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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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認識!他是我師傅。”我不加思索的答道。從他表情上的變化,我已看出鄭曉龍這幾個字的分量。此時他提起馬哥,自然是和他有淵源。至於是朋友還是敵人?那已由不得我再仔細琢磨。我只能照實說,搏一下自己的運氣。當然,賭注就是這條小命!

“哦?”當匪首聽到馬哥是我師傅後,神又是一變。

“那他跟你講過以前的事嗎?”匪首輕描淡寫的問。

“以前的事”他倒很少提,只講過一點兒。我們享受最多的還是他手裡那條鞭子。

“確實,對於馬哥的過去,我們知道得很少。唯一清楚的就是因為打黑市拳他結下過不少仇家。莫非這匪首也是馬哥的仇家之一?那我可就背到家了!”

!”匪首頗為不憤的罵了一句,然後對著身邊的糙漢道:“斌子!去把繩子給他解開。都他媽是自己人!”聽他這麼一說,我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收回肚裡。沒想到啊!馬哥,一個早沒了的人,在關鍵時刻還能救我一命!倒是那叫斌子的糙漢有些摸不著頭腦,依舊傻站在那兒,嘴裡還嘟囔著:“自己人?啥自己人啊?”

“嗨!他師傅是我師兄!明白了吧?快去!”匪首解釋道。斌子聞言慌忙跑到我身旁,邊解繩子邊憨厚道:“委屈你了啊,兄弟。”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是我對不住你們在先。”我不好意思道。

“呵呵…”

“呵呵…”我倆傻呵呵的笑做一團。

“怎麼樣?上的傷礙事不?”匪首摟住我肩膀親熱的問。

“沒事兒!就擦破點皮。”說笑著大家紛紛落座。

“哎,小子!你叫什麼名兒?”匪首問。

“張宇。”

“哦…那你知道我的名號嗎?”馬哥從沒提過他有師兄弟的事,只是有一次被我們逗急了,說他有個哥們兒叫‘王什麼生’為人刁鑽的很!若我們落在他手裡早就被整得一楞一楞的了。但卻不知這匪首是不是馬哥口中那個姓王的?此時被他問起,也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再蒙一道!我硬著頭皮輕聲道:“您…是姓王吧?”沒想到這一句輕懦的聲音,竟被全屋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剎時間,屋裡爆發出轟鳴的笑聲。我被笑得有點糊塗,忙問:“怎麼?我說錯啦?”笑聲更盛!尤其那匪首,笑得最古怪!他半笑半氣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姓‘王八’”然後又嚴聲道:“是不是姓馬的那老東西教你這麼說的?”

“沒有!沒有!”我慌忙擺手否認“他只說過您叫‘王什麼生’來著。”

“沒有才怪!記住了啊,叫王保生!是保定府生人,才取的這個名字。不是‘王什麼生’”他更正道。我羞愧的撓撓頭,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

“你平時跟老馬怎麼稱呼?”王保生問。

“都叫馬哥。”

“那成!往後你就叫我王哥吧。”

“王哥!”我愉快的叫道。

“哎---”王哥應道“好了,給你介紹介紹這幾個弟兄吧。”說著他將身邊幾人紛紛介紹給我。糙漢叫劉斌,小號:斌子;劉斌旁邊的高個兒叫周毅,小號:吊死鬼,很形象!肩膀受傷的叫朱壽,小號:瘦豬,整個兒一大號調個兒;上受傷的叫:吳,沒有小號。介紹已畢,王哥開始切入正題。

“張宇,老馬最近怎麼沒消息呀?要不是遇上你,我還以為他提前退休,回家養老去了。”

“他…”他字剛出口,我突然覺得嗓子眼一堵,聲音哽噎起來“馬哥,他不在了。”

“你說什麼?”王哥騰的從椅子上竄起。象他般早漠視生死之人,乍聞這遲到的愕號,也不住方寸大失!

