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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佈置出自盡的現場。至於掉在河裡,那些亡命之徒也推測,許是自盡用的繩子不夠結實,自己斷了。
如今那些人俱已被大理寺捕獲,往刑部報時說判了斬刑,只待內閣與鳳相閱過後便行刑。關雋帶來的這個口信,讓我徹底鬆了一口氣。
是竄的亡命之徒便好,這樣也說得通,否則我總覺得其中另有些隱情在。
“大人,是不是判的太輕了。”①青衿微微俯身道,“按律是該判放三千里的。”
“既是亡命之徒,便不止背了一樁命案,殺了好。省的去了別處還要作惡,害人命。”中秋將近,白鷺卻還不曾回來,我
就閒坐著看一會書。今
忽然想起曾經胡中澤與馮建送我的那兜果子,起了再去買些嚐嚐的心思。於是起身叫了青衿,打算出府逛逛。
許久不曾這樣閒適過了。
樹葉發了黃,一陣風過便簌簌落了滿地。天高雲清,我定睛往遠處瞧了瞧,忽然看見一個有些悉的身影正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青衿也出了聲,“那不是白鷺嗎?”白鷺很受了些傷,及走進了看清是我與青衿站著,方才嗚咽了一聲。青衿連忙扶住他,白鷺晃了晃,如今尋到了家,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白鷺醒來時,天已擦黑了。
意識卻還是模糊的,青衿一靠近便將自己縮成一團,嚷嚷著些含混不清的話,青衿仔細聽了幾次,才聽見他在求饒:“別打我別打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老爺……”大理寺和刑部審犯人的時候向來有些手段,但我沒想到白鷺不過是被帶去問些話,便受了不知道多少重酷刑。身上的皮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就連指甲都被拔掉了,難不成這便是要屈打成招嗎?關雋是鳳相門下,為何竟連一個小小的白鷺都護不好?還是鳳相於我,又有變故?
吃過了飯,我在書房裡呆坐著,青衿忽然來報,“關老爺在門外,邀大人去坐坐。”我連忙放下書提步出門去見。本就心神不寧,夜裡視力也不好,接連絆了幾次才到了大門口,果見一輛掀開了簾子的馬車停在門前。
夜裡正是行人寥落的時候,偶爾有鳥雀“咕吱”一聲,格外詭譎。我斂了心神,看向車上那人,容貌不似關雋,但眼睛還是像的。大約是關雋帶了面具,那這面具也太真了些。
“關老爺?”我試探著問出聲。
“不知道奉議司的人都是從哪知道的消息,恐他們又上摺子議論,便喬裝了一番,所幸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關雋摘下面具,長出了一口氣道,“今派人送白鷺回來,結果半道上被尚書攔了去。那些
子尚書叫我協同大理寺查另一樁案子,一時照顧不到,尚書便給他上了幾次刑。”
“那老爺今來……”白鷺只是一個小廝,便是關雋對他動了刑我也說不得什麼,他必然不會特意為此事跑一趟。
“確實也不只是為了說這件事。”關雋笑了一聲,“三後長
宮中秋宴,雲潞將軍回朝,還有幾個州府的官員也要提前回來述職,鳳相叫我問問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會說服聖上叫你參宴,隨後與那些官員一道調動。”
“不在蘭臺了?”我有些疑惑。
蘭臺責任重大,鳳相怎麼可能會放過蘭臺這一塊肥,把自己的釘子又拔出去?
“蘭臺眼下不大合適,鳳相的意思是你先去州府或是郡裡養蓄銳,有了實績,進內閣也好進六部也好,總強過在蘭臺裡沒有半分權力任人宰割。”關雋又將那面具戴上,“鳳相說你屢次遭災,大約是升遷太快,擋了哪位大人的路。眼下秋試將近,若那位大人再擔當了主考官,可不是又門生遍地了?在這京師裡,你會越發寸步難行。”我怔了怔。
升遷太快會擋了誰的路?六部諸司裡各有各的升遷法則,在胡中澤那裡只要修好一部史就能得賞升遷,六部諸司裡諸人若無過錯,便是等著上頭的幾位老爺致仕。至於內閣,就是誰得了聖上青眼,就直接提到內閣去,聖上若不喜,褫奪幾個大學士的名號,另換旁人填上,也是無妨的。
那會是誰呢?
我尚在走思,關雋又道,“說來我們那時都是統領內閣大學士做主考官,不知你考試的時候是誰主考?”是誰?
我的神思又飄忽了。
知道自己中了皇榜後,總不知抱了多少的心思,想一步登天,想名冠天下,但最終還是折在了明誠之那卓爾不群的氣度之中,“我是此次試的主考官,亦是奉議司正使。今
跟我去吏部把手續辦了吧。”
“是明大人。”我低下頭。
明大人為人刻板,大約是不會想到這些蠅營狗苟的。
“那這樣說來你竟是明大人的門生。”關雋了悟一笑,對我拱了拱手,“明大人自然不是這等小人,不過能以而立之身在奉議司做這麼多年正使,想來也是有些手段的。”我嘆了一口氣,“明大人曾經寫過一句詩,‘故因中浩然氣,豈為
界多消磨’。這詩意境高遠遼闊,這世上便是人人都說明大人如何如何,我也不會信。”關雋點了點頭,“話已帶到,我也不多逗留了。”接著掏出幾瓶藥來,“這藥治療外傷有奇效,回去給白鷺一半內服一半外敷,不幾
便能好。只是沒了指甲,這些時
還是不要讓他幹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