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待要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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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官指住小玄,厲聲喝道:“你哪裡的?也給我快走!”小玄懶得惹事,追上婆子扶住,小聲道:“,借我進去避避可好?”婆子點頭道:“快進去快進去,天吶。原來是聖使要來喲…”那軍官率隊正要過去,突地面大變,大步奔到小童的身邊,一把扯下他臉上的美猴王面具,三、兩下扯個粉碎。

小童懵然一呆,旋即放聲大哭。婆子又驚又怒,指著那軍官的鼻子破口大罵“死二虎!你這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你忘了你小時候我如何疼你的麼?你爹入土那年我又是怎樣幫你們家的?怎麼今兒卻來嚇唬我孫子!”那軍官滿面皆汗,道:“好彩好彩!幸好給我瞧見了,否則大禍臨頭哩!”婆子呆了一呆,小玄也滿頭霧水。

那軍官道:“李,您忘了今上最忌有人戴面具麼?怎麼還拿面具給小孩子玩!今聖使過來,萬一瞧見您孫子戴面具,還不平白惹出個滿門抄斬的大禍來!”婆子張口結舌,然即猛拍了下額,叫道:“噯喲!我真是老糊塗啦,該死該死,謝謝二虎子!”說著便要跪下給那軍官磕頭,那軍官趕忙扶住,道:“快快進屋去吧。”言罷便率隊急行離去,一路依舊高聲呼喝示人迴避。小玄隨著婆孫倆進到屋中,把門關上,訝問道:“怎麼回事?今上不許有人戴面具麼?”

“你不曉得麼?”那婆子奇怪道。

,我一直住在深山裡的,外邊的許多事情都不知道哩。”小玄道。婆子道:“原來如此,那老身就告訴你吧。

聽我兒子說,今上自幼便喜歡戴面具,登基後更是上了一張古怪面具,夜不除,因此惱忌別人也戴面具,幾年前便下旨止任何人造面具、戴面具,違者滿門抄斬哩!”

“這麼霸道?自己喜歡戴面具就不許別人戴,可惡!”小玄怒道。婆子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慶幸道:“今兒幸虧遇著了二虎子,不然給聖使瞧見,那可就完了!”小玄憤憤又罵:“荒唐!荒唐!”婆子壓低聲音道:“今上的荒唐事多了去哩,傳說他身上時常藏著利鉤、剪刀、錐子、小鋸這些兇器…”小玄呆了一下,問:“貴為天子,身上帶著這些東西做什麼?”婆子道:“用來取樂呀,一旦興起,他便要用這些惡物來傷人取樂,拒者處死。”

“竟有這樣的事?”小玄只覺難以置信。

“還有更離奇的吶…”婆子面現恐懼之“還有?”小玄面鐵青。

婆子微顫道:“老身還聽聞,這…這廝曾在宴上發狂,竟然當著幾個大臣的面,把在旁服侍的妃子活活撕碎下酒吃了!”小玄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喃喃道:“這…這不是惡魔麼?”婆子面痛恨之,咬牙切齒道:“對,這廝就是個惡魔!魔鬼!老早就這樣傳哩,只恨老天爺怎麼糊塗了,竟然降下個惡魔來做天子!”小玄忽然想起黎山老母說過的話,不氣得渾身皆抖,暗忖道:“今次入京,定要瞧瞧這荒唐暴君到底是人是魔!”***小玄捱了好一會,見外邊沒有動靜,方辭了婆子從屋裡出來。

腦子裡想著先前聽到的話,一路神不守舍,突見前面閃了數閃,雪亮如電,舉目望去,原來已到了一片林木之前,心中好生奇怪:“眼下大晴天的,哪裡來的閃電?”他快步過去,鑽入林中,猛聽有人喝道:“再接這招!”其音嬌膩,正是飛蘿之聲,旋聞悶雷滾滾,綿密響起。

小玄一驚,心忖:“莫非師叔碰見敵人了?我快去幫她!”當即氣貫臂上寶鞭,腳下奔得更疾,倏見一條人影飛掠空中,裳飄帶舞姿若天仙,不是飛蘿是誰。

“小心!”飛蘿又喝,指捏印法。

雙臂叉掄動,幻著重重疊疊影子,數只電光繚繞的光球從她手際飛出,或急或緩或直或弧,襲向地面一人。

“怎麼叫敵人小心?”小玄一怔,轉臉瞧去,赫見對面那人兩邊長袖俱垂,竟是無臂,只於原地靜靜佇立,紋絲不動。

眨眼之間,光球先後飛至,誰知一近那人身旁,突如水泡破裂,光電閃耀中,強大的法能四下震炸,發出聲聲沉悶爆響。

小玄驀勁風貫來,整個人給一股巨力猛推了出去,撞樹方止,心中既駭又喜:“這人功力驚人,且又雙臂俱無,定是‘天外孤煙’六師伯啦!師叔在跟他切磋功法哩…”飛蘿飄浮空中,手勢倏爾變換,旋聞霹靂炸響,道道碗口的垂直閃電憑空現出,長了眼般齊擊那人頭頂,豈料一近其身,又見光芒亂綻盡數破碎,本無法觸及易尋煙分毫。

