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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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斯先生,那是我們飛揚的戰利品,請你按照傭兵的慣例,把它還吧!”傭兵是一種危險度很高的職業,所以傭兵們之間也就有許多約定俗成的規矩,比如一個傭兵如果要脫離原有的傭兵團,加入新的傭兵團的話,他就必須出與原傭兵有關的所有物品,包括傭兵團公款購入的武器、藥品、地圖等等,最重要的是這個傭兵手上和任務有關的物品,即使這個任務是由那個傭兵一個人獨立完成的,他也必須把任務物品留在他接受任務時所在的傭兵團裡,作為全團的所有品(當然,傭兵團也必須支付其應得的酬勞)。

不過象菲利斯這樣,身邊團長叛團的先例在傭兵們當中可能是第一例,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佔有了飛揚傭兵團原來的收穫,以做為他到新的傭兵團的敲門磚。被楚君與託德這樣當面揭出來,菲利斯的臉上不由有些掛不住,大聲說:“我可是為你們著想,加入黑旋風有什麼不好,難道你們一輩子就想做個小傭兵!楚君,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可是知道你絕不僅僅是個魔法師那麼簡單,難道你不知道,如果背後有個大傭兵團的話,對你以後的人生會有多麼大的幫助?飛朗,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嗎?你想想看,以你的出身,你本來可以擁有多麼美好的前途,可是隻是因為你的外貌與眾不同,你就不能像你的哥哥姐姐們一樣飛黃騰達,難道你心中不覺得不甘?你想想看,如果有了黑旋風這樣的整個大陸都有巨大影響力的傭兵團的幫助的話,你的家族還能不能忽視你這個幼子…”飛朗搖搖頭:“請你閉嘴,別從你的角度分析別人的家事!我知道黑旋風一直想利用我父親、母親的力量擴大他們在帝國的勢力,我明確地告訴你,他們決沒有那個打算,就算有,我做為他們最寵愛的小兒子,也會全力的阻止的。”他本來是個和氣的獸人,格與外表極不相襯,可是現在髮倒豎,氣憤的樣子也很是嚇人。

“哼,即然得罪了你,如果你不屈從,我們怎麼會讓你活著走出這裡?”菲利斯在心中這麼想。為了搶奪娜兒而得罪了出身名門的飛朗與神秘的楚君也許有些不值得,不過惹來的麻煩怎麼去解決,那是黑旋風高層的事,他只要能帶著元素之泉與娜兒這個絕佳人回去,就是夠證明他的實力,證明他對黑旋風的值價了。

相反的話,即使把飛朗與楚君帶入了黑旋風又怎麼樣?

飛朗的家族背可以讓他速迅得到地位的提升,楚君要是主動出娜兒,可想而知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克萊大公與黑旋風團長的新寵。那麼自己的地位又會在哪裡?自己做的一切豈不是都成了為他們兩個在搭建跳板。

菲利斯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這飛朗和楚君兩個人成為自己人,當然,他也不認為楚君會同意他“收購”娜兒的建議,妹妹也好,寵物也好,畢竟身為男人,如果自己是一個地位高超,驕傲慣了魔法師,也不可能會因為別人的無理要求,把這樣的尤物出來的。

可惜的是雪平他們太過倔強,本來以為他們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建立一個自由公平的傭兵團的夢想一定也與自己一樣消磨殆盡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認死理,居然會拒絕自己的要求。進入黑旋風之後,即使得到了高位,沒有自己的嫡系人在身邊,也是十分為難的事情,只有傑英一個人的話…他看看身後黑旋風給他派來的幾個人。

這些人都是大傭兵團的英,對自己這個小傭兵團團長本瞧不眼,讓他們聽自己的指令已經十分困難,要讓他們回去不說出自己做過什麼更是不可能。如果讓他們說出經過的話,黑旋風的高層全是老巨滑之輩,他們一定可以分析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吧?所以…這些人一個都不能讓他們活著走出去,就當作他們與楚君同歸於盡了好了…

