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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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紀明神凝重得像一座石像,道:“我爹爹一生沒做過一樁好事,所以他落個慘死之局,人雖已死,仍不能掩去畢生惡名,我雖然是個弱女子,但還知道善惡之分…”眸光一轉,道:“你是個當世中的第一惡魔,若你不除,天下武林將永無寧
,江湖生靈將大遭荼毒,我之把你除去,一來是為江湖武林除害,二是是要恢復一點我爹爹的名聲,多少替他贖一點罪惡!”神戟魔尊瞑目一嘆道:“賤人,你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可惜你並末將我殺死!”路紀明平靜地道:“就這一劍,已足以挽救一場江湖大劫了!”神戟魔尊仰天爆出一串狂笑道:“很好,想不到蓋霸天的下場會是如此…”喃喃一陣,又道:“誰又敢給我蓋棺論定,難道我蓋霸天不會東山再起?”路紀明朗聲道:“就算今天讓你逃過一劫,你也永無翻身之
子!”神戟魔尊目光四轉,道:“現在,有人要再與本座
手麼?”紀昭洵雙眉深鎖道:“小紅,這老魔惡
難除,今
如不殺之,也許會仍要釀成大禍!”小紅哭道:“紀叔叔,你已經答應放過我師父了!”慕容筠方才一直袖手旁觀,此刻忽然赴前一步,道:“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永彌禍亂!”神戟魔尊怔子一怔,忽又振聲大笑道:“路丫頭,賤人,你的仇人尚在此地,你怎麼不報殺父之仇了…
“只怕你已報不了吧,殺父之仇未報,卻動手殺害扶植你的恩人,賤婢,你的良心何在?”路紀明格格大笑道:“那是我預定的計劃,你少關心這些吧…”轉向慕容筠道:“你有什麼辦法,說出來吧!”慕容筠從容一笑道:“十分簡單,廢去他的武功也就是了!”紀昭洵如夢初醒地道:“不錯,這確是最為妥善之法,既可留他一命,又可使今後免去重罹危機…蓋霸天,你聽到了麼?”腳步移動,向前*去。
神戟魔尊一面蓄勢聚力,一面大叫道:“雪庵!快率領屬下放手一搏!”呂雪庵固然已經手雙戟趕了過來,但卻怯怯的不敢上前出手,其他的一統教徒則更是躊躇不前。
情勢十分顯然,在生死決定之際,他已眾叛親離,除了小紅之外,是沒有人肯替他出力賣命了!
神戟魔尊仰天一嘆,道:“這就是我辛辛苦苦四十年教出來的成績…”但他左臂既失,內創又重,這一掌的威力實在減弱太多了。
紀昭洵並不硬接,卻身形一閃,避了開去,又復由一側攻到,駢指如戟,就向神戟魔尊左脅之下的“天源”點去。
呂雪庵畢竟還有一些師徒之情,雙戟一,叫道:“休要再傷我的師父!”旋風匝地般的攻了上來。
紀昭洵然大怒,厲喝道:“呂雪庵,這是你自己討死了!”湛盧寶劍鏘然出鞘,向呂雪庵的戟影中絞了過去。
但聽鏗鏗鏘鏘一片大響,呂雪庵的雙戟已經碎為段段,散了一地。
紀昭洵並不怠慢,身形*上前去,喝道:“呂雪庵,若留你活在世上,也是人間的一條毒龍,你替劍閣殺害的數十丐幫弟子償命吧!”湛盧寶劍疾揮,但見寒芒漫天,冷森*人,菩提三大劍式中的“瑤池湧蓮”
“血天楚音”
“眾生普渡”相繼攻了過去。
呂雪庵的雙戟已經碎為片片,哪裡還有應戰之能,匆忙中只好放聲向小紅大聲狂叫道:“師妹救我…”一面慌亂地向後退去。
但紀昭洵意致她於死,三招劍式痴如電轉,但見紅光進現,一聲慘呼,她已身中數劍當場慘死。
紀昭洵長噓一聲,收起長劍又復轉向面慘白,扶在小紅肩頭上的神戟魔尊喝道:“老魔,依紀某良言相勸,最好你能束手讓我給你廢去武功!”出乎意外的,神戟魔尊竟然輕噓一聲,道:“看來你是不能放過我了?”紀昭洵咬牙道:“先師羅恆山曾有四句訓示之言,是‘寶劍揮處寒光起,莫將俠心比
心,懲
除惡務須盡,始知武林正氣存!’”今
紀某原想放你而去,但你惡
未除,若不廢去你的武功,我如何對得起先師在天之靈!
