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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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推開浴室的門,王子恆衝到發亮的大理石洗手檯前,迅速扭開金的水龍頭,捧起水手忙腳亂地往臉上潑。
彷佛要將殘留在臉上的熱度全數抹除般,他拿起巾用力擦拭自己的臉,直到臉頰發痛為止。
“呼…”凝視著鏡子裡沒有眼鏡、沒有牙套的自己,他大大地鬆了口氣。
沒關緊的水龍頭,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聽起來相當令人厭惡,即便他現在所在的浴室寬敞又幹淨,還附有超大按摩浴白,也揮不去他心底的陰暗。
因為,水聲總會讓他想起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的記憶在霍文森離去後中斷,殘留下來的只有嘴巴很痛的覺而已,不只被吻到紅腫的嘴
很痛,就連嘴裡也被牙套颳得傷痕累累。
他曾經以為親吻就該像漫畫上看到的那樣,應該是既漫又令人銷魂才對,但那次的經驗令他不
同情起和霍文森
往過的那些漂亮女生,因為和他接吻一點都不享受,反而痛得他想揍人。
昨晚共進晚餐、打電動的好心情,都因這個夢而消失無蹤。
“王子,好了嗎?”令他心情不佳的始作俑者輕敲浴室的門。
他隨口應了句“再五分鐘”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進嘴裡,以緩慢的動作刷牙。雖然他早就沒有和父母同住,但幼時母親每
的教誨已成為他的習慣,每天他都會多花點時間清潔他的牙齒。
仔細地漱完口、戴上隱形眼鏡,再次確認鏡子裡的臉孔不再是當年那副悲慘的模樣,他才有信心踏出浴室。
走進餐廳,早已梳洗完畢的霍文森,已穿上筆西裝等候他。
“先來吃早餐吧。”他像個紳士般起身招呼王子恆坐下,將飯店送來的三明治和果汁推到他面前,“吃完早餐,你和我一起到警局去。”
“為什麼要去警局?”他勉為其難地咬了口三明治,不由得想念起陸聖暉煎的臺式大阪燒蛋餅,也想起嚴厲的前輩柏慕堯總責備他們早餐吃太油。
“我是他們請來指導的人,還有其它案件得參與討論。”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
“我不放心讓你落單,至少警局是個安全的地方,我也能就近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照顧。”他不喜歡被視為需要接受照顧的人,說話的速度也加快起來,“我不是已經照你們的意思住進飯店了嗎?這裡有往來旅客的控管,不用總是跟著你吧?”
“但也不能忽視兇手會想辦法混進來的可能,畢竟這可是涉及你的
命安全,我不希望有『萬一』發生。”霍文森義正辭嚴的說。
王子恆沉默了,他找不出反駁的藉口,但也不想整天跟著霍文森,尤其是今早的夢境實在令他相當不舒服。
“你想想,兇手能夠一路從你工作的地方打聽到你家,他要查到這裡,說不定只是遲早的事。”遲早的事?寒意從腳底爬上背脊,王子恆打了個哆嗦。
“你是說…他知道我躲在這裡…”
“有這個可能,況且我們還不清楚他的身分,兇手對目標異常的執著,不達目的是不會罷手的。”一掃之前的溫和,霍文森語氣嚴厲得令他幾乎正坐聆訓。
“要是他挾持其它房客到房卡,再伺機從窗戶爬進來攻擊你,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我…”想象著這種事可能會發生,王子恆的臉刷地蒼白。
“說不定他會假扮成清潔人員或服務人員混進飯店來,只怕到時他不只通行無阻,搞不好你還傻呼呼的替他開門,讓他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
“這…”本想質疑這種小說般的情節怎麼可能發生,但霍文森一句“這都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的真實案例”猶如在他口重重打一了拳。
“我也見過更多案例,都是被害者不聽警方的勸告擅自落單,反而給了兇手機會,最後慘遭殺害,我不希望同樣的憾事發生在你身上。”霍文森攫住他的手腕,湊近他眼前的黑眸除了擔憂,彷佛還有其它更深的東西,“我答應過別人會保護你,難道你要我在明知你有危險的情況下,還放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你要讓我擔心到無心工作嗎?”
“我、我知道了啦!我跟你去就是了。”被那雙深邃的黑眸如此接近,王子恆一時間腦中亂糟糟,只能慌張的正式宣告投降。
“很好,等你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吧。”得到滿意的答案,霍文森隨即收起方才的咄咄人,恢復以往的溫柔神情,像獎勵聽話的孩子般摸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