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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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嗎?你在幹什麼啊?”電話中傳來賀正勇嘶啞而略帶戲謔的聲音。
“不幹什麼啊…找工作呢。你是誰?”他故意問。
“你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我賀正勇啊。”賀正勇說完乾笑兩聲。
“你有什麼事?”張清河語調立即尖銳冰冷起來,這時再不做出這個樣子,就反而要被他懷疑了。
“是不是你壞了我的事啊…我是指爭取熱電廠項目的事!”賀正勇的口氣也硬起來,一股怒火已升到他的喉嚨那兒了。
“什麼熱電廠的事?”張清河尖銳地問道“你又在玩什麼鬼把戲?”
“別裝,今天你是不是去蘇葉青那兒了?說,是不是你倆合謀作害朱有源的?”賀正勇耐不住子,叫起來,姓賀的果然在蘇葉青家佈置了
細!
張清河穩穩自己,強力壓下想要直截了當承認,然後和賀正勇大罵一架的衝動。面對大敵,能麻痺對方是上上之策!
“朱有源?哪個朱有源?姓賀的,你說什麼呢?我去蘇葉青家是給她女兒輔導功課!
結果她女兒生病了,沒補成就出來了。姓賀的,你管這麼多幹什麼?”賀正勇一時到很疑惑,到底是不是這小子乾的?聽起來他很老實呀,還和過去一樣的老實、迂腐。
“真不是你乾的?”他又半信半疑地問。
“姓賀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把夏麗虹的錢還了沒有?你再不還,我就讓夏麗虹到法院起訴你!”
“起訴?起訴呀,老子就說夏麗虹要的是上嫖錢!看誰能打贏官司!”賀正勇哈哈大笑起來。這句話氣得張清河渾身打顫,一時說不出話來。
“再說這是我和夏麗虹的事,你**管得也太寬了吧?”賀正勇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賀正勇,老子…老子殺了你!”
“來呀,有種的你就來呀?看老子不把你劈成八塊去餵狗!”張清河渾身更劇烈地顫抖起來,手機握不牢,掉下去,合上了。賀正勇聽那邊掛掉了電話,也把手機合上了,毫無疑問。
他多心了,憑這小子十個也成不了這事,他還是和過去那樣是一個孬種!剛高興地哈哈笑兩聲,高福昌的電話來了。
他知道他又是來催帳,乾脆把手機放到屜裡讓它自己響著。管它呢,扛一天是一天,現在可不能把錢給了他,到將來自己說不定會
得逃跑呢,這錢還是留在自己手裡安全!
他皺著眉想。現在親戚情分什麼的,他都顧不著了!先把自己保好!不行就讓他去打官司,高價頂上他兩棟爛尾樓!張清河在車裡氣得暈暈乎乎地坐了好長時間。
漸漸地清醒過來,真是沒用呀,一個大男人,被敵人的侮辱都能氣個半死,還能提槍上戰場嗎?他狠狠地咒罵著自己!
