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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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侄兒不信你的話,請讓侄兒進去看看。”司馬溶站穩身子,倔強的說,“意兒她是侄兒的人,您要記得您的想法可是使不得的。您若是隨了自己的子,只會害了無辜的意兒。”司馬逸軒冷冷一笑,卻沒有說話。
“二太子,妹妹。”叢克輝從遠處氣吁吁的跑了過來,看了一眼表情漠然的司馬逸軒,站在那兒,有些緊張的說,“你們放心吧,叢意兒她
本沒有離開叢府,她只是回到她自己房裡休息去了,你們走了之後,小青四處尋找,在叢意兒自己的閨房裡找到了正在安睡的叢意兒,母親擔心你們著急惹出事端來,特意囑咐我迅速趕來通知你們二人回去。此時,估計叢意兒正在被父親訓斥。”司馬溶一愣,脫口說:“這怎麼可能,這幾天是怎麼了,大家中了
不成?!小青也是個身手不錯的丫頭,怎麼可能出這等錯誤,意兒在她身後突然沒了聲音,她怎麼可能聽不到?!”叢克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司馬逸軒,瞧著司馬溶,努力平靜的說:“或許是這幾
事情太多一些,叢意兒那丫頭已經有好幾次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失蹤事件了,我已經把小青責罰了一頓,想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軒王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妹妹她,她只是一時擔心叢意兒,才會如此著急趕到了這兒,她絕對沒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司馬逸軒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身影一閃,軒王府門前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連他的屬下甘南也瞧不見身影,叢克輝覺得額上有汗,悄悄拭了一下,心中說:這個軒王爺,瞧著就是可怕,他怎麼會喜歡叢意兒那個白痴丫頭呢?!說不定是惜艾想得太多了,搞得大家現在整天提心吊膽的,不曉得叢意兒又會生出什麼事來!
叢意兒站在那,臉上的表情很是無辜,看著自己的父親,確切的講,是自己的伯父,安靜的說:“意兒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父親大人何必氣惱成如此模樣?不過是在路上突然覺得累了,就回房休息了,難道我去休息一下,也要和小青解釋一下,求得她的同意才成嗎?又不是我讓二太子和惜艾去找我的,他們在房裡聊天聊得好好的,閒著沒事去軒王府做什麼?父親大人何必把所有錯都算在我身上。”
“叢意兒!”叢王爺氣得臉都白了,回到家就遇到這種混亂的局面,女兒跟著二太子從軒王府回來,一臉的不開心,就憑軒王府和叢府的關係,叢惜艾就不會受到什麼好的禮遇,但是,二太子在跟前,他也不好詢問情形如何,只得衝著一個叢意兒發火,“你這段時間是怎麼了,怎麼越來越沒有家教,都是讓你母親給慣壞了,慣得沒有輕重,沒個家教!”
“意兒,你真是嚇壞了大家,怎麼老是玩這種突然消失不見的遊戲,這樣可不好玩。”司馬溶說,“害得惜艾讓皇叔訓了一通,若不是為了你,惜艾何必受此委屈。”叢意兒輕聲說:“我哪裡玩什麼遊戲了,只不過是突然覺得有些疲倦,半路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我如今能去哪裡?你們讓小青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前門後門加了人手,提防我再去別處,我如今能去哪裡?你當我是武林高手呀,飛簷走壁,來去自由?!”叢夫人看著叢意兒,思忖著是不是得加重藥量?口中溫柔的說:“意兒,不要使子,大家這是為你好,你是二太子的太子妃人選,隨時都會嫁過去,怎麼還可以與軒王爺有染,若是傳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叢意兒轉過頭來,靜靜的說,“意兒只是覺得與他相處很輕鬆,他看意兒,亦不過是個圖個意氣相投,哪裡有你們想得那般不堪!”
“叢意兒,你竟然敢和你母親頂嘴!”叢王爺氣呼呼的說。
“你母親她還不是為了你能夠嫁給二太子,費盡了心思——”
“你不也是同樣的和我大呼小叫嗎?”叢意兒冷冷的說,“你們何曾在乎過意兒,當時選了意兒嫁入二太子府,亦不過是為了你們的目的,何必要說得如此深情,意兒到想問問母親,您可曾用心對過意兒,您只怕是心裡恨著意兒才對!
