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六十一章與民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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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六十一章與民同樂六隻手叫得雖響,朱據卻跑得更歡,身後那五千兵,竟似都是速度一的上上之選,才叫得兩聲,居然就一窩蜂般竄進豁口裡沒了影兒,六隻手傻眼道:“順子!也回來罷,我們也不打了…”嚴輿怒道:“你說不打就不打?來啊,殺光這幫多事的變態!”野人群中喊殺聲越發的響,他身後五千軍中,立即就分出怕有一千多人來,奔著六隻手這邊衝來。再看場中,萬名野人兵一擁而上,如大般直衝著六百陷陣營碾至,高順暴喝一聲,長槍掃處,立即將當頭幾人震得遠遠飛起,六百陷陣營,就在此時,突然變陣!

這六百人看似站得極散,只是六百人,佔的面積卻比對面那一萬人也少不了多少,就在雙方將要碰面之時,六百人居然唰的一聲,轉眼間聚到核心處來,竟是以高順為刃,六百人為身,匯成一柄無堅不催的利刃般,往一萬野人兵人叢密集中,狠狠的了下去。

那些個野人兵衝下之時速度雖快,人人在山石樹木間縱躍有如平地,給六百人突然這一變陣,想要跟著去變時,那裡如陷陣營這樣的訓練有素?立即有人想往左,有人想往右,擠得紛紛簇簇,亂成了一團。高順這一把利刃,正是扎的人群最亂處,黑纓槍所向無敵,六百人形同一體,兩個來回衝過,耳中只聽得慘叫聲驚呼聲不絕於耳,竟是這一萬人反成了羊,那六百人反做了虎,虎入羊群,自然是牙咬爪撕,一萬人只在一轉眼間,就成了一團散沙。

這邊嚴輿那一千兵還沒衝到六隻手身前,居然那邊一萬野人兵就已敗象畢,嚴輿兩隻狼眼,頓時瞪得如牛,回頭叫道:“顧雍!顧雍!怎麼辦?怎麼辦?”那姓顧居然是江東有名的謀士顧雍,不知怎麼居然跟了嚴白虎了,此時只拼命在額上抹汗,吱吱唔唔說不出個道道來,嚴輿怒道:“你不是吹的厲害的?現在不管用了?的,撤!”那一萬野人兵,可是辛苦借來的山越步兵,跋山涉水有如平地,沒想到遇上這一群悍勇之兵,連招架都沒架一下,立即泡湯,叫他哪裡敢再硬抗?

顧雍顧不得再抹汗,扯住他衣服道:“不行啊!這樣走要給德王罵死了,要不再請山越王派點兵來?”嚴輿給他扯住,恨不得將大錘到他腦袋裡去,吼道:“要再借兵也得有命回去啊!沒見那邊慘啦…你不走我走!”拼命一打馬,那馬負痛,撥腿就跑,顧雍傻了一傻,看看背後一萬山越兵只剩下三成還不到,暗暗打了個冷戰,跟著打馬就跑,身後四千步兵自然是有樣學樣,嘩的一聲跑了個乾淨,六隻手奇道:“這倒有趣了,你們這些傢伙怎麼不跑?”那衝來的一千兵立即停下,各人對望幾眼,突然哇的一聲喊,將兵器扔了一地,爭先恐後的去了,六隻手哈哈大笑,看看這幫傢伙跑個光,得意叫道:“投降!快快投降!要不我可來殺啦,天下,去長經驗囉!”天下這次倒是開心,滋的一聲竄了出去,居然速度比六隻手還快,六隻手瞪眼道:“怎麼,和我搶啊?六爺來也!”擺了個加速的姿勢,腳下冒出一股青煙,真如被大風吹過去一般,帶著嗡嗡之聲,瞬間超過天下,殺進戰局中去了。

天下還好說,只知沾點小便宜,但加上六隻手與鬼王這兩個辣手摧花的角,山越兵終於再無鬥志,一聲唿哨,沒死的紛紛掉頭就跑。可惜陷陣營之兵速度更快,趕在山越兵沒有沒入山林之際,逐一趕上,竟是一個不漏,全部搞定,只留下滿地血汙和破刀爛劍,在冷風之中吹起滿天腥氣,令人汗髮寒。

