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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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說她他簽下的條約,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長,真要一一回憶,天都要黑了。
“幫人家找老鼠、蛇和猴子好下好?”果然,辛欣的哀求大法出現了。
龍易飛苦笑之餘,不暗想,她真的有失去記億嗎?
“阿飛,拜託…”她扯著他的手,小臉磨蹭著他的手臂。
他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她這種要無賴的方法真是…多年如一。
“小欣,那些動物燈籠很難找,不如我請人訂做怎麼樣?”他腦海裡靈光一閃。
“訂做啊?”她垮著一張可愛的小臉。
“那好貴的,而且人家今天想要嘛!我們兩個一起找啦!阿飛…”這一次,她的手改而摸上他的膛,一次又一次地轉著圈圈。
他覺得腹內一股火熱直如岩漿噴,燒得他身體一陣發燙。這換作六年前,她這般挑逗,兩人早親吻著滾上
鋪,一番雲雨、抵死纏綿。
他們都不是保守的人,認為情慾就跟人餓了要吃飯、渴了得喝水一樣,只需做好安全措施,那也沒什麼。
但現在…她願意再度接受他的擁抱嗎?她能理解那恩愛纏綿到底代表什麼嗎?
做愛、做愛,那是要以愛為前提去行使的行為。雖然時隔六年,他心不變,但她呢?是否愛他如昔?倘若她不愛他,那他的擁抱就變成一種發洩或欺侮了。
他不想讓她難受,努力忍下滿腹翻騰的情慾,退離她一步。
“小欣…好吧!我們再一起去找找看有沒有老鼠、蛇和猴子的燈籠。”他說。
她沒反應,只是怔忡地看著突然失去他體溫的手掌,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事情似乎不該是這樣的,她下意識向他撒嬌,而他…她想他怎麼樣?罵她?哄她?還是…一個模糊的畫面閃過腦海,她似乎看到一雙手緊緊抱住了她的,可當她想看清楚那手的主人時,那畫面就好像水泡般,啵地消失無蹤,她的腦袋再度變成一團漿糊。
“小欣?”他輕搖了她一下。
“怎麼了?不是說要找燈籠嗎?你的臉怪怪的,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她一聽到“醫生”兩個字,馬上把頭搖得像只博
鼓。
“我很好,你看。”她歡快地在原地跳了兩下。
“我健康得很,完全不需要看醫生。”她才出院多久啊,想讓她再回去那個無聊的地方,看那些無聊的人,饒了她吧!
“真的?”他伸手摸一下她的額頭。
她覺得他的掌心很溫暖,似乎有一股生氣正從上頭傳人她心底,讓她一顆心軟綿綿,直
在他掌中融化成水。
她情不自挽上他的臂,臉頰貼著那臂膀輕輕摩擦起來。
好幸福的覺,好像千百年來,她一直就在等待著與他這般相依相偎。
也許她能從那噩夢般的黑暗中掙脫開來,憑的不是奇蹟,而是對他的執念太深…她腦海裡突然湧起這樣的念頭,毫無據,但卻深植在她心靈深處。
“怎麼了?”他摸摸她的頭,揚笑了起來。
“你今天有點奇怪喔!”她也到自己不太對勁,一直記不太清楚他的臉,怎麼今天,此時此刻,她望著他
角的笑,就覺得好
悉、好快樂,又帶著一點點心疼。那種疼不是痛,她就是…想要張開雙手環住他,管那外頭風狂雨大,她只願與他攜手相對。
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阿飛,你會一直陪著我對不對?”
“當然。”他回答得涸葡定。
“小欣,也許你不太記得,但在你受傷前我們就是情侶了,我們發過誓要永遠在一起,不論貧富、病痛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情侶?”她歪著頭想了一下。
“就是愛人嘍?跟夫有什麼不一樣?”
“對別人而言,有沒有結婚只差一場鮑開儀式和一張結婚證書。但對我和你來說,情侶跟夫是沒有不同的。在你受傷昏
的那段時間裡,我還是堅持與你結婚,在你回家後,我也請人去補辦了手續,如今你已經是我的合法
子。”他緩慢地解釋著,不知道她能夠理解、或者記憶多少。
就見辛欣低著頭,呢喃自語著:“阿飛,老公。小欣,子。”回去一定要拿筆寫起來。
她的頭腦不好,總是會忘記很多事,但所有的事都能忘,獨獨他們是夫這件事絕對絕對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