菲利斯心裡一面在盤算,口中一面還在與楚君涉:“楚君先生,你會這麼作嗎?如果這麼做的話,娜兒小姐也會香銷玉殞吧?還是你覺得,即使親手殺了她,也不能讓她落別的男人手中?”菲利斯對身後作了個難以查覺的動作,繼續對楚君說“克萊大公的勢力我想你也知道,即使一國的國王,也不一定有他那麼大的權勢,你想想看,用一個女人換來他的友誼,是不是一件合算的事?而且大公對於女人是沒有長的,最多寵幸個兩三年,之後也許會再把她賜還給你也說不定!?”

“賜還?”楚君聽著他把女人當作物品一樣的說法,怒從心頭起“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很高興地用自己的妹妹去換取榮華富貴吧!我告訴你,所有把女當作貨物、當作利用對象的人在我看來全是畜牲,我不知道那個克萊大公是個什麼玩藝,可是你可以去告訴他,如果他敢打我的娜兒的主意,我就把他打成太監,讓他再也欺負不了任何女子!”做為一個女,在社會上、在情中不得不承受的的種種不公平在楚君的心中積壓已久,這次因為菲利斯對於女的說法一下子全暴發了出來。而且那個什麼什麼大公不管多厲害,反正楚君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當然與他也就沒有什麼關係。要是他想要傷害娜兒,楚君就是豁出命也要阻止。

雪平從來沒有想過,會從一個人類男口中,聽到這樣的番話。在人類當中,女的地位總是比男低一些,即使最尊重女的國家裡,女可以成為國王的國家裡,也種局面也依舊存在著。在七年戰爭中,年輕的靈戰士雪平曾經愛上過一個與她並肩戰鬥的人類,當戰爭結束,她隨著對方回到他的國家、他的家族之後,才明白人類的生活與靈有多少不同。情人的母親不是嫌她舉止不象個淑女,就是嫌她不會做家務,甚至不允許她隨意與她的情人以外的男子談。而她的情人也認為母親是正確的──一個好女人,就應該是那個樣子,完全忘記了與雪平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時的自由與灑脫。

許多年了,雪平一直認為人類男子都與那個他一樣,而且在到處旅行中看到的、經歷的也在證實著這一點——不管多麼優秀的男子,都會或多或少的認為女不如男。沒想到今天,竟會聽見楚君竟然會當眾這麼說,他似乎一點也不認為自己這麼說,會被認為沒有男子漢氣慨。她看了楚君幾眼,覺得這個文弱的魔法師此時,是那麼威風凜凜。

“雪平,等一下帶著大家向後退。”楚君壓低了聲音說“記得我說的那個傳送陣嗎?我們向那裡走,我來啟動它。”

“什麼?”雪平吃驚地低叫。那種古老的傳送陣,就連靈族都遺失了它的製造與使用方法,據說不是沒有神明賜予的力量就不能使用嗎?為什麼楚君卻自稱知道使用的方法?即使他知道,沒有元素之神賜予的能力,他又怎麼可以使用?不過楚君不象是在亂說,他也不可能在這種緊張關頭說出毫無把握的話吧?

當楚君忽然一揚手,作出一個要施展魔法的樣子的同時,雪平帶著大家轉身就跑。不過楚君得裝模作樣並沒有欺騙得了菲利斯(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能騙得了一個老江湖才怪),幾隻利箭緊跟著便了過來,而且現在的局面是——楚君在隊伍的最後方。楚君手忙腳亂地把那些箭打落,一邊在心裡嘆著“人在危急時刻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這句話的真實,一面拔腿就開始跑。

基於剛才楚君的威脅,菲利斯他們並沒有敢追得很緊——沒有誰敢於真的不把一個大魔法師的威脅放在眼中的,據說能夠修煉到大魔法師階位的人都有些偏執與自大,他們很可能在被急了的時候作出可怕的舉動來。

