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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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翎顫巍巍睜開眼,他的睫很濃密,卻不是卷而上翹,相反是毫無顧忌地鋪下來,配著上挑的眼尾,有一種厭世般的疏離。

他聽到顧隱倒了一口涼氣,沉靜道:我去洗個澡。

用我幫忙嗎?修翎的手輕輕搭在顧隱的背上:傷口怕沾水。

顧隱的恢復能力很強,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邊緣處甚至長出了新,幾天前醫生給他檢查,告知他傷口已無大礙,洗澡時完全不用擔心。

顧隱本能地想拒絕,那道傷太重,從肩胛骨一直劃到後,他惴惴的,不敢給修翎看。

怕伴侶責備,更怕伴侶傷心。明知道早晚會被發現,卻還是想拖一時算一時。

我自己去洗吧。顧隱站起身,扶著修翎起來,低下頭在修翎的發頂上親了親:我有點渴了,你幫我倒杯水好嗎?

修翎轉身給他倒水,走了兩步停下來:你小心點,傷口那裡別用力

我知道。

修翎倒好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試試溫度,端著水杯走進臥室。

浴室門緊閉,因為算是臥室裡的一個小隔間,所以就沒裝隔音門,嘩嘩的水聲從裡面傳出來,修翎沒來由地一陣臉紅心跳。

以前兩人也共浴過,不過都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進行的,由顧隱抱著,被肆意擺

顧隱這次洗澡的時間比平時都長,半個小時候他披著一件長袍出來,肩上搭著巾,頭髮還在滴水。

水涼了。修翎說:我再去重新倒一杯。

顧隱上前一步,長臂一伸把杯子截在半路,仰頭咕嘟咕嘟把水喝完,兩手指捏著杯子轉了一圈,嘴角擒笑:我想看看原畫。

修翎偷偷摸摸畫肖像、定製杯子,都樂在其中,可把這一切光明正大攤在顧隱面前,他就有些退縮。

尤其是那張畫,本是無心之作,給顧隱看怪不好意思的。

以後再說。修翎搪,他扯下顧隱肩上的巾,舉著胳膊幫顧隱擦頭髮。

顧隱配合地低下頭,微微彎下

他的頭髮短,幹得快,一般不用吹風機,每次洗完頭就隨便擦擦,等自然風乾。

修翎踮著腳擦了幾下,顧隱突然伸手攬住他的,後退幾步坐到上,雙腿張開,驀地又用力夾住他的兩條腿。

修翎沒抱希望地掙扎一下,顧隱夾地愈發緊。那兩條腿似乎蘊含著無盡力量,將他整個人箍在懷裡。

幹了嗎?顧隱問。

修翎茫然地啊了一聲,反應過來,急忙搖搖頭。

再幫我擦擦。顧隱仰著頭,湛藍眼睛如同剛剛破冰的湖水,裹挾著波光,衝向岸邊芳甸。

修翎一時失神,拿著巾在他頭上,掌心輕輕覆上發頂,低聲道:硬,扎手。

扎疼了?

修翎沒說話。不疼,但癢癢的,連心尖都發顫。

顧隱抓過他的手,在掌心處親了親:還疼嗎?

修翎更加羞愧,顧隱這樣,倒顯得他多嬌弱似的。他抿了抿,小聲說:我沒那麼嬌氣,你的頭髮又不是釘子,本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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