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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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掙扎了片刻，終在他的溫言軟語之中柔順地依從，並將滿心的惶恐不安化為無聲的淚珠，一顆一顆地落在冷焰的膛，也一點一滴地燙傷了冷焰的心…半晌，在冷焰溫暖撫之下，無言漸漸到心平氣和了。

一股悠悠升起的歉意令她仰起淚痕斑斑的小臉，以手語說道:“對不起，焰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是我們的房花燭夜，而我卻——”冷焰用口輕點了一下她的，堵住了她的話“傻瓜！來方長，只要我們在一起，天天都是大喜之，夜夜都能房花燭！”他抹去她的淚痕，輕輕軟軟地說著“早點兒睡吧。明天我們將要下山，早點兒睡才有體力趕路。”無言輕揚起一抹清清淺淺的笑，只是心頭一暖，水霧薄凝的眼眸隨即又落下了雨滴。

“謝謝你！焰哥哥，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她萬分動地投入了他的懷抱。

“無言吾愛，你已經是我的子了，對你好是天經地義的。”冷焰邊說邊擁著她輕輕搖晃，滿心愛憐。

子！她已經是他的子了…這個事實令無言心頭喜孜斂的，也讓她意識到此刻兩人皆身無寸縷！

一陣熱燥襲來，她仰起酡紅小臉，直勾勾地望著冷焰，媚眼含。

“焰哥哥…”她以無聲語說道“讓我完全居於你…”這一無聲宣言、這一銷魂姿態，立刻挑起冷焰另一波狂烈情慾。

他壓上她微微顫抖的嬌軀，雙雙躺在炕上。在對她嬌柔女體的強烈渴求下，火熱地緊鎖住她瀲灩柔。

“嗯…”無言輕啟朱，儘管心中還殘存著些微的畏怯，但她本能地歡他的長驅直入，更不住地與他的舌纏，放任自己逸出一聲聲銷魂低。

“對，就是這樣，無言，喊出來，焰哥哥喜歡你的叫聲…”冷焰放開了已被他吻得紅腫的瓣，一低頭，毫不猶豫地吻住了她前微微顫動的尖。

“啊！”無言渾身一顫，被他這個煽情的言語舉動給刺得發出尖銳的息聲。

溼熱的尖、深沉的，帶來的是一種電擊般的受，無言覺到自己似乎身在火中煎熬，但倏忽之間，自己卻又似在水中飄搖，這水火之間，她神智亂。

“嗯哼…”她微睜星眸、拱起下身，用既歡愉又痛苦的眼神，無聲地哀求冷焰解除這種讓她身體發軟、發麻的奇異覺，口中甚至發出了像是小貓般的低鳴。

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冷焰不再猶豫，捧起她的，望著她緻小臉上所呈現的嫵媚神態，以一記有力的衝刺進她柔軟的身子——“啊！”無言皺著小臉痛楚地喊了聲。

冷焰心疼地吻去了她的尖叫聲，卻放縱地朝那無人探訪過的幽深花徑頻頻叩關，讓她的不適以最快的速度逝去，再次出她滿臉歡愉醉的神采。

終於，在一遍又一遍地瘋狂緊密結合之中，他們飛躍上慾望頂峰…

時光一寸寸地逝，懷中人兒久久沒有動靜，冷焰不用猜想也明白——無言睡著了。

看著她宛如嬰兒般無的睡容，柔柔地撫著她細的臉頰，冷焰了無睡意。

他了無睡意並非熾熱的慾望猶未滿足，而是今夜無言那副驚恐的模樣化作兩股力量在他的心中左右拉扯——自己該喚醒無言的記憶解去地自小便有的夢魘？還是遵照爺爺的指示任她保持現狀？

怕傷害心愛之人的心態令他無法悉何種情勢對無言才是有益的，是以這兩股力量不斷地角力，不斷地製造矛盾，造成他生平第一次優柔寡斷，遲遲下不了決心…窗際透人淡淡晨曦，直到這殘宵將驍之時，他依然元解，也才倦極地漸漸睡去，而夢境之中淨是無言的歡聲笑語…同樣一宿無眠的，自然還有一傷心人——徐枕亞。

他甚至因為不敢待在那喜氣洋洋的屋內而在屋外徘徊了一夜。

天際將白，良宵已盡。

鬢邊垂下的髮絲透出一夜未睡的疲累，而四面八方傳來的松濤竹鳴，也彷彿應到他的哀傷，不斷地為他嗚咽低泣。

望了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的灰濛天空一眼，徐枕亞不垂首黯然嘆息。

罷了…有情人是該終成眷屬的！

又是一聲輕嘆，他打心底獻上一句祝福，終於收拾起滿懷的落寞悽楚，轉身往屋內走去。休息一會兒，便該起程返家，結束這段夢幻旅程了。

恰當此時，一絲從天而降的幽幽清冷飄落在他蒼白的面頰上，引起了他的注意——雪…下雪了…上天是否也在憐憫他那還未萌芽便已夭折的愛情？

雪…下雪了…無言沒料到嫁作人婦的第一天，接她的便是一場冬之雪。

倚著窗手，望著雪景，在新嫁娘的喜悅消退之後，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顫抖不為氣溫冰冷，而是因為從心底深處莫名地起了一陣惶懼哀傷。

不知怎地，自她來到這山上，每逢下雪，她就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覺。起初她到極度畏怯，後來大了些，這覺變得深沉了，也轉為一種讓人不想落淚的悽楚…唉！暗暗嘆了一聲，無言回眸望了依舊在炕上酣然沉睡的冷焰一眼，撤下想叫醒他、讓他溫暖厚實的懷抱拂去她不安的念頭之後，一雙湛然水眸又移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