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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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情,算了吧!”凌葦認真地看著沈家情,收起她一貫不在乎的笑容。

“金駿笙他只是一個王八蛋,他欺騙了你,他本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認真。要是他是真心誠意對你的,怎麼會你們往一年才告訴你他的真實姓名。如果他是認真的,早就帶你回家跟他的父母見面了。”頓了頓,凌葦注意到沈家情已經淚滿臉,不停地在哽咽。凌葦嘆一口氣翻翻白眼,伸出手握住沈家情的手,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不要再為他掉眼淚了!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值得你為他哭,現在已經沒有人會付出真心。這次就當是受到教訓,以後就不要再那麼傻了。”

“現在這個社會,你什麼都可以給人,只除了真心;我不是冷酷,只是現在每個人都這樣,你也不應該跟這個社會脫節。”凌葦繼續說道。

沈家情咬著下,用手背擦掉眼淚對著凌葦點點頭,然後用雙手捂著臉“你放心,我會好起來的。”

“不要再哭了,多難看啊!”說著,凌葦遞給沈家情一杯熱茶“喝了它吧!然後專心聽我講一件很令人興奮的事情。”凌葦臉上綻開漂亮的笑容。

“今天我值班時見到他耶!”沈家情當然知道這個“他”所指的就是那些社會名公子哥兒,又或者是哪位大財團總裁。這個凌葦呀!剛剛才把金駿笙罵得一文不值,現在又這麼期待興奮地講那些有錢公子。

“今天我幫創世代的總裁孟傲賢辦登機手續。哇!他本人比雜誌上登的照片更帥,更有男人味耶!他的頭髮是黑褐的,襯得他的樣子更酷。他的眼睛呀…”吐吐舌頭,凌葦接著說:“可惜,我沒有膽量接觸他的目光。我猜他一定把我給看得清清楚楚。相信不久他就會來約我啦。我特意將工作證擺在桌上,希望他能看到我的名字。家情,你看他會不會真的約我呢?”在航空公司做地勤的凌葦,憑她姣好的容顏的確是很能引男,令他們的神為之一振,她的青和蓬的生氣就是沈家情一直嚮往的。

“他一定會約你的,你是那麼的出。”沈家情由衷地道。

“我也這麼想。”凌葦自信地對沈家情眨眨眼。

“家情,你不知道孟傲賢那個人是多麼傳奇。他不是一般上社會那種金龜,他可是超級白金鑽石王老五,搶手得很!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不勝數,都是一些什麼社會名媛、電影明星來著。他可是在雲層上生活的人啊!”

“太誇張了吧!你對那些人的經歷怎麼會記得那樣清楚,好佩服你哦。”沈家情有一點不相信。

凌葦一口飲料,趕忙說:“我可不是隨便的女孩子哦!我只對條件好的男人有興趣,而值得我去花心思的男也絕對是出多金如孟傲賢之類的。只有像這些人,我才會放下魚餌。”說著,凌葦嫵媚地挑挑眉悄聲對沈家情道:“你用眼角瞄一下坐在我們對面的男人。你相信嗎?只要我轉過頭對他眨一下眼,他馬上就會走過來做自我介紹。”沈家情知道凌葦的話都是真的,也相信凌葦的魅力。她看了看對面那個男子,他的注意力的確明顯集中在凌葦身上。

“他好可憐哦!”既不想遭受被拒絕的尷尬,又抵擋不了誘惑。這年頭的男人呀!

“他的外形也不錯,不過有點滑頭的覺。”

“說得正確,今天晚上就讓你這個未見過世面的女人見識見識。我有一個媽就夠了,可不想你也變成歐巴桑天天嘮叨我,那時我就有夠煩了。”說完,凌葦就純地轉過頭,很自然地帶著笑容朝那男子勾一下。然後,她對著沈家情豎起手指,小聲地數著:“十、九、八、七…o,過來!”彷佛變魔術般,對面的男子果然如凌葦所料。他先是一掃剛剛手足無措的躁樣子,繼而雄心地走到她們桌前,抑揚頓挫地介紹自己一番。他的來歷好像大有來頭,在他的話語中,沈家情捕捉到“哈佛”兩字。他介紹完後,很自然地坐到凌葦身邊,討好地、探乾脆地問一些他有興趣又不會使佳人反的問題。當然,焦點只集中在凌葦身上。沈家情只待了一會兒就藉口去洗手間,然後默默離開茶館。在離開時她傳了通簡訊給凌葦,告訴凌葦,她實在沒有心情當這一場玩笑的旁觀者。