“叢夫人愕然的看著叢意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委屈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委屈的輕聲說:“夫君,是不是為做錯了?”
“來人,把叢意兒帶下去關起來,讓她清醒一下,如今還沒有成為二太子妃就猖狂成如此模樣,後成了二太子妃,還不得亂了整個後宮。”叢王爺恨恨的說,“二太子,請恕老臣要教訓這個不知深淺輕重的丫頭,請二太子不要阻攔。來人,把這丫頭關起來!”司馬溶輕聲說:“意兒,不要再任
。”叢意兒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意兒就是這樣的人,您此時後悔還來得及,意兒絕不會和任何人分享同一個男子,您還是娶叢惜艾吧,她更適合您。就算您讓皇上下了旨意,意兒若是不想嫁,您也強求不得,意兒,絕對不會與人共侍一君!”司馬溶看著叢意兒,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叢府裡的人把叢意兒帶下去,直到叢意兒的背影消失,司馬溶才困惑的說:“意兒她是怎麼了,怎麼好像突然間變了一下人似的。”叢惜艾微微低下頭,輕聲說:“只怕是這丫頭真的對軒王爺動了心,二太子,您得想辦法讓她死了這條心才好。否則,真會害了她的,她是叔叔和嬸嬸的唯一血脈,若是不能夠幸福,惜艾真不知要如何面對九泉下的叔叔和嬸嬸。”叢意兒站在院子裡,看著周圍,這兒,應該是叢意兒母親的舊址,想起叢意兒留下的文字裡,曾經說,她對母親唯一的紀念就是這兒,這兒,有她父母生活過的氣息。
整個院落有著濃濃的寂寞,卻有著她喜愛的寧靜,也有著她喜愛的容納
,她很好奇,叢意兒的父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一對佳侶?!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失掉了
命?!把自己的女兒放在這樣一個環境裡?!
“你母親據說是做了有違婦道的事情,才被處死的。”叢克輝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他很少過來,叢府的人一般都不來這兒,他們說這兒不乾淨。
叢意兒回過頭,冷冷的說:“叢克輝,這兒,是我叢意兒的地方,你,馬上離開。”叢克輝盯著眼前的叢意兒,一雙眼睛清亮如水,透著無法掩飾的聰慧和冷靜,彷彿看得透一切是是非非,那目光是如此的睿智而清楚,看得他有一種無法遁形的尷尬,他有一種恐怖的覺,或許,叢意兒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他們在利用她!知道他們在對付她!知道他們並不是真心對她好!是不是眾人的傳聞是真的,叢意兒的父母親陰魂不散,他們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叢意兒?!
“你,你,你怎麼了?”叢克輝莫名的有些害怕,有些結巴的看著叢意兒,此時,天卻突然有些陰沉之意,小院裡的風一吹,叢克輝覺得背上一股寒意飄過,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我很好呀。”叢意兒溫柔一笑,笑容在突然暗下來的天中美麗動人,但在叢克輝眼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可怕,那種篤定一切的從容和鎮定是叢克輝完全陌生的,“倒是你怎麼了呀?臉
怎麼如此的難看,是不是應該回去休息一下呀?”叢克輝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卻又覺得在自己一直不看在眼裡的叢意兒面前如此模樣有些出醜,努力平定了一下心情,努力保持鎮靜的說:“叢意兒,休拿你死去的父母親來嚇唬我,我叢克輝何曾怕過人,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你怕鬼嗎?”叢意兒無所謂的說,“你若是不怕,就留在這兒陪我說話,若是害怕就走吧。——你來了?”
