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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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上，猶自有殷紅的血跡。

“太子妃姐姐！”那笙驚呼起來。她不敢相信，只是短短的片刻時間，白瓔竟然如此迅速地從莫大的悲哀裡恢復了過來！

漫天的鳥靈彷彿接到了什麼指令，忽然間從龍神身側齊齊散開，尖厲地叫著，朝著她飛去，將她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率領成千上萬鳥靈的正是那些被封印了上千年的靈。

白瓔沒入了漫天的鳥靈之中，一襲白衣很快消失不見了。

風漸漸平息了。撲上雲荒的水在摧毀了一切之後，隨著主人的消失也失去了憤怒猙獰的氣勢，開始慢慢退去。然而，頭頂那在海皇強大念力下升起的黑暗的天幕，卻依舊不曾動搖半分。

七海倒轉，傾覆天際，黑的水牆從各方升起，將雲荒上空的光封閉！

在這樣的“夜幕”下，整個冥靈軍團提前出動，從無城裡傾巢而出，在六王的帶領下馳援皇太子，和滄的徵天軍團展開了慘烈的搏殺。

一眾復國軍在滾滾洪中沉浮，仰頭望著九天之上的戰況——戰鬥慘烈，已經到了定乾坤的生死關頭。

“不妙。”西京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戰況，暗自擔憂起來。

海皇魂魄重返雲荒，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毀滅了一切，陸地上雖大局已定，然而九天上的形勢卻依然嚴峻。

空桑冥靈軍團和滄徵天軍團的實力本是旗鼓相當，堪堪匹敵，但怎當得起一旁鳥靈和魔的圍攻？再加上伽樓羅異變後力量大得駭人，破壞神的力量在這一場災難裡也得到了空前的加強，龍神和真嵐一方一時間處於下風之位。

幸好冥靈軍團及時趕到增援，徵天軍團這才從圍攻被迫轉向應戰。久戰之下，伽樓羅的速度也開始放緩，空桑太子妃單騎突入，大群的鳥靈圍著她攻擊不休。局面烈而複雜，但奇怪的是，居然至今不見破軍出手。

“破軍也真沉得住氣，”西京緊握雙手，喃喃地對身側的炎汐道“大地滄海橫，伽藍帝都幾乎覆滅，他卻還在天上征戰不休，竟無一絲回顧之念——難道帝都被淹，數十萬同族都葬身魚腹，他也毫不在意麼？”然而，他話音剛落，天上的戰局便起了劇烈的變化！

只見漆黑的天幕下，伽樓羅的頭部忽然四分五裂，一道白光從中而出，將整個艙室的頂蓋一削而飛！如此駭人一擊，令天地瞬間為之失！

“天啊！”西京失聲驚呼“九問？”是的，是九問！那劈開伽樓羅金翅鳥頭顱的一劍，正是九問裡的最後一問！

“這，這是…”半空中正在和鳥靈搏殺的白瓔同時失聲驚呼，幾乎握不住手裡的光劍——黑的天幕下，高高的九天之上，站在金的伽樓羅頂艙內的白衣女子手撫光劍，微微息，黑髮如絲緞一般垂落雙肩，臉如雪，竟無一絲血。

——那，竟赫然是空寂古墓裡被她親手安葬的慕湮師父！

她看到死去的師父手持光劍，衣袂風飛舞，宛若虛幻一般。九問從前代女劍聖的手裡發出，有著閃電般震懾天地的光華，竟將整個伽樓羅艙室的頂蓋全數削去！

而慕湮就這樣站在這個巨鳥的頭部，和麵前的人靜靜對峙。

“原來是你。”她對面的人忽地微笑了起來，薄彎起。

英俊的戎裝青年坐在艙室中心的黃金坐椅上，轉過頭看著這個無禮的闖入者，手上黑的火焰漸漸燃起:“真是一位貴客啊…您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回來？您是來殺我的麼，師父？”

“住口。”慕湮的聲音平靜而冰冷“你並不是我徒兒。”

“呵呵，請您不要這麼說，”破軍嘴角的笑容猶如刀刻一般，回手按在自己的口上“這句話從您嘴裡如此清晰地說出來，會讓這裡到非常難受啊…您不知道您的徒兒有多愛你，師父。”

“我的徒兒已經死了——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死了。”慕湮用劍指著對方的口，冷冷道“魔，伏誅吧！”

“可笑！”魔抬起了左手，猙獰地笑道“苟延殘的回魂者，竟然還大言不慚地挑戰我？”魔之左手上燃燒著黑和金兩種火焰，映照出年輕軍人冷硬的側臉——他手上的黑火焰席捲而來，瞬間便將光劍上的白芒包裹得嚴嚴實實。

“方才殺入艙室，已經把剩下的那點兒力量耗費得差不多了吧？”魔在冷笑，眼神冷酷“回魂者，你竟然還想憑藉這點微薄的力氣從我手裡奪去雲荒？可笑…我，要讓你魂飛魄散，再不能輪迴！”他霍然從金座上長身而起，手執黑的光劍，擊向自己的師父！

殘破的伽樓羅金翅鳥還在繼續飛翔和攻擊，與冥靈軍團纏鬥不休——而艙室內的這種手只持續了片刻，便已經可以分出高下。

“師父！”白瓔眼看那種黑越來越濃，幾乎已經看不到慕湮的身形，不由大驚，不顧一切地想從鳥靈的重圍中殺出——龍神及時趕來，和真嵐一起並肩做戰，撕開了徵天軍團的鐵幕，幫她擋住了那些惡靈，全力劈開一條通路。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她剛躍上伽樓羅，就眼睜睜地看著黑的火焰熄滅了那一道白光，魔之左手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用一招同樣的“蒼生何辜”以指為劍，掐住了白衣女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