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意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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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後,聖旨便到了四月芳菲。一時間,漠都又沸騰了。按找禮儀,次
落落要被接進成郡王府,當然,這一天四月芳菲休業一天,但在眾人看來,怕是以後都不會開業了。
又是轎子,只不過這一次的排場比上一次要大很多,而且還是敞蓬的,幾道薄紗似的簾幕將她與外界隔開。但著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這怕也是這裡的貴族官員們故意製造出來的,好理直氣壯的接受他人的膜拜,甚至還可以在這簾幕中偷笑。也是拖這簾幕的福,坐在轎內,落落依舊可以看到大街上的熱鬧,是對她的崇敬,是對她的膜拜,甚至還有些百姓就在隊伍周圍高喊著“芳菲老闆”喊著芳菲的名字,提醒她他曾經是她的客人。守衛的護衛們此刻就會排作兩排,遏制他們再繼續往前擠。這是在保護落落不受傷害,更重要的是在維護皇家的威望,落落很是不喜歡。於是,她輕輕地掀開簾幕,叫道:“各位護衛大哥,勿需如此緊張,他們都曾是四月芳菲的客人。”聽得落落的話,護衛們明顯地沒有鬆懈一點,幸許他們是真的很擔心主人的安危,幸許他們是早已習慣這種戒備,放鬆不了了,又或許…
想到這,落落皺起了眉頭,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而冷峻:“他們不會搗亂的,你們退在一旁,放他們過來。”還是命令的作用大,護衛們迅速地退到了隊伍中,靠近著落落的轎子,依舊是一副副戒備的樣子。
護衛們一退下,那些曾是四月芳菲普通客人的百姓們便湧了過來,情況顯得有點混亂,轎子在不自覺地動,晃盪著。落落挑起簾子,站了出來,抬手示意:“各位,請不要擁擠,保持以下秩序,我都快要站不穩了。”說完,大家都順從地停了,好像還有人在喊“我們退點吧,前面太擠了,站不了這麼多人”這樣狀況,落落看得很欣:“
謝大家對我的支持,芳菲在此謝謝各位了。”說完,她對著眾人鞠了一躬。
眾人都有點受寵若驚,忙忙地跪了下來。落落見了,忙喊著:“都起來吧,你們這樣我可承受不起!”其中的一個老者抬起了頭說:“郡主,是我們受不起您的大禮啊!您可是金枝玉葉呀!”
“大家都起來吧,什麼金枝不金枝的,我依舊是四月芳菲的老闆,以後店裡的生意還要靠大家照顧呢!”落落下了轎子,扶起了老者,然後對著眾人說出這樣的話,大家都有寫動。
“那麼,您以後還要繼續開店?”老者問,聲音有些顫抖。
“是的,如果可一的話,我更喜歡和大家呆在一起。”落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聲音之中竟然有幾分傷,然後久久不再說話。
“郡主,時間不早了,王爺還在王府等著呢。”突然,落落旁邊的一個護衛走了過來,一臉的認真負責。他的穿著與其他的護衛不太一樣,應該是領頭的。
“好了,那我們就繼續走吧。”說著,落落告別了大家,又一次坐進了轎子。在人聲鼎沸,眾人的注目下,她們來到了成郡王府。
成郡王府的門很平常,至少,在落落看來,和花府相差不大。頭頂上,紅的牌匾,刻著三個金字‘成郡府’,赤紅的大門,比花府稍微高出那麼一點,門前依舊是兩隻石獅子,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一邊一隻。唯一不同的,是屋簷的一角,微微上翹,上面似乎還刻了個什麼東西。但是落落卻看不清楚了,此刻她又不得不承認,王爺府的大門其實還是很高的,比一般的富貴人家高太多了。
下了轎子,面走來的是
心打扮後的女裝莫顏,女孩家果然還是要打扮,面前就是了,美如睡蓮,與世隔絕超塵的花兒。
“菲菲!”莫顏似乎比落落還要高興“你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了,爹怕是也等急了。”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落落任莫顏握著自己的手,略帶歉意。
“來了就好,進去吧,我們!陳護領,你把其他人帶下去吧。”說著,莫顏就牽著落落進了成郡府,後面一大群丫頭僕人跟著。而其他的護衛們卻在領頭的指揮下,整齊地饒開王府離去,相信是在走了一條進了王府的路。
王爺府很大是不用說的,我本以為自己會走個大半天才能到達目的地,那知,跟著莫顏繞過了一個假山水池,過了一個圓形拱門,便能夠直視大廳了。大廳的門已經敞開,一眼便能看到廳中坐著的成郡王。丫頭和僕人分別在兩旁侯著,但在王爺的身側似乎還站著一個年輕人,落落看不清他的模樣,也沒這心思去注意。
莫顏走在前面,一踏進大廳,她就像是一泥鰍似的去纏著成郡王爺,說:“爹爹,菲菲來了。”說著,便站開了,也站在王爺的身側,在王爺和年輕人中間。
落落也上前了幾步,行禮:“芳菲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恩?”成郡王看著面前已經跪下的落落,不皺起了眉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莫顏趕了先。只聽她道:“菲菲呦,怎麼還這樣叫呢?你都是我姐姐了,還這樣見外?”