“啊!——”叢克輝不自覺的‘慘’叫了一聲,什麼意思,‘你來了?’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一陣帶著雨意的風聲吹過,就好像有什麼人從他身邊飄過一般,叢克輝愣在當地,身體不敢動,他隱約覺得身後好像站著什麼‘東西’。
叢意兒溫柔的一笑,眼神裡似乎表達著什麼,頭輕輕一扭,模樣嬌俏可人,“知道你會來陪我的,等了一會了,你才來。”叢克輝猛的一回頭,身後什麼人也沒有,安靜的門靜靜的開著,風中的花花草草茂密的盛開著,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寧靜味道。什麼人也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麼,叢克輝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在他的周圍,而且眼睛正靜靜的看著他。
“哼!我娘說得不錯,這地方果然不乾淨,我不和你在這兒費時間了,你在這兒好好的反思反思吧!”說著,轉身離開,頭也不回,連門也沒關,剛走了兩步,門在身後靜靜的關上,關得叢克輝一身的冷汗直冒。
叢意兒淡淡的微笑著,安靜的看著躲藏在花叢中的小青走出來輕輕的關上門,把驚恐的叢克輝關在門外,一個紈絝子弟,果然好騙的很。想著,叢意兒的笑容更加燦爛可愛。
小青也輕輕一笑,輕輕的聲音說:“小姐,只怕是大少爺他此時真是嚇著了,奴婢躲得剛剛好,他要是早點回頭奴婢可就躲不及了,他也是嚇著了,竟然連奴婢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出來。”叢意兒忍不住一笑,輕聲說:“我是存心要嚇他的,誰讓他說話那般的難聽,不過,這樣簡單就可以讓他上當,也太無趣了。幸好你來的及時,我正在想要如何嚇嚇他呢,你這一來,到成全了我。人呀真是可以嚇死人的。對啦,你沒事吧,下次我中途退場的時候,一定記得通知你。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小青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說:“是奴婢的錯,奴婢應當保護您的,可是您離開了奴婢奴婢竟然沒有聽到,實在是奴婢失職。”叢意兒看了看天,輕聲說:“好像要下雨了,你說得不錯,這天看著好,可轉眼的功夫也許就會落下雨來,我們進去吧。”
“嗯。”小青答應著,陪著叢意兒進了房間。
房間裡收拾的很乾淨,叢意兒有些詫異,這兒為什麼一直這麼幹淨?好像一直有人打掃?
“是誰打掃這兒?”
“一直是奴婢在打掃呀。”小青愣愣的看著叢意兒,不解的說,“您不是一直都有吩咐奴婢每天來這兒打掃的嗎?每過一段時間您都要故意犯了錯到這兒來自己親自打掃,您這次不是也是如此嗎?”
“是我忘記了。”叢意兒淡淡的說,“這些子,總有些情緒亂亂的。小青,我以前為什麼那麼的喜歡司馬溶,我以前是怎麼可能容忍他在我和叢惜艾之間搖擺不定的呀?”小青替叢意兒倒了杯水,微微一笑,說:“奴婢瞧著小姐這幾
確實有些反常了。您呀,自從讓二太子救了一次後,就開始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二太子,您自個不是也說,他救了您一命,您要用命還他,若不是因為您,二太子只怕是還不會這麼容易的當上未來皇上的人選。”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天
也漸漸有些暗意,房間裡雖然簡陋一些,卻很舒服,叢意兒走到
前,愜意的靠坐在
上,眼睛閃啊閃的看著小青。
“小姐,奴婢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讓您突然忘記了那麼多的東西。”小青在前站好,輕聲說,“奴婢覺得現在二太子對您與以前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不是您做夢都想要的嗎?為何,突然不想再嫁給二太子啦?您不是一直說,嫁給二太子是您這輩子唯一想要做得事情嗎?”叢意兒懶懶的靠坐在
上,溫和的說:“小青,若是你肯讓我耳
