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遵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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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將娟子珍藏的四十五轉小唱片取出來,放在唱盤上,一把嘹亮天真的女聲這樣子唱:“看,看我的心如一本打開的書,我,愛,沒有人,除你。”喬立山記憶中從沒聽過這支歌,他呆住了,旋律與歌詞都單純到令人不置信的地步,二十多年前,少年人是這樣談戀愛的?
這本小說還怎麼寫,他無法模擬當時年輕人的心態及價值觀。
丹青說:“還有呢。”她換上另一張唱片,歌詞說:“每一時,每一刻,我都會記得今,你用最溫柔的姿態,愛我及吻我,雖然你或會離開我,在我心你將永留,每一時每一刻,我都會記得今
。”丹青搖搖頭。
喬立山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
丹青收起唱片“我不怪你,所以你說,母親那一代多難做人,她們小時候對情的看法拘泥若此,到了八十年代,風氣劇轉,不能適應,也不稀奇。”喬立山點點頭。
丹青低低的說:“娟子阿姨,就沒能轉得過來。”喬立山連忙岔開話題“我還是量量力寫今的故事算了。”
“要不,就扯到二十年代去,略有差池,也沒有人會來挑剔你,彼時出生的人,即使在世,也已經老得隻眼開隻眼閉,隨得你胡吹。”喬立山忍不住笑“你來寫,你深諳寫作之道。”丹青點點頭“你最愛打趣我。”喬立山說:“笑人,也被笑,苦中作樂。”丹青抬起頭“三年後我回來,會把娟子咖啡店打理得蒸蒸上,承繼阿姨的事業,你要看我的話,知道哪裡可以找到我。”喬立山一怔。
丹青接住說:“放心,我知道你不是胡世真,”停一停“我們才不會作空白的允諾,費時失事。”喬立山放下一顆心。
丹青解嘲地說:“你可以帶你的子或女友來,無任歡
。”喬立山凝視她“如果我仍然獨身,你的丈夫或男友會否趕我出門?”無論怎樣,季娟子的故事不會重演。
丹青低下頭,忽然聽得喬立山咳嗽一聲。
她抬起頭來,看見胡世真推門進來。
丹青一驚,手一鬆,打碎了杯子,丹青沒料到自己會這樣怕胡世真。
她怔怔的瞪著他,胡世真又長回了鬍髭,形容憔悴,消瘦許多,但一雙眼睛,幽幽發光,如一隻野獸。
終於,丹青沉著應付:“你還沒有走?”胡世真聲音極之沙啞“剛才…我恍惚看到她進來。”丹青與喬立山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
丹青說:“你看錯了。”
“不,我似看到她推門進來,所以尾隨,她很年輕,作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打扮,白裙子,紅鞋兒…丹青,請她下來。”他懇求。
丹青與喬立山震驚之餘,維持緘默。
餅一會兒,丹青說:“我沒有這個本事,我請不到她。”
“但是我明明看見她。”胡世真喃喃地說。
“你看錯了。”丹青再說一遍。
胡世真頹然跌坐在椅子裡。
丹青要趕他走,被喬立山按住。
胡世真息著,丹青這時才嗅到他一身酒味。
彼自由跟著來了,她去扶起他,一邊說:“再不去飛機場,就趕不上了。”她看到丹青,有點手足無措,不知說什麼才好。
丹青說:“你贏了,還不快帶走你的獎品。”彼自由拖著胡世真出去。
過了很久,喬立山才問丹青:“你必需要那麼說。”丹青反問:“為什麼不,我才不要講風度講修養,我愛一個人,會讓他知道,恨一個人,也讓他知道,如今,我也懂得更含蓄,但是何必委屈?”喬立山沉默一會兒,回答:“我想你是對的。”
“謝謝你,方渡飛。”丹青關上咖啡室內所有水電煤氣總掣。
喬立山忽然問:“你有沒見過她?”丹青答:“沒有。”想一想,很遺憾地再說一次:“沒有。”喬立山說:“我們走吧。”他們剛想離開,有一對年輕男女推門進來“有沒有冰茶?”那女孩子一臉陽光,滿面笑容,象是初夏的阮丹青。
丹青呆了數秒種才能回答:“我們已經不做生意了。”女孩不以為忤,對男伴說:“我們到街頭去,那裡也有一家。”兩人跳跳蹦蹦的離開。
丹青終於把玻璃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