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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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種胡鬧、戲謔的回答,鬱澤氣極敗壞地一個箭步衝到對方面前。威利誘或許未必能使他屈服,然“箭煞”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攻勢卻讓其難以招架,所以一被困住就難以掙脫。今天,覺無所事事到快要發黴的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鬱澤,我知道你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傷…”安陵無痕忍住笑意,裝腔作勢地長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望向男子,隨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你沒必要因為怕我產生負罪,為了讓我安心而刻意顯得特別有活力,這樣對傷勢地恢復很不好。”

“你的自我覺和臉皮厚度真勝人一籌!”鬱澤聞言無力地想撞牆,他冷笑道“要是你也會有負罪,那世間就沒壞人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青龍王要救我!他還告訴你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可我連這個都不曉得!難不成你就永遠不放人了?”關於青龍王先是在刺殺過程中對自己手下留情,後又於真相大白後格外照料一事,鬱澤自己也想不明白,更加不清楚那個所謂的“一面之緣”從何而來,他雖從不妄自菲薄,卻也不認為高高在上的青龍王該認識自己——不會是在通緝令上見過吧?

回想起那個男子溫潤、柔和目光,鬱澤不否決了通緝令的猜想,再怎麼說那也不是看到一個通緝榜單上殺手的眼神。

不過話說回來,遇見溫文如水,外表儒雅的青龍王“前煞”到是相當服貼,對方紫眸一瞪,他鬧得再厲害,亦會立即停止不敢繼續造次。輪到看起來強悍自己,卻反而被這惡霸肆意欺壓,毫無還手之力。思及此處。鬱澤不住無奈地苦笑了下。

“做本將軍的貼身侍衛哪裡不好了?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竭…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偏偏你們想方設法想要逃。”安陵無痕的口氣聽來很委屈,但其笑顏依然燦爛到刺眼。

“讓我有恩無法報,分明是想要陷我於不仁不義嘛。”

“我們是懸賞參加這次行動的,拿了賞金就銀貨兩訖了!”鬱澤咬牙切齒地低吼,他被氣得渾身發抖。外界對“箭煞”的評價本是誤解,什麼英俊瀟灑的神手,這個男人本質就一潑皮無賴。

“分明是你剋扣了我們的賞銀,還不讓我們走地!”

“嘖嘖。你居然把我說成是貨物,真的太傷我的心了…”安陵無痕玩得興起,由於青龍王堅持要在“五王會談”之前和他保持距離,連幾句體己話也不肯說,害“箭煞”地好奇心沒辦法得到滿足,自然只好把鬱悶地情緒轉嫁到鬱澤他們頭上了。

“哼,好說,把你比作貨物還是抬舉你了!”鬱澤冷笑數聲後,雙眼冒火地反相譏道“區區貨物的麻煩程度。怎麼能跟我們堂堂‘箭煞’亞米塔爾將軍地相比?至少我還從沒聽說過,有哪種貨物會跟貨主串通起來,一起扣壓運送者運費的!”

“你口中的貨主,指的是指本王嗎?”雷奧提斯無甚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頓時把鬱澤嚇出一身冷汗。麒麟王進出“箭煞”的居室一貫不進行通傳,而他居然半點都沒有察覺這個男人的靠近。不過繼而想到對方是王。又活了四千多年,有這麼強大地力量才屬正常,鬱澤遂安下心來。

“昊天,你來了。”安陵無痕使了個眼給鬱澤和梅爾,示意他們先行退下。玩笑歸玩笑,但其一雷奧提斯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商量才會來找自己;其二,則是憑鬱澤的個,恐是稍有不當便會惹麒麟王。

“我們在開玩笑而已,別介意。”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無聊到去跟兩個後生小輩斤斤計較。”等對方兩人走出去後,雷奧提斯輕輕扯了下角,略帶不滿地說道。他很清楚剛才“箭煞”那個眼神的含義。

“倒是你,發什麼神經,既然要走就讓他們走,幹什麼強行軟起來?”

