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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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又貴是個葯頭,專門在各酒店、pub兜售像搖頭丸、安非他命之類的違葯品,你毫無戒心地接近他,說不定等你發現的時候,你已經被幾個男人壓在地上,甚至染了葯癮,那後果你想過嗎?”宣嬛大吃一驚,劉筱莉怎麼會跟這種垃圾男人在一起?難怪周又貴做了又不認帳,連自己女朋友和孩子的安危都不管,本是…人渣。

但是…

“你似乎對周又貴的背景很清楚?”而且是瞭解太深入了,讓宣嬛不免又懷疑起江少則也是沉溺於靡爛夜生活中的一員。

“麻煩收起你的懷疑,我認識周又貴,是因為我兩次在這家店發現他向客人兜售葯丸,第一次我口頭阻止他,第二次我讓他在上躺了三天,就這麼簡單。”他臉上難道寫著“罪惡”兩個宇嗎?每次說沒兩句話,她就以質疑的態度對他,他很冤好不好!

“你似乎非常關心這家店的情況。”她也不是故意懷疑他,實在是有關他的負面傳聞太多,她也聽,夜也聞,久了,便很難真正的信任他。

“這家店是我的,我當然關心它。”

“你搞兼職?”

“我出資,別人經營,醫院沒有規定醫生不能投資別項事業吧?”好吧!是她誤會他了。

“sorry,看來我還是太固執於先入為主的成見了,我以後會時時提醒自己改進。”

“你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宣醫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和對人事物的不同看法,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女人真的很特別,是非完全分明,世界裡非黑即白,沒有絲毫的灰地帶。他不對她產生了一點興趣。

“我不這麼認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就好像是否要告知癌症病患本身的病情,一派認為不要說,以免影響病人情緒;一派認為要說,只有讓病人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才能與醫生配合密切,發揮最大的治療效果。個人認為後者的觀念才是正確的,隱瞞絕不會帶來任何的好結果。”

“我倒覺得要看人,堅強的人可以告知,至於那些本身就很膽小的,你一告訴病人得了癌症,他自己就先嚇死了,還談什麼後續治療?”他輕聳肩,微眯的眼裡閃著光,只覺得跟宣嬛辯論讓他好興奮,這種絕對比一些下三濫葯丸所能帶來的快樂更強上百倍。

宣嬛依然是一張嚴肅的素顏,抿緊的紅絲毫沒洩出心底半點驚濤駭

她曾經誤以為江少則是一個沒有守的大狼,但他那番緋聞、事實與八卦的提醒讓她反省了自己的行為。

不過她還是不認同他的專業素養,她認為他那種做事方法和態度,本褻瀆了醫生這個職業。

直到剛才,他那番駁斥又引起她另一層思考,他也許只是一個另類的醫生,誰規定醫生一定都要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他說的似乎有一點點道理,不過…

“醫生是人不是神,我們只要盡力治癒病人的病痛,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幹涉病人的人生。癌症是否接受治療、要接受什麼樣的治療,都應該由病患本身自己去決定,而不是醫生說了算。”江少則拉鬆了領帶,難得找到這樣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能辯論得如此愉快。一來一往中,自有絲絲閃電在半空中噼啪作響,盪得他熱血沸騰,心跳加速。

很多人看他晚晚換女伴,以為他夜生活過得多麼采,只有天知道,那些女人多數是朋友、同學、親戚、過去的病患;只有少數是他的往對象,而且維持的時間都很短,本無法進入他的心。

至於非往對象的女們找他,雖然點綴得他夜生活璀璨輝煌,但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向他傾倒她們的情緒垃圾。

在那夜復一夜,讓旁人嫉妒又羨慕的亂中,他扮演的始終是個傾聽者的角,鼓盡他三寸不爛之舌,哄得她們開開心心,重新回到她們原本的生活中。

至於他自己…那看似燦爛的夜生活帶給他的只有壓力,一層又一層,累積到比海還要深沉的壓力。

偏偏他又是個不擅抱怨的人,每次找許未出來喝酒吐苦水,總是要吐一半、隱瞞一半,就怕被人看穿了真實的自我,然後一次又一次受到失去或被背叛的傷害。

結果,別人對他抱怨可以減輕壓力,他卻是越吐苦水,壓力越大。直到剛才跟宣嬛一番辯論,他發現心底那厚如城牆,硬如鋼板的壓力層居然有鬆動的跡象。當醫生多年來,頭一回嚐到如此輕鬆快活的滋味,怎不讓他又驚又喜?

“既然你認為醫生沒有資格干涉病患的人生,那麼你就應該尊重劉筱莉的心願,讓她自己去選擇是否要把孩子生下來,再考慮接下來的問題。”不公平,他這種針對的回話大大違反了辯論法則,她無法接受。況且…“劉筱莉才十九歲,對於人生還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身邊的人給她一點適當的引導是正常的事,這與干涉無關。”江少則挽起袖子,興奮得額上冒出點點汗珠。

“十九歲已經是個成年人,該學會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他打定主意今晚要跟她辯個痛快,甚至連遠處被他拖出來喝酒解悶的許未離去前揮手示意,他都只回以一記眼神就將人打發,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宣嬛身上。

“在法律上她也許已經成年,但她人生經驗不足,做錯事本來就很正常,只要能及時省悟,為什麼不幫助她再得到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兩朵紅雲棲上她白皙的頰,很顯然,她強裝出來的冷靜已快壓不下心頭的熱血沸騰。

她嚴肅的面具開始龜裂,晶亮的光芒在雙眼裡閃爍,但透出來的不是怒火,而是同江少則一般的興奮。她跟他一樣都很享受這一番口舌之爭。

“你不是劉筱莉,怎麼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可能她只是單純地追求她想過的生活,沒有考慮到是非對錯的問題。”這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的辯論了。很好,江少則不愧是個好對手,宣嬛伸手解開襯衫上第一顆鈕釦,她也要全力出招了。

“你也不是劉筱莉,怎麼知道她真心想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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