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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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澤撕下牆上的壁紙，用她的口紅寫下求救信，折成飛機，從窗口飛出去。紙飛機沒有飛向路人，卻飛進車中撞車，隨即不見了，它會被壓扁在路中央？還是被撿起。警察很忙，有空嗎？說不定警察與人蛇掛勾，但屋內的二人，只能等待奇蹟出現。

雲夢澤帶她去浴室幫她洗澡，桂紅綾紅的體表，慢慢在浮現白小斑點，接著覆蓋一層很薄的透明的黏。

“怎會這麼快，昨晚還好好的？”

“前晚林院長和吳總吃藥，輪了我一整晚，我沒剋制好自己。”她知道愛高會加速代謝，昨天又沒喝庭湖水，桂紅綾的肌膚從紅變成慘白開始萎縮，滿臉縐紋像洩了氣的大腸，但她仍在微笑。

“我變這樣，你還愛我嗎？”

“紅綾！我們還有十小時，就一直做愛，你會好起來嗎？”

“如果你了呢？”桂紅綾還是喜歡調皮。

“我了？你的鯉魚嘴會硬它呀！”天快亮了。但是桂紅綾的臉愈蒼白，全身冰冰的。雲夢澤用赤的身體幫她暖身，她腦裡浮現紅鯉魚被救，頭一次抱著雲夢澤的畫面，有氣無力的說“好暖啊，最喜歡你抱著我了。”

“我答應過，要一輩子幫你暖身的呀！”＊＊＊近中午時分，當警察敲門進來時，還以為找錯人“請問，是你們求救的嗎？”

“哇…阿嬤你肚子怎這麼大？快叫救護車？”桂紅綾看來像是七十歲的老阿嬤，但是肚子漲脹的像孕婦，看來她很痛苦。

警察安排送到醫院引瀉，清出肚子裡一些惡臭物，桂紅綾有比較好一些，再送到警察局偵訊又折騰一天，她更虛弱了，警察逮捕唐心成和阿爹，要追查幕後人蛇的妨害自由、良為娼。

但是堂哥人早溜了！而云夢澤和桂紅綾假結婚真賣，先送去收容所，等刑案偵結後從金門遣反中國。到第三天，桂紅綾身上白小斑點迅速擴大，已經蔓延全身。

病灶的皮膚增厚形成石臘狀的增生，整個人明顯消瘦，呼遲緩。臺灣的醫生，得知她來自湖南，竟說庭湖是血蟲病的疫區，判定她染血蟲病。

就在她靣臨死亡的時候，吳總裁帶著林院長到收容所探視。二人還滿嘴仁義道德的說，不知道桂紅綾的遭遇這麼悲慘。

林院長為了堵住被害人的嘴，熱心動用關係追查湖南的慕後人蛇，首腦竟是雲夢澤的熱心堂哥，人早在出事後一小時出境飛往香港了。

“求您幫忙送桂紅綾回庭湖！”雲夢澤跪下來求也沒用。警察說刑案未偵結不能走，有病就送醫，而且高雄直飛長沙的班機一星期只有一班，但收容所編了個理由，同意吳總裁做保，讓二人保外就醫等著被遣返。

吳總裁還是一頭霧水，血蟲病怎會讓廿多歲的女人，在二、三天內衰敗成七十歲的老阿嬤？林院長解釋說，桂紅綾體表染的是痘瘡病，這是鯉魚的尋常皮膚病，不會致命。

致命的是她的腸胃沒有人類的消化菌，她從小生飲喝庭湖水，靠特有的藻類滋養消化菌，一旦沒有消化菌消化食物，二三天就一肚子壞水，恐會中毒身亡。他還說雲夢澤也生飲喝庭湖水。

或許身體裡還有特殊藻類的菌絲，但臺灣的醫院沒辦法培養，即使能培養也來不及了，在小套房裡！桂紅綾奄奄一息的。雲夢澤一直抱著她“紅綾！你是千年鯉魚，有什麼辦法撐到回家？”

“中秋…中秋前送我回庭湖！回家前，每天餵你的讓我維持生命。”雲夢澤知道中秋節前後幾天，大紅鯉會鯉耀龍門重生，卻不解她為什麼要每天喝，但他還是照做了。

接下來的等待子，他都一天按三餐，還加宵夜，用盡各種姿勢和桂紅綾做愛，用體維持她的體溫，還不斷的把溫熱的送進桂紅綾的嘴裡。

前幾次做愛，桂紅綾還會笑著合，但接下來她愈來愈虛弱。雲夢澤也愈來愈沒辦法起，因為婀娜多姿的桂紅綾，變成全身皮包骨，一灘老皮，幹不下去了啦！

但云夢澤沒有嫌棄，還是一直和她做愛，終至脫過多，一夕白了頭，骨瘦如柴，活像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

