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鬼還是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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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苡欣慢慢睜開雙眼，便見到一直守護著自己的母親，正握著自己的手，靜靜地淚。苡欣笑者安母親:“媽，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但她的母親仿若沒有聽見，望這自己。不，確切的說是穿國了自己，在看其他的什麼東西。苡欣驚恐地喊:“媽，媽！你這實際怎麼啦？不要嚇苡欣！”習慣地，她伸出左手想拂去母親臉上的淚，卻更加驚訝的發現母親的淚穿過了自己的左手，一直往下滴。

她一臉的不敢相信，她企圖推翻自己的推論。於是她起身想要抓住母親的肩，並喊著:“媽！媽！

…

”她想讓母親注意到自己，了一切都是徒勞，母親的眼神一分未移，身體一分未動，母親只是透過自己看向另一個物體。

苡欣的注意力轉而移像母親握著的那隻左手，視線緩緩地向上移動。一隻滿了各種針藥的手，一個長髮飄飄的花季少女，細細的眉梢，緊閉的雙眼，緻而慘白的臉，戴著突出的助氧器，若死一般的平靜地躺在病上。一切都是雪白的，正如她沒有血的臉。

“啊！”苡欣一聲驚叫，越出面很遠，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她拉了回去。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苡欣竟然在病上發現另一個自己。

放眼看去，好象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偌大的房間，嚴密的醫學機器，突兀的心臟測試器心臟跳動的聲音:“嗶…嗶…。”苡欣不看了看現在的自己，穿著發病時的衣服，幾乎是站在病上，還有自己的腳…不，為什麼沒有腳？苡欣驚異的發現了這一現實，自己只是與病上的自己以氣舞的形式連在一起，本沒有可以站立的腳，自己其實是漂浮在病上方的。

天！苡欣的內心錯亂了: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我變成鬼了？或者是魂？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在這裡了，病上的我明明還有心跳，那我一定還沒死。我一定要儘快回到我的身體才行。我一定要回去！苡欣下定決心，向病上的自己撲去。

此刻，病房裡心臟測試儀上的心電圖開是大幅度波動，發出刺耳的聲音:“嗶，嗶…嗶嗶，嗶…”病邊，苡欣的母親恐懼極了，破門而出:“醫生，護士！快來啊！醫生！護士！

…

”苡欣在進入自己身體的那一瞬間，被什麼東西反彈出來緊接著，已身為不明物體的自己居然覺到右手的劇烈疼痛。她強忍住疼痛，卻依然叫出了聲:“啊！好痛！”這時，雪白的牆壁出現了一個黑的旋渦，從裡面走出一個黑衣素服的中年男子。他居然聽見了苡欣的叫喚，勸地說:“孩子！不要妄想了，你已經回不去了。掙扎只會加深你的痛楚！”苡欣條件反看了過去，也驚的呆了。這不是照片裡爸爸的模樣嗎？她用顫抖的聲音說:“爸爸！是你嗎？”黑衣男子竟然笑了:“唉！我可憐的孩子！”苡欣喜極而泣:“爸爸，你是來幫我的嗎？我要回到我的身體裡去，你幫幫我！”黑衣男子瞬間收了笑容，搖搖頭說:“孩子，回不去了，這是你的命。你看這個！”說著，他揮一揮手。

病上躺著的那個自己開始有了一絲變化，她的右手手腕出立刻出現了一串閃著紫暖光的手鍊。同樣的，正漂在病上的自己，手腕上也出現了同種款式的手鍊，但顏有所不同，閃的是銀白的冷光，並且有點虛無飄渺。

苡欣不明就裡，茫然而焦慮地問:“這是怎麼回事？爸，你跟我說清楚啊？”黑衣男子解釋道:“就是因為這個手鍊，顏不能統一，所以你回不去了！”苡欣忽然鬆了神經:“這個簡單，那我取下，它不就可以了嗎？”說著，她忙著要將自己手上的手鍊取下來，卻怎麼也辦不到。手鍊像是長在了自己的聲體裡，動它分毫，身體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

黑衣男子嘆了口氣:“苡欣，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現在是沒有實體的，是取不下來的。”他停了停，指著病上昏不醒的苡欣說:“而且就算取你手上的下來也沒用，能量都在她的手鍊上！”苡欣頓時垂下了頭:“這樣…那，爸！你幫我取，你現在這麼厲害一定可以！”親眼見識到能從牆壁的旋渦裡走出來的爸爸，苡欣深信不疑，爸爸一定能幫自己。

黑衣男子再次搖頭:“不，我也不可以改變這個現狀。手鍊一旦取下，病上的你立即會停止心跳，死去。”

“那，怎麼辦？”苡欣慌了，開始大哭，畢竟自己才不過17歲，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要來了，自己很快就可以見識一個全新的世界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不幸？她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黑衣男子安撫著自己默默守侯的寶貝女兒，說:“孩子，我有辦法可以讓你重生。”

“真的？”苡欣望著父親，卻淚如泉湧“爸，你真的可以讓我回到我的身體裡？”黑衣男子抱歉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可以讓你在另一個空間或是時期裡活過來。孩子，你願意嗎？”

“可是，媽怎麼辦？”苡欣痛苦的掙扎“爸，五年前，媽已經失去了你，現在不能再失去我了！”黑衣男子聞言，身體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半響，他好象想起了某個美好的畫面:“孩子，放心，你媽不會失去你的。你現在的身只會一直沉睡下去，你會一直都陪著她，她會很堅強的！”

“可這與失去我有什麼區別嗎？”苡欣瞪著父親，淚滿面“媽會一直憔悴下去的！”這時，救護的醫生護士同苡欣的媽媽全部趕來了病房。病房一下子被圍的水洩不通，醫生開始為病上的苡欣做搶救，苡欣的媽媽被護士小姐擋在了門外。

苡欣的媽媽摸著加護病房的透明玻璃，強忍著淚水，目不轉睛的看這病房裡的一切。

黑衣男子指著子，對女兒說:“看吧，只有你不死，你媽才會一直撐下去。你是她的支柱，她會一直一直堅持著，等你醒來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女兒！”

“這…”苡欣一面看向病上垂危的自己，一面看向母親，心情極度矛盾。

病上，醫生護士們猶如在戰場般。

“病人心跳一百五！”

“一百二！”

“一百一十！”

“九十！”

“八十五！”

…

“六十五！”

“快，高壓電擊！”

“…怦…怦…”

“啊，醫生，一百二了！”

“一百二十五！”

“一百！”

“七十五！”

…

“快！苡欣…”黑衣男子焦急地催促“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好！爸，我願意跟你走！”苡欣終於下定決心。

只見黑衣男子雙手帶扣，口中唸唸有詞，迅速將苡欣與實體離並急速封住她與實體的裂縫，既而兩人消失不見。

病房裡，護士小姐又開始高喊:“病人跳在上升了！”

“八十！”

“九十五！”

“一百一！”

“病人恢復正常心跳，其他一切正常。”此刻，身體緊靠貼著病的透明玻璃，心情十分焦慮的苡欣的媽媽面部漸漸鬆弛，笑著下了寬心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