清靜些,就不要再說什麼奴婢二字,你開口奴婢閉口奴婢,聽得我有些亂,這樣好不好,要麼你就如我一般說話,聽來還順耳些,要不,你就用小青二字代替奴婢二字。至於前塵舊事,不過是此時無人打擾,打發些時間。去搬個凳子,坐下來慢慢說。”小青猶豫一下,去搬了凳子在叢意兒面前坐下,慢慢的說:“這樣啊,好吧,奴——小青就慢慢的講給您聽,只是,您想要聽哪些事情,小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講於您聽。”叢意兒目光到了窗外,虛掩的窗戶被風吹開了,看得見外面的風雨,好像下得比剛剛大了,隱約已經聽得到風雨之聲。
“先講講我是什麼時候認識司馬溶並開始喜歡上司馬溶的。若論起來,司馬溶的格太過溫和,不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怎麼可能在眾多的太子中脫穎而出,勝過大太子成為未來皇上的人選呢?”小青輕輕一笑,說:“小姐,您真真會開奴——小青的玩笑,不是您幫了二太子嗎?如果沒有你用老爺和夫人的遺物,怎麼可能讓二太子成為未來皇上的人選呢?小姐您自己曾經說過,您說四個太子中以大太子最為出
,但太過於書生氣,而二太子,因為他救了您一命,您幫他成了未來皇上的人選。”叢意兒未置可否,看著小青聽她繼續說下去。
“十歲那年,您生了一場重病,一直胡言亂語,當時叢府上上下下都以為您染了可怕的病,會讓他們也染上,就悄悄把您送出了叢府,帶到了一處無人知道的地方扔在了那兒,剛好二太子和皇上一起外出打獵遇到了您,二太子瞧您可憐,就把他的披風送給了您,因為有了那件披風您得已在寒冷的環境裡活了下來,您說您永遠也忘不了二太子看著您笑的時候溫柔和善的模樣,您說,從來沒有人用如此溫柔和善的眼光看過您,您看盡了白眼,那一眼是您一生當中唯一的一次溫柔,您就從此喜歡上了二太子。您說二太子只是把您當成一個陌生人看,因為當時的你,形容憔悴,衣衫素淡,並不會讓人想到您是叢府的小姐,所以,他救您只是覺得您可憐,並無他意。您說,如果有機會,您一定會幫他達成他的心願,後來在幾年後,您重新遇到了他,在大小姐的生宴會上,可是他已經認不出您來,您就開始用盡全力來接近他,想要嫁給他,並發現他希望可以成為一國之君,因為只有成為一國之君才可以娶到大小姐,於是,您就幫了他。小青當時因為自己的母親辭世回家送葬沒在您身邊,,但,事後你卻一遍一遍的說給小青聽,小青是忘不掉的。”叢意兒微微點頭,一個眼光,讓看盡了白眼的叢意兒動了心,這個理由,倒是可以接受。
“你的母親是不是也是叢府的舊僕?”小青點了點頭,說:“是的,小青的母親是大少爺的孃,所以小青可以離開叢府去給母親送葬。”
“好的。那你就應該知道如今的叢夫人為何那般的討厭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到底如何得罪了她,讓她不惜花費後半生的時間和力對付我?”叢意兒突然看著小青問。
“小姐——”小青臉一變,有些慌亂的說,“這,這,奴婢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聽奴婢的母親說過片言,說您的母親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叢意兒淡淡的笑了笑,說:“小青,叢克輝是從府的長子,絕對不會隨意的找個
孃,除非你母親是如今的叢夫人的可信之人,比如說是她的陪嫁丫頭,否則,以叢夫人縝密的心思,絕對不會隨便相信一個人。你不要用這些模糊的話應付我。”小青臉
一變,想起母親曾經說過,“小青,你家小姐終究不是尋常女子,你看她似是不堪,終有一天,她一定是人中鳳。”
“小姐,您——”小青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叢意兒,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小青不是見證人,但,小青的母親確實是如今叢夫人的陪嫁丫頭,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小青確實是聽母親說過,叢夫人沒有嫁入叢府的時候,她喜歡的是您的父親,而不是現在的叢老爺。傳聞您母親的師父是江湖上的大魔頭,與您父親的師父例來不合,而叢夫人是您父親的師妹,”小青輕聲說,“但是,後來您父母親卻成了一對佳侶,並沒有娶一直陪著他的師妹,也就是現在的叢夫人。小姐的母親被送到這裡關起來,據傳是小姐的母親,她,她勾引瞭如今的叢老爺,大家說,說您——”叢意兒輕輕笑了笑,天,這是老套路的劇情,原來古代的情也不過如此,兩相廝守終抵不過世人謠傳。
