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廢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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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集中神,全力以赴地探尋著方純的內心世界。

“已經有太多人因‘黃金堡壘’而死,或許我們總有一天也無法倖免。我是身負使命而來的,無法迴避,只能著刀光劍影而上,直到未來的某一天,或勝利,或倒在通往勝利的道路上。而你完全不同,離開雲南、四川、西藏,你完全可以有不同的、充滿陽光的燦爛生活…葉天,我希望你火速退走,遠離這片是非之地。你是一飛沖天的海東青,未來無可限量…”方純的“心語”令葉天深深動,因為之前從未有一個女孩子向他這樣坦誠表白過。

葉天深了一口氣,慢慢放鬆下來,眼前的混亂景象全都消失了。

“方純,請進來。”他低叫了一聲。

嘩地一聲,方純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兩柄黑沉沉的短槍,滿臉都是憂思和苦笑。兩個人默然對望了一陣,方純先開口:“你怎麼樣?從瀘沽湖一別到現在,一路跋涉辛苦,身體還能不能撐得住?”她的眼角,分明有盈盈的淚光閃動著,仿若黎明前荷葉上的珠,晶瑩剔透,純淨無瑕。於是,在葉天眼中,方純與自己認識的所有女孩子都迥然不同,無人可比,無人能及。唯有如此,他才深信自己對她的深切牽掛是完全值得的。

“我沒事,只是擔心你…”他說。

“我也沒事,我也沒事。”方純含笑回答,淚珠一閃,由眼角滑落。

事實上,方純體內的降頭術還沒有完全解除,不知會在何時發作,這才是葉天最擔心的。

“行動就要開始了嗎?”葉天翻身下,迅速穿好鞋子。

“對,車子、人員、武器都準備好了,二十分鐘就能趕到目的地。我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青龍的人會不會搶先出手,全殲本人。葉天,我希望等會兒到達現場時,你在地面之上留守,我帶人進去。”方純小心翼翼地說,並且趁著葉天不注意的時候,揮手擦去了眼角的淚痕。

“也好。”葉天輕輕鬆鬆地點頭答應。

很快,滿載黑星社成員的越野車開始向西北進發。

葉天和方純在最後一輛車上,兩人默默地低頭檢查武器,一個字都不多說。沿途,不斷有人用對講機報告:“前方一切正常,沒有特殊狀況。”

“方純,我是不會中途退出的。這一次,我們將並肩戰鬥到底,然後一起去玉龍雪山。別為我心了,我是海東青,不是初出茅廬的頭小子。你能做的,我也能,而且不會比你做得差。要知道,國際刑警組織每年的新手培訓工作都是由海豹突擊隊的教官、資深隊員負責的,我就曾親自做過連續三屆的新手槍械指導員。這種情況下,多餘的分心,將導致難以想象的糟糕結果。所以,我想忠告你,從現在起,我們是戰友,別不重要,情不重要,唯一的目標是取得戰鬥勝利。”葉天終於開口。

車外,暮四合,樹木與遠山的輪廓都已模糊,附近村莊裡的老百姓都已經回屋吃飯,進入了一天中最安穩、最愜意的時段。

“好。”方純笑著回答了一個字。此刻,她手上的短槍已經分拆、檢查、重新組裝完畢,舉槍向著車外瞄準,身手姿勢,老練之極。

“你明白就好,說句老實話,跟你合作是最省時省力的了,我說什麼你都懂。”葉天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他渴望與方純合作,這種得心應手、息息相通的覺是任何人都不能給他的。

“我也是。”方純把短槍放回口袋中,意氣風發地說“在大理時,我一早就有了這種覺。跟你合作時的默契程度之高,勝過我從前合作過的任何同事。”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從阮琴那裡得到什麼了吧?”葉天此刻才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方純坦白回答:“我們採用了全球最先進的聲波分析儀,對偷拍到的電腦屏幕音頻信號做了長達七小時的細節分析,最終得到這樣的結論,說話的人存在某種喉部和氣管的痼疾,導致發轉折音時氣力不繼,異常沙啞。另外,他說話時,聲音背景有滴水聲、水聲,並且帶著極重的回聲,可見他身處一個密閉的、幽深的環境之中。”葉天皺了皺眉,頗失望。因為這種分析看似高深,實際卻沒什麼用處。

車子一陣顛簸,駛入荒僻小路,有人回報:“十分鐘後轉過觀景臺,進入倭子寨,情況正常。”方純打開車窗,向外望了幾眼,嘆著氣說:“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的是一件詭譎莫名的怪事,七十年前的本軍人、本忍術最高境界的‘忍蛇’、本軍隊築造的黃金堡壘、本科學家研發創造的超級武器…如果這些資料經媒體之手向外散發,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會笑我們異想天開。對於這件事,國際刑警組織內部的意見也分為兩派,一派認為本不必費人力物力財力做這件事,純屬胡鬧;我這一派認為可以試一試,成功的話,等於消弭了又一個二戰隱患,不成功的話,就當是一次科學實驗。可是,我確確實實地知道,那些本軍人仍然活著,並且始終堅守著天皇的重託,與超級武器共存亡。否則,青龍也不會孤注一擲,放棄巴格達老巢,把全部力量押注於此。”葉天點點頭,表示理解,但方純接下來的話把他嚇了一跳:“如果有機會,我願意從阮琴體內取得‘忍蛇’,植入自己體內,接替她的‘嚮導’地位,打通進入‘黃金堡壘’的道路。”

“什麼?不行,那樣絕對不行!”葉天大聲反對,動地跳起來,頭頂一下子撞到車廂頂,發出“砰”的一聲。

“你怎麼樣?疼不疼?”方純趕緊伸手過來,在葉天頭頂慢慢摩挲著,摩挲幾下,又對著頭頂輕輕吹氣。

“我沒事,還好,還好。”葉天苦笑。他喜歡此時被關注、被照顧、被呵護的覺,而且方純呼出的氣息中帶著淡淡的薄荷香,令他陶醉。

“我小時候每次碰到頭,爸爸媽媽都會這樣摸一摸、吹吹氣,很快就不疼了。”方純笑著說。她的雙手從葉天的頭頂滑下,經過雙耳,最終停留在兩腮上。然後,她深深地凝視他,捧起他的臉,慢慢地俯下去,將火熱的印在他的上。

車內除了司機,沒有其他人,所以她才有機會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熱情。那一吻,僅僅持續了約三秒鐘,便隨著車子的一次劇烈顛簸而結束了。

葉天握住方純的手,低聲說:“任何時候,你都要好好的。為保護你,我願竭盡全力甚至付出生命。當然,我們一定會活著離開,成為最後的贏家。聽我說,關於‘忍蛇’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更好的解決方法。”方純眼中忽然充滿了幸福而喜悅的光芒,任由葉天握著自己的手,滿臉紅暈,嬌羞無限。

車子又拐了兩個彎,減速向下,進入了一個已經荒廢的小村子。村中的房屋半數倒塌,院牆也七倒八歪,不成樣子。

車子在村中央停下,黑星社的人迅速行動,包圍了西北角的一個院落。

“那裡就是進入地下的通道之一,到目前為止,三星堆遺址下的世界還是屬於神出鬼沒的盜墓者的,政府力量來不及介入。”方純向葉天簡單介紹,同時指揮那些人進入院子,移開一個巨大的柴垛,出了一塊兩米見方的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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