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窮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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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冤家路窄啊。雖然對這個人萬分討厭,巴不得他死,但卻萬萬不想在此時此地撞到他。

就聽南習文問孫“你的家鄉是哪裡?”孫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搜腸刮肚的回答“是、是顯陽鎮。”南習文斷喝道:“胡說!聽你的口音分明是來自東野。來人!拿下!”他斥聲剛出,東野雪便即從艙中一躍而出,揚眉道:“二王子好明的眼力。”南習文雖然看出這條船上人員古怪,也猜到是東野密探,卻沒想到東野雪會在船上。乍然見到她,一臉驚喜“呵呵,原來是東野的『天殺公主』,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西涼一別後,在下對公主十分想念,看來還是這大海有靈,每每都在海上隔船相見,恨不能一親芳澤。”南習文的油嘴滑舌讓東野雪真想馬上斬下他的腦袋,但他封結界的功力是自己所不敵,周圍又是敵人的千萬大軍,這一戰必然是場血拚。

她不與他多糾纏,出隨身攜帶的湛瀘劍,在敵人面前一亮,說道:“二王子若是不放我過去,你也休想活著回南黎!”南習文哈哈笑道:“我當然不能放你過去,若讓你和東野蘭會合了,我這兩萬大軍還有活路嗎?一柄湛瀘劍可嚇不倒我。”

“是嗎?”東野雪說:“不久之前,赤多練也曾在我面前說過這句話,可他最後還不是乖乖將赤霄劍拱手送上,二王子又有什麼必勝的把握敢對我說大話?”南習文搖著手中扇,依然是滿不在乎“赤多族長會敗,一是因為輕敵,二是因為他虎涉龍潭犯了大忌,三是因為東野飛龍厲害。而眼前,我身邊有眾多士兵保衛,將公主視作勁敵,自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最重要的,”他將扇子一闔“東野飛龍就算再厲害,也未必能跟隨你飛行八百浬。我看這裡晴空萬里,飛龍也無處藏身,我就不信你能將牠喚出,破我大軍。”東野雪一怔,對於他的話深為觸動。的確,她雖然能召喚飛天白龍,卻從未想過,白龍不是幻覺,憑空捏造而出,那它平又潛伏何處,以便世代守護東野?此刻,又能否趕到她身邊?

南習文見她變了臉,便知自己說中要害,哈哈大笑道:“我看公主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免我許多麻煩。念在我曾向你求親的情份上,待我擒到貴國攝政王后,會考慮讓兩位見上一面。”東野雪低垂著臉,不發一語,南習文看不清她的表情,正暗自戒備,卻突然發現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呈半握拳狀,在她身下的甲板四周隱隱有氣動,顯然她正在催動風力,企圖一擊!

南習文摺扇橫揮,搶先佈下一個結界,將自己所在的船身牢牢覆蓋住,以抵禦她的攻擊。

剎那間,東野雪的雙手飛起,兩道旋風呼嘯著席捲向他們身側兩邊的眾多戰艦。這些沒有受結界保護的戰艦被颶風襲擊,就像被炮轟一樣,在頃刻間桅杆折斷,船員落水,稍小一些的船隻甚至被風吹得翻了船。

東野雪一擊之下便有七八條船受損。

南習文處變不驚,保持鎮定,大聲道:“公主果然好本事,可你一人之力有限,我海上戰艦將近千條,你就算戰到落也未必能傷多少。而我只要一聲令下,便會萬箭齊發,讓你無處藏身。”東野雪狂笑道:“東野之人,只求戰死,不求苟活!”笑聲中她第二次襲擊又至,又有六七艘船遇難。