叢意兒淡淡的說:“是不是大家說我是如今叢老爺的私生女?”小青輕聲說:“小姐的母親卻不解釋,任由世人評論,好像與她無關。”叢意兒淡淡一笑,問:“說說司馬溶如何成為未來皇上人選的。”小青輕聲說:“大家都說大小姐出生後被抱到宮裡,宮中的占卜師說,大小姐長大之後一定要嫁給當皇上的人,所以二太子才想成為大興王朝未來皇上的人選,因為他一直都非常喜歡大小姐。有一次皇上帶著二太子出去遊玩的時候,您把您父母親留給您的遺物悄悄的放在了二太子經過的路上,讓二太子揀拾到,見到那樣物品,宮裡的占卜師就說他是大興王朝天意註定的皇上。”叢意兒伸了個懶,微笑著說:“我有些餓了,你去拿些吃的來。”
“好的,小青這就去辦。”小青微笑著,站起身來離開。
外面的風雨很快將撐傘的小青的身影淹沒,叢意兒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隨意的走動著,這兒,應該不會有什麼物品可以讓她發現以前的是是非非,這兒雖然是個地,但是,肯定叢夫人不曉得從其中搜尋了多少次,就算是叢意兒的母親想要留下些什麼東西,叢意兒多次來到這兒,也應該找了許多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叢意兒此時覺得,如果叢意兒的母親是江湖大魔頭的徒弟,行事一定有與常人不同之處,她肯定會有什麼東西留在這兒,任叢夫人傻瓜般的尋來找去,也就是說,如果有什麼東西的話,一定放在最明顯的地方,卻最容易被大家忽略的地方,如果大傢什麼也沒找到,讓這兒繼續存在,就肯定是表明,叢夫人還沒有找到她想要找的東西。她想要找什麼呢?
叢意兒的母親是怎樣一名女子?為何這房裡沒有她的畫像?這裡只有一間小小的房,不大,擺了張,白底碎花的被褥,淺白的紗簾,一張桌,上面有一盞式樣簡單的燈,茶壺一套,白底上描畫了幾株翠竹,兩把椅子,一個竹做的書架,上面擺放了幾本線裝的書,不過是些棋譜和詩詞。除此之外,這房裡再無物品。
叢意兒靜靜的站在這兒,聽著外面的風雨,想像著一個安靜的女子在房間裡,就如此時的自己一般,無人陪伴,如此安靜的聽著風雨,她會做什麼?會想什麼?如何應對漫長的寂寞歲月?她是個武林高手,既然師父是個大魔頭,她的武藝應該是相當的厲害,那她應該可以隨時離開這兒,但她為什麼不肯離開,寧肯死在別人手下也不離開?讓自己的女兒孤獨無助的活在世上?
突然,聽到外面有故意放輕的腳步聲,在風雨中傳進來,這個時候,天已經昏暗,風雨
加,有什麼人來這兒?叢意兒以最快的速度悄悄退到
上,裝成睡覺的模樣,努力平定急促跳動的心跳。
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帶進一絲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是叢意兒悉的,這是一種脂粉的香氣。聞到這股香氣,叢意兒立刻猜到來的人是誰,只是,這個時候,她來這兒做什麼?
“叢意兒,叢意兒——”來人輕聲呼喚,沒有聽到叢意兒任何的回應,只有叢意兒平穩的呼聲,沒有點燈,室內光線已經灰暗。
來人開始四下裡走動,房間不大,很快她就轉了好幾圈,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聽得輕聲嘀咕,“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又有另外兩個人走了進來,沒有注意到一身黑衣貼牆而立的蝶潤,似乎也是來尋找什麼東西的。
是叢夫人和叢惜艾。
聽到叢惜艾聲音很輕的說:“您真的懷疑叢意兒她會武藝?”叢意兒透過眼睛的縫隙看到貼在窗口旁邊牆上的蝶潤像陣風似的消失在窗外,她的輕功確實相當不錯,竟然能夠在叢夫人和叢惜艾的眼皮底下消失掉。
“什麼人?!”叢惜艾警覺的問,一縱身到了窗口處,外面風雨加,什麼也看不到,她猶豫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母親,這房間裡好像還有一個別人來過。”叢夫人愣了一下,輕輕呼
了一下,說:“好像是,這房間裡有一種脂粉香氣,應該是個女子,這種香氣不是叢意兒這丫頭用的,而且這丫頭這些
子似乎也不再用什麼胭脂香粉。”叢惜艾聽自己的母親說完,猶豫了一下,輕聲嘀咕道:“難道是她?她來這兒做什麼?難道是想直接殺死叢意兒這丫頭?”