這簡直就是屠殺了,六隻手停下步來,看看身周慘狀,暗暗詛咒了兩句,嘆氣道:“順子,下次可不要這樣兇了,損了多少?”這山越兵都是70級左右的硬手,其實倒不是很菜的,只不過有高順這個牛人在,手下沒有一合之將,再給得陣形散亂,嚴輿又不爭氣的率先腳底抹油,這才敗了個慘不忍睹。高順稍了兩口氣,叫道:“報數!”居然才掛了十七個,且都是隻掛一次,只片刻時間,又紛紛在各地刷出,動容立即找著事做,先給這十七個倒黴的治了。六隻手嘆道:“真是厲害,六百個幹掉一萬,順子,好不好幫我再訓個萬兒八千的?”要有一萬陷陣營,那誰還和他有的打?高順愣了一愣,苦笑道:“別說萬兒八千,就是十個八個也找不到啦,這些個兵,爺你知道我訓了多長時間?多少人裡選出來的?這些先不說了,六爺,我先訓人。”訓人?六隻手差點就沒聽明白,剛想發問,高順已掉過頭去放眼環視,冷冷喝道:“吳止!馬界!”他那二十五隊人,每隊都有統領一個,這吳止馬界二人也在其中,聽高順這一叫,雙雙聳拉著腦袋走過,這兩人一個穿身大棉襖,另一個卻是小馬夾,六隻手正看得好笑,沒曾想兩人竟是通通兩聲,跪在高順面前不起。

