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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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雨目光匯著,她的眸子清晰透明,近得可以看見她目光裡淌過的情,一種尖銳的疼痛讓我接近受傷般驚慌,開始明白一些東西。

並且因此無比汗顏。一直,我是陳默渴望抱緊他的人,小雨卻是渴望能抱緊他。他愛我,真的沒有撒謊,是我沒明白。這種不明白,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像小雨那樣,愛過一個人。

我只愛自己,不僅僅是搪小雨的藉口,忽然想再坐一次陳默的摩托車後座,也從身後抱緊他一次,當是補償過錯。

只是任何需要補償的事情,本身已經是一處難捨的傷口,你在不知不覺點燃香菸,才知道那傷口的由來。一支菸,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說成是情慾的巔峰或者分手的悽惻全無誠意,一寸寸掉落的灰燼而已,每一次點燃,就開始一段銷燬。

小雨說:“姐,你菸的樣子也是那樣好看。”我醒悟過來不知不覺中又把香菸點燃了,踢著拖鞋走去陽臺,慢慢推開陽臺的玻璃吐散口中的煙氣,冷風浸透睡衣,覺身體清醒得無比難過。小雨從跟著我走出來,從身後環抱著我的,我難過了一會,被她的擁抱溫暖得心裡一陣發酸。

我沒有回頭,輕聲說:“小雨,我一定幫你達成心願,讓你每天坐在陳默摩托車的後座飛翔。”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了話,後背上有一點一點溼潤化開,小雨像哭了起來。

受一點點傷就會哭泣,那是接近單純的心靈。我把煙拋出窗外,轉身抱住小雨:“相信姐一次,陳默,應該愛上你這樣的女孩。”小雨艱難地說:“不,我生下這個孩子就知足了,姐,你才應該回去陳默身邊,他真正想要的是你。”我笑笑:“傻。

我和陳默之間的一切,早已經銷燬了。”

“郝仁的憤怒”第二天醒來小雨還在沉睡,她嗜睡的樣子讓人不忍心叫醒她,嘴角掛著一點口水,在枕頭上留下一片溼痕。

我留了張字條在茶几上,告訴她什麼時候想去店裡才去,一個人先去照看生意。上午十點,郝仁的電話打來,說方便的話要我馬上去見他。最近一段子我總在想,如果不再奢望純粹的愛情,生命中有這樣一個男人。

其實是對自己的一種補償,已經無所謂方便不方便。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純粹的人,所謂純粹的愛情,哪有資格去談?

電話中郝仁聲音急切,跟小雨搬進新房住之後,有段子沒和他在一起了,那急切應該是他口中男人的慾望吧,心裡一點都不再恨他,這完全是自己的選擇。

打車去約見的地方,路上我偷偷想,也許會好好合他的慾望。他送給我一個店鋪,一套寫下自己名字的住房,即使這樣的人生不完美,已經足夠我安自己。

拿鑰匙開門進去,出乎我的意料,郝仁神情蕭索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並不像是急於和我歡好的樣子。空氣裡煙霧騰騰,他像是了好大一陣煙,室內沒有通風,那些煙霧把他的臉罩得很壓抑。

站在他對面有一會,郝仁一句話都沒有說,端坐在那裡動也不動。我很少看見郝仁這個樣子對自己,用奇怪的目光仔細打量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郝仁幾次動了動嘴角,最後都是深深呼一口氣,把話又憋回去。站累了我在郝仁的對面坐下,看他總悶著頭菸,自己隨手也拿了一支點上。

茶几上耗仁的電話振響,他神煩躁直接掛掉,按熄手中剛點燃的香菸,抬眼望著我,我不看他,沒有主動開口向他詢問,心裡暗暗猜測,半天也找不到方向。郝仁終於說了一句:“冰冰放寒假回來了。”冰冰是郝仁的女兒,比我大一歲,明年夏天大學就要畢業,郝仁一直很疼愛自己的女兒,想不通她為什麼讓郝仁今天如此心煩。我淡淡地“哦”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乾脆裝聾作啞。

“冰冰…這次回來,告訴我她戀愛了。”郝仁望了我很久“丫頭,知不知道她跟誰戀愛?”我只好又“哦”了一聲,淡淡地問他:“不會是你的女兒戀愛,還要先來徵求過我的意見吧?”郝仁大聲吼:“是陳默,前一陣子你說起的那個陳默。”我被他突然間的大吼驚呆了一下,艱難地問:“這跟我有關係嗎?”默默和郝仁對視很久,心中起一陣陣冰涼,昨晚陳默說我不知道的,一定就是這件事,他要做什麼我猜不透,但分明跟自己絕對有關。

郝仁把頭轉過一邊,我想他一定是憤怒了,那樣用力攥緊了拳頭。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席捲而來。