“惜艾,你在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呀?”叢夫人輕聲說,“就算有人來這兒也沒有用,這兒,我已經找了許多遍,那女人本就什麼東西也沒留下。”
“可是,自從她死了之後,那套劍譜就再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現,她是那魔頭的傳人,劍譜肯定在她手裡。”叢惜艾微皺眉頭,輕聲說,“只要找得到那套劍譜,女兒就可以練成那套劍法,天下無敵!”叢夫人突然頓了一下,說,“好像是小青那奴才回來了,我們立刻離開,這兒沒有藏身之處,若是被小青那奴才發現了,難說會不會驚動叢意兒。”
“那我們今晚不找了嗎?”叢惜艾不太願意的問。
說著話,聽到小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二人匆匆離開。
門打開,小青提著食盒收好傘,笑著說:“小姐,您是不是等得急了,路上雨下得真大,如此小心,竟然還是溼了衣,這房裡真黑,奴——小青這就把燈點起來。”話音剛落,燈就亮了起來,叢意兒一臉溫暖的微笑,安靜的看著小青,輕聲說:“這雨可是下得真熱鬧,惹得人睡個安穩的覺都不可以。小青,這兒除了你來打掃外,可有別人來過嗎?”小青笑了笑,有些調皮的說:“這兒除了小青來打掃,平常沒有人會來,只有小姐來的時候,才會有人過來幫忙收拾一下院落和修繕一下房間,大家雖然心中不恥於您的母親,卻個個都怕著她,還有就是,大家總說這兒不乾淨,只有您在這兒的時候別人才敢出來,平常,這兒不會有人的。”
“為何我沒有學武藝?”叢意兒隨意的問。
“小姐您出生的時候,您的父母親就已經去世了,一直由叢府裡的人照顧您,沒有人教您學武藝,大家都一直在盡心盡力的教大小姐學武藝,叢夫人說您體質太弱,不適合學什麼武藝,您就也沒有武藝在身。”小青輕聲說,“後來,您到了這兒,也就是閒著無事的看些您母親留下的棋譜和詩詞,對啦,您最愛看的就是夫人留下的一本佛經,您常放在枕旁,幾乎可以倒背如了。”叢意兒在桌前坐下,微笑著說:“是嗎?我母親她愛看佛經嗎?”
“那佛經是夫人親手抄的,聽我娘說,夫人被關進來後,一直不吵不鬧,也不解釋對錯,每裡就是安靜的看書寫字,細細密密的抄了整整一本佛經,也不是全套的,叢夫人也仔細看過,說不過是這本里看些,那本里看些,揀了些自己喜愛的抄下來。您呀,開始的時候是看,後來的時候是背,再到後來閒著無事,就倒著看,再倒著背,再到後來,您就乾脆隔一個字的背,隔兩個字的背,正著隔,反著隔。反正是,那本佛經,估計如何問您,您都已經是隨口就可以接得上來。”小青眼神裡有些傷
,這些話說來簡單,聽來卻是難過,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獨自守著這樣一間寂寞的房間,對著一本自己的母親親手抄下來的佛經一字一字的看,看到怎樣都可以應答下來,這其中,該有怎樣的眼淚和無助!
小青無法忘記記憶裡,自己的小姐,是如何的落著淚將書中的文字深深的刻在記憶裡,那眼神是那樣的無助和難過,看著讓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落淚。那,或許是夫人唯一留給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