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龍闖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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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如龍輕功身法在北京城這個圈子裡是可以坐第一把椅的,但是他一直追到福康安那貝子府的大門口,還沒有看見孟蘭的蹤影。

大門口那站門的親兵八成兒還不知道他的主子曾經要殺馬如龍,一見馬如龍奔到,幾個親兵怔了一怔之後下來了一個:“總教習,您跑這麼快乾嘛呀?”馬如龍目光一凝道:“格格回來了沒有。”那名親兵道:“回來了,您找我們格格呀。”馬如龍沒答話,大步登上石階進了貝子府,看得那名親兵直髮楞。

馬如龍快步往裡走,面從裡頭出來兩個人,是巴魯圖跟喀爾丹。兩個人一見馬如龍,雙雙臉一變停了步,齊聲喝道:“站住!你到這兒來幹什麼?”顯然,他兩個知道這位是主子的對頭了。

馬如龍腳下沒停,冷冷說道;“我找你們格格。”喀爾丹道:“我們格格不是跟你在一塊兒麼。”巴魯圖橫身攔住了馬如龍的路,喝道:“叫你站住你聽見沒有,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亂闖。”馬如龍雙眉一揚道;“狗仗人勢的奴才,給我閃開。”他一掌揮過去,砰然一聲正打在巴魯圖右肩上,打得巴魯圖一個踉蹌往後退去,他看也沒看巴魯圖一眼,邁步就走。

巴魯圖叫了起來;“好哇,你竟敢闖到貝子府來打人,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你這個小小的軍總教習撐的!”他張開雙臂往馬如龍身後撲去,他用的是蒙古摔架式。

只聽一聲沉喝傳了過來:“巴魯圖,住手。”巴魯圖硬生生收住了撲勢。馬如龍也立即停了步。前面夜中走出一人,正是福康安,他身後緊跟著兩名滿臉驃悍的跨刀護衛。

巴魯圖得了理,一指馬如龍叫道:“爺,這…”福康安一擺手,冰冷說道:“我看見了,用不著你多嘴,滾!都給我滾!”巴魯圖、喀爾丹一聲沒吭,乖乖的退走了。

福康安目光一凝,望著馬如龍邊泛起了一絲冰冷笑意:“你的命跟膽子都不小,這是來找我算帳的,是不?”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馬如龍想起了在積水潭北岸的情景,他暗暗咬了咬牙忍了忍,道:“過去的事我不願意再提,我是來找孟蘭的。”福康安道:“你到這兒來找孟蘭,我還想找你要孟蘭呢。”馬如龍道;“我知道孟蘭已經回來了。”福康安道:“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馬如龍雙眉微揚道:“孟蘭要是沒回來,我也就不會到你這兒來了,我不妨告訴你,我非見孟蘭不可。”福康安冷冷一笑道:“你好大的口氣,非見著孟蘭不可,我要是不讓你見呢?”馬如龍道:“福貝子,你殺了魯天鶴,我可以不計較,你想燒死我,我也可以不計較,不過今兒晚上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讓我見見孟蘭!”福康安道:“我要是不讓你見呢?”馬如龍道:“你無權攔我!”福康安道:“這是我的貝子府。”馬如龍道:“孟蘭是我的子。”福康安道:“孟蘭是你的子?誰說的。”馬如龍道:“是你親口許給我的。”福康安道:“我親口許給你的,誰聽見了?笑話,我是堂堂的貝子,孟蘭她是郡主,我會把她許給你這個小小的軍總教習馬如龍?你太不自量了。”馬如龍兩眼寒芒暴,道:“福康安,過去的事我都可以不再計較,你可不要我!”福康安往後微退半步道:“就算孟蘭是你的子,嫁出門的姑娘潑出門的水,她已經是你馬家的人了,你怎麼跑到我這兒來找她…”馬如龍上前一步,冰冷說道:“福康安你真要我?”福康安忙又退了一步,他身後那兩個跨刀護衛也懾于軍總教習的威名,竟跟著退了一步。

