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居然這樣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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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嘆著氣,駕照容易拿,車哪去找啊。郝嬸說沒關係,一切有她呢,然後找個理由說店裡人手緊,希望帶我一起走。母親不知道怎麼拒絕,眼巴巴望著我。
郝嬸跟我到自己住的那間小屋,我堅決地告訴她自己不會再去了,她關緊房門在我面前淚,才說郝仁病了,希望我能去看看他。我想不通這一切,她明明知道郝仁為什麼要留我,偏偏還幫他。
郝嬸虔誠地說:“丫頭,你有一天會懂,女人不想看自己的男人一天天病得更厲害,才會千方百計找能醫他的那劑藥。”自己可以治病救人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次次的不能拒絕郝嬸,是她看上去如此軟弱,對自己造不成傷害嗎?
“二〇〇二”不知不覺又已經是初冬。從浴室走出來。
一路和郝仁相擁著到上,沒有吃藥的郝仁無力持久,很快就從我身上滾落了下去。身上失去男人身體的重量,呼
頓時自如了很多,我從來沒指望他帶給我高
,問他索要高
的幾次,只是在藉故發一下牢騷。郝仁平靜了呼
,說起最近幫我新看了一套房子,正在叫人裝修。他說:“我總
覺你就要走了。
這套房子你肯定不願意留著,你空去看一下,趁工人還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自己對他們說。”其實我一直想要的,是那種真正平靜的生活,有一份穩定的收入,愛一個簡簡單單的男人,然後把自己嫁給他,一起住進一套普通的房子裡。郝仁的好意都是多餘,他已經不欠我什麼,再這樣下去,又像變成我欠他。
郝仁問我今晚是不是住下,我拒絕了,說不好意思讓郝嬸一個人在家等,其實我早就明白了,我絕對不欠郝嬸,她不過是拿我醫她自己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讓我慚愧?
想起很快要考慮小雨的住處,畢竟不能由她一天天大了肚子仍在店裡亂晃,我對郝仁笑笑,接下他遞過來那串新房的鑰匙。
打開房門走出去,嶄新的鑰匙串在手裡叮噹作響。我把鑰匙握緊,心想如果幸福也能像這串鑰匙一樣能被緊緊握住多好,和自己真正愛的男人依偎在一起走過一片片時光。
而不是別人的一劑藥,醫好了人家卻把自己丟了,手更用力抓緊,我開始覺得疼痛,像擔心再也抓不到幸福一樣,狠狠難過了一路。***城市的四季永遠曖昧,天空中大片雪花開始飄落,才就知道真的是冬天了。
傍晚時分,我隔著櫥窗看雪片被風吹得飛舞,看年少的中學生們在雪花飛揚的天空下跑過,像站在河的對岸觀望著自己過往的青。很快又是
節了,
節前這個月是服裝生意的黃金月,我卻像什麼都沒有。
小雨從身後靠近過來,她又胖了一點,穿了寬大的羽絨服遮掩身,被店內暖氣蒸得臉
紅撲撲的,怎麼看怎麼像個小孩。她輕笑著說:“姐,你這樣靜靜望著窗外的樣子,能
死所有的路過男人。”我是如此
戀小雨的笑容,微微發了一下呆,用很輕的聲音對她說道:“小雨,如果我是陳默,一定好好愛你。”小雨的眼睛裡一下就溼潤了,扁著嘴微微仰起頭。曾經有傳說如果把頭仰起來,眼淚就倒
回去,憂傷在心底化開,人才漸漸長大,也許小雨也聽到過。
我們在玻璃牆內輕輕貼緊,她的肚子微弱地跳動了幾下,四個月大的生命也許已經能覺到母親的委屈。憋了很久,小雨說:“生孩子真麻煩,要等那麼久。”心裡清楚那不是她本來要說出口的話。
昨天王娜來店裡看衣服,隨口對我說在路上看見了一眼陳默,開著車,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小雨飛快地轉身走開了,然後一直到剛才,才對我笑了一次。我摟摟小雨的肩膀:“給他打電話。”小雨倔犟著抗拒“不!”我輕聲說:“你不告訴他,他永遠都不知道。”我看見小雨眼眶裡閃著晶瑩的光,看見她把嘴咬得浸出了血,看見一臉隱忍的憂傷。
然後小雨掙開我推開門跑去外面,仰著頭狠狠地望向天空,我追著她出去,紛揚的雪花落進領口裡,冰涼。世界空曠,我們兩個在漫天的大雪下如此渺小。很久,我對小雨說:“回去吧,我沒穿外套。”小雨不動,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我試著幫她擦去一些,可是眼淚越抹越多,怎麼幫也是徒勞。小雨哭著說:“我打了電話,陳默的電話換了,走之前他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換了電話就是把我忘掉了,不用再等他回來。姐,我現在難過得要死。”
“有什麼不曾忘掉”我在雪中發呆,那些雪漸漸落滿我們倆的頭髮,白髮魔女般的兩個女孩,呆立成了路邊的風景,路過的人走了很遠也會回頭觀望。
小雨解下羽絨服要披給我,我艱難得已經說不出話拒絕,一味的搖著頭。他為什麼這樣對小雨呢,一個號碼換掉,就提示別人忘記一場刻骨銘心!
