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穿越迷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昏啊,眼睛一眨,母雞變鴨,火車變馬車,時代就這樣眼睜睜地倒退了。好,你和我玩隱身是吧,那我就破了你的隱身術:“那丫頭到底是誰,姓什麼,叫什麼,在哪個營哪個連哪個排哪個班?”我本來還想問問三圍的,不過,呃,就算了吧,做人要厚道。

紅娘子的眼神又惑起來:“你問我幹嘛?丫頭不就是教你歌的人麼?你能不知道?”我開始咬牙切齒起來:“別裝了行嗎?我真的沒耐心了。那丫頭不就是你瞎編出來的嗎?快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穿越過來的?”

“穿越?”紅娘子似乎被嚇了一跳:“什麼穿越?你到底在說什麼?”看來她是要把啞謎打到底了,我忽然冷靜下來:“我瞎說著好玩的。對了,我那首歌兒沒學全,你現在就把那丫頭找來,我現在就要把歌學完整。這是命令,立刻執行!”紅娘子忽然有些神黯然:“難道你不知道嗎?打尉氏縣的時候,丫頭失蹤了。”我倒一口涼氣,好,跟我玩失蹤是吧?想來個死無對證?沒門!我盯著紅娘子的眼睛:“丫頭到底叫什麼名字?你倒是說出來啊!”紅娘子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慌亂,她也直視著我的眼睛:“你要找那瘋丫頭幹什麼?她沒有名字,就叫瘋丫頭。你今天怎麼了?到底要問什麼?要懷疑我紅娘子什麼事?老兄,我真的不懂你什麼意思,你病了嗎?”我又冷冷地哼了一聲,好,很好!我問你一句,你問我十句,要反打一靶是吧?我運起中氣,高叫一聲:“紅——梅——”這聲音震動山谷,起悠長的回聲。

紅梅是紅娘子最親密的革命戰友,是紅娘子雜技團的元老之一,也是女兵營的營長。她聽見師長的召喚,自然飛快地跑上山來。

我嘆了一口氣:“紅娘子,你知道我要問紅梅什麼事,求你別裝了,讓我省點力氣,行嗎?”紅娘子卻忽然笑了:“巖哥,我也很奇怪,你到底要問紅梅什麼事?我能聽嗎?”我又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靜靜看著那個小小的紅身影,在岩石間跳躍著奔向我們。女兵營是李家軍的例外,她們都穿著紅衣服,是李家軍一道亮麗的風景。

紅梅把被風吹亂的一縷頭髮理了一下,向我報到:“李師長,你找我?”我面無表情地問她:“女兵營有個瘋丫頭嗎?”紅梅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有啊,她是餵馬的。李師長你要找她嗎?她腦子有點病,在打尉氏縣時,她突然騎著馬跑掉了,之後誰也沒見過她。”我倒一口涼氣,腦子裡一時有些混亂:“呃…那你聽過這首歌嗎?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我剛哼了一句,紅梅就笑了起來:“瘋丫頭也教了李師長這首歌?”我瞅了一眼紅娘子,她臉平靜,似乎沒在向紅梅遞什麼眼。我深一口氣:“你確定真的是瘋丫頭教的,不是別人?你大膽說,不要怕,有師長在這撐著呢。”紅梅又笑了:“除了瘋丫頭,誰還能編出這樣的奇怪歌詞來?李師長,你剛才哼的這句,我就一直沒懂。這是說男女之間情事的歌兒,卻用了我愛你這個詞。咱們要說愛字的話,要麼是愛錢,要麼是愛花,就沒聽說過用來愛人的。李師長,你說那丫頭瘋不瘋?”我心中一驚,難道那瘋丫頭才是真正的穿越者?我愛你這句話,雖然麻了一點,但由於不受版權法保護,所以在另一個世界裡,我也是免費使用過很多回的,雖然最終都白說了。紅梅這話似乎也把我歸入了瘋子系列,我於是本能地維護起瘋丫頭來:“也不能這麼說,這好象是一種方言,是可以用在男女之事上的,用來表達一種很深很深的情。”

