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看著花容失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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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琳的面容無比的憔悴，眼窩深陷，原本就不胖的面龐此時更是半點也沒有。就連以往那頭柔順無比的長髮也彷彿受到了主人心情的染，無打采的垂著，再沒有絲毫亮澤。

我瞧望著她這副情狀，心中傷痛無比，她有今天的慘狀，可以說完全拜我所賜。我每天只是糾結於自己收到的傷害，竟沒有想到小琳該會如何難過！

今天若不是何曼帶我來，我恐怕仍不會想到去看她，這樣想著，更加覺得自己十二萬分的對不起小琳。當下又喊了一聲:“小琳！

“這次小琳卻沒有應聲。她只是定定的凝視著我，雙目中悄然無聲的垂下淚來。

一旁的何曼悄悄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對此，我是一無所覺。因為此刻在我心中，除了小琳，天地間的任何物事都變得不再重要。

我和小琳也不知互望了多久，到最後我的眼睛也溼潤了，我強忍著不想讓眼淚出來，可是眼眶又怎能留得住要落下的淚水？小琳眨了一下眼睛，兩粒大大的淚珠從長長的睫間滲了出來。

我正猶豫著是不是要伸手幫她拭一下淚，她卻開口了:“老公，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一時呆住了，好半天才算是反應了過來。

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小琳又喊我老公了！我把她從上扶起來，出了臥房。下樓的時候小琳並沒再說話，我默默跟在她身後，不敢有半句多嘴。我陪著小琳默默走在路上，許久，小琳忽又喚了我一聲:“老公。”

“嗯。”我應了聲。卻聽小琳問道:“我對你不夠好麼？”

“足夠好！”我想起小琳和我在一起的一點一滴，答道。

“那…”她的話聲變得猶如朔風一樣哀絕:“那你為什麼還要傷害我？”她這句話如同刀子般刺入了我的心，我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卻見小琳定定的瞧著我，表情幽怨至極。

我這次沒再回避她的眼神，而是和她長久對視起來“小琳，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的原諒，就希望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我真的很心疼…”我話音低落，但這話卻是我內心真實的受。

我正嘆了口氣，準備暫時離開不去再刺她，小琳卻突然撲過來一頭扎進了我的懷裡。我乍被小琳撲入懷中，不由得呆住了，正發呆的時候，懷中的小琳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心頭一酸，本能的便伸手去抱她。低頭看自己懷中的小琳，已是哭的一塌糊塗。我張臂將她摟緊，閉上眼睛用嘴巴親吻著她的頭髮。我們默契地再也沒有提起之前的事，那些不愉快的就讓它過去吧。

許久之後，她終於抬起了頭，我的目光和她的淚眼一觸，原本蓄在眼眶裡的淚水便再也無法止住，一下子全湧了出來。

“小琳！”我伸手拭了拭她臉上的淚，一面柔聲道:“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啦，我們應該朝前看，不是麼？”小琳用力點了點頭，再次把頭埋進我的懷中。

過了好久，才慚慚平復了下來，接著她離開了我的懷抱，一面用手抹著眼淚，嘴角出了一絲很淺很淺的笑意。那笑容雖淡，但在我看來，卻如豔陽一般燦爛。我把她帶回了家，在連的身心疲憊之下，小琳縮在我的懷裡便睡了。

我看著她的睡容，便似睡中的嬰孩那般平靜，現實中的那些不愉快再也不會打擾到她，至少在夢裡，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當晚又是輾轉到下半夜才算是有了點睡意，而且一直在半夢半醒間俳徊，等天一亮才發現懷裡的小琳不見了，驚慌之下趕緊起身。

卻發現她正在廚房裡，為我準備著早餐。今天的小琳給人的覺簡直和昨天判若兩人，臉上破天荒的滿是笑容，這久違的笑容一下子染了我，我從身後輕輕把她摟住，在她的臉龐上溫柔一吻，道:“老婆，你對我真好。”早餐在我們刻意製造的溫馨氣氛下過去了，可雖然我和小琳悉心經營著我們之間的關係，但發生過的事情畢竟是發生了，那道傷痕永遠都在那裡，我覺我和小琳很難再回到過去了，把小琳送到了單位，我特意去謝了一下何曼，她笑著對我說:“別謝我了。

你也幫過我不是？只要你和小琳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謝了。”我心中，我欠何曼的太多，如果有下輩子，就讓我好好報答她吧。

接下來的子，我像個模範丈夫一樣，早上送早餐，晚上陪散步，就算是以前我都沒有對小琳這樣好過。難道人真的是犯賤？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過了。