福康安道:“大膽,你想幹什麼,造反。”馬如龍冷冷一笑道:“福康安,你拿這一套嚇唬別人還可以,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我姓馬的來自江湖,玩命慣了,大不了我不幹這個軍總教習一走了之,你要放明白點兒,我是為了孟蘭,我可不是怕你。”福康安顯然也怕急了這位以往玩兒命慣了的軍總教習,他的態度沒那麼橫了,看了馬如龍-眼道:“我問你,你找孟蘭幹什麼?”馬如龍道:“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子,我找她幹什麼,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福康安道:“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子,她既是你的子,為什麼不跟你在一起,卻趁夜跑回了孃家來…”馬如龍道:“這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只聽一陣衣袂飄風聲由遠而近,巴魯圖、喀爾丹跟四個拿火器的黑衣人蔣在了福康安身後。

福康安的態度馬上就又橫了起來,他冷笑一聲道:“馬如龍,我正愁不好找你,想不到今夜你竟自己上門來,你對孟蘭郡主糾纏不清,居然還闖進我貝子府來鬧事,我殺了你看誰敢替你說話!”他往後退去。

早在四名拿火器的黑衣人落的時候,馬如龍右掌裡就暗釦了四把飛刀,他準備只要一有異動便來個先下手為強,這當兒他一見福康安後退,就知道福康安要下毒手,應該先下手的時候到了,他剛要揚手。只聽一個話聲傳了過來:“如龍,如龍。”是安貝勒,的確,安貝勒的身影很快地就來近了。

福康安臉剛變,安貝勒一聲沉喝:“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人跟著就騰掠了過來,往馬如龍身邊一落,頭一眼就瞪上了福康安:“福康安你這是幹什麼,積水潭沒燒死人你還不甘心是不是,你要放明白點兒,馬如龍是軍總教習,你還不夠動他的格。”福康安冷笑說道:“安蒙,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半夜三更擅闖我貝子府,休說是他一個小小的軍總教習,就是換一個比他更大的我也照樣能殺。”安貝勒道:“這意思是說你也能殺我了?”福康安道:“那要看你是來幹什麼的了,你要是來意不善,我當然照殺。”安貝勒臉一變,怒笑說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殺法,來吧,叫你的人衝著我的要害下手。”他舉步邁了過去。馬如龍緊隨身後,他倒不是想跟著安貝勒闖過去,他是要保護安貝勒,扣在掌中的四把飛刀隨時準備出手。

北京城內外那個不知道安貝勒,又那個不懾於他的虎威。四名拿火器的黑衣人,連同巴魯圖、喀爾丹立即往後退去,四名黑衣人連火器都不敢舉。

福康安驚喝說道:“安蒙,你給我站住。”安貝勒跟沒聽見似的。

“安蒙,你要再往裡闖,我可就要下令…”安貝勒冰冷說道:“少廢話,下你的令就是。”福康安一邊往後退一邊道:“安蒙,這是你我。”凌燕飛道:“不錯,是我你,你下令啊。”福康安的臉由白轉為鐵青,他兩眼之中現出了兇光。

馬如龍知道他騎虎難下,要鋌而走險,暗暗捏緊了四把飛刀,只等他一聲令下,他就要搶先出手,而就在這當兒,一聲吆喝從大門口傳了過來:“嘉王爺到。”安貝勒一怔停步,他轉身向外。馬如龍經驗夠,安貝勒轉身向外,他可沒動,他繼續暗釦飛刀,監視著福康安跟那四名拿火器的黑衣人。嘉親王帶著李勇大步闖了進來。

