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寶釵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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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兒因著有秦鍾陪同,賈寶玉倒是按時去上學,但因著秦鍾父親秦邦業去世,秦可卿去世,這接二連三的打擊直接讓秦鐘的身體罷了功,咳嗽傷風,飲食懶進,大有不勝之態,只在家中調養,不能去上學。寶玉便掃了興,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前兒賈母帶著賈寶玉去了趟太子府,賈寶玉越發不想去上學了,每裡不是頭疼就是腦熱的,一直藉口著不去學館,也只有賈政在府的時候才去上那麼幾次,賈寶玉是賈母的命子,只要這樣說了,賈母和王夫人恨不得將賈寶玉抱在懷裡,哪裡還會讓賈寶玉去上什麼學堂,但這也使得賈政近便將賈寶玉訓詞的多了,還不時的將賈環拿出來與賈寶玉比較一番,賈寶玉本就因著林黛玉與賈環好,有些不高興,但是賈寶玉素來是不會怪罪姐姐妹妹的,賈環便被賈寶玉記恨上了,特別是賈環在李紈的生上出了風頭,賈寶玉更是惱恨。

這些時,賈政在府上,他便是出去和京城裡的有些世家子弟出外吃酒,雖然說是“四王八公”同仇敵愾,但是說到底榮國府確確實實是沒有以前風光了,世家子弟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八公”之後的年輕子弟也都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只這榮國府卻的的確確成了笑話,原先他們眼中哪裡會有賈寶玉這樣的長在脂粉中的公子哥,只是自從但是賈元封了妃,榮國府也算是再次走進了京城世家的眼中了,雖然說這也不算什麼,但賈元確確實實是皇上的妃子,若是以後再生下皇子,那就更不一樣了,現在便也對賈寶玉熱絡起來,這裡面不無賈元的關係在,對於這些,賈寶玉是不知道的。

這裡面便有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的兒子牛百川,理國公柳彪之孫現襲一等子柳芳的孫子柳芸,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的兒子陳也俊,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德,修國公侯曉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之子侯濤,錦鄉伯公子韓奇、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衛若蘭等,諸王孫公子,這些世家子弟要不便是在軍中掛職,要不便是在宮中擔當侍衛等等,卻沒有像賈寶玉這樣的。

但是這些賈寶玉的腦子是怎麼也不會想的,只覺的這些世兄各個都是風采卓越的人物,這越發讓賈寶玉得意,整不是與這個吃飯,就是與那個喝酒,儼然一副忙於際的模樣。

這麼著過了幾下來賈寶玉便是和這些人悉起來了,每忙的不可開,便是賈政見了也不太說他了,這讓賈寶玉更加得意,這一在和馮紫雲吃酒的時候,這馮紫雲卻偏偏提到賈環的事情,讓賈寶玉有些惱怒,但是賈寶玉卻也知道在外面也不比府上,賈寶玉無法明著反駁,但心裡這股氣卻不能不撒出去一直憋著,便是不多時就醉了。

回了府上,也沒去老太太處,就會了自己小院,襲人等便攙至炕上,脫了衣裳,不知寶玉口內還說些什麼,只覺口齒纏綿,眉眼愈加餳澀,忙伏侍他睡下。襲人摘下那“通靈寶玉”來,用絹子包好,在褥子底下,恐怕次帶時冰了他的脖子。那寶玉倒下枕,就睡著了。彼時茗煙將賈環吩咐的事情已經通知了賈府一干人,變回了賈寶玉的院子,等已進來了,見襲人一人在外間忙著,便道:“二爺可是回來了。”襲人向裡間呶呶嘴,道:“可不是有些醉了,回來一句話不說便是到頭就睡了,只是不知道怎麼了有些不高興。”茗煙聽見說醉了,也就不敢上前,只悄悄的打聽睡著了,方放心。

襲人讓茗煙坐下到了杯水給他,見茗煙的臉通紅一片,嘴發白,便嚇了一跳,顯然是捱了打的,這茗煙是賈寶玉跟前的人,這府上的下人們哪敢動他,若是主子們動的手這邊也是沒聽說的,便想著莫不是,茗煙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不成,聲音不自覺的提升,問道:“白天好端端的,為什麼你現在的臉變成這樣了,可是和什麼人打起來了,這可怎麼是好,明兒讓寶玉見了可不得問起,你還得跟著寶玉出去呢,這個樣子可怎麼是好啊?你也不早來個信兒!”茗煙聽襲人這樣說,不有些委屈,想到自己現在還疼著的臉,眼睛一下子紅了,自己自從跟了二爺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現在卻被賈環打的如此,那賈環以前在府上還要看自己臉呢,想到這裡便是嗚嗚的哭了起來,道:“可不是被三爺打了嗎?瞧瞧他現在威風的,便是一句話的事情,就動手打人,還要將我發賣了,真是個下賤胚子,我以前怎麼說來著,便是姨娘生的,就是和那趙姨娘一樣的貨。”襲人聽茗煙越說越不成樣子,趕忙止住他的話頭道:“環三爺怎麼回府了,你怎麼和他牽扯起來了。”茗煙便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二人寶玉的外間說了起來,均沒見到賈寶玉已經站在兩人的後面,賈寶玉也是渴了,想要起來喝點水,誰想到便是聽到茗煙再說自己捱打的事情,若是和其他的小廝,丫頭打鬧賈寶玉也不會在意,但偏偏是賈環,賈寶玉現在對賈環這兩字非常,這現在一聽到賈環打了自己的貼身小廝,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一般,叫道:“又是賈環,這傢伙怎麼能如此可惡,還拿不拿我當兄長了,是不是已經不將我看在眼裡了,現在連我的小廝也打了。這榮國府還不是他的呢?”他兩眼氣得通紅,雙目緊瞪,怒氣衝衝地一轉身,便要去找賈環。

