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拉吉爾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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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母親?”寂靜的夏午後,年幼的男孩在花園裡穿行,他剛從午睡的噩夢中醒來,身邊的侍女都不見了,冷冷清清的房間突然讓他覺得有些寒冷。

他爬下,光著腳走出這間用來納涼憩息的別苑。

九月的驕陽懶洋洋地撒向花園一片灼熱,蝴蝶在石斛蘭花叢中紛飛。幽靜的池塘,碧藍的水中幾朵睡蓮妖冶地開放,空氣中瀰漫著奇魅蠱惑的芬芳。

男孩追逐著一隻金的蜻蜓。父親說金蜻蜓的尾端藏著星星,可以在夜晚照亮夜空,他要抓一個給媽媽,照亮她的寢帳。

的小腳一路跟隨陽光下的金影子跑過池塘、噴泉、修剪整齊的樹牆,突然他的步子停了下來。

那隻蜻蜓正停在涼亭下的岩石上。

他伏下身,極緩慢地向岩石匍匐而去。微風吹過,拂亂他細密而微卷的頭髮。侍女們最愛輕他這一頭鬈髮,說像小天使一樣可愛。也許正是這樣父親才給他取了個天使的名字。

微風中隱約夾雜著一聲詭異的呻,似哭泣,似歡愉,女人的纖細哭喊間雜著男人的低啞嘶吼,在風中攪出一片亂,彷彿一場廝殺,一場角鬥,斷斷續續從花園深處傳來。

男孩站直身,忘記了他的蜻蜓。那聲音為何如此怪異,寂靜的花園裡似乎在發生著什麼恐怖的事情。他朝樹蔭深處走去…

在那一側的涼亭石臺上,兩截赤肢體,一黑一白,狂野地織在一起,隨著詭異的節奏律動著。

猛然,白身軀妖媚地揚起身段,瀑布似的黑髮在空中飛揚,披落在肩上,細密的汗珠沁出皮膚,順著嬌光滑的肌膚墜落,在陽光下折出奇異光彩。塗著殷紅蔻丹的手指深深扎入身下黝黑而結實的肌理中,狠狠地掐。

男孩惑了,為什麼她要趴在城堡裡的黑奴身上,為什麼她看上去那麼愉悅,叫聲卻那樣痛苦?她病了嗎?

男孩直直地僵立著,臉蒼白。他幼小的心思尚不能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突然女子身下的黑奴低聲怒吼,那身軀震動得體下的石臺微微顫動,黝黑而巨大的手掌緊緊扣住女子纖細的,彷彿就要擰斷她。女子仰起臉對著天哭喊,像蛇一樣扭動身軀,尖細的指甲狠狠刺入男人膛,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男人突然停止了律動,身軀就這樣僵硬著,而後彷彿虛脫了般癱軟在石臺上。女子慢慢伏下身,一抹輕笑溢出她的間,有如銀鈴般輕悅好聽。她的指尖輕輕滑過身下男子的臉,他的喉,他的膛,他肌糾結的手臂…白如玉的手指在黑汗溼的肌上如此晃目刺眼。

身下的男子似乎又活了過來,緩緩動著身體“哦,你這個妖,妖…”他低喊著,試圖以同樣的手段撫摸女子,雙掌卻被她緊緊地扣在了石臺上。

“現在,讓我們進行最愛的部分。”女子舒懶地伸展著自己,展現勾魂攝魄的媚態,長長地、滿足地,吁了又軟又甜的一口氣,然後俯下身,豔紅的雙緩緩印上男子的,再是他的喉,然後——一聲充滿驚駭的怒吼,嘶啞恐慌絕望,轉瞬間又消失無蹤。

空寂的花園中,男孩驚恐地往後退。

陽光下,女子絕豔的臉上沾著殷紅的鮮血,豐潤的雙豔紅如熾。身下,黑奴的喉間不斷噴湧著鮮血,漫過石臺,漫過草地,漫進池塘,漫進他的夢…

一片血紅。

“不要,不要!”男孩絕望嘶喊,在一身汗溼中醒來。

清冷的空氣中迴盪著男孩睡夢中的哭喊,重重的帷幔在他四周豎起無窮無盡的黑暗。

是夢嗎?一切都是虛幻嗎?

男孩顫抖的雙手揭開幃,銀鉤如月,淡淡的月光灑在冰冷的地板上,夜風從窗外湧入,他還在夢中嗎?

男孩爬下,漫無目的地走出房間,黑夜的走廊靜默著,彷彿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聲息。沒有人,城堡裡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推開一扇扇沉重的門,每扇門後都是空,直到——男孩靜靜地站立在這扇玄黑的鐵門前,昏黃的燈光從半開的門縫中傾瀉而出。他知道,這是城堡地牢,關押著父親抓來的犯人,或者城堡裡犯了重錯的僕人。

他不可以進去,除了父親,誰也不可以進入這個恐怖的領域。

男孩的臉蒼白,地牢深處傳來淒厲的嘶喊,在幽深的空間不斷迴盪,有如地獄的嘆息,那聲音…

男孩彷彿中了魔咒般地推開地牢的門,光的小腳踩著冰冷溼的臺階,蒼白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堅韌。

“啊!”又一聲淒厲的嘶吼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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