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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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是我這個老頭子累到骨頭都痛啦。我們能不能明早繼續聊？"

"對不起。"她也累極了，但是因為太興奮而不惜和他熬一整夜。

這間套房有兩個浴室，幾分鐘後他走進一間。莎拉也抱著睡衣和小化妝箱走進另一間。她似乎過了好幾個鐘頭才出來，他關著燈躺在上等她。但是當她走出浴室時，他看得見在睡袍下的她有多么人。

她小心地走到邊，長髮披在一邊肩上，散發出香奈爾五號的微香。他靜靜躺在黑暗中，從浴室洩出的燈光下欣賞她，她好象一隻年輕的鹿，猶豫地站在畔。

"威廉…"她耳語道。"你睡啦？"他被她逗得哈哈一笑。他為了這一刻等待了整整五個月，她居然以為他會在他們的新婚之夜睡著。他愛她的天真和適時的幽默。而今夜的她更是令他疼惜。

"我沒睡。"他在黑暗中說，伸手把她拉向他。她在他旁邊坐下，有一點害怕這種再也沒有藩籬的坦誠時刻。他輕易的就體驗出來了，因此當他吻她時格外溫柔和耐心。他要她也同樣渴望他，他要每一件事都完美無瑕。不過他用不著多少時間就點燃了她的慾火，他的手挪過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地方時，她發現自己興起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她以往對愛情的知識太貧乏、短暫，而且幾乎缺少任何柔情。但是威廉和她過去認識的男人不同，與範佛雷更有天地之別。

威廉的動作輕柔，當他脫去她的睡衣扔在地上時，她忍不住呻起來。他翻身壓住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不過他不用剋制太久，因為她是個令人意外的熱情愛侶。他們已經等待和拖延至今，因此不惜貪婪的纏綿到黎明，直到筋疲力盡，才滿足的相擁而眠。

"我的天…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那么第一天認識你的時候我就會強佔你。"莎拉睡眼朦朧的對他微笑。她很高興他們的關係竟是如此契合。

"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她柔和地說。

他笑著低頭注視她，覺得她比任何時候都動人。"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她聞言臉龐微微發紅，幾分鐘後他們飄入夢鄉，緊擁住彼此，活像一對快樂的兒童。

兩小時後他們被電話鈴聲吵醒，是櫃檯通知他們應該起了。今早十點以前，兩人必須上船。

"天啊…"他一面呻一面眨眼，同時想去開燈和接電話。他不知道是宿醉抑或徹夜纏綿令他如此疲憊，他輕扯蓋在她口的黑髮，"我覺得我大概是上天堂了。"他們在上又纏綿了許久才急急忙忙的更衣，連早餐也來不及吃就提起行李奔下樓搭車，莎拉竭力擺出堂皇的架勢，以便像個真正的公爵夫人。

"我不知道公爵夫人要做些什么事。"她在車上對他低聲說。

"你表現得很好，親愛的，相信我。"他們趕到西五十街的八十八號碼頭，登上諾曼第號，他的神情宛如尋獲了天下最大的巨鑽。

他們受到貴賓式的接待，住進豪華套房。威廉對他們的艙房非常地滿意。"我真不願意承認，不過法國的船就是比較高級。"他曾經到過世界各地，但是還未曾搭過這么豪華的遊輪。

他們的房內擺滿香檳、鮮花，其中最美麗的一束花是莎拉的父母送的，另外一束是珍妮跟彼得送的。稍後彼得和珍妮趕來送行，珍妮對妹妹咬了一陣耳朵，兩名女郎頓時吃吃地笑個不停，宛如小女孩般開心。在船開航之前，莎拉和威廉再次向湯氏夫婦謝這場婚禮的成功。

"我們覺得一切都太美好了。"威廉再次向岳父說。"事事都順利。"

"你們兩人一定累壞了。"

"是呀。"威廉擺出含糊的態度，希望能夠不引來揣測。"我們回旅館後喝了香檳，然後就累癱啦。"他說這話時莎拉望著他，他真擔心自己會臉紅。薇麗則在讚美女兒的新裝。這是她的嫁妝之一，是一件白羊服，外面罩著她父母送的新貂皮大衣。他們告訴她這樣才能夠抵禦英國冬季的嚴寒。此外莎拉的頭上還戴著一頂著黑羽的帽子，裝扮得非常出。

"你好漂亮，親愛的。"她母親說，珍妮這時突然對妹妹興起一絲妒意。妹妹即將展開一段燦爛的人生，威廉是個人的男人。她深愛彼得，可惜他們的生活毫不多采多姿。不過可憐的莎拉以前也吃盡了苦頭，如今苦盡笆來，而且結局完美得令人難以置信。這是神話故事的結局。當然故事並未真正結束，她希望莎拉在英國和這位公爵能夠幸福。她無法想象會有其它可能。他好英俊、好體貼。珍妮嘆一口氣注視著這對洋溢著無比歡欣的璧人。

"夫人…"大副來到他們的艙房，宣佈所有外賓都該下船了。這番宣佈使薇麗和珍妮的眼中出現了淚光，莎拉擁吻她們時也強忍住淚水。最後她用力擁住案親。

"寫信給我，請不要忘了…我們耶誕節之後會回倫敦。"他們將在歐洲大陸單獨過節，威廉的母親堅稱她在韋特菲有太多事要做，不可能想念他們。威廉也很願意和莎拉在巴黎單獨相處。

莎拉穿回大衣，大夥一起走上甲板做最後一次道別，艾德這才領著家人步下階梯而去。他的眼中也有淚，當他從碼頭和莎拉四目相對時，淚珠開始滾落臉龐，他並不想掩飾。

"我愛你。"她以嘴型無聲地對他說，一隻手瘋狂地揮舞，另一手攀附住威廉。開船時大批綵帶從船上拋下，樂隊還演奏起馬賽進行曲，她看著家人漸漸遠去，知道自己永遠都忘不了此刻的覺。

威廉緊握住她的手，直到遊輪滑入哈得遜河，他們見不到碼頭為止。威廉把莎拉擁入懷中時，她幾乎哽咽起來。"沒事了，親愛的，有我在…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再和他們見面。我保證。"他是真心的。

"對不起…我實在有點不知…只是…我好愛他們…我也愛你…"我幾天發生了太多變化，她的情緒仍舊紛亂不平。他帶她回艙房給她倒一杯香檳酒，可是她疲倦的含笑要求先來一杯咖啡。

他通知侍者送些咖啡、茶和桂麵包過來，當作早餐。他們一面吃東西一面閒聊，不久她的傷消褪，心情好轉不少。他喜歡她對親人的情，而且不吝於表達自己的受。

"你今天想做什么？"他從菜單和各簡介上面瞟她一眼，這巨型遊輪上有不少娛樂和運動設施。"想不想在午餐前遊游泳？或者去玩推板？我們可以在下午茶之後去看電影。讓我看看，今天上演的是'麵包師之'，只要你沒看過。"事實上她已經看過，而她並不在乎。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很有意思。她坐過去和他一起研究簡介廣告。沒想到這法國籍的船上竟有這么多休閒項目。在她研讀內容時，覺到他在吻她的頸子，手悄悄滑到她的部，然後他們竟不知不覺的上了，一切休閒活動也被拋在腦後。待他們回過神來時已屆午餐時分，他咀嚼著剩下的麵包，她則在一旁發出沙啞的笑聲。

"我看我們在這趟航行當中大概不會有太多活動。"

"我覺得我們恐怕連艙房都不用離開了。"她似乎想向他證明，再次挑逗他，而他出人意表的迅速回到上繼續和她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