漸漸把我全身都淹沒,覺自己無法呼,眼淚一下子衝了出來,奮力衝郝仁喊:“是你女兒戀愛需要徵得我的同意,還是陳默戀愛需要徵得我的同意?你把話說清楚,這跟我有關係嗎?”我暗暗恨陳默,但更加痛恨郝仁。兩個男人都說愛我,卻沒有一個人想要知道我的受。我用力跳起來向門口衝去,想跑去一個可以讓自己透一口氣的地方,覺完全快要窒息了。

郝仁追上來拉住我,我掙扎不脫他的手掌,惡狠狠瞪著他:“你不是說過,無論我任何時候想離開,你都會放我走?我現在告訴你。

這一次就要徹底離開,從此我們兩個再也沒有一絲關係。”郝仁的目光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他盯了我很久,慢慢鬆開我的手腕:“走之前,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還要說什麼,請你快點,我不知道還能忍耐多久。”

“丫頭,我是個當父親的,眼看自己的女兒被正別人欺騙和傷害,心裡是種什麼滋味,你明不明白?”我緊緊盯著郝仁的眼睛:“你自己記不記得,我比你女兒還小?”郝仁被問得愣了一下。我又問:“你有沒有問過我,因為欠債拿自己去償還,敢不敢告訴自家的爹孃知道?

你女兒比我強了太多,她敢回家說自己在戀愛,我呢?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人,雖然常常心裡很委屈,還總是這樣認為著,可是看見你今天這個樣子,才知道被你騙了有多久。憑什麼人家的女兒就不算女兒,只有你家的才算?”

“男人的答案”這些年一直安自己說,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愛我。前些子我問郝仁,假如他在我和家人之間選擇,他會怎樣選?當時郝仁憨厚地一直笑。

直到我們做愛時才伏在耳邊對我說:“丫頭,說起來我真是沒良心,原來真要我選,我竟然是選你。”郝仁說,女兒養大了,夫人陪老了。

他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男人都是沒良心的,如果我能一輩子在他身邊,完全是他奢望中多出來的那部分,他怎麼可能不想要呢?

他的沒良心,在那一瞬間果真動了我。我捧著他胖胖的臉,去吻他厚厚的嘴口發著燙在他身下盡情呻,跟他這麼久第一次做愛做到快樂,然後我偷偷想過,不是永遠都不能愛上他。我問郝仁:“還有什麼話說?我要走了。”郝仁嘴動了動:“丫頭,你能不能找那個陳默溝通一下,如果他肯離開冰冰,我可以答應他開出的條件。”我問:“這跟我有關係嗎?你家的事情我憑什麼跟他溝通?”郝仁說:“他…一定是因為想要你回去才找上冰冰的,丫頭,你知道他愛你,對不對?昨晚我跟你嬸認真談過,如果你回到陳默身邊,對你們倆來說都是件好事,我們會給你最豐厚的嫁妝,這麼多年,我們一直當你是另一個女兒。”我著眼淚輕笑:“以前我曾經說過,永遠不都會再理他,記得你當時笑得很開心,告訴我,那時候你為什麼不勸我去找他?”郝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忽然那樣虛弱,低下頭嘴發著抖,不敢望我的眼睛。

我盯著面前無比沮喪的郝仁,覺得是真正失敗,連這個讓自己委屈了很多年的男人,都可以隨時不要我,然後我說:“郝仁,我接受這個答案。被你當成女兒,覺很幸福。”我哭了最後一分鐘,自己慢慢把眼淚擦乾。

離開前,把傳呼機摔到地板上,我想,又一段時光,那樣漫長的一段,從此銷燬了,也許並不那樣漫長,陳默說,所有親手銷燬的東西,都是短暫的。

“無法選擇”走在放眼盡是白雪的世界,開始想一個幼稚的問題,白真的是最乾淨的顏

還是本沒有乾淨的顏?為什麼我看見大雪覆蓋下的一切,和平的汙濁沒有了什麼分別?原本是一個乾乾淨淨的自己,究竟誰才是罪魁禍首,究竟誰把這一切給髒了?

路過一家手機超市,我拐進去挑了自己喜歡的一款,很早就想買支手機給自己,因為怕被人拴著,多想買都不敢,現在,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一切,付過款,營業小姐幫我裝好sm卡,我拿起手機的第一時間,心口痛了一下,一切可以自由選擇了。

還可以選陳默嗎?就像隨手買一支手機這樣輕鬆?我以為的自由,銷燬了的怎麼選?那一瞬間,我淚如雨下,買手機的小姑娘盯著我不知所措,一定以為我不正常。我放肆著眼淚,用有限的電量,撥通了陳默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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