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接吻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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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話要跟我說嗎?”林姝直接問,眼睛盯著他,“不許說謊。”
“那個嗯”趙奇直咳,“你更漂亮了,真的,地球人都知道。”我笑起來,走開,把角落留給他倆吧,當年的遺憾儘管不可彌補,或許能面對面地聊一聊,也可解一番當年的相思之苦。
“去哪裡?”雨緋不知從哪裡擠過來,牽住我的手。
我說:“要喝飲料嗎?我去給你拿。”
“不要,”雨緋搖了搖頭,“我我想你吻我。”呃這個,我沒聽錯吧。
“親一個。”人湧過來,呼喊著,把我們圍起來,看來,雨緋是有預謀的。
我正為難著,有人讓開,班主任走過來,我似看到了一絲希望,趕緊說:“我們都還是學生,哪能當著老師的面做出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小心老師罰你們,再叫,誰再叫,罰他抄作業啊。”班主任笑著,揮了下手,眾人靜下來:“我又不是老頑固,錦濤同志都說了,要與時俱進,再說了,在同學裡能成一對的,是少之又少,一千對裡能有一對成的就很不錯了,這麼難得,當著眾人的面親一個又有什麼,就當證明你們之間偉大的愛情了。”這一說,其他人更呼喊得洶湧了,雨緋看著我,在期待著,只是我不知是誰推了我一把,身子一倒,差點撞到雨緋,我們離得更近了。
“親吧,情點,我好拍下來。”有人拿起了手機,鏡頭對準我們。
“飛碟。”我大喊一聲,轉身想逃,可惜竟沒有一個人上當,直接被擋回來,直說我太過時了,今天說什麼也要親,要不就把雨緋留下,不許我帶走。
怎麼辦?親吧,我鼓起勇氣,親下去,在嘴相觸的瞬間,我看到一個人走進來,不,是兩個人,可我只是看到她,她也看到我,不由一驚。
接吻戲就這樣被定格了,像是一場天衣無縫的計劃。
“你的初戀來了。”平安戳了我一下,竟猛地把我推過去,我險些摔倒,抬起頭時,沐嬌就在我面前,那麼近,那麼親切。
人群中有人咳起來,我和沐嬌的事情是人人盡知的,當年的滿城風雨就是因為她的離去給我造成了行為錯亂,在大雨裡等她,在雪花紛飛的季節裡等她,一個人走過長長的鐵軌,其實只是到難受,班主任以為我會自殺,親自帶著學生來找我,然後是見家長,那時,我的父母對沐嬌充滿了仇恨,因為她使我的成績一落千丈,從前十名的位置摔下去,不再復甦。
父母說,她毀了我的前途,毀了我的人生,而我依舊執著著,在很多年後走到一起,如今又分開,一種牽扯不清的情緒在盪著,不知是誰換了音樂,迪克牛仔那破鑼般的嗓音傳過來,一聲聲,直扣著靈魂: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在痴痴等待。
“你還好嗎?”我說,再想不出其他的臺詞,那一刻,對雨緋來說是不公平的,不過,我已經忘了她,忘了一切,世界上只剩下我們兩個,面對面,把整個世界都遺忘了。
“還好。”她說著從我身邊走開,和走過來的雨緋擁抱在一起,這副情景,是所有人所猜不到的,個個目瞪口呆,整個世界震驚了。
她倆曾是最好的朋友,這是眾人所知的,但此時,人們想著,應該是情敵吧,其實,我也有些意外,雨緋一向是沒有這樣大度的表現的,今天此時她的行為,讓我有些動。
中午用餐的時候,平安把我的座次調了一下,本是和雨緋在一起的,調到了另外一張桌子上,和才女一桌,還有趙奇、林姝可怡等,他的體貼讓我不知說什麼好,只在有酒桌上多敬他一杯子,說:“一切盡在酒裡,你知我知,就不多說了。”平安說:“說什麼呢,我我兄弟一場,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其他人見我們在打啞謎,問是什麼事,平安來了句:“男人說話,女人閉嘴。”結果引起眾怒,一個一個地罰他喝酒,他直嚷著做男人不容易,說兄弟,這可都是為了你,你害死我了,這酒,怎麼說你也得代我喝一半。
今天,沒有人問起昨天洗浴城裡發生的事情,在餐桌邊,多了一個同學,是警局的副局長,平安不停地敬他,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平安有點喝多了,去洗手間的時候有點東倒西歪,正好我也要去,就扶著他,沒想到聽到他罵罵咧咧,抓住我,幾乎倚在我的身上,說:“兄弟,也就跟你說,這個王強不是個東西,***張口就是三萬塊,一點不看在多少年同學的情份上,等機會我再找他的茬,別看他副局長,我一樣搞死他。”他說著打著酒飽,然後在洗手間裡吐得一塌糊塗。
他的話,讓我到欣
的同時,
到害怕,欣
是他把我當兄弟,吐肺腑之言,害怕的是他所走的路,和我的人生相去太遠,我不敢說我不是一個壞人,但他,絕對不是好人。