“我不怕你刻意去跟他們計較,可是我擔心你遷怒。算算看,到目前為止,還沒被你每燃燒三尺高的怒火波及過的,大概也只剩下內部的人了。”安陵無痕斜睨了他一眼,無奈地嘆氣道“至於為什麼要軟他們,還不是替堯那死小子著想。”

“嗯,又關堯的事?”如果是這樣,雷奧斯提便不難理解友人的怪異行為了。麒麟王邊說,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說起來也巧,堯和鬱澤、梅爾曾有一面之緣。我看得出在菲路城地時候,堯其實有些話想同他們說,卻由於當時對方算是受僱於麒麟領地而作罷。你也知道,現在堯跟我們的界線劃得有多分明,所以我打算這次‘五王會談’把他們一同帶去。”

“也好。”雷奧提斯點了點頭,默許了安陵無痕的做法,他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慍怒和頹敗。

“今天我又收到兩封來自青龍地書信,一徑的外辭令,真是半分人情味都沒有,我真懷疑它們不是出自於堯地手,而是出自他底下那群狼犬的爪子!”

“請節哀,這大概只是開始。”安陵無痕聽了不失笑,因為憑他們對筦靖堯的瞭解,按照眼前的情形,所有給麒麟的信件,應該均為青龍王親筆所書,他實在很同情雷奧提斯當前的處境。

“等會談完畢,或者終戰結束,堯才會真正同你清賬。”

“算了!先別提這個,到時候再說。”雷奧提斯揮揮手,決定把問題暫且擱下不理,反正會談的具體時間還沒定,終戰更是不知何年何月,還不如先把力放到重要的事情上去。

“我來是想告訴你,這幾個月雖然過得很太平,但別掉以輕心。

“發生了什麼事?”提及正事,安陵無痕立刻嚴肅起來“‘天帝’又出新花招了?那變態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自然是要到確定‘斯塔西卡’將永遠在苦海中沉浮。他才肯罷手。”雷奧提斯冷笑兩聲,平靜地說道。

“可這一次,四千年前少不更事的幾位當事人都已長大,加是埃特能回來,就意味著希瑟已經到了妖魔界,我們大家必定不會讓他如願的!”

“聽你這麼說,難道差點殺死縱橫和子敬的天譴,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嗎?”安陵無痕漸漸聽出眉目來,忍不住雙眉緊鎖。

眾人都清楚前段子之所以風平靜,三個領地的和談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偏差,是因為巨大地天譴。使得“天帝”沒多餘的力氣出手干擾。雷奧提斯此刻是擔心經過這麼長時間地休養生息,等到“五王會談”之期“天帝”會再次伸出其魔爪!

“照理說不譔如此迅速結束。”雷奧提斯搖頭否認,畢竟上官子敬和諸葛縱橫是麒麟的重臣“可隨著終戰即將到來,我寧願事先預防,考慮最壞地結果。你也知道,‘斯塔西卡’欠‘天帝’的是造物主恩賜的生命。這並非尋常的‘勢’可還。”

“別忘了整件事還有斯塔西卡的殘留意識攪和在其中…”安陵無痕沉聲提醒雷奧提斯。

“箭煞”的內心十分不安“那股意識到底有多強。為何會在當前出現,‘它’的思維有多清晰和完整,或者只不過是一抹殘魂,我們對此全部一無所知!”

“對於迴歸天使長殘留意識的出現,我尚未親眼目睹,所以無法做評價。”雷奧提斯刻意用一種平靜無波的語氣陳述,但卻還是被安陵無痕聽出了一絲異樣。

“我們的確沒見過,可賽提沙見過,他是個不會撒謊地孩子。昊天,如果那股殘留意識能夠留下,我是說如果…”

“箭煞”的眼睛筆直盯著麒麟王湛藍的眸子,口中半步不退地問道“回答我,你是會選擇曾經的斯塔西卡,還是現在的堯?”

