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鬧市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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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鈞剛剛上完早朝回府,就在府門口被人一迭聲地叫著“趙大人!”趙鈞回頭,只見牆角陰暗處爬出一人,衣衫襤褸,滿身都是土和泥。頭髮花白,一張老臉髒兮兮地難辯真面目。

那人嘶啞著嗓子一邊喊著“趙大人…”一邊掙扎著爬來,也不怕被馬蹄踐踏。

趙鈞一勒馬,高頭大馬長嘶著倒退幾步。坐在馬上看了半天才認出來:“原來是王府的…的老總管。”趙鈞一時想不起這位前任王府老總管姓什麼,當即跳下馬,走到面前蹲下身子:“才一兩天沒見,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王府總管身子往後縮,諂媚地笑著:“我鄭老頭子現在淪落成這個樣子,身上太髒,大人小心…小心髒了手…”趙鈞縮回手,看著對方一臉諂媚的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又問道:“不是給了你一些銀兩,怎麼還要變成這般模樣?”鄭老頭唉一聲:“別提了,那些銀兩都被一幫子地痞小子搶走了…”趙鈞站起來:“上次我說過我會給你一筆錢,這次你既然來了,就跟著我進府中。”鄭老頭大喜下馬上磕頭不止:“多謝趙大人,多謝趙大人…

”趙鈞揮手叫來幾個家丁,把地上又髒又臭的斷腿老頭抬進將軍愛。

將軍府劉總管馬上從帳房內捧出一薄薄的匣子,裡面幾張銀票。趙鈞全都拿來,說這裡有六千兩應該鄭總管餘年養老的。

鄭老頭馬上接過,卻又諂笑著:“老生無憑無依,後半生也只腦瓶些銀兩過子…”旁邊劉總管斜眼看著他,鄭老頭一嚇,馬上閉嘴了。

趙鈞沒什麼表情:“再取兩千兩過來。”劉總管頗有些不情願,但做總管以來從未違抗過主人。只有不情不願地跑去拿。

八千兩到手,鄭老頭把銀票抓在手中抓得緊緊的。

趙鈞:“這筆錢裝身上怕是不夠安穩。也罷,我派輛車子再派幾個人,送鄭老爹去想去的地方。鄭老爹可有兒孫去投奔?”鄭老頭馬上訴起苦來,說他認了一堆乾兒子,當初做總管的時候爭著來巴結。現在不做了,那些畜牲們居然全都翻臉不認人…

趙鈞咳嗽一聲,鄭老頭馬上閉了嘴。

趙鈞:“送鄭老爹出門,先包個客店請個好一點的郎中,留兩三個人守著,等腿傷好得差不多,就送鄭老爹去想去的地方……”鄭老頭歡快無限,掙扎著爬下,跪趴在地上,連連磕頭:“趙大人大恩大德,老身以後安定下來一定天天為趙大人燒高香保佑大人長命百歲多福多壽…”趙鈞咳嗽一聲抬腳就走。鄭老頭兀自在那裡磕頭不止,劉總管趕緊拉他一把,制止他繼續沒完沒了地諂媚下去,然後就出去安排送客事宜…

趙鈞早朝回來,辰時將末,按例有一頓飯。自大婚後一直是獨自一人吃的,這時候想起了藏在園內深處的美人,嘴角現出一絲微笑,喚來奴才,親自說了幾個菜名,都是蘇宇平裡愛吃的。奴才領命,趕緊飛奔到廚房,催促廚子們快坑詔手。

趙鈞從案上拿起幾卷文書來看,看了沒一會兒,字裡行間卻處處是美人的影子。算著兩人餐也差不多該準備好了,也不處理鮑務了,甚至不去換裝,就一身朝服往園內走,臉上一直都是笑意盈盈。

不想走了一小半路程,正房夫人突然率著一幫子奴婢從花叢中閃身而出,把個一臉笑意的將軍大人堵在路上。

趙鈞原本是掩不住的笑,突然看見自己的夫人,不由得呆了一下,臉上笑意頓無。

榜麗自然是大大不快,只有忍下心中的不快笑問他到底是何事這般開心?趙鈞當然不會老實待,稍一猶豫?*黨杏腥俗?br>備送他一匹千金難馬的好馬,他自然歡快。

榜麗將信將疑,只問一句:“趙郎果真這般愛馬。”趙鈞隨意地一點頭,格麗低頭不語,暗暗記在心頭。

兩個相對而立,一時間竟是無言。

恰在這時,幾個丫環挑著食盒姍姍而來,(一時找不到主事的總管,就先行到園中。)至將軍與夫人面前屈膝行禮,說“廚房按趙大人的意思,特地做了兩人的量,剛剛準備好的。”榜麗登時歡快:“趙郎是想和格麗一同進餐嗎?”趙鈞無法,只有點頭。

榜麗眼中歡快無限,臉微微地有些紅了。低著頭,小聲說:“敖近就有一座小小的抱廈…”趙鈞無法推脫,想小宇那邊有幾個心腹小心伺候著,案上滿滿的內造點心以及新鮮水果天天都會換。不會餓著。當下只有點頭應允,跟著格麗到了小小抱廈中。

月茲國飲食習慣放大量的香辛料,口味濃重。格麗公主遠嫁帝都,著實不習慣這邊的飲食,每裡吃的菜也都是自己的廚子特地做的。這次第一次和夫君坐一塊兒用飯,酒釀鴨、清蒸魚、口蘑煨雞〈米蓮藕,蓴菜湯…都是些清淡可口的家常小菜,擺了滿滿一桌子。原本口味濃重的格麗公主對這些“沒滋沒味”的清淡菜是不正眼看的。