“哦?很深很深?到底有多深?這句話我也一直沒懂。”紅娘子這時了句話。

“呃…這個,我研究也不深。反正,愛一個人,比喜歡一個人的程度要深得多。比如說吧,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可以為她做很多事;而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他可以為她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我想這麼解釋應該是對的吧,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雖然現實中,一般都沒有這種表現機會。當然,也幸好沒有這種表現機會…

紅梅格格地笑了起來:“李師長,你在開玩笑吧?這世上有願意為女人去死的男人嗎?”我皺了皺眉,起點小說裡這樣的故事實在太多了,很多男主在這方面都是義薄雲天的,只是多少有些yy,不方便列舉。事實上,起點不但是追愛者的夢想基地,同時也是愛國者的軍事基地。如果說,咱們中國現在只能在一個地方打敗本人的話,那這個地方必定就是起點。當然,咱們順便還可以打倒歐美、征服宇宙、喝最貴的洋酒、泡最美的外星妞…

紅娘子冷不丁地咳了一聲,我如夢初醒,才發現自己面對這麼嚴肅的哲學問題,居然走神了。

得,被紅梅這一繞二繞的,把正事差點繞沒了。我於是正道:“想聽免費故事嗎?沒門!現在我命令你,把這首歌完完整整地給我唱一遍!”紅梅有些害羞地笑起來:“師長…你…怎麼想起來要聽這首歌?這能叫歌嗎?詞和曲兒都怪怪的,難聽得緊,也不知道在唱些什麼,就不象咱們明朝的歌兒。你要想聽曲兒的話,我給你唱一段《綄紗女》或《西廂記》吧?那可有趣得多。”我眉頭一皺,紅娘子卻了話:“梅子,李師長叫你唱哪首,你就唱哪首,少貧嘴。”紅梅倒了一口氣,沒有再推辭,有板有眼地唱起來——。

當馬車駛入這座陌生的城市天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彩虹找不到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到無比的思念。

看不見雪的冬天孤獨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我站在這亂世裡為你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我狂傻中,原來已理清的思路又無比混亂起來。呃,紅梅唱的歌詞改了不少,而且凡是能體現咱們21世紀偉大風貌的關鍵詞都被改光了,火車和霓虹燈沒了倒不打緊,但記也沒了,這讓思少女怎麼活呢?改得天衣無縫,人才啊。我要找的穿越組織,難道竟著落在那瘋丫頭身上?但現在,這條線索又象斷了線的風箏,飄走了。

見我無比失落的樣子,紅梅惶恐不安地說:“師長,我唱得很難聽麼?”我勉強一笑:“除了跑調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值得誇獎的。對了,瘋丫頭是什麼時候來軍中的?”明朝的古曲風格與現代歌差異很大,現代歌在他們耳裡聽來,很多歌恐怕都是難聽至極。而且這些大膽骨的歌詞,也與古代歌曲的含蓄風格有著天壤之別,紅梅能勉強學會,也算難為她了。

紅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瘋丫頭是一年前,我們在尉氏縣賣藝時遇上的。她有些瘋瘋傻傻的,卻特別喜歡唱歌。紅團長見她沒了親人,又老受人欺負,就收留了她,讓她幫著打雜。造反後,紅團長讓瘋丫頭養馬,她餵馬倒喂得好,成天跟馬兒說話。我們都嫌那丫頭瘋裡瘋氣,紅團長卻很喜歡和瘋丫頭聊天,還老說她唱的歌兒好聽。”我聽到這裡,心裡不概起來:丫頭啊丫頭,我玩失憶你玩裝瘋,好,你比我狠!