“神戟魔尊輕輕搖頭一嘆,道:“你動手吧!”這答覆頗使紀昭洵大出意料之外,當下卻不再怠慢,駢指向他五陰絕脈之上點了下去!
但聽神戟魔尊全身骨節一陣格格亂響,這個畢生苦習武功的老魔,竟將所學全部毀於一旦之間。
紀昭洵收住手指,忽覺右臂手腕之間有一陣痛麻的覺。
當下微微一驚,連忙俯首看時,只見手背手腕相接之處有一道淡淡的紅痕,略一運息,並無異樣,提直的一顆心又放了下去。
只見神戟魔尊仰首向天,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道:“老夫武功既廢,當可蓋棺論定了,老夫一生中稱雄江湖,畢生卻做了兩大錯事!第一,鷹愁谷中不該放你一條生路,第二,不該為路紀明賤人的美所
,花言巧語所惑,以致倚為心腹,方才鑄下了覆亡的大錯…”目光向紀昭洵一轉,又道:“不過,現在…總算可以略為彌補缺憾了!”紀昭洵怔了一怔,道:“老魔,你可以走了!
…
”神戟魔尊呵呵一笑道:“不錯,我是可以走了,只可惜老夫不能眼看著你們一個個的慘死!”紀昭洵怔怔地道:“老魔,你在說些什麼?”神戟魔尊神秘地道:“老夫不能詳細說明了,實情如何,後自知…”目光轉向路紀明道:“賤人,你也難得好死,而且,你的壽數不會超過三月了!”路紀明震一震道:“這樣說你是在我身上
過手腳了?”神戟魔尊道:“雖然你聰明絕世,但畢竟也有糊塗的地方,老夫雖然十分信任於你,但老夫對誰都存有七分戒心,尤其是像你這等聰明狡詐,善
心機之人,老夫豈能不對你大加提防…”微微一頓,道:“不瞞你說,老夫在你身上下了一種慢
毒藥,如不由老夫親調解藥,你的壽命是不會太長的了!”路紀明咬牙冷笑道:“不勞你關心了,老魔,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神戟魔尊苦笑道:“不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老夫這下於是完了…”目光向散立四周的一統教徒掃了一眼,狂笑道:“老夫還有一件後悔之事,沒把你們全部派到蕩
門大寨,讓你們全部葬身火窟…現在老夫是完了,一統教也完了,你們也可以走了!哈哈哈哈…”最後是一串淒涼落寞的笑聲,直笑得老淚縱橫,聲嘶力竭。
小紅早已哭得像淚人兒一般,但她的心情是複雜的,說不出是為神戟魔尊的悲哀而哭,還是為她自己的命運而哭。
只見她擦擦淚漬,叫道:“紀叔叔,再見了…”雙手牢牢地扶住神戟魔尊,叫道:“師父,走吧!”神戟魔尊武功已廢,內創臂傷,都使他無法支持,何況再加上動的情緒,更加衰弱得有如死人一般,任由小紅挽扶著右臂,幾乎半拖半抱,狼狽不堪地向前行去,緩慢遲滯地消失於叢林之中。
一統教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悄悄散去。
場中的情況是淒涼的,神戟魔尊的一條斷臂,靜靜的放在平地之上,一旁是呂雪庵肢體不全的屍體。
再過去就是路紀明所守著的祭靈香案,上面供著沈及時的人頭,地下則是斷頭肢體與血淋漓的內臟。