榜麗只問一句:“這些都是趙郎平裡愛吃的嗎?”趙鈞稍一猶豫,點點頭。格麗登時高興了起來,捧過一碗碧粳米,吃得格外香。

趙鈞看著她吃飯吃得香甜的樣子,突然嘆口氣。

榜麗抬頭,趙鈞望著她語氣有些沉重的:“格麗,是我對不住你。”榜麗努力地嚥著“沒滋沒味”的清蒸魚,舉象牙箸的手竟微微有些發顫。

趙鈞突然很是有些不忍,格麗雙頰上,被摑過的痕跡仍然沒有消退,即使是厚厚的上等脂粉也($,盡在。。(。。文。學網)不能完全遮掩。趙鈞不覺伸手餅去,‮摩撫‬著她的臉,柔聲道:“還疼嗎?”兩人身後侍候的奴婢們全都屏息靜氣。房間裡靜得,掉一針都聽得見。

榜麗抬起頭,碧綠的美目中竟有淚花在閃爍,她笑著:“趙郎,你是在心疼我嗎?”趙鈞糙的大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摩撫‬著,嘆道:“盈兒真的只是我認的義妹,雖說義妹,卻跟親生的妹子般。你不認得也就罷了,還令那些奴才們打人。我趙鈞的妹子居然被人打了,怎麼可能不讓人發火?”榜麗放下牙箸和銀碗。忍住淚,勉強笑道:“是我多心了。我竟然令奴才們打了自己的小泵子,趙郎打我也是應該的。”趙鈞笑道:“你的確是多心了,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愛一個女人,我趙鈞從來都只愛些漂亮的少年郎。”榜麗的臉登時變得蒼白。

趙鈞把心硬起來,把手慢慢地縮回,夾起一塊糯米蓮藕放對面的銀碗中,勸著:“你們年紀小一些的都喜歡吃些甜食,這糯米蓮藕味道清甜,做得很是地道…”榜麗一拂袖,那個盛著一塊糯米蓮藕的銀碗登時被拂在了地上。

榜麗站起來,半晌,方咬牙說道:“趙郎,不管你以前是愛男人還是愛女人。你現在做了我的夫君,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這些陋習徹底改掉!”榜麗率月茲國侍女們拂袖離去。

趙鈞苦笑道:“真是個自負的女人。”夾起一塊糯米蓮藕,自己吃了,慢慢地嚼著,笑著說出一句:“他的脾氣好像還大一些,不過他這樣的男人,居然喜歡吃這種女人才愛吃的甜東西。”這一桌子菜雖說只去了幾筷子,但畢竟被人吃過了,自然不能拿去和小宇吃。趙鈞正琢磨著到底是另做一份帶過去看小宇還是等到正午兩人再好好吃一頓,就見門口探頭探腦的一花白頭髮。趙鈞一眼瞥見,一揮手,馬上有奴才奔去把門口的劉總管叫進來。

劉總管早已等候在外,曉得大人和夫人正在用餐,這可是將軍愛從未有過的。自然站在外面大氣也不敢出。好不容易等夫人率一群侍女離開了,這才探探頭,得到了大人的指令,奔了進來。

周圍都是心腹,劉總管還是壓低聲音:“鄭老頭死了。”趙鈞臉上詫異之:“不是剛才才出的門嗎,還讓幾個護衛跟著…出了什麼事了?”劉總管:“來了一幫蒙面人,在鬧市中二話不說就把鄭老頭砍了。那幾個人身手不凡,咱們的三個護衛都掛了彩,後來有一蚌姓張的護衛眼尖,認出蒙面人是彥王王府的人…”趙鈞想了一會兒,沉道:“彥王這個人怎麼非要…趕盡殺絕?”難道彥王真的和小宇有什麼深仇大恨?

小宇昨晚口風緊得很,居然不肯跟他說為什麼去殺彥王。當然,他不說,趙鈞也會查得出。這只是個時間問題。

趙鈞主意已定,問一句:“屍體在哪兒?”劉總管:“刑部衙門都曉得鄭老頭是從咱們府裡出來的,以前又是王府總管。屍體就擺在鬧市上沒人敢動,就等著大人去裁決…”趙鈞曉得緣故,他和彥王不甚和睦那是滿朝皆知。刑部那些大小闢兒遇事自然都把腦袋縮進了殼裡。

趙鈞起身,率眾出府。

鬧市,熙熙攘攘,圍了一大群百姓在那裡指指點點。

一彪人馬衝至,圍觀人群馬上散開來。

血腥氣馬上撲面而來。

一個時辰前還在將軍府諂笑不已的鄭總管此刻已經全身血模糊躺在地上,身上縱橫錯的刀傷竟有十幾處,腸子了出來,肋上隱見白骨,臉上都被劈了三大刀變得面目難辯。只有一雙眼睛尚且完好,死死瞪著天空,彷彿眼中怨毒難逝。

間兩處刀傷,砍得頗深。

那幾張銀票兀自在血衣中半遮半掩,只是大半已被砍成兩截,殘餘兩張,在血中浸泡得鮮紅。

趙鈞坐在馬上,看得臉都有些變了。

一受傷的侍衛湊過來:“那些人砍這個老頭子,先是從不要緊的地方砍,砍得人死不了活不得,然後才砍膛要害…”趙鈞咬牙迸出一句:“居然下如此毒手!”他沒有再說下去。彥王派人下如此毒手,只怕跟小宇有關。

如果不是這個鄭總管,他趙鈞不會那麼快找到小宇。

難道彥王是知曉了此事,才派出人於鬧市中殘殺自己府中以前的總管?

趙鈞沒有再多猶豫,策馬向彥王王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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