安貝勒沒等嘉親王走近便道:“你來得正好,再遲來一會兒就得給我跟如龍收屍了。”說話間嘉親王帶著李勇走近,他含笑說說:“別胡說八道,牙還難免咬著嘴兒呢,大夥兒一天到晚常見面,吵架鬥氣那是常有的事,誰還會真把誰怎麼樣,瑤林也不過是擺擺架式…”抬眼望向福康安道:“瑤林,現在我來了,看我的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讓他們把傢伙收起來吧。”福康安道:“十五阿哥…”嘉親王轉眼望向巴魯圖等把臉一抬,沉聲喝道:“本來沒什麼事兒,都是你們這些東西在裡頭興風作,主子們的事那有你們嘴的餘地,一點規矩都不懂,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給我滾。”那四個拿火器的那一個還敢再在這兒站著,當即就哈著,低著頭往後退去。福康安沒吭氣兒。巴魯圖跟喀爾丹一見自己的主子沒吭氣,心知要再不走待會兒倒黴的準是他倆,當即也哈著,低著頭狼狽地逃走了。

嘉親王臉上又堆起了笑意,看了看福康安道;“瑤林,不是我說你,你耳子也太軟了,怎麼老聽他們的,你這兒太清閒了,吃飽了飯沒事兒幹,唯恐天下不亂,往後多給他們找點事兒做做吧,好了,好了,不提了,現在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深夜客來茶當酒,你不給我杯茶喝喝麼?”嘉親王這一著厲害,把個聰明絕頂的福康安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好,半天他臉上才浮現一絲勉強的笑意,道:“您願意在我這兒坐坐,是我的榮寵,我歡都來不及。您請。”嘉親王哈哈一笑道:“這才是,走,咱們叨擾瑤林一杯好茶去。”他左手拉著馬如龍,右手拉著安貝勒,大步往裡行去。馬如龍沒怎麼,安貝勒可有一百個不情願,但他一時摸不透這位十五阿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靈丹,沒奈何,只有跟著去了。