沈家情需要空間和時間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在家裡,她總是逃不開媽媽憐愛的關懷。媽媽怕她寂寞,總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她。但她知道媽媽怕的是她會自殺,所以才會時時刻刻的伴著她。當媽媽有事要走開時,就會換家旭陪她,反正就是不會讓她單獨一個人。

殊不知沈家情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她想要獨自一個人好好的想透整件事情。在心的最深處,她始終相信金駿笙對她是認真的。因為他絕沒有理由被她的外表所引,既然這樣,一對男女能夠相處三年之久,就應該是真的心靈、互相欣賞才是。那麼,金駿笙應該是愛她的。

沈家情可以原諒他對自己隱瞞身分,可以原諒他不讓她與他的家人見面,可以原諒所有他的過錯,只是她心中無法承受的是,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一個懦弱的男人?

一直以來,她最討厭的就是軟弱怕事、那種跌倒了不能站起來的男人。為什麼偏偏讓她遇上並且愛上這種男人呢?沈家情無語問蒼天。剛剛離開茶館時那一絲輕鬆瞬間又被濃濃的愁雲所遮蓋,唉!

沈家情漫無目的在街上閒晃,她只希望能把自己走到筋疲力盡,然後可以回家倒頭大睡。天曉得她這兩個月以來能睡得安穩的夜晚有多少,自己也能覺到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了。無論身心,她都已經累透了。

明明想痺篇的,卻又偏偏遇上。在經過一間很大的家電商店時,沈家情從櫥窗裡的大銀幕電視中看到金駿笙。心中頓時百集,翻倒的五味瓶已經讓她理不清是什麼樣的滋味了。本來打算一輩子不相見的人,居然在電視又看見他的身影。她想快步離開,卻又情不自地留下。

電視中的他,跟她平常悉的金駿笙不同。今天的他穿上合身且昂貴的禮服,腳上穿著光亮漆黑的皮鞋,置身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裡,周遭滿是衣香鬢影。此時,沈家情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和金駿笙差距懸殊。難怪他會與她分手,難怪她會被人喚作“淘金者”

“金先生,今晚很高興你出席這場慈善晚會。”節目男主持人正在訪問金駿笙。

“請問今天晚上你準備捐多少錢給剛剛表演完的小朋友呢?他們可是排練很久了。”

“五十萬。”金駿笙不動聲地說道。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主持人先是呆了下,他料不到金駿笙會出手如此大方。看來監製真有一手,能夠邀請到這麼一個金公子出席。

“金公子,我謹代表全體的保良局兒童謝你。happy…engagement!”說完,鏡頭又轉回到舞臺上的節目。

金駿笙訂婚了!他和誰訂婚?怎麼能,他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和別人訂婚?怎麼可以!

沈家情摀著臉快步走開,她不明白,也承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一剎那間沈家情的腦中只想要找到他。她要問清楚一切,她不甘心就這樣胡里胡塗的失去一段情,那可是她的初戀啊!怎能如此就輕易消逝呢?他一定要給她一個明確的代。

----沈家情搭計程車來到金駿笙位於半山的住宅,她沒有按門鈴,只是呆呆地站在金宅的大門前。她知道金駿笙一定會回家,她要在他進門前問明白一切,不管他是怎麼形容她的--死纏爛打、厚臉皮、不自量力,她全都不在乎了。她只想要知道自己過去到底算什麼!

今晚的星星很少,不知道都躲到哪裡去了,月亮又被層層的雲霧所遮掩,這樣的夜平添許多的愁緒。不知道站了多久,沈家情只知道自己又冷又餓又頭痛。

可是今晚等不到金駿笙,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抬起頭,透過欄杆的縫隙,沈家情隱約可以看到遠處金家大宅所散發出的燈光。心中的信念不又有些動搖,她和金駿笙的距離實在差太遠了,怎麼能配得上?可是如今不管怎樣,她只想要知道為什麼。於是沈家情託了託眼鏡,打起神繼續等。

