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又往屋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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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老婆說:“我的親達!你要燒婦,隨你心裡揀著那塊只顧燒,
婦不敢攔你。左右
婦的身子屬了你,怕那些兒了!”西門慶道:“只怕你家裡的嗔是的。”老婆道:“那忘八七個頭八個膽,他敢嗔!他靠著那裡過
子哩?”西門慶道:“你既一心在我身上,等這遭打發他和來保起身,亦發留他長遠在南邊,做個買手置貨罷。”老婆道:“等走過兩遭兒,卻教他去。
省的閒著在家做什麼?他說倒在外邊走慣了,一心只要外邊去。你若下顧他,可知好哩!等他回來,我房裡替他尋下一個,我也不要他,一心撲在你身上,隨你把我安在那裡就是了。
我若說一句假,把婦不值錢身子就爛化了。”西門慶道:“我兒,你快休賭誓!”兩個一動一靜,都被胡秀聽了個不亦樂乎。
韓道國先在家中不見胡秀,只說往鋪子裡睡去了,走到緞子鋪裡,問王顯、榮海,說他沒來。
韓道國一面又走回家,叫開門,前後尋胡秀,那裡得來,只見王經陪玳安、琴童三個在前邊吃酒。胡秀聽見他的語音來家,連忙倒在席上,又推睡了。
不一時,韓道國點燈尋到佛堂地下,看見他鼻口內打鼾睡,用腳踢醒,罵道:“賊野狗死囚,還不起來!我只說先往鋪子裡睡去,你原來在這裡得好覺兒。還不起來跟我去!”那胡秀起來。
推了
眼,楞楞睜睜跟道國往鋪子裡去了,西門慶
老婆,直
夠有一個時辰,方才了事。燒了王六兒心口裡並[
必]蓋子上、尾亭骨兒上共三處香。
老婆起來穿了衣服,教丫頭打發舀水淨了手,重篩暖酒,再上佳餚,情話攀盤。又吃了幾鍾,方才起身上馬,玳安、王經、琴童三個跟著。
到家中已有二更天氣,走到李瓶兒房中。李瓶兒睡在上,見他吃的酣酣兒的進來,說道:“你今
在誰家吃酒來?”西門慶道:“韓道國家請我。見我丟了孩子,與我釋悶。他叫了個女先生申二姐來,年紀小小,好不會唱!又不說鬱大姐。
等到明重陽,使小廝拿轎子接他來家,唱兩
你每聽,就與你解解悶。你緊心裡不好,休要只顧思想他了。”說著,就要叫
來脫衣裳,和李瓶兒睡。
李瓶兒道:“你沒的說!我下邊不住的長,丫頭替我煎藥哩。你往別人屋裡睡去罷。你看著我成
好模樣兒罷了,只有一口遊氣兒在這裡,又來纏我起來,”西門慶道:“我的心肝!
我心裡舍不的你。只要和你睡,如之奈何?”李瓶兒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兒:“誰信你那虛嘴掠舌的。我倒明死了,你也舍不的我罷!”又道:“亦發等我好好兒,你再進來和我睡也不遲。”西門慶坐了一回,說道:“罷,罷。你不留我,等我往潘六兒那邊睡去罷。”李瓶兒道:“原來你去,省的屈著你那心腸兒。他那裡正等的你火裡火發,你不去,卻忙惚兒來我這屋裡纏。”西門慶道:“你恁說,我又不去了。”李瓶兒微笑道:“我哄你哩,你去罷。”於是打發西門慶過去了,李瓶兒起來,坐在
上,
伺候他吃藥。拿起那藥來,止不住撲簌簌香腮邊滾下淚來,長吁了一口氣,方才吃了那盞藥。
正是:心中無限傷心事,付與黃鸝叫幾聲。不說李瓶兒吃藥睡了,單表西門慶到於潘金蓮房裡。金蓮才叫梅罩了燈上
睡下。忽見西門慶推開門進來便道:“我兒,又早睡了?”金蓮道:“稀幸!那陣風兒刮你到我這屋裡來!”因問:“你今
往誰家吃酒去來?”西門慶道:“韓夥計打南邊來,見我沒了孩子,一者與我釋悶,二者照顧他外邊走了這遭,請我坐坐。”金蓮道:“他便在外邊,你在家又照顧他老婆了。”西門慶道:“夥計家,那裡有這道理?”婦人道:“夥計家,有這個道理!齊
拴著
線兒,只怕[入
]過界兒去了,你還搗鬼哄俺每哩,俺每知道的不耐煩了!
你生,賊
婦他沒在這裡?你悄悄把李瓶兒壽字簪子,黃貓黑尾偷與他,卻叫他戴了來施展。大娘、孟三兒,這一家子那個沒看見?吃我問了一句,他把臉兒都紅了。
他沒告訴你?今又摸到那裡去,賊沒廉恥的貨,一個大摔瓜長
婦,喬眉喬樣,描的那水鬢長長的,搽的那嘴
鮮紅的…倒象人家那血[
必]。什麼好老婆,一個大紫腔
黑
婦,我不知你喜歡他那些兒!
