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在“子彈&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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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用一種奇怪的神情望著我,繼續又說了兩句,看他的樣子,分明是在等我的回答。
在那樣的情形下,我實在不能不開口了,我只好含糊地道:“對不起…”我才講了三個字,那人的神便變了一變,接著,又聲
俱厲他講了一句話。
糟糕的是,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他,而我又仍然聽不懂他的話。我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好轉身便走,但是才走了一步,那人便大踏步走了過來,攔在我的面前,他用一種十分嚴厲的眼光望著我。
我心頭“怦怦”亂跳,他將一隻手放在我的肩上,神更加嚴厲。
我在想著脫身的方法,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擊倒,但是擊倒之後又怎樣呢?
正當我在想不顧一切,出拳將那人擊倒時再說,那人已經用很低的聲音道:“千萬別動手打人,也別出聲,跟我來。”我也低聲問道:“這…這裡是什麼地方?”那人道:“別出聲,跟我來。”那人的聲音十分誠懇,我可以聽出他沒有加害我的意思,我可以放心跟他前去嗎?我的心中想著,而我立即有了決定,我可以跟他去!
而且,事實上,我突然之間,來到了這個地方,如果不遇到那個人,在這次建築物中,不知要發呆到什麼時候,而且,就算當我有勇氣離開這個建築物時,我也全然不知該到何處去。
所以,我決定跟那人走,而那人在一說完這句話之後,立時轉身向外,走了出去,我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從一扇旋轉的玻璃門中,走了出去,一出了玻璃門,就是一個廣場,和一條十分寬闊,可以容十輛車子同時行進的馬路,那廣場中有一個大石碑,建造得很壯觀,在石碑的附近,環繞著廣場的,則是許多被種植成大圓案形的鮮花,一看到了那些花,我心情又為之一鬆。
那倒並不是因為爭妍鮮麗的鮮花,本來就有使人心曠神怡的作用,而是我一眼看去,完全可以叫得出這些鮮花的名目來。
那邊,一大族是紫羅蘭,在一旁,是幾列混鬱金香,還有大叢的,顏
黃得奪目的花菊,以及各種品種的蘭花和芍藥花。
抬頭看去,天晴朗,蔚藍
的天空,令人心
舒暢,雖然我毫無疑問是在一個大城市中,但是空氣之清新,最好的法國鄉村,也不過如此。我看到很多汽車在道上疾馳,但是卻一點噪音也沒有,每一輛汽車發出的,都只是一種輕微的、悅耳的“滋滋”聲。
我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呢?我心中一再想著,什麼地方有這樣神話似的美麗和寧靜?
我看到那人在招手,一輛銀灰的車子,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
聽到那汽車所發出的這種悅耳的聲音,我忍不住問道:“這是電動汽車?”這實在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可是它引起的反應,卻使我愕然,只見那人倏地轉過頭來,壓低了聲音,狠狠地申斥我,道:“閉嘴!”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好,那人的神稍為緩和了一些,他的聲音壓得更低:“記著,除非只有我和你,否則千萬別開口!”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人要這樣囑咐我,可是看到他的神情如此緊張,我也只好點了點頭。
那人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讓我先進去,他接著坐在我的身邊。這輛車子由一個穿制眼的司機駕駛,看來像是一輛計程車,他對那司機講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那司機便駕著車,向前駛去。
坐在那輛車子之中,真是舒服極了,我從來也未曾在一輛車子中獲得過如此美妙的享受,車子像是在向前滑過去一樣,但是它的速度卻十分高。
在駛過了那個廣場之後,我看到了一幢又一幢高大壯觀的建築物,那是一個十足現代化的大城市,如果說,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有著那麼美麗的一個大城市,而不為人所知的話,那簡單是不可能的事!
我心中的疑惑,已到了頂點,好幾次,我忍不住要出聲問那人,這裡究竟是什麼所在,但是我記得他的警告,那司機就在我的前面,我不能開口。
車子行駛了大約十五分鐘,轉進了一條林蔭大道,看來已到了郊外。在林蔭大道的兩旁,全是一幅一幅,碧綠油油,看了令人心曠神怡的草地,在草地之後,則是一幢幢的小洋房。那些房子的式樣全不相同,可是放在一起,卻有一種和諧的協調,給人以一種極度的平靜舒適之。
剛才在城市的時候,我已經對那個城市,有著說不出來的喜愛,這時來到了鄉村,我真想立時衝下車去,舒舒服服地躺在那些草地之上!