當被隱蓋住的月亮出半個臉的時候,憑著那散發出的微弱光芒,沈家情發現一輛車正朝著金家的方向駛來。莫名地,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雙腳有點顫抖。

在金駿笙的車子駛過沈家情身邊時,她變得更加動。

“駿笙…”當車子停在大門前,沈家情使勁地拍打著車窗,大聲對著車裡的人喊道:“駿笙,你出來,我有事要和你說清楚。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我們講個明白我就馬上離開。駿笙!”沈家情看著車內正襟危坐、面自然的金駿笙似乎沒有半點要下車的意思,反而坐在他身旁的女人指著像鬼似的沈家情,但金駿笙卻搖搖頭。大門一開,車子便開了進去。

起初,沈家情不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這怎麼可能呢?再絕情的人也不至於這樣狠吧?她的喉嚨裡像被東西梗住似的,想哭也哭不出來。

她什麼覺都沒有了,不曉得叫喊、不懂得哭,唯一的覺就是臉上滾燙的淚。二十五年來,她從沒有像剛才那樣尊嚴掃地過。小時侯家裡窮,她得揹著弟弟在街上撿破爛,到菜市場撿被扔在地上的菜;讀書的時候,就算曾因為校服縫補得太多而讓挑剔的訓導主任罰站在走廊,她也不曾覺得羞恥。只是這一次,沈家情真的恨自己,她怎能做出這樣的事呢?而此時,天空彷佛受到沈家情的悲痛似的飄起了細雨。

沈家情不出眼淚,可是上天卻代她先哭了。抬起臉,沈家情摘下眼鏡讓點點的雨滴打在臉上,她的心都碎了。

正當沈家情還呆站在金家門口的同時,門的另一面同樣有人和沈家情一樣呆立在雨中。而那個人竟是沈家情永遠也料想不到的金駿笙!兩人雖然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卻不約而同地仰首問蒼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家情!家情!不要怪我。金駿笙在心中吶喊。他知道這一場鬧劇把沈家情傷得有多深,他愛沈家情,這是他從沒有否認過的事實。但是在他們的愛情裡有太多的障礙,他曾經有過抗爭,可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有心無力。

“駿笙。”向他走過來的女人是他的未婚程寶儀“回來了怎麼還不進去?媽媽叫你一回來就去見她。”看著金駿笙緊抿的嘴,程寶儀不得不使出她的秘密武器“你媽媽可是得了血癌,她是氣不得的,你不要忘了。駿笙,我可沒有你結婚,要是你不願意,儘管告訴我,我會馬上打掉胎兒,然後回美國。”說完程寶儀假裝生氣地瞪了金駿笙一眼。果然,這一著屢試不:金駿笙聽完她的話後,果然垂著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般踱著步走進大屋。

看著金駿笙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程寶儀她的肚子,理一下頭髮,振作起神,她要讓那個女人看出她幸福的樣子。這一次,她要讓那個女人徹底死心。確定自己儀態萬千,程寶儀撐著傘走向還在淋雨的沈家情。

當沈家情反應過來的時候,程寶儀已經站在她面前微笑地看著她。沒來由的,沈家情在這個貴婦面前頓時到自慚形穢,也許是被她的氣勢所壓住。

“沈小姐,你已經在這裡站了一晚了嗎?”她的聲音很好聽“那些僕人也真是的,他們沒有通知我,跟我進屋去吧。”說完,她就用另一隻手拉著沈家情。

沈家情在拒絕她的拉扯時,很自然地注意到她的無名指上戴著的白金鑽戒,心中不又翻湧起波,低聲地問道:“想必那是你們的訂婚戒指了?”

