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太湖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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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敖如山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夫沒想到她一身武學居然會有如此高明。”丁盛和竺天生望著湖主,心中暗道:“窈娘方才一直坐在湖主身旁,以湖主的武功,要把窈娘制住,易如反掌,怎麼會要自己兩人出手呢?”敖如山朝兩人微微一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奇怪,窈娘方才一直坐在老夫身旁,老夫如何不把她拿下,唉,她已經不是窈娘了…”丁盛、竺天生聽得大奇,異口同聲的道“她…”他們自然是問:“她是什麼人?”但只說了一個“她”字,底下的話還沒出口!
敖如山已經接口道:“不但她已非窈娘,老夫也被這賤人暗使手腳,下了散功奇毒,一身功力等於盡廢!”丁盛、竺天生大吃一驚,說道:“湖主…”敖如山輕輕嘆息一聲道:“這是老夫想不到的事,這賤入不知何時假冒了窈娘,連老夫都被瞞過了,直至今晚許常勝向老夫告密,說丁總堂勾結外人。意圖在得仁堂縱火,老夫心中覺得可疑,丁盛是楚小兄弟令師引介給老夫的,老夫和令師相數十年,丁盛決不敢做對不起老夫的事,許常勝一向好高騖遠,莫非許常勝有什麼花樣?老夫正在沉思之際,瞥見窈娘從門口走入,老夫突然發現她走路的步子,不是窈娘,這一下使老夫起了警覺,就隨口告訴她通知大家到議事廳來,哈哈,這下她果然
了馬腳,要知窈娘只不過是侍候老夫的人,數十年來,傳令大家到議事廳來,乃是幫中大事,一向都是由老夫先傳令知會總堂主。再由總堂主通知各入,窈娘從不過間幫中之事。她聽了老夫的話,居然派入通知了水陸總巡等人,此其一,後來老夫要她隨我同來,她居然也來了,歷次在議事廳議事,窈娘幾時參加過了?因此老夫業已確定這人絕非窈娘了。”丁盛心想:“原來如此,難怪方才自己進入議事廳之時,本已覺得可疑了。”敖如山又道:“老夫既發現窈娘系賊入假扮,自然要運氣檢查,賊人如無圖謀,何用假冒老夫貼身侍候之人?這一運氣,果然發現全身真氣瘓散。無法凝聚。不過老夫仗著數十年修為,旁人一時自然無法發覺,就是方才以傳音入密和丁總堂主說了幾句語,已經把老夫能夠
聚的一口真氣,全使出來了,若非那賊人深知老夫修為功深,
不清老夫還能凝聚多少功力,只要老夫尚有三成功力,就足夠把她置之死地,她因沒有把握,才不敢妄動,否則只要那令主進入大廳之時,她突起發難,制住老夫,局面就不可收拾了。”英無雙道:“大哥說轎中那人並不是真的令主,是有人假扮的。”敖如山點點頭,目光投到楚玉祥臉上,問道:“楚小兄弟見過自稱令主的人嗎?”
“見過,而且晚輩還和他動過手。”楚玉祥道:“這事說來話長…”當下就把自己從昆嵌迴轉鎮江說起…
敖如山問道:“對了,小兄弟是神君傳人,去昆嵛何事?還有、你身邊佩的是全真教長劍,據老夫所知,只有全真教門下,才能佩掛他們的長劍,而且全真教門下弟子,不準在江湖走動,這是怎麼一會事?”楚玉祥道:“晚輩有兩個師父,一個是綠袍師父、一個是祖師父…”他只好從義父遇害說起,如何拜見兩個師父,大概說了一遍。
敖如山聽得呵呵一笑,說道:“祖半仙,厲神君人稱武林一奇一怪,而且兩人生行徑,也截然不同,他們居然兩個人合收了一個徒弟,這倒真是奇事。”心中暗暗忖道:“莫非此子和兩人有什麼淵源不成?”只是這話並沒說出口來。
楚玉祥就把替二師兄林仲達療傷,發現林家少夫人和桃被賊人假冒。後來自己前去裴家堡,總管陸公車在酒中暗下“歸心散”第三天晚上,自己如何在一處小廟發現令主,那是一個白髮白髯的紫衣老人,自己如何和他動手,詳細說了一遍。敖如山沉
道:“江湖上從未有個這樣一個人,如果一頭白髮、一把白髯,此人年歲當在八旬以上,而且聽楚小兄弟所說,此人武功也大非庸手。那麼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數十年,早該有一個響亮的萬兒,他的成就也決不止僅僅是一個毫不知名的江南分令主而已。因此據老夫判斷,小兄弟看到的大概也只是他的偽裝,不可能是他真面目了。”這話沒錯,江湖上可不比官場,有幸進之人,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就得有真才實學。
那令主既有一身極高的武功,數十年來,早就應該小有成就,怎會是一個沒人知道的人?