“是啊,菲兒。”成郡王竟也附和了。
落落這才抬頭,看著這笑盈盈的父女倆,心裡頓時被暖意包圍住了。她笑了,隔著面紗,親暱地喊道:“爹爹!”
“唉!好女兒,快起來啊,不要總是跪著。”成郡王似乎是真的很喜歡落落,此刻已經笑成了一朵花,自己站起來扶落落起來。
溫馨嫋嫋,只此一刻。隨後,成郡王囑咐莫顏帶著落落去王爺府逛逛,順便讓落落自己選一處院落住下。
莫顏早就是迫不及待了,拉著落落就往後堂跑去。跑了沒幾步,落落突然聽到成郡王的問話:“代笙師傅,您看我家的菲兒面相如何?”猛的,落落停了下來,任莫顏怎麼拉也不動了。她仔細地聽著每一句話。
“雖然還沒見到她全部的面相,但單從她的眼睛,他的言行來看,此乃貴人貴己之相。”看著突然呆掉的落落,莫顏轉回到落落身邊,問:“菲菲,你怎麼了?為什麼停下來?”落落沒有聽到莫顏的問話,她在回憶,在思索,剛才那個一直站在王爺身邊的年輕人,自己甚至都沒見到他的樣子,他會是代笙嗎?那個說要陪她離開花府,說要去找她的小代笙嗎?
來不及不想,落落的行動總是比思維快一步,此刻,她突然甩開了莫顏的手,往回跑去。再一次,落落來到了大廳,但這一次是突兀的,把正在大廳說話的成郡王和那個也叫代笙的年輕人嚇了一跳。
“菲兒,怎麼回事?”成郡王的話語中有一絲怒意,看著落落的臉也不是很高興。
落落卻是恍若未聞,直愣愣地盯著這個叫作代笙的年輕人。面對著這樣的狀況,年輕人也不免好奇了,探究似的也看著落落。
書生樣,柔弱型,和小時侯一樣,嘴角總是帶著淡淡的笑,落落在心底評價著,但是又有點不同了,是哪裡呢?落落想不出來怎麼形容。
成郡王在一旁看得饒有趣味,問道:“怎麼,菲兒你們認識?”還未等落落開口,代笙已經回答了:“不曾。”落落聽了,會有點心痛,怎麼會?她認不出我。也就在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常,笑了:“爹爹,我只是以為見到了一個多年沒有聯繫的朋友。既然代笙師傅不認識我,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再多個有才智的朋友吧。”至始至終,她都看著成郡王,直到看到他點頭的笑,這才看向代笙:“小女芳菲,以前是四月芳菲的老闆,人間四月芳菲天,山寺梨花使盛開。”落落為了論證自己的猜測,不惜篡改了學過的詩,她注意到,面前的代笙聽了自己唸的詩,眼裡閃過了一絲詫異。隨只是一瞬間,但也足以揭開她的心
。在落落與代笙的對視中,莫顏也進如了大廳。
成郡王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問道:“原來四月芳菲的名字是由此而來的?乖女兒,你原來是一個才女呀!”落落聽了,一愣,原來這個世界裡還沒有誰寫過這樣的詩,便笑答道:“這只是芳菲以前見過的景象,算不得文采。”話才落音,莫顏開口問道:“什麼景象?害得菲菲姐這樣匆忙得跑回頭來說?”落落答道:“沒什麼啦,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林之景。我們繼續去逛王府好嗎?”沒等莫顏回答,落落已經拽著她往後堂去了。一離開大廳,落落不自覺得鬆了手,獨自一個人走在了前面,也不看前面是什麼樣的路。突然莫顏叫道:“小心!”說著,一把扯住了落落的手,讓她停了下來。
落落回過神來,前面竟是一個水榭,差一步,落落就踏進池子裡了。不好意思的,落落回過頭對著莫顏笑了笑。
兩人走進了水榭的亭子裡坐下了,莫顏才問道:“菲菲姐,你這是怎麼了?”落落抬起頭,望了莫顏好一會,才慢慢開了口:“我好像見到一個兒時的玩伴。”莫顏思考了片刻,便問:“你說的是代笙嗎?”