我的心如大理石,我的心如大理石!他再次在心中默唸兩遍這句話,讓自己對著鏡子笑一笑,繼續向孫正軍那兒走去。到了孫正軍的電腦修理部,張清河的心情已基本平靜下來了。
孫正軍帶他到了他的出租屋,一個很小的屋子,問:“你準備怎麼幹?”看來蘇葉青已經給他打了電話。
“還沒有計劃。”張清河說,一邊突然在心裡產生了一個疑惑,兩不相干的事,孫正軍為什麼會為蘇葉青手這件事?從蘇葉青家裡出來,腦子一直忙著想其他的事,都沒顧得上想這個。
“你為什麼要手這件事?”他問道。
“你不用懷疑我,暴龍還強姦過我的一個鄰居女孩,用的是同樣的手段,後來還用相片要脅她繼續來往,那女孩自殺了,即使蘇葉青沒借過我錢,我也會出手的。現在我子去世了,我也沒有太多的顧慮。”
“我相信你。”張清河說“我們去廢了他,同時搞回相片。”張清河說。
“那樣會留後患。”孫正軍說,然後意味深長地望著張清河“我們不用彼此試探,除惡務盡。”
“暴龍這個人你認識嗎?”張清河問,把他的那個問題忽略了。
“認識。我還能找到他的房子,聽說是賀正勇為了拉攏他,給了他這套小平米房子。是一個小平房,獨門獨院。”孫正軍頓一頓又說“鄰居女孩死後,我曾想過為她報仇,所以去找過暴龍,但最後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行動。”他的臉上出現一絲微紅。
“要出手就得快,否則那些相片很可能就會發散出去。”張清河說。
“我們現在就去摸一下底。”倆人開車就走,這時正是下午五點。
到了暴龍住的那一片,把車遠遠地找個地方停下,張清河給倆人做了簡單的化妝,然後向暴龍住的地方摸去。
“你怎麼還會化妝?”孫正軍問張清河,覺倆人都很緊張,找個話題來說。
“大學時排練節目學過,這段時間又鑽了一下。你覺得暴龍會在嗎?”
“也許吧,聽人說他白天好在家裡貓著,晚上出動。
他有個混混兄弟經常來我們店修理電腦,常說起他,他也算是他們混混裡的老傳奇,做了那麼多壞事,只是被拘留過幾回,警方一直抓不到他犯罪的確實證據。”說話間他們來到了暴龍住著的獨門獨院。
但大門緊鎖著。張清河要過去看,孫正軍拉住他小聲說:“他的門上可能安著微型監控。這傢伙很狡猾。”
“那我們怎麼辦?只能等嗎?”張清河說。
孫正軍點點頭。倆人就站在巷道口等,為了避免嫌疑,他們從書店裡買來兩本書看,這樣顯得斯文些,不像兩個就要行兇的人。一人抱著一本書。
但是一個字也讀不進去,張清河和孫正軍的腦海裡同時轉著同一個問題:他們就要墮落為一個罪犯了嗎?
沒有法律許可就等在這裡,只為了去對一個人行兇?張清河到自己原來的那些法制觀念、道德觀念、處世原則,都在這個由
子出軌而引起。
而又在不斷地衍變的事件中一點點地被剿殺掉了,現在的自己正在一天天地踏入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情境中,罷不能,
退無路,只能硬著頭皮一路向前…孫正軍的內心也同樣矛盾,對逝去
子的愧疚一次次地從心底深處泛起。
她把他從少年時代的懵懂和蠻橫中拉出來,從整天打架鬥毆的世界中拉出來,可是現在,他卻有可能再次步入那個世界,為什麼?只是為了報恩和一點點的正義嗎?就又要步入那個世界?值得嗎?今天這一步跨出去,對他們倆人來說,都可能會徹底改變他們的人生!
“孫正軍,你猶豫嗎?後悔嗎?”張清河掉轉頭問。
“老實說,是有一些。可能如果我是我那個鄰居女孩的哥哥,或者是蘇婷的直系親人,我就不會後悔吧。”孫正軍誠實地說。
“是啊…站在你的角度上,像這類事給警察一說,讓警察去處理,至於他們能處理成什麼樣,那就不關你的事了,因為你已經盡到了一個公民的責任。”孫正軍慢慢地嘴嚼著這句話,是啊。
那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但那個傢伙卻直到今天也沒得到應得的報應啊…至今還逍遙法外,為非作歹,法律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因為執行它的工作人員畢竟是人,不是神。
這個世界有太多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太多他們也無可奈何的事。所以人們才那麼渴望俠客的產生。
就算自己也當回俠客吧。孫正軍的心裡漸漸平靜下來,而與此同時,蘇婷的爸爸尚志耿正火速從南方往家裡趕,蘇葉青在電話裡只對他說了兩句話:“你回來吧,婷婷情緒不好。”第二天一大早。
他匆匆給他的老闆打個電話,鎖了出租屋的門就趕到飛機場坐上了飛機。離家在外八年了,八年來,他從沒想過再另成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