有些為難,便說道:“罷了,別難為她。一切…就聽天由命罷了。”花惜心想:“別人聽天由命還好,你若是聽天由命,將來怕是死定了…”便說道:“誰說我們只能聽天由命的,只要有一線希望,便要搏一搏才是的。”又看看平兒,嘆道:“我們這些當丫鬟的,也都是身不由己的命,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必要的時候,也該為自己著想些才是,什麼也不做便自等下去,豈不是比那些‘螻蟻尚且貪生’的還不如了?”平兒想了想,就點頭,也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好為難的,反正不是明擺著說媒拉縴,再說…我們那二爺,最是好如命的,前頭那鮑二家的事情完了,不痛不癢的,倘若真個兒因此鬧了一場,未必不是好事。”幾個人剛說定了,卻見前頭有人來到。鴛鴦抬頭一看,竟是自家嫂子,便說道:“你們看,因我躲了出來,她就找來了,定又是來胡唚八道。”花惜便小聲說道:“姐姐,記得忍了這口氣,只好言好語地哄著她,好歹叫大太太安定等著,別去告知別人,倘若先給璉二什麼的知道了,璉二爺這邊這條路算是斷了…是以我們要先拖著,等璉二爺開口了才好。”鴛鴦想了想,若有所思,便點了點頭。平兒就說道:“既如此,我先回去了。看看我們那位爺如今怎樣。”花惜說道:“快去罷。”平兒便自顧自走了。

這邊上,鴛鴦果然就收拾怒了她嫂子來,果然她嫂子張口就是說項。鴛鴦便應付著,兩人自回去了。花惜見狀,便自回怡紅院內去。

這是在院子裡遇見了平兒,倒是意外。本來花惜還想回來之後,見了寶玉,好歹也攛掇他去賈璉耳朵邊兒上吹風的…不過如今看來,倒是省事了。

那邊鴛鴦果然就用了一個“拖”字訣,表面上歡喜喜地答應了,卻總是不跟老太太說,邢夫人只當是事情十拿九穩了,因此也不張揚,只等著鴛鴦向老太太求便是。

不料,一過去之後,老太太那邊卻鬧出事來,聽有人便傳邢夫人去。邢夫人心底很是忐忑,一打聽,卻驚呆了:原來,竟是賈璉去求賈母,要許鴛鴦給他。

邢夫人灰頭土臉心急如焚到了賈母房中,正巧聽賈母罵道:“你卻是哪裡出來的這個糊塗想法?縱然是想要人,也不該打我房內丫頭的主意,要其他的,也都罷了,鴛鴦卻是不可的!”賈璉一聲不吭,因他做好兩面準備,倒也沒什麼。

此刻外面丫頭見邢夫人來了,趕緊通傳,邢夫人想不進去都不行,只好愁眉苦臉而進,賈母見人到了,就說道:“你快點過來,看看你教出的好兒子!”邢夫人低著頭到前面來,賈母說道:“你說,是不是你們暗地裡攛掇他,叫他來要我的人的?”邢夫人說道:“老太太,我們哪裡敢呢?”賈母哪裡肯聽,便對著邢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連賈赦也都一併罵了。

邢夫人見狀,心頭暗想幸虧未曾替賈赦討鴛鴦,不然的話,不知要被罵成什麼樣子…一時只恨不得趕緊出了這個屋才好。

賈母罵過了,便叫兩人出外,賈璉同邢夫人一併出去,站在門口上,賈璉便唉聲嘆氣,邢夫人說道:“快把那心思收了,趕緊回去罷了!”賈璉低著頭,很是沮喪,邢夫人要走,忽地轉頭,問道:“你怎麼忽然打起鴛鴦的主意來了?”忽地面一變,說道“難道是你媳婦叫你來說的?”賈璉說道:“我哪裡敢跟她說?她還不反了天?我偷偷來的罷了。”邢夫人聞言,才哼了聲,說道:“罷了,快回去罷,連累我也沒了臉。”話雖如此,心中暗叫僥倖。

邢夫人悻悻去了,賈璉也無打采往外,正走了幾步,卻見面正是鴛鴦走來,賈璉停了腳,便看鴛鴦,鴛鴦說道:“二爺這是怎麼了?”竟是一概不知。賈璉望著她,心頭幾分愧疚,說道:“別提了!”鴛鴦說道:“好端端地,二爺快別這樣。”賈璉望著她巧笑之態,一時又有些胡思亂想,然而想到賈母方才雷霆之怒,不由又皺了眉,也顧不上多說,只嘆一聲:“無緣無緣。”拂袖便去了。

鴛鴦心底自然是通明瓦亮的,只不說便是了。此後,邢夫人又偷偷叫了鴛鴦去,只問她有無將賈赦要討她之事說給賈母知道,鴛鴦便說道:“因璉二爺那件事,我怕老太太知道了大老爺要討我,越發惱了,因此就一直未說,生怕沒了大老爺跟大太太的體面。”邢夫人很是慶幸,說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之人,做的正對。”將鴛鴦安撫幾句,往事一口不提,便放她去了。

後,王熙鳳便知道了此事,一時哭笑不得,便將賈璉說了一頓。賈璉不惱,反道:“難道你不想我討了鴛鴦?若是她進了我房裡,以後有的好呢。”王熙鳳便說道:“你要討她,我自然是沒二話的,只不過我看鴛鴦不是個肯從了你的,你想也是白想…這不是,白白在老太太跟前被罵了一頓。”賈璉便說道:“罷了罷了,碰一鼻子灰,總比什麼也不做強一些,不試一試,怎知道老太太是不許的。”王熙鳳很是詫異,便說道:“怎麼竟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來?”賈璉便笑道:“是你向來小看了我,何況,我聽聞有人想討鴛鴦的,你說,若是被別個得去了,後我們有個通融什麼的,豈不是難了?如今被我一鬧,那別人也是不敢上手了的,於我們也有好處,那臉面兒卻又值幾個錢。”王熙鳳心頭暗自驚奇,卻說道:“我正是小看了你,卻沒想到你竟然有膽氣跑到老太太跟前要人,卻還能有這樣的心思。”賈璉口頭說的雖然慷慨,然而到底意難平,心頭一時想到花惜,暗暗有些牙癢癢,卻不敢說,只仍一口咬定了說道:“還是那句話,倘若我真要的成,後咱們也好過些呢,要不成,也沒什麼…就如先前你生那一場鬧,過去也便過去罷了。”王熙鳳也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因此雖只惱了一陣,卻因一來賈璉沒有討成,二來賈母那邊深知她為人善妒,所以賈璉討人之事,也沒望她頭上賴,後反而深恨賈璉太過花心,越發憐她,更叫她仔細看管著賈璉,因此王熙鳳心滿意足,暫時也沒追究。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二章,嗯嗯,我寫了很多啊,我覺自己太有誠意了…雖然因此而更得晚了些…

麼麼大家哈,祝看的愉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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