小玄見狀,心中益發佩服:“據傳六師伯乃是煉氣大家,若論真氣,可排入我教三名之內,今一見,果非虛傳哩…手腳未動,便將飛蘿師叔的攻擊完全化解掉哩!”易尋煙忽道:“下來吧,不鬧了。”飛蘿粉靨微暈,在空中嬌叫道:“師兄莫要小瞧人,再接我一招!”話音方落,手勢又變,突地狂風大作,颳得底下樹木東倒西歪,隨著她的手勢變急,風中倏地熱力四散,原本無形無的風赫然變成了桔紅,仿若火龍狂舞。

在林中咆哮厲吼,聲勢極是駭人。小玄張大了嘴巴,心中生凜:“原以為飛蘿師叔只是機關陣法厲害,想不到武技竟也這等驚人!”底下的易尋煙一直面無表情,這時嘴角微勾,道:“嗯,風火龍旋罩,這招有點像樣了。”飛蘿面,咬咬朱,兩手時分時疊叉掄舞,於林中狂奔盤旋的火龍驀地向心收攏,夾著呼嘯朝易尋煙當頭罩落,周遭給波及到的樹木枝葉立時燃燒焦枯,轉瞬成灰。

易尋煙終於動了,兩肩微抖,空垂的雙袖倏然舞躍,旋見如煙白氣從中溢出,與空中旋落的窒人火罩一接,頓時爆出大蓬焰光,四散的法能似熱般波波盪開,遠至五、六丈外的枝葉竟燃燒了起來。

小玄渾身炙燙大汗淋漓,凝目望去,見火罩似給什麼卡住,在半空疾旋個不住,卻始終無法落下,疾吐的焰火顯得異樣散亂。

空中的飛蘿滿面通紅,掄舞的雙手漸漸緩下,粉額現出了點點細汗,模樣似是十分吃力,而於火罩下時沒時現的易尋煙卻是神態悠閒,兩條空袖揮舞自如渾若無物。

小玄愈瞧愈訝:“師叔這招如此厲害,卻也奈何不了六師伯…”飛蘿雙手越舞越慢,到後來便似陷入泥淖般寸步難移,火罩焰光亂搖亂晃。

漸漸失去了原先的形狀,威勢大不如前。易尋煙微微一笑,道:“小飛蘿,你就莫勉強了。”說著一袖忽甩,直指空中。

飛蘿頓似給什麼擊中,嬌軀一晃,便從半空搖搖墜落,已是強弩之末的火罩即時土崩瓦解。風停火逝,焦枯四飄,小玄記起崔採婷的警告,趕忙閃身躲到一棵大樹之後。飛蘿四飄飄落地,但見鬢亂腮暈,模樣頗為狼狽。

她咬了咬朱,嬌噥道:“哎,苦苦修習了這麼幾年,卻仍拿師兄沒丁點法子!”易尋煙莞爾,道:“小飛蘿,你還是這麼頑皮,明明鑽研的是御甲術與機關術,卻偏要以武技來同我過招,不過,你的小四象訣的確有了長足的進境,不簡單哩。”小玄朝他望去,見其須濃似墨目蘊芒,雖然貌似四旬,然卻風神秀異,舉手投足一派宗師氣象,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這下更覺奇怪:“師父為啥不肯見他?”飛蘿輕撥微亂的雲鬢,嘆道:“我便是將御甲術機關術全都搬出來,也依然奈何不了師兄的…對啦,師兄怎麼會突然到澤陽來呢?

莫非是聽到了穢禍亂大澤的消息,特地趕來相助的?”易尋煙竟搖了下頭,道:“飛蘿,你曉得的,這些年我不理睬塵世瑣事的。”小玄微一錯愕,心道:“妖穢禍亂大澤,血洗望澤城後,連來又頻頻襲掠村鎮,至今已殘害蒼生無數,此乃天大的事情,怎麼可以說是‘瑣事’?”

“那你?”飛蘿一臉不解。

“半月前,有人趁我不在之時摸上了孤煙島,破解掉島上的制,偷獵了一對犀渠獸,盜去了它們的腦髓…”易尋煙輕描淡寫道。

“啊!”飛蘿訝道:“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到師兄的島上偷盜!”易尋煙道:“盜獵之人試圖抹去痕跡。

但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我一路循跡追蹤,跟到了距此百餘里的巨竹谷,卻發現他們剛剛離去,其中有一路似往澤陽方向過來,因此我又追到了這裡。”小玄聽到此處,不大吃一驚,立時想起數前在巨竹谷遇見綺姬時的情形來:“五姐姐同那些神秘人合力捕獵七焰靈鸞,取的也是腦髓,怎會這般湊巧?難道…”思及此處,幾乎不敢往下再想。

“師兄,盜獵者大概是些什麼人?”飛蘿問。易尋煙道:“從這一路留下的氣息判斷,這幫盜獵者似屬怪之類,且個個修為非淺。”小玄猛然想起綺姬是隻蠍子,不由越聽越驚。

“犀渠獸的腦髓功用極少,不知他們盜取去做什麼?”飛蘿蹙眉沉,待要再言,卻聽易尋煙道:“少麟說,你九師姐也在這裡?”

“嗯。”飛蘿應,黑漆漆的美眸溜望過去,似從他臉上瞧出什麼東西來。

“她仍…不肯見我麼?”易尋煙道,聲音微聞沙啞。

飛蘿點點頭,似有若無地輕嘆了一下。易尋煙稍仰起首,目遙遠處半晌無語。飛蘿小心翼翼道:“師兄,都已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心裡邊還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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