六隻手奇道:“幹嘛?偷了東西了?順子,這兩位是…”高順臉上半點笑絲兒都沒有,衝六隻手拱一拱手道:“六爺,這二人守護部下不力,按律當責軍四十,劉順劉穩!”兩個姓劉的抖啊抖的走近,高順厲聲道:“你兩個行令!”二劉立即將哀求目光,向六隻手投來,六隻手奇道:“慢來慢來啊,好像一共才掛了十七個人吧?那個…誰是吳止?”穿棉襖那個嘟喃道:“回爺的話,小的是吳止。”秋高氣卻穿棉襖,看他那樣子就是倒黴的一類,六隻手大搖其頭道:“你那隊掛了幾個?”吳止垂頭道:“回爺的話,掛了八個。”難怪揪他上來,一共掛了十七,他一隊就去一半。六隻手點頭道:“不多不多,你是馬界了?”轉頭再問另一個,那個穿小馬夾的低聲道:“回爺的話,小的是馬界。”這幫人什麼病,動不動回爺的話回爺的話,六隻手揮手道:“別回啊回的了,我問你,你那隊掛了幾個?”馬界囁囁道:“回…也掛了八個…”這倒好,一對難兄難弟,六隻手抓頭道:“多確實不多,不過嘛,好像你們兩個衰點,怎麼全死你們隊了?”吳止馬界對望一眼,無言以對,高順冷冷道:“不多?當橫衝曹大軍,自他軍勢最盛處殺入,直到最終,也沒損了半個,今天對付這些化外蠻兵,卻損了十七個,你們兩個做統領的,還有什麼話說?劉順劉穩,還不動手?”話說的倒也是,六隻手抓頭道:“這些什麼山越兵很厲害的,我殺的都手痛,算啦算啦,大家自己人,別這麼嚴肅了…我打個圓場啊,打個五折吧,一個二十下,順子,你看怎麼樣?”高順掃了他一眼,淡淡道:“爺,你替他們求情?”看他那神,真是瘮人的慌,六隻手暗暗抖了一抖,在心底罵了兩聲冷血的傢伙,硬著頭皮道:“呵呵,順子,我知道這不好,不過嘛,點到為止就算啦,大家好兄弟嘛…”他絮絮叨叨說個沒完,高順卻眼眉動都不動,轉過頭去,仍是冷冷的聲音道:“既然是六爺求情,高順不敢不從,動手罷,一人減去二十。”劉順叫道:“高爺…不行啊…”高順將眼一瞪,喝道:“執行軍令!”居然他這一叫,六百陷陣營悉數跪倒,嘴中叫的內容雖不同,意思卻無二樣,只是:“高爺收回成命。”吳止大叫道:“我無須打折,四十下一下也不要少!”馬界好像稍稍內向些,跟在吳止後面直吼,高順怒道:“大膽!反了你們了,違令者,斬!”這變故倒是有意思,先前吳止馬界兩個要受罰時,六百陷陣營沒一個來求情的,若是這個可理解為高順軍令森嚴,但現在六隻手出頭減去一半,卻引來如此反應,倒是叫人大為不解,六隻手愕然道:“不是吧,你們兩個小子人緣這樣差?這麼多人抗議的?”劉順叫道:“六爺!不是這意思啊…”高順雙眼一瞪,沉沉一哼,這一下子比大吼一記都有用,劉順劉穩頓時不敢再說,吳止等人也乖乖靜了下來,二劉一人拎起一,照定吳止與馬界,噼裡啪啦揍了二十下,直揍得二人滿頭大汗,股差點成了稀爛,卻也能硬充好漢,咬牙哼也不哼一聲。六隻手挑指道:“好樣的,動容!”高順冷然道:“爺,按軍令,受後不可醫治,聽天由命,劉順!”六隻手愕然無語,動容湊到他耳邊道:“爺,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六隻手嘆口氣,正要回話,卻見劉穩劉順二人各自拎起血淋淋的木,直走到高順身邊,劉順開口喝道:“跪倒!”高順竟是將戰袍一,通的跪下。六隻手嚇了一跳,叫道:“幹嘛呢順子?”不假思索直掠過去,身法真是快到極點,一把將高順胳膊抓住,一旁劉順沒好氣道:“六爺,你不知內情,求什麼情啊,按高爺的軍令,所減之刑應承者受,高爺答應減去一半,他們給減的當然就是高爺頂了。”這什麼見鬼的軍令,六隻手愕然道:“這不好吧,太沒人情了也…非打不可?”高順一字字道:“六爺,軍中無戲言,有令不遵,兵何為兵?有令不行,將何為將?請六爺不要再說,劉順劉穩,行刑!”二劉一起狠狠罵了一句,只是罵得含糊,六隻手也沒聽清罵的是不是自己,自然這時也沒空去計較,叫道:“不好!”兩隻手一齊伸出,將二劉的木一齊抓住,高順厲聲道:“六爺,毀高順一生清謄乎!”語意凌厲,聽得人寒直豎,六隻手卻比他叫的還高道:“什麼和什麼啊,這個,動容吶,來幫高將軍求個情!”動容抓抓頭道:“怎麼求啊?”鬼王早從一邊轉過來,衝六隻手躬身一禮道:“爺,請減高將軍一半之刑!”畢竟老大就是老大,六隻手哈哈大笑,雙手一振,二劉的木一齊盪開,得意道:“準了!”高順愕然道:“爺?你!”六隻手瞪眼道:“怎麼,許你準情,就不許我準情?好了,順子你挨二十下,我也挨二十下,這樣不違了你的軍令吧?兩個小劉子,還不動手!”高順輕嘆一聲,眼中隱有晶瑩,慨然道:“此是高順真主也!劉順劉穩,行刑!”到底是男人懷,不再多話,與六隻手並肩往地上一趴,六百陷陣營一齊拜服於地,孫仲等幾人也一齊伏倒,可憐還有個天下氣得渾身發抖,但見鬼王兩隻火眼中兇光來,喃喃罵了兩聲,不情不願的也趴到地上。六隻手得意道:“享福嘍,快些打!”二劉先放下木,衝兩人拜了一拜,然後才提行刑,看看木已舉到空中,六隻手忽的一轉身叫道:“慢!”劉順愕然道:“六爺,我都這樣佩服你,拜都拜了,不會要反悔吧?”六隻手那怪手雖短,卻厲害得很,不知怎的一伸就到了他頭上,狠狠一敲罵道:“不張眼的東西,六爺是那樣的人?”天下趴在地上回了一句:“也差不了多少…誰敲我!”叫了一聲,耳中似是聽到鬼王冷哼之聲,頭頂一麻,不敢再多說。六隻手卻叫道:“動容!聽好了啊,你要是敢偷偷給我治傷的,我就休了你!動手!”動容扁嘴無語,鬼王愕然道:“爺你轉了了?真要打啊?早知我不求情了…”天下喃喃道:“你不求我求…哎!再打我和你拼命啊…哎呀…”六隻手歪頭一樂,在地上回頭叫了一句:“再敢多嘴,著你來求情!”天下一吐舌頭,不敢再多話,生怕再多說一句,立即換來十大板。雖是場面極為嚴肅,但眾人還是忍不住要笑,六隻手叫道:“不笑了,今天六爺我與民同樂,打!”二十子打過,可憐六隻手那細皮,頓時成了水餅餡兒。等如數打完,鬼王撲過來將他扶起時,六隻手那臉上早痛成了豬肝顏,心中暗暗咒罵自己不該充什麼豪情萬丈,但臉上卻是半點也不肯現出,且還如吳止馬界一般,哼也沒哼了一聲。掉頭狠狠瞪了動容一眼,那意思叫你不治你就真不治?耍點小動作這些事,明明是你擅長的嘛!動容嘟嘴道:“爺你放心好了,我不治你,省得叫人家看不起…”這傢伙總是搞不清狀況,實在叫六隻手恨得牙發癢,正氣得說不出話來,耳邊卻傳來震雷般的一聲齊喝:“六爺愛兵如子,我等以死相報!”卻是六百陷陣營隨在高順之後,在地上通通叩過三個響頭,看這樣子,真是心服口服了。六隻手咧嘴一笑,嘴張得稍大了點,立即牽動股上的爛,痛得直滋牙,揮手道:“起來,全起來…孫皎!孫皎!給我過來!”眾人紛紛站起,高順自有人給他牽過馬來,往馬上坐了,陷陣營慢慢排好陣勢,外圍有人放哨,內裡層層設防,以高順這樣子治軍,確也難怪不是銳。

