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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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前炎她已經正式地搬入宋家，與宋文熙同居，宋文熙的父母早已視她為自家媳婦，甚至私下不只一回問他們何時要舉辦婚禮，又要多久才能讓他們抱孫。

這些問題，顏希寧一律笑著說不急，而她原以為他的心情與她一般，兩人穩定的情才是重點，何時結婚似乎是其次的問題，但當她發現了戒指的存在之後，她才知道他並不是存著與她相同的心情與想法。

他想結婚，想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小貓咪在她的腳邊蹭了又蹭，她看了沙發上看似專注看著電視的男人一眼，這才起身拿貓糧去。

將貓糧倒入食盆裡，小貓咪朝她輕叫了兩聲，便低頭享用牠的大餐。

顏希寧蹲在一旁，伸手撫摸著牠柔軟的髮，視線偷偷落在另一頭男人的身上。

她發現那枚戒指在一條藍休閒褲裡，那條褲子一直掛在衣物間的最後方，吊掛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

原本她並不在意，但同款不同的休閒褲，他總是輪著穿，唯獨那條藍的褲子，他總是冷落著，原以為是褲子有暇疵，她拿起檢查，才發現了他的秘密。

褲子沒問題，有問題的人是他。

他想結婚。

今天他穿起了那條褲子，終於下定決心要向她求婚了嗎？

似乎是發現她總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她的身旁。

“一直忘了問你，你第一回向我告白的時候是十八歲那一年，但究竟是何時愛上我的？”他跟著蹲下身子，學著她伸出大手一起撫摸著小貓咪。

顏希寧瞄了他一眼，儘可能地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將心底緊張又期待的心情繼續壓抑著。

“十五歲那一年。”她淡淡地響應道，目光忍不住地飄向他右邊的口袋。

“唉，真是辛苦你了，讓你等了這麼多年。”宋文熙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心底一突。她不會是早知道他今天的打算吧？

“做什麼突然說這些話？”好吧，她心急了，廢話就少說一點，快向她求婚吧！

“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決定在今天跟你說清楚。”顏希寧停下了撫摸小貓咪的動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將手撫上了自己的前，做出了期待的舉動。

宋文熙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但不是右邊的，是左邊的。

當一張寫著橫式計算的白紙攤在顏希寧的眼前，在將問題吐出口的同時，這才發現她自己竟是屏息等待著，不過這不是她想要的東西呀！

戒指，那枚閃閃發亮的戒指呢？

“這是什麼？”紙上一列又一列的數字加了上去，落在最下方總合前打上了金錢符號。

“你欠我的錢。”他將紙張入她的手裡。

“我何時欠你錢了？”顏希瞪著他，仍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看清楚，每一烈數字前都有標上了年份。

顏希寧從第一列的數字開始仔細看起，果然每一列都標上了年份，而第一列的年份正好是她離開臺灣的那一年，紙上所有的年份加起來正好十年。

她知道這是什麼了。

“我以前每個月拿養小貓咪的錢給你，你總是收得不情不願的，現在卻跟我算這筆帳？”他腦子究竟在想什麼？今天沒有求婚的打算是嗎？

思及原是期待的事情可能不會發生，像是遭人突然潑了一桶冷水，顏希寧心情忍不住一陣惡劣。

“以前我確實不喜歡你跟我計較這些小錢，就算你不給我錢，貓一樣是我們共同飼養，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前面九年加上這一年的時間，正好十年，每年的金額都是相同的數字，不過我是商人，現在什麼都不肯吃虧，最下面那列是利息，我給了友情價了。”宋文熙出一口白牙，笑得好不人。

“這叫做友情價？”顏希寧瞇起眸子，倏地站起身。

那利率比地下錢莊還黑心，這也叫給了友情價？

她很想朝著他大喊把戒指出來，但若是她誤會了呢？那戒指他本不打算拿來向她求婚用，那她不就糗大了？

可不給她又是做什麼用？

一股氣悶在心口上，她用力的將手裡的紙張扔了出去，便倏地旋過身。

宋文熙沒讓她成功離去，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利用男人身形上的優勢將她壓向身後的牆面，讓她無處可去。

“想賴賬？”他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我說，你今天腦子壞了。”她仰著小臉瞪著她。

他身上悉的氣息包圍著她，有那麼一瞬間讓她有股想親吻他的衝動，但她的意志力打敗了那股衝動。

沒有戒指，沒有親吻，哼！

“我說，拿你的人來抵就可以不必還我這筆錢。”他將身體的重量再放了些至她身上，不僅是上半身，連同下半身都緊緊地貼著她。

“我才不…”的薄覆了上去，將她的聲息全部沒，更讓她在瞬間為他而發熱。

她的呼變得急促，她想要他，也以為他會順勢地將她帶到大上，滿足想要得到彼此的慾望。

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放開了她，甚至向後退開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徹底拉開。

她正努力地撫平自己體內被他點燃的火焰。就見他又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只見他伸手從自己右邊的口袋裡拿出了閃亮的戒重，接著半跪在她身前。

“再給你一個友情價，我接受你拿一輩子的時間來抵消這筆帳。”

“原來我的一輩子是這麼廉價。”嘴裡雖然說著不以為然的話語，但顏希寧的心已充滿了喜悅及動。

“就是這麼廉價。還不快把手伸出來。”宋文熙的心臟正怦怦地狂跳著，若她此時此刻拒絕了他，他保證它會立即停止跳動的。

“我可以付現金給你。”她刻意說著同時已經將自己的左手伸出給他。

“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他輕柔地將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裡，同時也發現自己的手竟是顫抖的。

“除了你，我也什麼都不要。”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回到了我身邊。”宋文熙起身將她擁入懷裡，低聲地在她耳邊再說:“謝謝你願意嫁給我，我愛你，永遠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