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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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尋人,雁歸樓無疑是京城裡最好的地方了。
它坐落在最熱鬧的街上,京城最繁華的三條大街就在它的門前叉。從三樓的制高點俯瞰,一切都盡收眼底。
樓裡每天聚集大量的三教九,上至朝堂下至江湖的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雁歸樓的大門正對著官府的告示欄,嘉悅帝每頒佈一條法令,都會將法令貼在告示欄裡半個月,以此徵求民意。
謗據南韶國的法令,百姓們為國進言說好了有獎、說歹了不罰。因此在告示欄的前面,幾乎每天都是人頭鑽動。
東邊是米市,西邊是瓦肆,但凡吃喝玩樂都得往這兩邊走。因此民間有言,只要住在京城裡,早晚都會打這雁歸樓下經過。
燕赤烈在雁歸樓上守望了七天,就是沒看見小妮子那滑溜的身影。而據之前的行程安排,他早該在三天前就踏上了歸途。
銳利的鷹眸從三樓掃視熱鬧的大街,想從熙熙攘攘的人中找出讓自己牽掛的那一抹倩影。
可…不是、不是…都不是!
懊死,那小妮子究竟藏到哪裡去了?莫非她已經離開京城了?一想到這,燕赤烈的臉更加陰霾。
“王呃…那個爺,您…”丹穆正要說什麼,看見他的臉又趕緊收了回去。
“什麼事?”燕赤烈沉聲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您想不想喝酒?”看見他的臉不善,丹穆嚇得舉起了拎在手裡的牛皮酒袋,隨口編了個理由。
雖然這雁歸樓裡也有賣酒,可是這些淡得像水的酒哪比得上北荒的烈酒呢?他們北荒的好酒可是喝一口暖在心頭,喝兩口一直暖到腳趾頭,喝上三口啊!真正的連嚴冬都不怕哩!
不過王爺恐怕沒什麼心思享受了,正好便宜了他…才想著,丹穆就覺得手上一輕,酒袋子被燕赤烈劈手奪了去。
“王爺…”王爺該不是在藉酒澆愁吧?丹穆呆呆的看著燕赤烈仰頭喝了一大口烈酒。
“你…閉嘴!”燕赤烈丟出一句,繼續用他的鷹眸梭巡著。
丹穆摸摸鼻子不敢再作聲。酒袋子被自家王爺打劫了,他只得喝起那些淡得不像酒的東西。
這個不是。
那個也不是。
下一個仍然不…
“咦?這是…”一對年輕的背影引了燕赤烈的目光。
雖然隔著老遠的距離,以他的鷹眸仍能清楚的看見那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最後還乾脆摟抱在一起。
那些南韶國的老古板們還嘲笑北荒人不懂禮儀,莫非這就是他們南韶所謂的禮儀?燕赤烈從鼻子裡不屑的哼一聲。
人熙熙攘攘的,相擁的兩人被擠得踉蹌了一下,本來背對燕赤烈的女子也因此改變了位置。她似乎
覺到什麼,不由抬頭往雁歸樓的方向望去。
是她!
燕赤烈渾身一震。
她肩膀上揹著那個可笑的大包袱做什麼?莫非她要跟那個一看就知道是隻軟腳蝦的男人私奔嗎?!
“可惡!”燕赤烈面目扭曲。他五指一緊,木製的欄杆竟被他硬生生的抓下一塊!
“王呃…那個爺…”丹穆還沒明白出了什麼事,燕赤烈已經從三樓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