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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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已經快入夏了,湖邊桃花已落盡,只是,為何沒能結出桃子?

張紫晗站在樹下,仰望枝頭,不由詫異。或許,這片桃林因為娉婷的死去而斷了生機,從此只開花不結果,就像上天在為斯寰平紀念那段悽美的愛情。

她說不清心裡是羨慕還是同情,只覺得酸酸的,如同桃子初生時的滋味。

自從回宮以後,她每天都會來這座桃林走一走,湖邊空氣如水清澈,彷佛夏瀲都凝聚在這一片靜謐之地。有時候她會想,娉婷從前是否也像她現在這般,薄紗的裙襬穿過枝椏的掛礙,陽光如金縷一般纏繞在身上…奇怪了,她為何老是想到娉婷,又為何總是徘徊在她身前常連的地方,是因為好奇嗎?

她承認,她的確想多瞭解一些從前的事,關於斯寰平的事,她本不該這麼在意的,可是從容州回來以後,她總是身不由己地在意著他。

斯寰平每次上下早朝,都會路過這湖畔,或許,這也是她天天來此的原因?說實話,從容州回來以後,雖然同處東宮,但兩人似乎很少見面,他忙於政務,夜裡也不再來她房裡,她覺得…她開始有點想念他了。

所以,她常常站在這裡,隔著樹枝蔓蔓,能遠遠看到他的身影,看到他青袍玉冠,步履匆匆的模樣,有種既悉又陌生的覺。

曾經,在運河的船上,侍衛都睡去了,夜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站在船邊,欣賞著明月映耀的茫茫江水,而他則會在一旁吹奏沉簫。她從不喜歡簫聲,覺得太過嗚咽,但他吹奏的,她卻能聽上一整晚。

那樣的時刻,他們是那般親近,無須言語的親暱,亦有種契合的覺,但自從回宮以後,他們倆連面都不常見,談何其他?他好似又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離她很遠、很遠。

“太子妃,像是要下雨了,還是早些回去吧。”隨侍的宮女道。

“我還想在此處再待一會兒,”張紫晗搖頭,“若怕下雨,你去取把傘來便好,我在這兒等你。”

“太子妃怎能獨自在此?”隨侍的宮女有些猶豫。

“總不會有刺客吧。”她淡笑道。

入宮後就是規矩多,有時候壓得人不過氣來,少帶一兩個宮女似乎也像失了規矩一般,實在比不得從前在家裡自在。

宮女拗不過她,只得速速去了。

張紫晗繼續在林中信步。

“這裡沒有別人,就把藥渣倒在這裡吧。”忽然,林中傳來細語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畢竟這裡其他人並不常來,但為了確定,她微屏住呼,靜靜聽著,似乎是兩個女子在說話。

“良娣,我們主子還要這樣隱瞞多久?”其中一個女子道:“再過兩個月,瞞也瞞不住啊!”

“能多瞞一天是一天吧,”另一個女子嘆氣道:“咱們都還猜不透太子妃的稟,也不敢讓她知曉…”

“太子妃就算是妒嫉,不還有太子嗎?怎麼也不敢告訴太子殿下,讓他替咱們作主?”

“我也是想著先稟報太子殿下,但你家主子卻攔著,不讓我去說,想來太子殿下若知曉了,傳了太醫,宮中上下肯定全知曉了。到時候,太子妃若真的妒嫉起來,還是一樣能整治你家主子。”張紫晗蹙著眉頭,她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懂?而且她們口中的太子妃,是指她嗎?怎麼覺在她們眼中她是個非常毒辣的女人,否則有什麼大事非要瞞著她不可?

疑惑實在太多,她再也忍不住,繞過樹叢,走了出來,朗聲問道:“你們在做什麼?”兩人聞聲猛地回過頭,張紫晗這才看清了原來一個是姜良娣,另一個則是徐良娣宮中的侍女,那名侍女因為太過驚嚇,手一滑,原本拿著的藥罐摔落在地上,頓時碎裂。

“這藥是煎給誰的?”張紫晗冷冷看了地上破碎的藥罐一眼“為何要偷偷把藥渣倒在這裡?”

“太子妃恕罪!”姜良娣連忙拉著侍女一同跪下,“不關她的事,都是臣妾的錯…”

“方才我聽到你們說什麼怕我妒嫉,不敢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張紫晗移步上前,壓低了嗓音,神情嚴厲,頗為威嚴,“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父親常說,在宮中做主子,為人不能太寬容,遇事也不能太軟弱,她既然身為東宮的女主人,就不能讓人在背後搞鬼。

“回稟太子妃…”姜良娣猶豫了良久,方才道:“有一件事,是臣妾自作主張,太子妃若要治罪,請治臣妾一人的罪。”

“你先代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我再決定要不要治你的罪。”張紫晗沉聲道。

“徐良娣她、她…”姜良娣咬著,支支吾吾,而後像是豁出去一般,微揚高嗓音道:“她懷有身孕了。”

“什麼”張紫晗突然覺得心好像被什麼重重擊了一下,腳下居然晃了晃,有一種暈眩的覺,“你再說一遍!”

“徐良娣懷有身孕了。”姜良娣很肯定地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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