楚君很是佩服飛朗的身體素質,只見他把託德抗在肩頭,依舊健步如飛,還有餘力不時地回頭撥打來的箭支。另外娜兒與雪平也是步履輕盈,好像只有自己跑得拖泥帶水,幸虧這具身體的質量不錯,不至於到氣如牛,大汗淋漓的地步。

當他們漸漸接近那些傳送陣的所在的時候,黑旋風的人馬也在漸漸的包抄上來,當已經可以看到傳送陣的幽光的時候,他們的前後左右至少有三十多人從四個方向撲上來。

砍殺…

混亂…

楚君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沉沉的,只是看到身邊到處都有人影在搖晃,有血光在飛濺。他也不知道自己胡亂揮舞的魔杖(飛朗的)有沒有傷到別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中受傷。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不真實的電影畫面,問題是自己怎麼就會成為劇中的人物了呢?自己不是應該拿著爆米花喝著可樂,坐在屏幕之外才對嗎?

“主人,小心…”娜兒看到一個黑旋風的傭兵揮刀在楚君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尖叫著向對方撲上去。手中的子一頓狠狠地敲打,使得那個人滿頭滿臉鮮血的倒在了一邊。可是因為她的這個舉動,原本形成一個防禦圈的飛揚傭兵團的隊形被打亂了,菲利斯趁機指揮著黑旋風的人馬對他們發起了衝擊,飛揚傭兵團的成員們頓時被切割分散開來。

“娜兒!娜兒!”楚君這時才從亂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向著被四五個敵人阻攔在通道另一邊的娜兒叫起來。不行,對方的人太多了,這樣下去只知道奮力廝殺的娜兒遲早會受到傷害(她現在還沒有受任何傷的原因,是因為貨物的品相完好對於黑傭兵團來說非常重要)。

“快到傳送陣那裡去,快過去…”楚君顧不上更多了,大聲向娜兒吩咐著。哪怕只有娜兒一個人脫險也好,楚君已經決定,只要娜兒能夠到達那個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傳送陣,他就要不顧一切的按照記憶中的方式啟動傳送,讓娜兒先逃出去。

娜兒聽話地向著那個傳送陣衝過去,可是聽到了楚君的話的黑旋風的傭兵們,同時也在衝向傳送陣。雖然他們不明白楚君為什麼要說出這種想要利用本不能使用的傳送陣的話來,可是一個大魔法師不論說出多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只要與魔法有關,就並不一定是在危言聳聽(希望這些魔法知識一般的人明白魔力、元素之力和神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所以菲利斯本就沒有向他們解釋過這些傳送陣只能用神力啟動的事)。

娜兒在踏入傳送陣前的最後一步,被三個傭兵同時攔住——她是最重要的任務物品,這一點每一個黑旋風的成員都清楚的知道。

“給我滾開!”娜兒揮動她的大向著離她最近的人敲去。一個少女居然會使用這麼奇怪的武器,而且手法練的一看就是在其中浸多年,實在是一件令在場的人都很不瞭解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娜兒的對手在武器上佔了便宜。娜兒面前的是一個手持巨斧的大漢,雖然在娜兒的連環打擊下,這個大漢狼狽得以一條手臂骨折的結局後退,可是他手中的斧頭也在最後一擊中砍斷了娜兒已經使用了很多天的那

娜兒赤手空拳的面對了緊接著撲向她的兩個傭兵。

當她飛腿踢開其中一個的長劍的同時,另一個傭兵用一條近乎繩索的奇形武器纏住了她的肩膀。那是過去,獵奴團在追捕他們看中的將要成為奴隸的獵物的時候,使用的特殊繩套,可以保證抓到的獵物雙臂無法活動,失去抵抗的能力。雖然說奴隸制已經在大多數的國家被取消了,可是很多的大領主和貴族,其實還在背地裡蓄養著被他們看作玩物的奴隸。看來黑旋風與惡名昭著的灼熱之冰一樣,也在背地裡幹著販賣人口的勾當,不然他們之中就不會出現可以練使用這種武器的成員了。