紀昭洵被這淒涼的情形僵住了,以致半晌無言,木立當場。
方在痴痴之間,忽聽慕容筠的傳音入密之言,急急的傳了過來,道:“門主!忘記對我的承諾了麼?”紀昭洵怔了一怔,也以傳音人密道:“我對你承諾過什麼?”慕容筠道:“門主怎的如此健忘,不是答應過一俟老魔剪除之後,就將那姓路的丫頭誅除,以絕後患的麼?”紀昭洵雙眉深鎖道:“這…”慕容筠緊盯著道:“難道門主又改了主意?”紀昭洵嘆道:“以她所為看來,不啻是一個人海奇女子,如非她深明大義,相機出手,如何能如此輕易的把老魔除掉?”慕容筠焦灼地道:“如果不把她除去,後患無窮,下座的
命會因而喪於她手!”紀昭洵道:“這是軍師過慮了,眼下老魔已除,她能有什麼力量對你不利,果而她有所行動,本座自會幫助於你!”路紀明遙立桌案之旁,眸光卻緊盯著兩人,笑問道:“你們商議好了麼?”慕容筠冷哼一聲道:“你知道我們是在商議什麼?”路紀明道:“神戟魔尊已除,現在自然是商議如何除去我了…”聲調一沉,道:“其實,情形十分明顯,就算你不除我,我也要除你,因為你才是殺害先父的主要兇手!”慕容筠冷笑道:“這樣也好,不知你要如何向我報仇!”路紀明淡淡地道:“用不著我親自殺你,自有人替我動手!”慕容筠怔了一怔,道:“誰?”路紀明哼一聲道:“這就恕我不便事前說明了…”伸手向左旁叢林中一指道:“你可敢跟我那邊一談麼?”慕容筠格格大笑道:“本姑娘並不是那樣容易受騙之人,自然是不去的了!”路紀明柳眉一挑,道:“縱然你不去,我也有辦法讓你自動的走了過去。”慕容筠冷笑道:“果然如此,你的本領就實在不小了,不知你要怎樣的使我走了過去?”路紀明從容笑道:“天下奇門神功多得很,不到你試過之後大概你還領略不出來其中奧妙!”微微一頓,道:“這樣說來,你是定要試試看了!”慕容筠笑道:“不是眼見之事,本姑娘絕不輕信人言!”路紀明冷冷地話鋒一轉道:“你可知我要你到那林間去是為了什麼嗎?”慕容筠冷笑道:“大不了與我一分勝負而已!”路紀明神秘地道:“你猜測的也許有些不對之處,我不但要使你自動的走了過去,…”眸光向紀昭洵一轉,道:“也要使他自動的走了過去。”慕容筠冷笑道:“丫頭,有本領儘管施為就是了,何必大言欺人?”路紀明道:“把你請到那林間之後,雖是一條殘酷的死路,但卻也是請你去會見一個相
之人!”慕容筠大笑道:“大概就是方才你說的那位能夠替你殺我之人了!”路紀明道:“一點不錯,那人動手的方法殘忍得很,是足夠你受的了!”慕容筠對她顧忌甚多,心知她並非全是恐嚇之言,當下連忙暗以傳音人密向紀昭洵道:“門主聽到了麼?”紀昭洵雙眉輕鎖,道:“這分明是她故做聳人聽聞之言,本座就不相信不得我同意之時卻能使我依言走了過去!”慕容筠道:“門主既不肯殺她,諒來不致看下座受人殘殺吧!”紀昭洵忙道:“那是自然,軍師儘管放心…”說話之間,只見路紀明打出一顆
星般的東西,升起十餘丈高,忽然卜的一聲響,一下子爆炸開來。
只見一團藍水花紛紛四散,至為美麗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