過了很久,緩緩的,兩行眼淚從他目中滑落。

“什麼時候的事?”王哥悶聲問。

“兩個多月前。”

“他是怎麼死的?”

“在黑市拳上被打死的。”

“黑市拳?他不是早就不打那玩意兒了嗎?”王哥奇道。看到我言又止的複雜表情他更急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於是我將馬哥身死前前後後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他靜靜聽我講完,咬牙切齒道:“鄭曉龍!你個王八蛋!”而後聲音轉哀:“我早就跟他說過,別投靠姓鄭的,那人不地道啊!唉!他就是不聽。”

屋內一片沉寂。

“小宇,”還是王哥打破了悲傷的氣氛“看這樣子,這次你是跑出來的?”

“嗯。”

“那我得高看你一眼了。能打鄭曉龍手心裡活蹦亂跳跑出來,你可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啊。”

“瞧您說的,呼點了吧?”我謙遜道。

“我這話說的沒錯。你就說老馬吧,號稱摧心掌,身手和心思都是數得上的人物。最後還不是死在姓鄭的手裡?”王哥無奈道。

“那您說說看,象馬哥和您這樣的身手在江湖上能排在第幾啊?”一直以來,我總想搞清楚象馬哥這樣的高手,在道上到底是處在什麼位置?現在聽他提起,正好問個明白。

“你這都是小孩子話!誰還給黑市拳排隊?贏了就活下去,輸了就是個死!即使能活下來也他媽落個生不如死!不過,要較真的話,倒有個人敢說他是東三省頭一號。”

“哦?是誰呀?”我問。

“鄭曉龍!”原來是鄭哥。這個答案多少讓我有些意外。

“怎麼?這事老馬就沒跟你念叨過?”王哥看我將信將疑,不反問。

“馬哥倒提過幾句,可我們誰也沒見過他打拳啊!”

“那你是沒趕上!想當年鄭曉龍出道沒多久就挑戰高手無數,你猜怎麼著?一場沒敗!而且到最後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高!好啦,不說這些了,你現在跑出來有落腳的地兒嗎?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跟我們哥兒幾個一塊兒幹!”王哥此話完全是一片好心,但做土匪這個行當確非我所願。我不敢直接做答,轉而問道:“王哥,你們怎麼幹起沒本的買賣來了?”

!這話說起來也長了。”沒想到我無心一問倒勾起了他的傷心。我急忙裝出認真聽講的樣子,生怕他再提拉我入夥之事。

“想必馬哥和你說過他傷人入獄的事吧?”我點點頭。

“其實那次折的不止他一個,我們師兄弟一共進去四個,其中就有我。老馬被鄭曉龍救出去,我可就沒那麼命好。!現在看來還是我命好!我被判了七年,出來後,自己想去的單位,人家一聽咱蹲過大獄,誰也不敢要!敢收留咱的,我又都不滿意,幹不上幾天就他媽不幹了!唉,混來混去就混成現在這副德。還有他們幾個,都是當時的獄友,情況和我也差不多。最後我們哥兒幾個湊到一起一合計,沒轍!只能幹這一行。嗨!要他媽有活路,誰不想多活幾年呀。”說到這兒,王哥出悲哀的表情,但很快就又沒事了。

“說說吧,你是怎麼打算的?下一步準備去哪兒啊?”他繼續問道。王哥何等明!早從閃爍其辭的言語猜到我的心意。此時發問,正是給我個臺階。

“我呀,本打算先去西安,然後…”說到這兒,我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因為我想起了小月!熱鬧這麼半天,我竟將她忘得一乾二淨!天啊!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不得把她急瘋了?

“怎麼啦?”王哥看我剛說到一半就開始犯傻,急忙問道。

“火車站還有個人等我呢!”我怔怔道。

“是那小妞嗎?”斌子從旁問道。看我點頭,他先急了:“嘿!你怎不早說?趕緊著,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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