缺水第九天，媒體接到爆料，競相用頭條新聞報導，說湖南七十歲的老阿嬤被到臺灣賣，技術好、生意好，接客一百次，疑染病命危。

七十歲老伴籲求，二岸網友串連急援，想讓她喝到庭湖水。因為…廿小時後，有一班飛機會從長沙直飛高雄，飛機再隔一天，才會飛返長沙。沒錯！

是有一個叫〈最長笨象〉的網友發起的，他呼籲二岸三地的網友通力合作，幫忙帶水救人，但航空公司基於安全理由，每個登機的乘客，只能拿一個寶特瓶的庭湖水。庭湖水在小港機場出關後，由警車護送遞雲夢澤時…桂紅綾已經失去心跳了！

雲夢澤把桂紅綾抱到浴缸中，打開庭湖水，一瓶一瓶的澆灑在她身上。幾小時後，她雖蒼白的臉略轉紅潤，但心跳微弱還是醒不過來。＊＊＊9月7，星期。翌，星期一是中秋節，二岸三地連假三天，全球華人都是月圓人團圓。阿嬤賣的新聞還在炒，中國人都在譴責人蛇集團喪盡天良，二岸警察還在追緝在逃的人蛇集團。

在漫無邊際的庭湖邊…有一個老叟，抱著一個老阿嬤，踉踉蹌蹌的走進庭湖，直到老人雙雙滅頂，都沒有人上前阻撓，因為沒有人看到。事隔二天連假結束，中秋節過了。

也就是八月十六的卯時，朝陽映出秀麗的山水。平靜的庭湖水突然波光粼粼，一條美人魚頂起一個老叟，往湖中央的竹林游去。

當老人醒來時，發現自己上半身躺在船屋的甲板上，二腳泡在庭湖水裡。他一開口就連連咳嗽，咳出被嗆昏的一肚子水後，人略為清醒，支起了身體一臉茫然“我不是死了嗎？”接著舉目四下搜尋，他連連呼喊“紅綾！桂紅綾…你在那裡呀？”

“我就是紅綾呀！”一條美人魚坐在甲板上，尾巴也在水裡，二手則緊握著老叟的雙手。

老叟看來還很虛弱，他眨了幾次眼，才看清楚眼前是另一尾美人魚，她全身赤，一身肌裡溫潤渾如白玉。與女人不同的是，它沒有腳，下腹部呈粉紅、尾鰭的鱗片發出黃金光澤，它是紅金銀鱗。

“紅金銀鱗，果真是我的桂紅綾，你怎又變回鯉魚了？”

“夢澤！過了中秋，我復活了，為了救你，我吐出修練千年的心丹，餵你服下！你曬到太陽後，全身細胞會快速再生，一個月後就會恢復青與活力。”

“那你，會死嗎？”

“我…會失去修復能力一百年，如果死了，不會復活。”

“沒關係！我活不了一百年，你就在庭湖陪我共度餘生。”

“嗯！”一尾比桂紅綾更漂亮的美人魚，趴在虛弱的老人膛上。他瘦骨嶙峋，像一個垂死的老頭，但他覺這尾美人魚的部小很多，size只有b。

“你連臉型都變了，更漂亮！要不是看到楓葉狀的鯉魚斑，我還真的認不出你了呢！”

“紅綾！那你回覆處子之身了？”

“嗯！”看老叟一臉笑，還“咳…咳！”的咳，她馬上低頭嘴幫他痰，還一臉咯咯的笑！

“咳…咳…那圓房後會長嗎？”

“夢澤壞蛋…只會在意這個！”桂紅綾心裡知道，夢澤再二天就會有生理反應，屆時貌美如仙的她，將與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圓房，可是經此浩劫，處子之身圓房後，一百年內不會長出修長的腿，如果再被姦汙，也不會再生‮女處‬膜般的透明薄膜。

沒了心丹的美人魚，就如生來缺陷沒有腳的女人，她的肌膚會漸漸老化，就如公共澡堂的的女人。她犧牲千年心丹換來的，無非希望心愛男人能夠看淡，能夠對殘缺的愛人不離不棄，那也僅有幾十年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