“我…”早在安陵無痕出聲的瞬間,雷奧提斯便猜到友人想問什麼。他無奈地緩緩閉上眼睛,學默了半晌,苦澀地開口道:“別問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說完,麒麟王連繼續追問的餘地都不給“箭煞”轉過身,頭也不回地疾步走了出去。

“雷昊天!”安陵無痕大吼了一句他的名字,望著麒麟王背影消失地那個方向“箭煞”深深地了口氣,又慢慢吐出“真是大笨蛋…”雖然對雷奧提斯地回答到憤怒,但安陵無痕卻又清楚四千年前的那場悲劇是好友長久以來地心結,想要解開並不容易。

“箭煞”搖搖頭,重新躺回到上休息。他雙眸瞪著天花板,在心底反覆詢問著那個此時無人知曉的問題——斯塔西卡,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五王會談”最終得以確定時間,已經是在半年之後。

原因之一,是白虎領地直接支援著南齊領地的叛亂,所以這段時間南齊內戰的白熱化直接導致藍西洛勞,忙得不可開。分身乏術的他自是不可能出更多的空暇來熱心“五王會談”的事,即便這場會談十分重要,可對藍西洛而言,戰略時機更加不可失,要白虎王放棄快要到嘴邊的勝利果實,絕對沒可能。

原因之二,是青龍領地暗中支持的北景叛亂,主謀者修達阿爾卡特勢如破竹地再度成功攻下一座城池,十戰九勝的戰況之下,可說費南政權的倒塌已經是成定局的事。當然,有很多貴族仍舊不知死活地沒有一點危機。他們壓不相信自己擁有強大魔法力的王,最終有可能會敗在那個阿爾卡特家族倖存的少年身上。

可修達的內心清楚,自己受到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庇護。自來聰明、狡詐的他,在初步懷疑這些年來力量迅速增長的原因後,便悄悄於書信中旁推側敲地向青龍小公主求證。拉卡本無意瞞他,只為防書信不巧落到他人手中,會讓外人知曉劍麒的秘密,所以字裡行間寫得較為隱諱,而這並不會影響修達的解讀。因此明確真相的他,在跟費南叫陣的時候,可謂有恃無恐!

修達的接連勝利,自然連帶著的是與他私下結盟的劍麒重新以繼夜地投入工作,又一次開始拿書房當臥室睡。哪怕由於目前青龍王的身體大不如從前,經常會莫明其妙地陷入長時間的昏睡,所以有很多常的政務,賽提沙、奧希斯等人是能沒收就沒收。不過身而為王,相當一部分職責,別人是無法替代的。

原因之三,是朱雀領地因為前陣子跟麒麟領地的戰鬥,導致元氣大傷,忙於恢復重建。其旁邊領地的東巧王,在朱雀和麒麟戰得不可開時,也有些蠢蠢動的意思,但後來眼見三位王和談成功,便罷了手。從這一點,洛凱就能明確知道,麥加的野心其實也不小,此人需要高度提防。

原因之四,是麒麟領地當前亦不見得輕鬆。戰爭總是一把兩敗俱傷的雙刃劍,既然洛凱會因此受到影響,雷奧提斯自也不例外。若非他是前麒麟王陵塵的表兄,又天生具有王者的領導才能——高傲、決斷、強悍和狠辣——僅憑此次大張旗鼓地出兵侵略,又莫明其妙地談和,就足以毀去其在朝中的威信。然即使是這樣,四起的言仍是令雷奧提斯忙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既然五王之中只有玄武王閻栩一人稍微得空——三面為敵對派的領地所包圍,東南面又是魔獸族的玄武領地,時時刻刻都要警惕敵人的來襲,從來無法太過放鬆,此時亦僅是比洛凱他們她些罷了——那自然是無法湊到一起舉行會談的。

這個時候的妖魔界,其實已經星火四起,雖然尚未燎原,卻也離熊熊大火、烽火連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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