嘉親王左拉馬如龍,右拉安貝勒,帶著李勇前頭走,福康安跟在後頭,正走著,福康安的一名護衛過來,往福康安手裡了樣東西。

福康安當時沒動靜,卻把腳步放慢了,等到嘉親王在前頭踏上長廊拐了彎兒,他就近燈光飛快地攤開手往掌心裡看了看。

他手掌裡有張小紙條兒,上頭寫著一行行小字。福康安看得先是一怔,繼而面泛喜意,一陣動,碎了那張小紙條兒,放步趕了上去。進了前廳落了座,福廉安吩咐獻茶。

獻上了茶,嘉親王沒等福康安說話就先開了口:“瑤林,孟蘭回來了是不是?”福康安淡然說道:“是的。”嘉親王道:“不是我說你,你把孟蘭許給瞭如龍,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們一聲…”福康安截口說道:“您聽誰說我把孟蘭許給了馬如龍?”嘉親王笑道:“你可真是啊,到了這時候你還想瞞人,嫁姑娘,娶媳兒,那家沒有,這有什麼好瞞人的,怕我們湊不出份子錢?這是孟蘭跟如龍親口告訴我的,難道還會有錯。”福康安淡然一笑道:“您冤枉我了,要有這種事兒是他們兩個私訂的終身,我這個做哥哥的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嘉親王目光一凝道:“這麼說你沒給他們作主?”福康安道:“王爺,我又不是不懂家法;孟蘭是個郡主,是皇族,馬如龍是個軍總教習,來自江湖,平民出身,我怎麼會把她許給馬如龍,難道我敢毀祖宗傳下來的家法。”嘉親王道:“這麼說,這件事要是他們倆私訂終身的話,你也不答應了?”福康安道:“王爺,有句俗話:女大不中留,姑娘一大做父母的都管不了,何況我這個做兄長的,不是我不答應,是我不敢毀祖宗傳下來的家法。”嘉親王道:“瑤林,過去的事咱們不提了,既已成了過去,咱們誰也別再計較,我指的是什麼事相信你也都明白,你親口許的婚事這可不是兒戲,孟蘭跟如龍不過是一點小事吵了嘴鬧了氣,我今兒來就是做個和事魯仲連的,你可不能不給我面子。”福康安淡然一笑道:“您這麼說倒叫我有點受不住了,我不明白您說的那些事都是什麼事…”安貝勒一拍桌子道:“福康安,我可是忍了半天了,你還裝什麼糊塗,派人到孝王府行刺、下毒,又在積水潭想燒死如龍跟我兄弟凌燕飛…”福康安臉一變站了起來道:“安蒙,我讓你在我這兒坐著喝茶,是看嘉王爺的面子,你可別在我這紅口白牙,胡說八道,血口噴人,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聽誰說我派人到孝王府行刺、下毒,又在積水潭想燒死馬如龍跟凌燕飛,你有什麼證據?”安蒙冷笑一聲說道:“福康安,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在積水潭放火燒人的事,受害人馬如龍就在眼前…”福康安道:“受害人不是證人,你怎麼知道馬如龍他不是因為我不肯許婚懷恨在心想害我,你說說看,還有誰看見我放火了?積水潭火起的時候我正在家裡…”安蒙霍地站了起來道:“好,就算積水潭火起的時候你在家裡,我冤枉了你,那麼派人到孝王府在吃喝裡下毒的事呢?”福康安道:“你是有人證還是物證?”安貝勒道:“我有人證。”福康安道:“誰?在那裡。”安貝勒道:“你的蒙古衛士,哈達跟隆克,現在孝王府!”福康安一點頭道;“好,那最好…”轉望嘉親王道:“王爺,您請給做個主,他指我派人在孝王府的吃喝裡下毒,而且有哈達跟隆克兩個人證,這不是鬧著玩的,這是滅九族的事兒,我是堂堂的宗室貝子,不能容人這般誣衊,我今兒晚上就要跟他兒個是非黑白,只要哈達跟隆克二人在您面前指證說承認確有其事,我馬上自縛雙手任憑國法處置,要是沒有這回事,安蒙他…”嘉親王知道不能再靜坐下去了,忙站起來道:“好了,好了,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剛說好了的,杯茶連碰都沒碰過,你們倆就又鬥了起來,坐下、坐下、都坐下,這件事看我的面子就此打住…”福康安道:“王爺,我沒那麼大膽敢不看您的面子,可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您在座您聽見了,您原諒,這種事我不能就此算了,還是那句話,我請您做個主,您要是不肯做主,我今兒晚上就上奏摺請皇上提早回京…”嘉親王臉為之一變,忙道:“好了,好了,坐下,坐下,有話坐下來說行麼?”福康安倖幸地坐了下去。福康安都聽了嘉親王的,安貝勒自是不能不聽,他也坐了下去。

嘉親王最後落座,道:“瑤林,大家歇歇火,消消氣…”福康安道:“王爺,我還是那句話,不是我膽敢不看您的面子,實在是我有我的身份,不能任人這麼誣衊,這不是別的事,要是這回我忍了,下回無論有什麼事誰都往我身上推,那豈不成了破鼓任人捶了麼,那還行?您千萬原諒,這件事我不能就這麼了了,您要是不肯做主,我…”這當兒說什麼也不能讓福康安上奏摺請皇上提早回京。

嘉親王忙道:“好、好、好,我做主,我做主行了吧…”福康安一欠身道:“謝王爺…”轉臉望向安貝勒,道;“安蒙,帶你的人證來。”安貝勒面一變就要往起站。

嘉親王一拍座椅扶手,喝道:“等會兒,安蒙,你怎麼跟什麼似的,一點就著,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脾氣麼?”安貝勒道:“十五阿哥…”嘉親王一瞪眼道:“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安貝勒揚了揚濃眉,沒再說話。