我拉著小雨往店裡跑,小雨說想一個人再在大雪裡呆一會。我說不行,也許陳默只是關機呢?小雨說:“不是關機,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我搖頭:“我要親自打一遍,才能相信。”一頭撞進店裡,我抓起電話撥陳默的號碼,電話通著,卻沒有人接,可是我已經知足,欣喜地對小雨說道:“你聽,沒有換掉。”小雨很久很久沒有說話,呆呆地望著我出神。
然後她對我笑笑,笑得是那樣落寞,一點都不開心。我把話筒遞給小雨讓她來接,小雨飛快地在陳默接通之前掛斷了,我逗小雨笑:“不想讓我聽見嗎?要等我走開自己再打過去?”小雨久久地凝視著我,表情像個大人。
我問:“怎麼了?”小雨說:“我真傻。”她微微笑了一下“姐,陳默有沒有對你說過,如果他換了電話同樣是把你忘了?”
“沒有吧,反正不記得了,我都想不起陳默長什麼樣子了。”
“嘿嘿。”
“沒良心的小雨”
“姐,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開心起來,這一會我心裡憋死了。”小雨又笑得像個小孩。
“好啊,你說給我聽,只要不著我去跳樓。”
“那就是請我去大吃一頓,我餓了。”我帶著小雨出門,吃頓飯多容易啊,附近有幾家店可以由我隨意簽單,反正是郝仁最後結帳。小雨挽著我的胳膊,邊走邊哼著小曲,我這才放下了心,電話的事情已經清楚,小雨一定是想偷偷打給陳默。
去餐廳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喜歡隔著窗子看外面,玻璃牆外那些完全與我無關的人生,才可以讓我安靜下來。小雨解了羽絨服,羊衫下小肚子微微的隆起一點,她旁若無人捧著肚子,來回用雙手摸來摸去。
我瞪了她一眼,提醒她注意形象,給人家看出這樣年輕的一個女孩懷著身孕,不驚得目瞪口呆才怪。小雨收斂了一點,輕聲對我說:“姐,給你商量個事。”我點點頭。小雨說:“不要告訴陳默我懷的是他的孩子,一輩子都不要。如果你說了我就跑,讓你們永遠都找不到。”我哼了一聲:“你這是跟我商量還是在威脅我?”小雨討好地對我笑:“如果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轉過臉不看她:“你愛說不說。
既然是他陳默的孩子,無論我們要不要他承擔起父親的責任,也必須要讓他知道自己是有責任的。”小雨說:“姐,他會我把孩子打掉,你信嗎?”我驚了一下:“為什麼?”小雨嘆了口氣:“直覺呀,女人的直覺,但是生下之後才告訴他,又是欺騙了他,陳默最恨人家騙他。所以我才求你永遠都不要說。”我能否認一個懷著孕的女孩不是女人嗎?我能否認一個正如此深深在乎著心中愛人
受的女孩不是女人嗎?
同樣是個女人,我又能否認女人的直覺嗎?陳默,他何德何能?我沉默著不能說話。菜端了上來,小雨一直小心翼翼觀察著我的表情,被她盯得無法呼,我咬咬牙:“小雨,你還吃不吃東西?”
“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和我沒關係,我一輩子也不打算和陳默再說話了,這件事告不告訴他,什麼時候告訴他,都和我沒關係。行了吧?”
“不!”小雨說:“和你有關係,你以前說過,孩子生下來算是我們兩個人的。還有,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和陳默說話,他會回來找你的,你還記不記得他給過你一個承諾?”
“沒有承諾,一直都沒有。有一段時間坐過他的摩托車而已,他憑什麼自己隨口訂下規則,卻要讓全世界承認?”我對小雨說:“算了吧,不要牽扯上我,我發過誓不再和陳默有任何牽連了。”
“不是這個。
陳默有一次喝醉酒,對我提起過給你的那個承諾,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分開了,他唯一會做的事就是千方百計再找回你。”小雨注視我很久:“我知道你記得,就像你沒忘記他說,如果換了電話就把你忘掉了一樣,”小雨沒良心,虧我對她這麼好什麼都替她想,連她今天愛吃什麼菜張口就可以報出來,她居然這樣對我,拿我忘不掉的事情折磨我。我惡狠狠瞪著小雨:“那些話他沒對我說,我一句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