楚玉樣點頭道“湖主說得極是。”敖如山道:“不過小兄弟認為今晚來的,不是令主本人,倒也可信,因為聽小兄弟所說,此人一身武學,不在你小兄弟之下,今晚來的如果是他。就不會只是躲在轎中不出來了,由此可見轎中人只是奉命行事。武功並不高明,才不敢現身了,唔,此人不是陸公車,便是盧壽同無疑,不過這樣也好,真要把他拿下了,等到發現他真正是誰,那就不好處置了,譬如四大公子,真要拿下。他們父執,多半是老夫人,釋放不釋放他們呢?”丁盛聽得一怔道:“武林四大公子?湖主認為那四藍衣蒙面人就是四大公子嗎?”敖如山莞爾一笑道“老夫若是老眼不花,應該不會看錯了人,那個傷在東方小兄弟掌下的。每一劍都走‘之’形,使的正是劍門‘游龍劍法’,後來第二個和東方小兄弟動手的,一直縱撲發劍,自是‘衡山劍法’了,和楚小兄弟動手的蒙面人,劍法大開大闔,是黃山萬家的家數,和丁總堂主動手的劍起雲湧,氣勢極盛,正是雲龍山徐家的‘雲龍劍法’,這四人走在一起,不是四大公子,還會是誰?”原來武林四大公子乃是黃山萬少駿、雲龍山徐從雲、衡山賓仲華,劍門宋君天。這四人都是武林世家出身,一身武功,家學淵源,而且都只有二十出頭,人又生得英俊,因此大家都以四大公子相稱。
楚玉祥聽得一怔,和自己動手的會是萬少駿,自己和他無怨無仇,他方才卻好似對自己十分仇視!
敖如山話聲一落,回頭朝英無雙道:“東方小兄弟,那劍門一派,劍法自成家數,門人子弟,為數不下數百人,宋君天叔伯一輩,也有一二十人,個個劍法高深,小兄弟為了敝幫之事,掌傷宋君天,雖然他蒙面而來,這筆帳很可能會記到小兄弟頭上,後行走江湖,遇上紅、白、黑三種顏
劍穗的人,務必特別小心。”英無雙道:“我才不怕他呢,有本領,何用蒙著面來?”她心中一片純潔,說話也極坦率。
敖如山含笑點頭道“小兄弟是神君門下,當然不會怕了他們,何況他父執輩如果知道小兄弟是神君門下,自然也不敢得罪小兄弟了。”他把英無雙練的“九陰神功”當作了綠袍神君的“太素陰功”才有此言。
英無雙笑看道:“我不是神君門下,不然,我就要叫大哥大師兄了呢!”楚玉祥到了此時,只得把英無雙是厲山雙凶門下,此次是奉兩位老人家之命,協助自己去的,說了出來。
敖如山聽得暗暗哦了一聲,他目光何等犀利,早就看出英無雙是個女子,只是不好說出來而已,這就點點頭道“原來英姑娘是東門老哥賢伉儷門下,哈哈,這麼說,東門老哥賢伉儷一生認為最大遺憾,沒有練成‘九陰神功’,都已傳給姑娘了。”英無雙道:“湖主也知道嗎?”敖如山大笑道:“東門老哥賢伉儷名滿江湖,老夫怎會不識?”楚玉祥方才聽說湖主中了散功奇毒,心想:自己身邊有祖師父的闢毒丹,不知對散功奇毒有沒有效?心中想著,就抬目問道:“湖主身中散功奇毒,晚輩身邊有祖師父所賜闢毒丹,能解天下奇毒,不知有沒有效?”敖如山聽得目光一亮,大笑道:“老夫忘了楚小兄弟還是祖半仙的門人,哈哈,祖半仙武林一奇,他大半生走遍天下名山大川,據說配製了一種‘百一丹’,能解天下奇毒,百無一失,小兄弟身邊,大概就是此丹了,果真此丹,區區散功奇毒,又算得了什麼?”楚玉祥道:“家師賜給晚輩之時,只說是闢毒丹,晚輩不知是不是百一丹?”當下就縱身邊取出藥瓶,傾了兩粒,雙手遞去。說道:“湖主服下試試就知道了。”敖如山欣然道:“如果是‘百一丹’,一粒已足夠了,這一粒你收好了。”他伸手取過一粒,納入口中,取起茶盞,喝了一口,入腹中,就緩緩閉上眼來,含笑道:“祖半仙人稱武林一奇,果然名不虛傳,他‘百一丹’善解天下奇毒,也果然應驗如神,老夫身上散功奇毒,藥到毒消,已經完全好了。”丁盛、竺天生喜形於
