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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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聽起來很有深度,而且頗引人的,一定可以引起影評人和觀眾的共鳴!”丁薇光大力讚賞,給予支持與鼓勵。

他黝黑而明的眸光鎖在她的臉上,輕輕執起她的手,放置在自己的心窩上。

每部成功電影的背後,都需要許多金主提供援助,而今晚,丁薇光就是這位偉大的“金主”

“人家說一個成功的導演,背後肯定有一個偉大的女人,你願意當我背後那個偉大的女人嗎?”他半瞇起眼瞼,勾起角,擺出最帥的表情,企圖電昏她。

就是這句曖昧的表白和挑逗的神情,擰了薇光的理智,讓她一寸寸地掉入他設下的陷阱裡。

“我願意…”她的頰畔浮現興奮的光彩。

“這事關我們兩人未來的幸福和生涯規劃,你要不要再考慮清楚?”他眼底盈滿柔情,嘴角帶著笑意。

“我願意,不管你說什麼我都願意!”她的眼底蘊起動的淚光,急著允諾他的提議。

聞言,他放開她的手,從腳邊的行李袋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從紙袋中拿出一張契約。

“既然你答應得這麼快,那我也不再拖延時間了。這是我祖父留給我的遺產,是一棟位在木柵的老公寓,市價值四百多萬元。”他將地契和過戶合約書放在桌上。

“你這是…”她錯愕地瞠視著他。

一般人求婚不是都拿出璀璨的鑽戒嗎,他怎麼一出手就是拿出地契呢?難不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她共築愛的小窩嗎?

“這間房子位在木柵地區,屋齡二十幾年,雖然是舊了一點,但是屋況非常好,而且生活機能和通都很方便,市價值四百多萬元,念在我們是舊識又是世,我算你三百五十萬元就好。”鍾尚諾攤開地契,介紹著屋況。

“什麼?”她一臉惑,無法從這場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不是要向她求婚嗎,怎麼現在又像是要向她售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這棟房子賣你三百五十萬元就好,就當是你支持我成立電影公司,籌備新片開拍的資金。”他喝了一口紅酒,又繼續說道:“你也知道,現在開拍一部電影需要很多資金。”

“你所說的,關於我們未來的人生規劃,原來指的是這棟房子…”她的眼中難掩落寞的神,幾乎可以覺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隱隱地作痛著。

“買賣房子是一件大事,事關我們兩人的人生規劃和財務狀況,當然得仔細評估。買到一間好的房子會讓你有一個幸福又溫暖的窩,買到不好的房子就真的糟了。尤其現在海砂屋這麼多,木柵這間房子是爺爺留給我的遺產,經得起歲月的考驗,保證不是海砂屋…”他努力地說服她買下這間屋子,讓他能湊足資金。

“但是買屋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裡…”她一臉為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拒絕他。

“薇光,你不是說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都願意支持我嗎?現在我的夢想就快要實現了,難道你捨得讓我多年來的希望落空嗎?更何況,我現在又不是向你借錢,而是拿一棟房子跟你換。”

“可是我沒有這麼多的預算。”她勉強地扯了一下嘴角,神態帶著一份無可奈何。

“你只要先付頭期款就好,其餘的款項可以向銀行貸款。以你身為婚紗界數一數二造型師的身分,假多去兼幾個case的話,很快就能還清貸款的。”他涎著笑臉,努力說服她。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與其每個月付高額的租金給房東,還不如拿那些錢來繳貸款。”他再度執起她的手,放置在自己的心窩旁。

“薇光,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成功,會拍出一部讓所有人都認同讚賞的影片。我會一舉奪下歐洲藝術影展,到時候你就是我這個成功導演背後最偉大的女人!”

“我…”丁薇光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眸閃爍著希望的光彩,一臉期待著她的允諾,教她心旌動搖。

“薇光,這房子是我最後的財產,若不是迫於現實,我真的不想出售它。我不願意隨便讓任何一個陌生人佔有它,因為那裡保有我最美麗的回憶。你還記得嗎,你滿二十歲那年,我們就是在那間老公寓的頂樓慶生,一起看著月亮…”為了達成目的,鍾尚諾狡猾地提起往事,想喚醒她對他的愛戀。

沒錯,他知道她還愛他,還對這份已經熄滅的愛情抱持著一絲希望,所以才會任憑他予取予求。

“嗯…”她垂下眼眸,一抹甜又酸澀的覺滑過她的心頭。

面對他的要求,她總是心軟得捨不得說個“不”情願自己試悽,也捨不得讓他為難。

“薇光,我一定會成功的,相信我。”他溫柔地哄勸著。

“…我相信你,這間公寓我買下就是了。”她深口氣,勉強地漾出一抹脆弱的笑容。

“薇光,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就你待我最好了!為了報答你的情誼,我一定會拿下歐洲藝術電影展的最佳新進導演大獎送給你!”他湊近她的身邊,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印上一記吻。

“祝你成功!”她舉杯向他祝賀,一口飲乾杯中的紅酒。

“那明天早上你到何啟忠代書那裡辦理過戶和借貸的事情,我把這間屋子委託給他辦理。”鍾尚諾把一些相關數據遞給她之後,又把放置在鄰桌的一個玻璃缸擺在她的面前。

“這是我養的魚,因為這幾天我就要搭飛機去香港勘景,未來會在香港和美國幾個地方跑來跑去,不方便照顧牠們,所以就把牠們送給你了,你要好好地養著牠們喔!”

“好。”她低頭看著玻璃缸映出的、自己扭曲變形的臉龐,彷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晚餐結束。

鍾尚諾喚來服務生付了帳之後,提起腳邊的行李,而丁薇光則捧起魚缸,兩人一同步出餐廳,站在熙來攘往的騎樓下。

“薇光,我的魚就拜託你了,希望你看到魚兒就想到我。”他朝她揮揮手,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開門跨進車廂裡。

丁薇光豔麗的妝容掩不住淡淡的失落,澄亮的眼眸蘊起了心酸的淚光。

“尚諾,我、我會想念你的…”她澀澀地開口。

她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心口加上一道密封,把對他的情意鎖住,不敢讓它漫而出,就怕會造成他的負擔。

因為他們已經不是情侶關係,她失去了說愛他的資格。

“再見。”他升上車窗,轉過頭痺篇她悲傷的臉龐,就怕在她的眼底瞧見自己的殘忍與自私。

丁薇光捧著魚缸,站在大街上,看著他乘坐的出租車逐漸消失在車陣中,不爭氣的眼淚盈眶滾落,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的雙腳卻像生了似的,怎麼也邁不開。

昏沈的天,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打溼了她的衣裙,但卻淋不醒她因愛而喪失理智的腦袋。

明知道他給的誓言早已過了保存期限,她仍舊不死心地固守著最初的承諾,等待他回來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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