紅梅接著說道:“有一天晚上,紅團長非讓我們跟瘋丫頭學這首歌,我們就只好學了。我嫌難聽,沒用心學,所以剛才跑調了。不過紅團長學得比我好,李師長不如叫紅團長唱吧。”聽完紅梅的話,我徹底傻眼了,原來穿越者果真另有其人。剛才我人太甚了,竟活生生打造出一個冤假錯案來,而且還不慎暴了自己的穿越身份,大約是史上最失敗的穿越接頭者了吧。我撓了撓頭,低聲道:“紅營長,沒事了,你去忙吧。記住,要馬上派人去把瘋丫頭找回來,我有重要的軍事機密要問她。”紅梅滿臉為難與疑惑地看了看紅娘子,隨即臉一正:“是,屬下記住了。”我饒有興味地死盯著紅梅遠去的身影,現在就是把我活活打死,我也不敢轉過身來。

紅娘子卻慢悠悠地轉到了我的眼前,著拳頭笑道:“李師長,屬下有幾個問題不明白,要請教師長大人。什麼是火車?什麼是穿越?還有,你從哪學的這首歌兒?你和瘋丫頭又是什麼關係?”我的頭頓時有地球那麼大。我很想奮不顧身地跳下山崖,不過,呃,太高了…

我於是本能地轉守為攻起來:“這一年裡,瘋丫頭跟你說過很多事吧?你先告訴我,她是從哪來的?歌是從哪學的?這些問題很重要,我有些懷疑,她…可能是細。”紅娘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響:“瘋丫頭是哪裡人,我一直沒能問清楚。不過她說小時候,她父親帶她去過北方的一個大草原,在那裡,她見識了很多新鮮事物,還學了很多奇怪的歌。細倒不可能吧?哪有派個瘋傻之人來當細的道理?你太多疑了!”我大大鬆了口氣,趕緊順著她架好的梯子往上爬:“原來如此!那個大草原,我也去過。那是極北之地,比韃子兵住的地方還遠。我的歌也是從那裡學來的,不過歌詞和瘋丫頭唱的有些不一樣,可能是被…一些部落改編了吧。穿越…是牧民們使用的詞語,穿過草原,越過河,形容走了很遠的路。我聽到你唱的歌兒,以為你也穿越過那片草原,所以才問你那些話兒。至於火車…是草原上的一種長型馬車,有六個輪子,用八匹馬拉,可以坐二十個人,車上還可以順便放一些小羊、小狗之類。晚上這種馬車在草原上行駛時,牧民們會在車頂上點上很多火把,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嚇走狼群,所以當地人叫這種車為火車。”幸好以往經常上網,這類亂解詞義的例子見了不少,自己也可以學著胡編一點。只是有些磕磕巴巴地,損大將風度,背上還冒出些虛汗來。我不想把話題再糾纏在這裡,趕緊追問紅娘子:“剛才你哭什麼?”紅娘子的注意力果然馬上轉移了,她猶豫了半響,才黯然說道:“小時候,我爹孃曾說過很多次,等我長大了,就帶我來洛陽看牡丹花兒。可是我五歲時,因為家裡欠了很重的租稅不起,我爹被官府給活活打死了。家裡倒了頂樑柱,我娘就帶著我出去要飯。我七歲那年,在一個破廟裡,我娘把最後一個饅頭到我手裡,半夜她就死了,是被活活餓死的。此後我就在江湖上瞎闖,跟著胡老漢學繩技賣藝為生。我跑遍了大半個河南,但一直不敢去洛陽,我怕想起我爹孃。可是這一次,我想去洛陽,給他們燒上一掛紙,告訴他們,我唐玉婉給他們報仇來了…”她說著說著,眼圈兒又紅了起來。

我心中一酸,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兒冰涼:“玉兒,你怎麼不早說…”紅娘子愣了一下,輕輕地把手掙脫開來。她轉過身去,假裝拂了下頭髮,卻飛快地在眼角抹了一把,只是沒能抹掉臉上飛起的淡淡紅霞。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