嘉親王轉望福康安,道;“瑤林,你的事我做主,咱們先把如龍跟孟蘭的事解決了再說好不?”嘉親王有他的用心,他知道現在一點證據沒有,對自己這方面極為不利,他是想先把孟蘭這個最好的人證抓到手再說。

豈料福康安搖了頭,道:“王爺,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我不能毀祖先傳下來的家法…”嘉親王道:“你要是隻有這一點顧慮那就好辦,我做主,天塌下來自有我去頂,這樣總行了吧。”福康安笑笑說道:“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您是一番好意,可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總得給妹妹挑個門當戶對合適的。”嘉親王道:“瑤林,孟蘭自己屬意如龍!”福康安搖頭說道:“不會的,王爺,要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跑回來了。”嘉親王道:“那是他們倆為一點小事吵嘴鬥了點兒氣,小兩口吵嘴鬥氣這是常有的事,咱們第三者只能給他們往一塊兒拉,總不能再給他們拆,是不?”福康安笑道:“王爺,您這話言重了,孟蘭自己本就不願意,怎麼能叫拆。”嘉親王道:“你怎麼知道孟蘭自己不願意?”福康安道:“她剛親口告訴我的,這還有錯麼?”安貝勒冷笑一聲道:“孟蘭要是不願意,她也不會冒火跑進樹林子裡,跟如龍一塊兒挨燒了。”福康安冷冷說道:“我不知道有這回事兒。”安貝勒雙眉一揚道:“你可以叫孟蘭出來問問。”

“對了。”嘉親王道:“這樣好不,瑤林,你把孟蘭叫出來當著我們問問,要是孟蘭說句不願意,不但我這個魯仲連扭頭就走,而且我可以擔保如龍從今以後不再來打擾她,怎麼樣?”福康安吁了一口氣,道:“不必了,王爺,孟蘭剛才回來的時候說過,她不願意見任何人,她要清靜一陣子。”馬如龍突然站了起來道:“福貝子,你這樣可就太過份了!”福康安冷冷抬眼道:“馬如龍,你這是跟我說話麼?”馬如龍冰冷說道:“別拿你這個宗室貝子壓我,我姓馬的不吃這一套,記得剛才我對你說的話麼,你可別急了我。”福康安轉望嘉親王道:“王爺,您聽見了麼?”嘉親王皺皺眉道:“如龍…”馬如龍淡然說道:“王爺,這件事您已經管不了,何必再管。”這意思就是說來軟的不行,還是讓我來硬的吧。

嘉親王正愁沒辦法呢,他一點就透,當即站起來道:“你說的對,這種事我這第三者不便勉強任何一方,我看還是讓你們自己去解決吧。”馬如龍目光一凝,望著福康安道:“福貝子,你答我一句,讓不讓我見孟蘭?”福康安臉上掠過一絲異,道:“你一定要見孟蘭?”馬如龍一點頭道:“不錯。”福康安道:“要是孟蘭說句不願意呢?”馬如龍道:“我馬上就走。”福康安道:“像嘉親王爺說的,以後也不再來打擾孟蘭了。”馬如龍道:“我做得到。”福康安一點頭站了起來道:“好吧,你在這兒等等,我去叫孟蘭去。”他要走。

安貝勒中有細,站起來橫身攔住了他道:“你這貝子府的下人這麼多,養著他們幹什麼的,淨吃飯不做事麼,派個人去一趟就行了,何必勞你貝子爺的大駕?”福康安臉變了變,可是一見嘉親王在一旁寒著臉,馬如龍在面前虎視眈眈,他當即又忍了下去,微一點頭笑道:“你說的是,嘉王爺剛說過我,我怎麼就忘了,府裡這些下人是該多給他們找點兒事兒做做。”一頓揚聲:“巴魯圖。”一名親隨走了進來,垂手哈道:“爺…”福康安一擺手道:“叫巴魯圖來。”那名親隨答應一聲要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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