平安回到位置上,繼續喝酒,跟沒事人似的,然後就開始吹,說他跟市長喝過酒,跟省長握過手,開始說還有人信,漸漸有些不靠譜了,竟說錦濤同志曾光臨過他的酒吧,跟他睡過覺。
有人喊小雨燕過來,把他給回房間裡睡覺去了,結果小雨燕過了好久才回來,目光裡有幾分倦意,看樣子他心情不好,把小雨燕當發洩工具使用過了,不過人家畢竟是夫
,我們也只能裝作看不到。
趙奇也喝了很多酒,他是最不能喝的,只是要姝不停地敬他,林姝喝一口,他得喝一杯,擺明了是在戲他,可他心甘情願。
才女滴酒不沾,趙奇強行要敬她,她就是不喝,趙奇來了句“你不是怕酒後亂吧,我可是好男人。”一語把才女衝得臉紅,她還未婚,據說目前一個人獨居,男女之事,有些
。
林姝馬上就給趙奇白眼,罰他連喝三杯,再多嘴就不許再坐這桌,趙奇認罰,結果三杯還沒喝完,就不行了,我趕緊扶他送去房間,把他扔在上,離開的時候,隱約聽他在喊著林姝的名字,不由
到一陣辛酸。
林姝總是這麼挑逗著他,而同時又持著遙不可及的距離,不知道是一種什麼的心態,是不是也有點喜歡他?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舊事,已是過往煙雲,愛恨情仇,在酒後,在這次的相聚之後,都會煙消雲散,再深的愛戀,再如何的懷念,也只有放進記憶裡了,那麼,我和沐嬌呢?
我轉過頭,似有意似無意地看向她,她和眾人談笑風聲,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在看她,她那麼美,美得隔著無限的距離。
“在看你的初戀嗎?這麼入?”我回過神來,意外地見和我說話的竟是才女,她竟然給我倒了一杯酒,一杯紅酒。
我笑,說:“怎麼,你要和我喝酒嗎?如果以茶代酒的話,我可不願意,別跟我說要發揚什麼男士風度,酒就是酒,茶就是茶。”
“愛就是愛,恨就是恨,記憶就是記憶,再美好,也不可能變成現實,與其如此,不如就放在記憶裡。”才女說著居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向我示意。
“不是吧,居然敬他?你不是滴酒不沾嗎?”林姝不願意起來,一臉的不滿。
我端起酒杯,想說兩句,可惜找不到詞,因為她並不清楚我們三者之間的關係,而我也不想說明,也無法說明,只笑了笑,一口飲盡。
才女道:“我酒量不好,平時是滴酒不沾的,只喝一半,好嗎?”我點頭允許,她果只喝了一半,林姝不願意,要她陪自己喝,她又飲了剩下的一半,再不肯喝了。
我問王強哪去了,送平安進房間了來後就沒有見到他,以為是去了洗手間,結果半天也沒回來,林姝說他回局裡去了,聽說現在正是升職的關鍵時期,不敢在外面呆時間太久,酒也不敢多喝,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警局,讓領導看到他堅守崗位忠於職守勤政愛民的一面。
林姝的話說得這麼直接,讓我到一陣害怕,不由四下看了下,但願沒有人聽到,林姝見我這樣,說:“怕什麼,聽到就聽到了,他又管不到我,我明天就回上海了。”她老公在上海,開一家很大的公司,財大氣
,自然是不把這些小地方小人物放在眼裡的。
儘管是秋天了,午後的陽光依然有些烈,煙雨鎮出現少有的豔陽天,大家各自休息,賓館早已安排好了,雨緋沒有來找我,不知哪鬼混去了,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從這裡,左拐,在十字路口繼續左拐,穿過一條漫長的林蔭道,就是沐嬌的家了。
我站著,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
“睡不著?”我回過頭,見是才女,才女的名字我早已忘了,在洗手間裡撞到林姝時問起才知道的,她當時驚訝地表情是那麼誇張,說我們當年還有過一段情,怎麼都把人家的名字給忘了。
她的話完全是子虛烏有,說我和才女有段戀情,完全是個誤會,一個有關沐嬌的誤會,這個誤會在一定程度上給才女帶來了一定的傷害,這點,我不免有幾分歉意,所以,那杯酒才喝得那麼順暢。
我略點了點頭。
才女說:“那我們去看畫展吧,念兒的畫展。”
“念兒?”我開始搜索這個人,可沒有什麼印象。
才女說:“就是苛琴啦,念兒是我給她取的藝名,好聽嗎?”
“當然,”我說,“才女就是才女,名字總是詩情化意,讓人浮想聯翩的。”
“是嗎?那你想到了什麼?”才女嫣然一笑,話裡有幾分戲謔的味道。
“聽說過段時間要去韓國參加一個畫展,是林李飛絮幫忙的,對了,也不知道這次同學聚會她會不會來,要是錯過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才女繼續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思緒已經被她話中的一個名字給勾引走了,不覺隨著她嘆起來:“是呀,要是錯過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