才知道她的珍貴了？這一天是禮拜五，我提前約了小琳，說明天帶她去我的老家看看，小琳難得地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欣喜地問我我的老家是怎麼樣的，我小時候是怎麼長大的，我含笑一一回答。

第二天一早，我又公車私用，去接了小琳，朝我的家鄉前進。＊＊＊這次帶小琳回家，是想帶她去散散心的。我的老家處於距離城市大概不到一百公里的農村，不是很遠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而已。所以一路上我也沒有停頓，帶著小琳直奔目的地。

我駕著車，一路往家鄉開，一路給小琳講說著沿途風景，對於家鄉，我也有兩年沒有回來過了，此時見著故鄉的風物，中也頗有些慨。

父母年輕時帶著我到了城裡，家鄉就只有我的外公外婆了，而外公在前幾年也撒手人寰，所以只有外婆一人還居住在那個老房子裡。

待到快中午的時候，汽車已駛近了我的家鄉。車子開不到家門口，只能在村口的空地上停著。我帶著小琳下了車，拿上了給外婆帶的禮物和一些零食，便牽著小琳的手徒步朝村裡走去。

我的家在村子的中央地帶，地是自己的，上面蓋了一棟二層的農村小樓。院子裡有一顆很高的樟樹，應該比我的年紀還要大上許多，據說是剛在村裡落戶的時候種下的，現在都已經有幾十米高了，離家還老遠，便見著我的外婆在院子裡洗菜。我遠遠瞧見她，心頭湧出一絲暖意，外婆的聽力已經不行了。

直到我和小琳走到她面前，她才抬起了頭看向我。

“外婆！我回來看你啦。”我笑著衝她大聲道。

她認出了我，也是滿臉的驚喜，笑著站起身子道:“這不是小剛麼！哎呀，你來之前怎麼也沒打個電話，外婆都不知道你會來。”她看到了我身邊的小琳，我忙一拉把小琳拉到她的眼前，道:“外婆，我把女朋友也帶來了！這是小琳！

“小琳乖巧地笑著朝外婆點了點頭，喊道:”外婆！

“外婆滿臉驚喜，心裡那個高興，大聲的哎了一聲，然後過來拉著小琳的手問長問短。我則提著東西進了房，外婆也牽著小琳的手連道:”閨女，快進來坐啊！

“小琳不好意思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外婆去隔壁的房間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堆瓜子、糖和水果來給她吃。她還當我們像小孩子一般。

有好吃的就巴不得都拿出來給我們享用，我笑著用眼神示意小琳陪外婆說說話，然後自己主動去幫外婆洗菜燒飯。我的手藝雖然一般，燒出來的東西也還算能夠入口，不多時我就燒了一桌的菜，有魚有的也算豐盛。

喊了小琳和外婆吃飯，餐桌上自然是其樂融融。吃過飯後，小琳主動想去幫我外婆洗碗，外婆哪裡肯讓，只是囑我陪她去外面四處走走看看。我牽著小琳，漫步在農村的小路上，一路看著鳥語花香，心情自然而然就平靜了下來，小琳帶著溫柔的笑意，對我說:“老公，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這裡真的很美，如果我們能一直住在這裡，那就好了。”我笑笑，現在農村裡住著的，大多都是年紀大了行動不便的老年人，年輕一代的都耐不住寂寞出去打拼了，也只有小琳這樣的女孩子，才願意住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吧。

又向前走了一會兒，我們走到了村裡的小河邊，那條小河也就十餘米寬，雖不大但水卻深，聽著水聲嘩嘩，很是悅耳。

前方看見了一艘小船，兩頭被兩繩索綁在河邊的柱子上。小琳奇怪地問道:“老公，那個船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綁在兩頭呢？”我笑了笑，解釋給她聽道:“以前村裡窮，連橋都造不起，於是就放一艘船在這裡，想過去的人，拉這邊的繩子，船就過來了，上了船再拉對面的繩子，船就能過河了，懂了吧？”小琳眼前一亮，連忙表示要上船玩玩。我點了點頭，走過去把小舟拉了過來，然後用手穩住了示意小琳上船。小琳提起裙襬，小心翼翼地跨上了船，我笑道:“幹什麼這麼小心？我又不會摔了你。”小琳皺著鼻子，對我說道:“我不會游泳。

當然要小心了！”我笑著說道:“怕什麼，你老公我在，肯定不會讓你淹死的。”一邊說我一邊也跳上了船，因為我的動作比較大，小船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小琳嚇得趕緊抓著我的手，一動也不敢動。

“你輕點！想嚇死我麼？”小琳不滿地衝我喊道。我呵呵一笑，看著花容失的她，覺就算是受驚了的她，也是美得如此動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