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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遞回來。

狼會過意來,也喝了一口,再遞給君芷。

酒將盡時,見君芷似要支撐不住,搖搖墜的模樣,楚顏便將身子移過去,攬她入懷,低低問:“難受?”君芷搖頭,也沒個章法,只撥鼓似的來回搖晃。

“是否後悔下山來,蹚了這塵世的一趟渾水?”狼咬著那因為飲酒變得滾燙的耳,問。

君芷一聽,坐直了身子,想了半,緩緩搖了搖頭。

“我也是。”狼探手將她的攬過來,“我也不後悔。”頓一頓,“我幾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君芷側臉茫茫然看著她:“想要的一切?”狼垂了垂眸子:“你。除了你,還是你。”懷中的那一個便把臉埋回去,“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是我害了空珊。是我害了……小柳……”興許是情勢太費神思,興許是酒的勁道太大,說完了這句,再沒了聲息,仔細看時,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狼小心翼翼地摟著她躺下,再將摟著她的那隻手出來,撐著自己的側臉,支起了上半身,側身斜躺著看那睡顏。一面拿手指隔空去描摹夢中人的輪廓。眸子裡的神閃爍不定。

角卻不自覺地帶了微笑。

睡夢中的人嘴動了動,叫了一聲楚顏。

明明被叫到名字,卻並沒有馬上答應。嘴癟了癟,稍後方才蹭過去,低下頭,輕聲應道:“我在。”沒有了回應。

幽暗的香氣已在鼻尖。

殷紅的嘴像是在等待採擷一般。

小狼將自己的嘴輕輕覆上去,柔軟而甜美的所在,小心翼翼地嚐了又嘗。

“柳心瑤就這樣消失了。從齊軍的中心人物變成下落不明的失蹤人口。”

“她去了哪裡?”窩在浮舟懷裡的傾蔻這樣問,“太傷心,自殺了嗎?”她和大家說,自己有許多字尚不認識,因此白間大家一起看的故事,她很多地方並沒有看明白。所以晚上就寢之後,跑到浮舟的屋子裡來,鑽進她被窩裡,說是提供暖服務,需要的回報就是把浮舟把結尾講給自己聽。

“沒有,後來又出現了。”浮舟抱著懷裡背對自己的一小團,這樣說道,“就在齊楚與魯國打仗的時候。”傾蔻轉個身,揚起小臉問,“怎麼還有齊啊,元禮不是說了,東楚勝了嗎?齊國沒有滅亡嗎?”

“名存實亡,楚軍兵臨齊國國都城下之時,齊開城投降了,成了楚的一個小邦。”浮舟笑一笑,“為了表白自己的忠心,所以在攻打魯國的時候,齊軍的一支作為先鋒隊出戰。”傾蔻皺皺眉,“不會有疑心嗎?”浮舟笑:“應該有疑心嗎?”

“君芷不害怕新投降的齊軍臨陣倒戈嗎?”傾蔻又往她懷裡縮了縮。

浮舟嘶了一聲:“你連臨陣倒戈這樣的詞都能信手拈來,你說你字還沒有認全,我不信!你就是想來與我同睡吧,是不是?”傾蔻粉撲撲的小臉上一絲被看穿的慌亂也無,很鎮定地搖了搖頭,“確實認不全。這個只因先時在家聽家父談及兵法,耳濡目染而已。”浮舟微不可察地挑了挑角,“既然你聽令尊談及兵法,難道不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君芷既然敢用齊軍作戰,就必然有掌控全局的信心和手腕。”傾蔻咦了一聲:“她學的那些,到底是什麼陣法?這樣厲害,我也想學。”

“可是呂祖師爺不肯教啦。”浮舟抬手刮刮她的鼻樑,“小傻瓜,你到底是想和我睡,還是想學陣法,還是想聽故事呢?”傾蔻正道:“聽故事。”

“唔,故事的話……你很關心的柳心瑤又出現了。這次她是一員副將。”

“小柳會不會很恨君芷呢?”傾蔻含著小手指,兩眼淚汪汪的,“畢竟君芷的哥哥殺了她心愛的人。”浮舟踟躕半晌,還是道:“不恨。那魯國國都城破,柳心瑤去找君芷喝酒了。她提著一罈陳年花雕酒,到君芷帳外,被楚顏攔住……”狼身上的衣裳是紅的錦緞織就,有點兒“長移一榻對山眠”的閒適自在。與周遭冷冰冰的兵器與鎧甲顯得格格不入。好似她是來賦詩,不是來打仗。那身裝扮說是一枝獨秀,也不為過。

一枝獨秀的狼閒閒守在君芷的大帳外,見有人來,抬手擋住,面上清淡到沒有一絲表情,“她幾天未曾休息,好容易睡著,讓她好好歇歇。”柳心瑤面容憔悴,卻還是含了笑,舉起手中的酒罈子,笑道:“顏顏,不管怎麼說,我與君芷是朋友,同門的師姐妹,如今仗打完了,和她喝一杯酒的情,應當還是在的。你何苦攔在頭裡?”狼猶豫了一下,手還是收了回來,沒再言語。

柳心瑤掀簾子走進去,狼便也跟了進去。

君芷身上的戰甲未除,趴在案前本已睡著,因素來睡得輕淺,有人進來便醒了。起來懵懵然看著進來的人。

“我來找你喝酒。”柳心瑤舉舉手中胖胖的酒壺,又朝小狼努了努嘴,“可有人生怕我要加害於你,寸步不離地盯著我。明明我單打獨鬥也沒贏過你。”君芷對楚顏道:“你先出去罷。”狼點點頭。出了大帳。

“你累嗎?”盤腿對面坐定,小柳斟了酒,先開言,“有沒有算過自己是哪天累死的?”君芷看著她,輕輕道:“我最近,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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