南習文黑眸冷凝“豈有此理!”摺扇高舉,其他就近船隻的弓箭手馬上湧到甲板上,箭尖直指東野雪所乘小船,眾人皆等南習文的摺扇一落,便要箭了。

猛然霹靂一聲悶雷從天際滾過,龍之聲剛剛響起,一條雪白飛龍已然不知從何處飛到眾船之上。

乍見飛龍現身,不只南習文,連東野雪都驚訝不已。

飛龍像是狂大發,從半空展身忽降,張開龍爪,將東野雪身前最近的幾艘船全部掀翻,然後兩爪牢牢抓在東野雪所乘小船的桅杆和頂艙,騰身而起,將船和船上的人硬生生拉出水面,直上天空。

南習文從最初的驚怔中清醒過來,大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將白龍下,下牠東野就是囊中之物了!”箭若飛雨從四面八方向白龍和龍爪上的小船。東野雪等人躲在艙中還好,箭都在船身上,然而飛龍因動作稍慢,一隻飛箭便在牠的龍頸上,飛龍負痛卻不肯放手,硬是衝破南黎大軍,朝絕龍島直飛而去!

南習文望著飛龍背影,只能跺腳長恨。

東野雪就像作了一場夢,從半空中飄忽的落到地面上,待她回過神來時,飛龍已經不見,只有島上的東野士兵將她圍住。

“公主,您還好嗎?”

“公主,您無恙嗎?”

“公主,您受傷了嗎?”

“公主…”東野雪推開眾人,拚命梭巡白龍的影子,但是什麼都沒看見。牠去哪裡了?牠每次都如天神一般驟然降臨,但她從不知道飛龍的去處。牠受了箭傷,能到哪裡去療傷呢?

她急於知道這一切,卻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

海島的那頭,利刃正匆匆趕來,見到她,也是大吃一驚。

“公主,您、您怎麼親自來了!”

“廢話少說,你有沒有看到一條白龍?”利刃面一變“白龍!您是說,您剛才看到一條白龍?”

“是,我東野的護國飛龍。”她急切的說:“牠剛才為了救我而受傷,你有沒有看到牠?”他臉再變“什麼!牠、牠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傷在哪裡?”利刃的真情讓東野雪頓起疑心,蹙眉問:“你很悉牠嗎?為什麼對牠的生死這麼在意?”他的眼光閃爍,含糊其詞,讓她更加起疑。不過眼不要將白龍之事放下,因為她此行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我,屬下,屬不是想為公主分憂。”

“王爺呢?”她問:“王爺在哪裡?”

“王爺…”利刃還是支支吾吾不能回答。

東野雪乾脆拋下他,徑自在島上四處飛奔。不遠處就是一片行宮別苑樣的房子,到了那裡肯定就能找到東野蘭!

然而當她跑進幾問行宮之後,才發現除了一些驚惶的侍女侍衛之外,本看不到東野蘭的影子。

她急切的大喊“蘭!蘭!你在哪裡?”一種極度不祥的預重重的籠罩在她心頭。難道她來晚了?東野蘭已經…不、不會,敵人還沒有上島,他不會有事的,但是,他在哪裡?他究竟在哪裡?

她一路穿過行宮,後門外竟是一個花園。奇怪的是園中種滿了粉粉白白的各鮮花,但只有在園子中心,有一處被小心圍護起來的花圃,隱隱約約中一點嫣紅在風中搖曳。

她邁上一步,正要過去,卻驟然發現在那朵嫣紅的下面倒著一個白衣之人。

她心神俱碎,跌撞著跑了過去,將那人抱起,那人慘白的臉讓他本來清俊絕倫的容貌看來毫無生氣。

東野雪大震,以為他宿疾又發,然而她一低頭,卻赫然在東野蘭的頸上看到一隻長箭牢牢的定在那裡,箭身上清晰的刻有“南黎”二字。

她好像突然被人用魔法定住,或是勒住了咽喉,一動也不能動,且發不出一點聲音。

東野蘭的頸上為什麼會有南黎的箭?和那條負傷失蹤的白龍一樣?

東野蘭,白龍、白龍,東野蘭…她的目光投在他沾滿鮮血的雪衣上,一個可怕而真實的念頭躍進她的腦海--莫非,莫非…東野蘭就是護國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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