嗔道把忘八舅子也招惹將來,一早一晚教他好往回傳話兒。”西門慶堅執不認,笑道:“怪小奴才兒,單管只胡說,那裡有此勾當?今他男子漢陪我坐,他又沒出來。”婦人道:“你拿這個話兒來哄我?誰不知他漢子是個明忘八,又放羊,又拾柴,一徑把老婆丟與你,圖你家買賣做,要賺你的錢使。你這傻行貨子,只好四十里聽銃響罷了!”西門慶脫了衣裳,坐在
沿上,婦人探出手來,把褲子扯開,摸見那話軟叮噹的,托子還帶在上面,說道:“可又來,你臘鴨子煮到鍋裡…身子兒爛了,嘴頭兒還硬。
見放著不語先生在這裡,強盜和那婦怎麼
聳,聳到這咱晚才來家?
的恁個樣兒,嘴頭兒還強哩!你賭個誓,我叫
梅舀一甌子涼水,你只吃了,我就算你好膽子。論起來,鹽也是這般鹹,醋也是這般酸,禿子包網中…饒這一抿子兒也罷了,若是信著你意兒,把天下老婆都耍遍了罷。
賊沒羞的貨,一個大眼裡火行貨子!你早是個漢子,若是個老婆,就養遍街,[入]遍巷。”幾句說的西門慶睜睜的,只是笑。
上的來,叫
梅篩熱了燒酒,把金穿心盒兒內藥拈了一粒,放在口裡嚥下去,仰臥在枕上,令婦人:“我兒,你下去替你達品,品起來是你造化。”那婦人一徑做喬張致,便道:“好乾淨兒!你在那
婦窟窿子裡鑽了來,教我替你咂,可不[月贊]殺了我!”西門慶道:“怪小
婦兒,單管胡說白道的,那裡有此勾當?”婦人道:“那裡有此勾當?你指著
身子賭個誓麼!”亂了一回,教西門慶下去使水,西門慶不肯下去。
婦人旋向袖子裡掏出個汗巾來,將那話抹展了一回,方才用朱裹沒。嗚咂半晌,咂
的那話奢稜跳腦,暴怒起來,乃騎在婦人身上,縱麈柄自後
入牝中,兩手兜其股,蹲踞而擺之,肆行扇打,連聲響亮。
燈光之下,窺玩其出入之勢,婦人倒伏在枕畔,舉股湊者久之。西門慶興猶不愜,將婦人仰臥朝上,那話上使了粉紅藥兒,頂入去,執其雙足,又舉
沒稜
腦掀騰者將二三百度。婦人
受不的,瞑目顫聲,沒口子叫:“達達,你這遭兒只當將就我,不使上他也罷了。”西門慶口中呼叫道:“小
婦兒,你怕我不怕?再敢無禮不敢?”婦人道:“我的達達,罷麼,你將就我些兒,我再不敢了!達達慢慢提,看提散了我的頭髮。”兩個顛鴛倒鳳,足狂了半夜,方才體倦而寢。話休饒舌,又早到重陽令節。西門慶對吳月娘說:“韓夥計前
請我,一個唱的申二姐,生的人材又好,又會唱。我使小廝接他來,留他兩
,教他唱與你每聽。”又吩咐廚下收拾餚饌果酒,在花園大卷棚聚景堂內,安放大八仙桌,閤家宅眷,慶賞重陽。不一時,王經轎子接的申二姐到了,入到後邊,與月娘眾人磕了頭。月娘見他年小,生的好模樣兒。問他套數,也會不多,諸般小曲兒倒記的有好些。一面打發他吃了茶食,先教在後邊唱了兩套,然後花園擺下酒席。
那,西門慶不曾往衙門中去,在家看著栽了花菊。請了月娘、李嬌兒、孟玉樓、潘金蓮、李瓶兒、孫雪娥並大姐,都在席上坐的。
梅、玉簫、
、蘭香在旁斟酒伏侍。申二姐先拿琵琶在旁彈唱。那李瓶兒在房中,因身上不方便,請了半
才來。恰似風兒颳倒的一般,強打著
神陪西門慶坐,眾人讓他酒兒也不大吃。
西門慶和月娘見他面帶憂容,眉頭不展,說道:“李大姐,你把心放開,教申二姐彈唱曲兒你聽。”玉樓道:“你說與他,教他唱什麼曲兒,他好唱。”李瓶兒只顧不說。
正飲酒中間,忽見王經走來說道:“應二爹、常二叔來了。”西門慶道:“請你應二爹、常二叔在小卷棚內坐,我就來。”王經道:“常二叔教人拿了兩個盒子在外頭。”西門慶向月娘道:“此是他成了房子,買禮來謝我的意思。”月娘道:“少不的安排些什麼管待他,怎好空了他去!你陪他坐去,我這裡吩咐看菜兒。”西門慶臨出來,又叫申二姐:“你唱個好曲兒,與你六娘聽。”一直往前邊去了,金蓮道:“也沒見這李大姐,隨你心裡說個什麼曲兒,教申二姐唱就是了,辜負他爹的心!為你叫將他來,你又不言語。”催的李瓶兒急了。
半才說出來:“你唱個‘紫陌紅塵’罷。”那申二姐道:“這個不打緊,我有。”於是取過箏來,頓開喉音,細細唱了一套。
唱畢,吳月娘道:“李大姐,好甜酒兒,你吃上一鍾兒。”李瓶兒又不敢違阻,拿起鍾兒來嚥了一口兒,又放下了。
坐不多時,下邊一陣熱熱的來,又往屋裡去了,不題。且說西門慶到於小卷棚翡翠軒,只見應伯爵與常峙節在松牆下正看花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