車子最後轉出了林蔭大道,進入一條小路,然後,在一幢房子前,停了下來。
那人拉住了我的手,和我一起下了車,我注意到他並沒有付給車費,只是和那司機點頭微微笑著,各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然後,他走向草地,來到了屋前,當他走在草地上的時候,有幾個六七歲大的孩子,男女都有,奔了過來,笑著、叫著,那人逐個拍著他們的頭,講了幾句話,那些孩子又奔了開去。我跟著他,走過了草地,穿過了一條兩邊都是灌木的石子路,來到了門前,在門口,我看到有一塊牌子掛著,那人將牌子摘了下來,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當時我並不以為奇,但是五分鐘之後,我發覺那屋子在我和他未曾來到之前,竟是一所空房子時,我實在有點難以掩飾的驚訝。
屋子的佈置很雅緻,我們進了屋子,那人才吁了一口氣:“請坐!”我也吁了一口氣:“這裡沒有別人,我可以說話?”那人點了點頭:“是的,我一個人獨住,我還沒有結婚。”我看到他打開了一個櫃子,取出了一瓶酒,倒了一點給我,我接了酒杯在於,一口就喝乾,在那樣的情形下,我的確需要喝點酒。
當我下那口酒之後,我道:“朋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那人的神
,變得十分凝重,他拈著酒杯,緩緩轉動著,直到我問了第二次,他才抬起頭來:“你惹了大麻煩了,兄弟!”我望著他:“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我惹了什麼麻煩,希望你告訴我。”那人嘆了一口氣,道:“你到了一個你絕不應該來的地方,你冒充是我們之間的一份子,要是你被發現了,我們這裡的法律是…”他講到這裡的時候,略停了一停,我不
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怎樣?”那人道:“處死,毫無商量的餘地。”我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音:“為什麼?我究竟做了什麼錯事?”那人沉聲道:“你不必做什麼錯事,我們這裡,絕不容許地球人到來,我們甚至不讓地球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我道:“你別嚇我了,我看這裡就是地球,這裡的一切,和地球上沒有分別,地球的花,地球上的建築物,地球上的人!”那人道:“可是你忽略了一點,我們這裡,平靜、安寧、美麗、和平,地球上哪一個角落,可以找到這些?地球上,到處是殘殺、紛亂、醜惡,我們不想地球人醜惡的心靈,來玷汙了我們美麗的地方!”我
了一口氣:“這裡究竟是什麼所在?”那人望了我半晌:“我不想你死,所以不告訴你,如果你不知道我們的秘密,那麼就算送你回地球去,我的心中,也不會那麼內疚,以地球人的醜惡心靈來說,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一定會千方百計來到我們這裡,你們一來,我們就完了!”我道:“可是你們卻派人到地球去?”那人道:“是的,我們的目的是要阻止地球人發現我們,我們做了許多工作,包括破壞地球人的某些發明在內,為了確保我們自己的安全。”我冷笑了起來:“這樣說來,你們豈不是自私得很麼?”那人提高了聲音:“在強盜面前保衛自己的人,叫做自私,這就是你們的邏輯?”我呆了片刻,實在不知如何說才好。
過了好一會,我才道:“好了,那麼你有什麼辦法,送我回去?”那人皺著眉頭,來回踱了幾步,才道:“你先得告訴我,是如何來,你怎麼會有那個磁環,你將一切事情全都告訴我!”聽得他那樣說,我的心中不
猶豫起來,因為不論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我和他(他們),始終處在敵對地位,我支吾著,並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
那人望著我,嘆了一聲:“我知道,你心中在猜忌、在疑惑、在不信任我,還不肯將事實真相告訴我,這就是你們的劣!”他竟那樣毫不留情地指斥我,這不
令我有點惱羞成怒,我冷知了一聲,也老實不客氣地道:“不錯,這是我們的劣
,但你們也好不了多少!”那人道:“我們?我們截然不同!”我的聲音變得更大,因為在我的經歷之中,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實在和“我們”一樣地卑劣。
我冷笑著:“我看沒有什麼多大的不同,你們之間的一個女人,曾和我約會,說是有重要的事和我商量,但是她還未曾來得及和我見面就離奇的死了,我相信她是被謀殺的。”我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那人的面,變得十分難看,打擊了他那種自我為是純潔天使的傲氣,使我心中十分高興。我又道:“接著,你們又消滅了她的屍體,然後,你們之間,又有一個人,攔住了我的車子攻擊我,你們的一輛大卡車,撞死了自己人,你們之中,又有人指使一個小偷,到我家中來偷東西,哈哈,這就是你的所謂不同,真是好笑之極!”我越說越快,那人的臉
,也越來越蒼白,終於,他大聲喝道:“住口!”我繼續嘲笑他:“這倒是好辦法,先是將自己扮成一無壞處的好人,現在又來喝我住口。”那人
了幾口氣:“這一切,全是在地球上發生的事,你明白麼?”我道:“自然明白,是發生在地球上的事,但是我更明白,這一切,全是‘你們’做出來的。”我在‘你們’兩字上,特意加重語氣。
那人著手,來回踱著步,喃喃地道:“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我始終冷笑著:“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不妨說到我明白為止。”那人突然站定了腳步,
了一口氣,望住了我,緩緩地道:“你不明白,我們為了摒棄人類的劣
,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費了多少光陰,在這裡,我們總算已取得了成功,但是我們一到了地球,劣
的遺傳因子,自然恢復,與你們接近得久了,便恢復了許多年之前的本
。”如果不是那人說這幾句話時的聲音,極其沉痛,我說不定還會繼續嘲笑他。
而令我停止嘲笑他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那幾句話,實在令我到了
惑。
他那樣說,是什麼意思呢?他自稱是“人類”但是又不承認這裡是地球?那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一種特殊的“移民”從地球上移居到另一個星體上來的,難道他們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