那邊孫皎黑著臉走近,陪笑道:“太傅公又有何吩咐啊?”六隻手雖是最喜歡溜鬚拍馬的這一套,但卻無論如何,總是越看這孫皎越不順眼,沒好氣道:“那個什麼朱據,是不是孫策家的?怎麼孫策在和嚴白虎打仗麼?那孫翊去建業,豈不是直入空門,糟糕之極了?”孫皎抓頭道:“這個我就搞不懂了,太傅公,要不然我們抓緊時間去建業?”六隻手哼哼兩聲,揮揮手叫他退下。抬頭看看天空,雲直若奔馬,去勢迅捷無比,最煩就是龐統陳宮,一個也沒帶來,就算德尚三傑那三個傢伙帶在身邊,也比現在滿眼抓瞎好啊,嘆了口氣,叫道:“順子!”高順那傷勢可不比他輕,卻依舊在馬上坐得筆直,拱手道:“高順在!”聲音依舊洪亮,但洪亮背後,畢竟隱著極大痛楚,六隻手頓時自家股上也分外痛了起來,想想又覺好笑,揮手道:“準備走了,這地方是哪,清楚了吧?”既是孫策軍與嚴白虎軍在這鋒,自然是在建業與吳郡之間無疑。

折騰到現在,居然還沒人打聽出現在方位,高順回道:“到處找不到人,爺,咱們繞過這坐山,往北去吧,起碼建業應該是在北面。”至少東西南北還分的清,六隻手哼哼道:“往北往北!”有人又過匹馬來,六隻手痛苦萬狀的爬上馬背,頓覺又是將股架在了火爐上燒,看看動容居然抹著眼汗直咬牙,也要成全他這位主公的豪烈氣節,自己偏偏還不能說破,真是天底下至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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