“我家和金家是世,我們兩人從小就一起長大,情也一直很好。兩家人早已認定我們將來一定會結婚。可能就是因為我們都不喜歡被人約束吧,於是兩年前我們決定暫時分開到外面與其他人往看看,要是最後還是覺得對方最適合自己,就兩年後再找回對方。怪只怪我們太任,要是不做出這樣的約定,駿笙就不會找你試--啊,對不起,我無意--”沈家情明白了,也徹底清醒了。原來自己只不過是別人愛情生活裡的一個調劑品,只是為了幫助別人的愛更加堅定。沈家情冷冷地問:“請你告訴我,為什麼駿笙會選中我當他的試驗品呢?”程寶儀先是搖搖頭不願意講,後來礙於沈家情的堅持,她只好怯怯地儘量平緩地說:“駿笙是因為你看上去最沒有魅力,而且肯定是那種不準備嫁人的老姑娘,所以他要挑戰自己向困難進。不過,我想駿笙一定傷害了你。能不能就讓我代他向你道歉?”忍住在眼裡打滾的眼淚,沈家情仰起臉,企圖保持她所僅剩的冷靜。她的心正在被燒紅的鐵狠狠地敲打著,痛得不能出聲、不能思考,沈家情勉強從喉嚨發出鎮定的聲音:“該道歉的不應該是你。”擦乾滾下來的淚水,沈家情正眼看著程寶儀,咬咬嘴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像只終於逮到久不到嘴的食物的狐狸般,程寶儀嘴角升起兩抹掩不住的笑紋,興奮的聲音在沈家情耳邊響起。

“也快了,我們準備在這個月內儘快結婚。要是再過一段子,我怕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你也知道,金家可是豪門望族,未婚先孕,總是不大好的。”說完,程寶儀盯住低下頭的沈家情,心想:這次你還不對金駿笙徹底失望。

不出她所料,沈家情果然在那一剎那徹底地被她打敗,她完全對自己到灰心:就憑自己這一隻癩蝦蟆也配吃那逃陟;還妄想自己會是那個灰姑娘能得到王子的愛,本是妄想!現在最怕的就是不能也不敢再愛了。因為,她對愛情失去了憧憬,再也不敢奢望了!於是,沈家情抬起頭看著程寶儀,此時她不會再去擔心眼淚會洩她的軟弱和傷心,再也不需偽裝了。

“請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打攪你們了,一切我都明白了。祝你們快樂。”說完,沈家情飛也似地離開這一塊她永遠都不會再踏足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就像沈家情的眼淚般大顆大顆地滾落。雨打在她的身上,就像一條一條的軟鞭在輪番鞭打著她。沈家情想喊痛,想問為什麼,可是她怎麼也喊不出來。她跑了一段路後跌倒在地上。在雨水裡爬起來時,沈家情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火燙過似的,她出不了聲,更發現自己的頭又痛又暈。

不腦控制地,沈家情撲倒在地上,此時她的胃在翻騰著,驟然間由胃裡湧出一股氣,讓她把肚子裡僅有的東西都吐出來。吐完那些穢物後,沈家情還不斷地作嘔。她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吐了,只是在吐黃膽水,心想:要是能把金駿笙也一同從腦海裡吐出來,那該有多好!最後,沈家情只覺得自己快死了。她沒有力氣站起來,就這樣倒在那裡,不斷地向前爬,她的衣服破了、她的手臂血了,但她不要這般沒尊嚴地倒在這個富豪的住宅區裡,心中害怕被金家的人發現她仍未離去,那她就更無地自容了。只可恨自己身體不爭氣,居然在這個時候支撐不住。

沈家情腦袋空空的,她分辦不出哪條是下山的路,只曉得自己一定要離開這裡,只可惜有心無力。連來堆積的悲憤一下子升到頂點,本就已經孱弱的身子更加支撐不住,而選擇在這個時候倒下。沈家情知道此時即使有車子向她駛過來,她也沒有力氣躲開。漸漸地,沈家情的頭像被火燒燙著,像被去全部的力氣,只能無助地趴在地上,眼皮越來越重,開始有點神智不清地喃喃自語…

不知過了多久,在模糊的意識裡,沈家情覺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她勉強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只能糊地到自己是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裡,沈家情矇矓中看到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她永遠也忘不了的深邃目光。她好想再看清楚一點,但強烈的痛楚又向她侵襲過來,她覺得自己在說話,可是說的是什麼她卻毫無意識,她的身體與意識早已經不試曝制。

那個男人抱她上了車,對,應該是一輛車。因為糊中,她聽到車子的發動聲音。可是為什麼他還在她的身邊?那個男人替她摘下眼鏡,接著又想脫下她的衣,沈家情心中本能地響起警鐘,即使現在處於極度無力的狀態下,沈家情依然想反抗。她使出全身僅剩的力氣抓住那個男人的手,緊緊地抓著不放。這個舉動,使得沈家情終於力氣用盡,徹底的昏過去。在沒有意識前,她模糊地說了一句:“帶我走!”說完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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