,連忙拱手道:“恭喜湖主,奇毒得解,這是本幫不幸中之大幸。”敖如山笑道:“這是天佑本幫,楚小兄弟正好來找丁總堂主,不然,不但本幫不堪設想,老夫數十年修為,也毀在一旦了。”說到這裡,目光一抬,接著道:“時間不早,楚小兄弟、英姑娘二位,也該去休息了,丁總堂主,你代表老夫,領他們前去賓舍休息吧!”丁盛應了聲“是”竺天生。楚玉祥、英無雙同時起身告辭丁盛領著兩人來至賓舍,這是太湖平
接待貴賓之處,自然十分講究,丁盛坐了一會,因時間已晚,起身辭出,兩人也各自回房休息。
楚玉祥躺在上,想起自己在大廳門口截住窈娘之時,她說出:“楚少俠,得仁堂投字示警,你難道會是恩將仇報之人?”她既是賊黨的同路人,自然知道許常勝有意把自己兩人引去得仁堂,設計陷害的陰謀,故而趕去得仁堂向自己投字示警,後來又因許常勝等人已經趕到,她不好
面,於是又趕去丁大哥那裡,通知丁大哥前來解圍。
她和自己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向自己示警,再趕去通知丁大哥呢?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可能對自己如何關心,那麼她會是誰呢?
摹地他想起一個人來,口中忍不住低低的道:“莫非會是她?”是她,她是誰呢?讀者不妨猜上一猜。
第二天中午,是湖主敖如山設宴款待楚玉祥、英無雙兩人,除了主人,還有丁盛和符德全、張騰蛟三人作陪。
符德全升任總管,張騰蛟升任陸上總巡。
水上總巡竺天生已率同巡湖四猛,一清早就出發巡湖去了。
筵席設在湖主平宴客的花廳裡,菜餚自然特別豐盛,水陸俱陳,擺滿了一桌,兩名青衣使女執銀壺斟酒。
敖如山舉起酒杯,含笑道“二位小兄弟,昨晚本幫得能轉危為安,實出二位所賜,咱們江湖人,不用說什麼恩圖報等話,老夫這杯酒,聊表敬意,老夫先幹了。”說完果然一飲而幹。
楚玉祥,英無雙雙雙站起。舉杯道:“湖主和家師有舊。乃是老前輩,晚輩兄弟應該先敬湖主才是。”也一口乾了。
兩名使女立時斟上了酒。
丁盛舉杯道:“來,楚兄弟、東方兄弟,二位遠來是客,我敬二位一杯。”英無雙道“是啊,我也叫你丁大哥的,該小弟敬大哥才是。”三人同時幹了,接著符德全、張騰蛟也舉杯敬酒。
楚玉祥笑道:“二位今榮任之喜,也應該由兄弟敬二位才對。”結果還是大家幹了。
敖如山含笑道:“大家先用些菜,再喝酒不遲。”楚玉祥忙道:“湖主,晚輩不會喝酒。”敖如山大笑道:“小兄弟神功通玄,多喝幾杯又有什麼關係,咱們都是武林中人,講究喝得豪,小兄弟行走江湖,要結
五湖四海英雄,酒就非會喝不可。”丁盛道:“湖主說得極是,楚兄弟,你將來還有一關,非過不可,現在就該多練練了。”楚玉祥道:“小弟還有那一關?和酒也有關係麼?”丁盛大笑道:“大有關係。”楚玉祥道:“丁大哥請說說看?”丁盛道:“楚兄弟回去鎮江。不是掃算要把東海鏢局從新復業嗎?”楚玉祥點了點頭。
丁盛又道:“創立鏢局,所結的朋友,自然都是江湖朋友了。”楚玉祥又點了點頭。
丁盛笑道:“江湖朋友正如湖主所說,都是大塊、大碗酒,喝個痛快的人,有一天楚兄弟當了新郎,這些朋友大家都來敬你一碗,你不先練習練習,這一關就不好過了。”楚玉祥俊臉不覺一紅,說道:“丁大哥說笑了。”英無雙坐在大哥身邊,不知怎的臉上也飛起了兩片紅雲,低下頭去。
符德全接口笑道:“總堂主之話說的全是實情,楚少俠不會喝酒,就得早作準備,多練習練習,來,兄弟敬你一杯。”這一席酒,大家邊談邊吃,自然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