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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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哥真有研究。”換作段樵,絕對不肯悉心為她解釋這些。
“段樵沒告訴你嘛?他或許比我更清楚呢!”
“請不要提他好嗎?”即使她心裡總沒片刻忘了那薄情漢,但一聞及他的名字,仍令她情緒大壞。
其後,連著十餘,陸少華一得空就邀杜飛煙出去攬勝。她也不避諱鄰里的閒言閒語、指指點點,大大方萬的拋頭
面。
快三個月了。段樵十之八九不會回來了,她心中的失望和憤恨是等量俱增的。存著微妙的報復心理,她甚至刻意表現得和陸少華情苗暗生。或許有一天,她真會愛上他也說不定。
段樵不喜歡她,那就讓他恨吧!起碼錶示他在乎。可是,倘使他無動於衷怎麼辦?
九九重陽那一天,杜飛煙應她孃的要求,返家同她爹小敘。父女畢竟是父女,儘管南柯大夢功敗垂成,杜萬里也只能忍火怒,在老婆的
威兼恫嚇下,歡天喜地的女兒
進門。過往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不算,還當場損失五百兩銀元,給她做“零花”女婿呢?
姓段的那該死的,敢誘娶他女兒,難道不敢來見他這位泰山大人?
義務護送賑銀?講什麼東東!吃飽撐著也不需要蹚這種生雞蛋的沒有,雞屎倒阿了一大堆的渾水!真是愚蠢加三級的人,還讓他把女兒勾引去,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杜萬里少不得心血來又大肆數落一番,令杜飛煙差點當面掀他桌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橫豎荷包滿載,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途經單琳琳掛牌的醉花樓,她不知不覺放慢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問問段樵的訊息?
或許在門前徘徊得太久,引人特別側目,大門赫然開啟,走出一名老婦人。
“姑娘找誰呀?”老嬤嬤聲音沙啞,嗓門好大,一雙光四
的眼,直盯著她瞧。
“呃,我是單姑娘的朋友。”杜飛煙心虛地低垂著螓首,尷尬地說著。
“聽說她已經回來了,可是等了半天還沒到。大概在忙著她爹的喪事,才會這麼久…”
“她爹過世了?”他們不住一起嗎?河北離這兒可有好長一段路途。
“是啊!她爹上回寫信來只說病得很重,哪知道沒隔多久就回老家啦!可憐我姑娘當了五年的煙花女,賺了大把錢子,終究救不回她老爹的命。幸虧有段公子襄助,否則看她怎麼熬過去。”杜飛煙倏地只覺腦子嗡嗡作響。她誤會段樵了,原來他們不是…原來他們是…
不記得是怎麼告別老嬤嬤的,她一腳高一腳底,忐忑來到昔她和段樵初相遇的街口,怔忡地跌坐在石塊上,思
如濤。
她緊咬著的,微微沁出鮮血,和臉面融成一種絕望的顏
。她從沒像此刻這樣惱怒過自己,為什麼她要那麼任
,那麼衝動?
如果那天她肯聽他解檡;如果她沒因單琳琳的出現就被妒火燒昏了頭,也許她和段樵還能有未來。
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夜深了,寒風刺骨,風聲颯颯,四野空寂近乎恐怖。
杜飛煙彷佛沒有知覺,跌跌撞撞回到段宅,已過了子時。
“你剛回來?”這聲音彷佛來自幽冥地府,杜飛煙整個心神猝然地被段樵一雙烈火怒焚的黑眸了進去,如墜深淵。
“我…是的。”預期該有的驚喜,盡數化成愧疚和詫異。
“這麼晚?你同他在一起?”一入城,所有的風風雨雨全部自動傳入他耳中,回到家中,看到陸少華為了討她歡心送來的大大小小禮盒,他再也忍抑不住,怒氣在他體內已持續燃燒了近一個半時辰。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千萬招供不得,她告訴自己死不承認方熊保身。每次她爹到外頭偷腥,都是用這招矇混過關的。
“撒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的拳頭握得顫抖,滿臉通紅,鼻翼因動而張得老大。他咬牙切齒,罵了句他平生從未講過的話。
“原來你如此蕩!”杜飛煙凜然一怒,抬頭之際,竟捱了他一記耳光。她痛得眼前金星亂冒,淚珠兒
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