賈環從趙姨娘的小院回了自己原來的院子,已經很是疲憊了,正準備休息,忽然見賈寶玉一臉怒氣衝衝地進來,徑直到了賈環面前。

賈環心中詫異,以前自己在賈府時候賈寶玉向來不怎麼搭理他,自是因為看不上自己的身份,後來更是因著林黛玉和自己好變更是沒有好臉的,現在看賈寶玉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知這是出了什麼事。

但是賈寶玉畢竟是自己的兄長,長幼有序,賈環還是要和他打招呼的,他正要打招呼,卻聽賈寶玉不管不顧罵開了:“你娘原來不過是府裡的小小的丫鬟罷了,不知什麼手段勾引了父親,才生下你這個賤種。若不是太太慈善,讓她當了爹的妾,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啊,現在竟然騎到我頭上!”賈寶玉藉著些許醉意竟是什麼話也敢說,一番堪比市井潑皮的汙言穢語出口,滿室皆靜。

如果問賈環,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庶子身份在意嗎?最不想被提到的記憶是什麼,賈環不會猶豫的一定會是自己身份,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賈環不時沒有憤怒過,為什麼同樣是父親的孩子,賈寶玉要什麼有什麼,自己卻不但什麼也沒有,還會被下面的小廝欺負,就是生的時候,賈寶玉的生便是闔府歡唱,而自己只能和姨娘一起呆在小院子裡吃一碗長壽麵罷了,為什麼姨娘本來就是自己的母親,卻只能喊姨娘,問什麼無論自己讀書多麼認真,都得不到父親的歡心,為什麼所有人都不把他放在眼內,為什麼太太每每都會讓自己去抄經書,為什麼,很多很多的為什麼貫穿了賈環的童年,他從不甘,嫉妒,到後來的羨慕認命。

當知道自己庶子的身份的那一刻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賈環知道原來庶子永遠也不會和嫡子一樣的身份地位以後,也曾經失去了鬥志,但是他不甘心,現在賈環已經不將賈府的一切看在眼裡了,這裡不過是一塊腐爛的塊罷了,賈環嫌棄還來不及呢,但是這不代表他不介意別人辱罵自己。

賈寶玉的話,字字戳心,但是賈環以前聽得已經不少了。這一次,賈環心裡憤怒之餘,又詭異地覺得有些可笑竟得賈環連連冷笑起來。他其實也是很瞭解賈寶玉的了,這人中空有大志,卻既無大才也無氣度,只向著在女兒窩裡面,標準的紈絝子弟,賈環只覺可笑,這樣的人以後若是賈家倒了,不知道賈寶玉還怎麼活。

現在賈環雖然不知道賈寶玉受了什麼刺,連臉面也不顧了,不過賈環大致也猜得到,可能是因著近自己打了賈寶玉的小廝的緣故,但見賈寶玉開口便是一股酒氣,便知道賈寶玉喝了酒,賈環現在累的很,本不想和賈寶玉說什麼,現在賈寶玉在賈環眼中,此時賈寶玉不過是一隻瘋狗罷了,並不打算與他多糾纏。

“寶兄弟,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經說出這樣的話,環兄弟可不是你的親兄弟嗎,小心被姨媽,姨丈聽了,還要好好的打你一頓。”這時候一聲嬌柔的聲音響起,賈環,賈寶玉均看向來人,見竟是薛寶釵,薛寶釵今兒穿了一身淺的棉衣,看著更端方了,容貌美麗。這時候賈寶玉被賈政倆個字嚇了一跳這酒也醒了,想到自己剛剛的話也是駭了一跳,自己怎麼能說出那麼俗的話,回頭被太太老爺知道了,怕是又是一頓好打,現在竟是被寶姐姐聽到了,若是被林妹妹知道,怕是更不待見自己了,想到這臉上憋得通紅。