娜兒一直在憑藉著身體本身記憶中的經驗作戰,對於這種武器,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記憶,所以她也沒有加以任何的防範。但當娜兒發覺自己的手臂無法動彈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好,她奮力的掙扎著,而抓住她的那個傭兵十分有技巧的扯動著繩索與她周旋,巧妙的與她踢出的長腿保持著距離,又不斷的消耗著她的體力。

菲利斯他們都不由得出了微笑,這個獵物幾乎可以確定已經到手了,剩下來的就是解決那些妨礙者了。

“娜兒…”楚君想要衝上前去,可是被幾個傭兵死死纏住了。要不是誰都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何一個隨時有可能“爆炸”的魔法師同歸於盡,憑楚君地本事早就被打倒了。他眼看著娜兒沒命的掙扎,看著那個傭兵出戲著被捕獲獵物的笑容,憤怒、自責和焦急充斥了他所有的神經。我要去救娜兒,我要去救娜兒…楚君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硬往前衝,自己撞上了一個傭兵的劍刃,劇烈的疼痛與腦海中傳來的一種難以言喻的觸電般的覺使得他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苦地吼叫:“啊…”隨著楚君的叫聲,整個遺蹟忽然開始搖晃起來,開始只是輕微的震動,很快就發展成了地震般的顛簸。

上方的頂壁開始索索的落下塵埃,所有的人不由都停止了動作。

在身處地下的時候,如果這個通道甚至整個地下遺蹟發生了坍塌,不論是獵物還是狩獵者,都沒有本事逃出生天吧?

飛朗趁著所有的人都一楞的功夫,忽然向著娜兒的方向撲去。他一腳把那個傭兵踹倒,抱住娜兒就地一滾,已經就入了那個傳送陣的中心:“楚君、雪平…”他大聲催促。這個時候的頂壁已經開始出現了坍塌的跡象,一條條裂隙開始延伸並且擴大,鬆動的土塊以及石塊開始紛紛下落。不知道各條通道中是不是都是這種情況,但是現在,由這些傳送陣離開恐怕是最好的選擇了。

“抓住娜兒,大家撤退!”菲利斯大聲吩咐。

那個使用繩索的傭兵再次扯動依舊捆住娜兒肩膀的繩套,而飛朗則用手臂死死拉住繩子,同時想要把繩子用劍斬開,可是這種特殊的繩索中摻入了金屬成分,一時很難斷。

就在更多的傭兵撲向他們,而雪平扶著託德,楚君捂著自己的傷口也在趕向那裡的時候,一隻利箭向娜兒。

火把下箭尖上藍幽光閃動。

傑英手中執弓,出冷酷的笑容。

反正能夠把這個美女帶走的可能已經很小了,至少也要讓別人失去她。

飛朗在楚君的驚叫聲中,毫不猶豫地撲倒在娜兒身上,箭只入了他的肩背。就在同時,一道白的光一閃而過,先是穿過了傑英的身體,然後向娜兒,在就連飛朗都沒有辦法作出反應的速度下,一聲輕輕的響聲之後,娜兒身上的繩子被擊得粉碎。連皮都沒有蹭破的娜兒連忙跳起來,可是那個東西已經沒入了傳送陣中。

傑英的額頭上開始出現一點殷紅,然後擴大,變成了向下淌的鮮血。他似乎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額頭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等手舉到頭上,人已經倒了下去。

整個大地發出一次劇烈的震動,通道頂壁上大塊的巨石失去了填與支撐之後,也開始向下砸來。

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正上方一塊板大的石塊向著傳送陣落下。

楚君看著娜兒和飛朗所在的傳送陣,只有幾步的距離,現在卻如同千山萬水,無論如何也趕不過去了:“飛朗,娜兒拜託了…啟動!”楚君向著傳送陣作了一個手勢,五彩的光芒在巨石落下之前包圍了傳送陣中的兩個人,巨石重重落入塵埃中時,那個傳送陣的光芒收斂,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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