襲人也已經幹了過來,先是給賈環賠了不是,說是賈寶玉近吃酒吃多了,都是茗煙那小子的話沒說清楚,便是由上前將賈寶玉一把拉到身後,嬌次道:“你簡直胡鬧!這像什麼樣子!要是傳出去,咱們的臉面還要不要,老爺也定會打你板子!”賈寶玉被當頭一喝,腦子也總算清醒了幾分,想起要是被父親知道了,恐怕他也沒好果子吃,襲人的話雖然是明著說自己,卻實實在在給了自己臺階,但賈寶玉只覺自己在薛寶釵面前丟了面子,還是恨恨瞪了賈環一眼,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三爺…”襲人歉意的叫了一聲,彷彿不知如何開口,有些猶豫地道:“二爺那些話,您別放在心上。不管怎樣,你們都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二爺這人子直,您可別跟他一般見識,回頭我把那茗煙打一頓。”賈環早就料到襲人已經這樣說了,也不好說什麼知道:“沒什麼,我知道二哥喝了酒,沒往心裡去。”襲人趕忙將賈寶玉拉了回去,這時候賈環便是笑著與薛寶釵道:“寶姐姐,今兒怎麼想著到我這來了。”

“前兒,我本家的兄弟薛科來京城,便在西城開了家木材鋪子,就臨近“甄珠閣”昨天見那家“甄珠閣”失了火,但因著火勢太大也沒得救火。但卻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怕是環兄弟想要知道的。我便是也在這做個好人了。”趙國基死了的事情,今兒賈府上下也都知道,薛寶釵知道也不奇怪,就是林姐姐今兒也叫了人來姨娘這送了些東西,但是卻沒什麼人知道趙國基的死和“甄珠閣”有關,薛寶釵說的那人怕是和那放火之人有關,賈環一驚,但面上還是平靜的道:“寶姐姐,可是有什麼想要賈環的,儘管開口。”薛寶釵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環兄弟是個明白人,咱麼就明說了,現在我們薛家不比以前了,哥哥是個無用的,但是好歹是個男兒怎麼也比我一個女兒家不是,但哥哥去的早,我也不得不擔起家業,前兒環兄弟也說了這太子現在需要大筆銀子,我們家也算是有些銀子,但畢竟那麼大的家業,哥哥有沒了,我便想著將這個家業獻給太子,前兒的我一個堂兄和和太子府的管事家有些往,聽他太子要抬舉些侍妾。環兄弟也知道我如今也都老大不小的,也該張羅張羅了,媽媽這些子也是急得不行,倘或再晚兩年,恐怕等不及了。”對於薛寶釵的意思,賈環心中明白的很,賈環雖然也有意不讓賈探嫁入太子府,想過薛寶釵,但是卻也沒有想到薛寶釵太固執了,他本不需要什麼計謀:“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只是這些王府裡頭的事情非比尋常,那樣的地方可不是我們能說得上話的。前兒老太太也說過這件事情,只是說是侍妾,但這次太子殿下可不只要抬一個,我是不願意姐姐去的,寶姐姐可是想清楚了!”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妾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別說是王公貴族了。太子府雖然瞧著體面,可過子也不是輕鬆地,不說生面有個太子府和兩個側妃,就是這次太子就準備娶四五個妾侍,這些女子那個不是明的。人活一輩子可不是隻要個體面就能夠的,薛寶釵不過是個小小的皇商,就是有個王子騰舅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太子又是個好男的,薛寶釵進了太子府哪裡有得臉的時候。

“環兄弟說的這些我哪裡不明白。”薛寶釵輕嘆道,其實說到薛寶釵雖然有些凌雲壯志但畢竟是個女子,哪裡不像幸福的,嫁給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夫和睦的,但是就現在的形式,薛寶釵確實也是無計可施了,姨媽就是掉著自己,但是自己的年齡畢竟越來越大了,那裡等得起,“我也知道這皇宮王府就像是那虎口狼,哪裡是什麼人都能住得慣的。雖然說太子府不像皇宮那樣,一群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但說到底也不差多少,但是以我家的情形卻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賈環聽了微微一笑,並未答言。雖然不知道薛寶釵的話可是真心,但是便知道對方是死了心攀高枝兒的,也知道:“寶姐姐既然這樣說了,我也只能盡心的給寶姐姐辦成這事了,但不知道寶姐姐說的見到那人是誰?”薛寶釵聽到賈環這樣說,也放下了些心,知道賈環這是要幫自己這事了,便將薛科見了一個身穿黑衣戴斗笠的年輕男子的事情說了,有道:“我聽我那堂哥說,那人遠遠的看去竟像是一個古人,這人環兄弟也該也悉,就是那金榮。”聽了這話賈環一驚,想到今兒撞見的那人,想想可就是側臉像是金榮嗎,只是變化太大竟是讓自己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若真是那金榮,賈環響起以前那薛蟠想要對自己行禽獸之事可不就是金榮使得壞嗎,賈環一直以為是薛蟠指使的,但後來儼哥卻調查竟是其他人所為,現在賈環想到那金榮是從林墨玉的方向走出來的,便忽而有了一些想法,只是這事情讓賈環太心驚了,這到底…自己到底和林墨玉又和冤恨呢,讓這個本是親戚關係的人處處要置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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