“是!”落落回答,卻有點傷“不過,他好像不記得我了。我離家的時候,只有七歲。代笙應該會一直呆在我家的,怎麼他會到這來?”
“你家?”莫顏不明白“為什麼是在你家?”
“顏顏,我以前跟你說過一點吧,我其實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落落看著莫顏點了點頭,又繼續說:“因為他的師傅有恩與我家,我父親在他師傅死後收留了他。但為什麼他現在在這呢?”莫顏明白了始末,便回答:“他現在是我爹的門客,是我介紹的。”落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莫顏,示意她繼續說。
莫顏繼續說:“選妃大典之前,就是在我常去四月芳菲找你的那段子裡,偶遇了他。他那時只是一個遊行的江湖術士,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不自覺的湊了上去,這很奇怪是不是?我其實一點都不相信這些東西的。”說到這,莫顏不
笑了出來:“其實,他長得一點也不像江湖術士啦,那有那麼書生的術士?只是因為他的行頭與其他街頭算命的毫無差異。他沒有叫住我,只是一直那樣盯著我看,他那眼神既像是什麼都沒看,又像是穿透了我在看其他什麼。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覺得氣憤,全然忘了自己是女拌男妝的假公子,就那樣傻傻地跑過去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子盯著個女兒家看。結果就引來了其他人驚訝的目光,而他卻是不緊不慢地看著我,說了一句‘你不妨坐下來,讓我給你算一卦’。鬼使神差地,我就坐了下去,真像是著了魔一樣。的確,他長的很好看,身上還有一種我說不出的奇特
覺,對吧,菲菲姐?”她又停了下來,看著落落,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應。落落一直都豎著耳朵在聽,她的回答也很快:“是啊,那是淡淡的疏離之氣,小時侯他就是這樣了。”莫顏聽了,也是一愣,接著卻咬了咬嘴
,繼續說:“原來是這樣。他算命很準,不像其他的相士。他只是盯著我看,就像最初那樣看我,然後將我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他還預測到我會接到旨意,靠著這個旨意,王府會更受倚重。他甚至都知道你的存在,你的名字,芳菲,而他說你將是一切的關鍵。”說到這,莫顏又停了下來,看著落落一臉的處事不驚。不具體來說,是看著她那處事不驚的眼睛。她似乎想得到一個答案。
落落被她看了半響,重重地嘆了口氣:“顏顏,如果他還記得我就好了?只可惜他忘了。我記得也沒用了,是他救我出苦海,逃離家裡大夫人的迫害的,但他不記得我了。”短短的一句話,落落不打算再繼續,也像莫顏盯著自己一樣,盯著莫顏。莫顏閃了閃神,見落落不再說話,似乎也放開了心神,繼續說著代笙的事,他是如何由自己介紹進的王爺府,又是如何受得爹的器重。一刻鐘之後,落落明瞭一切,她突然問道:“難道,把四月芳菲介紹給太后是他教你做的?”莫顏一驚,點了點頭:“是的,但也是我自己想到了的,只是他也提點了我。”落落沉寂了一會,接著問:“那爹收我作乾女兒,是不是也經過了他的提點?”莫顏搖了搖頭,說:“沒有,那時,代笙還沒入府。”但她說完了,又突然想起了代笙和爹的第一次見面,好像很悉的樣子,但她沒有繼續說,此刻落落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連眉頭都是緊蹙的,似乎很痛苦。
見狀,莫顏還以為落落身體有什麼不適應,忙問:“菲菲姐,沒什麼事吧?”落落睜開眼睛,望著莫顏,好一會才吐出一句話:“顏顏,求你件事好嗎?不要告訴代笙我從小就認識他。”莫顏聽了,疑問:“為什麼?他不是你兒時的玩伴和恩人嗎?你不是在等他找你嗎?”落落聞言,卻是吃了一驚:“顏顏,你為何這樣說?”莫顏咬了咬嘴,答道:“二皇兄告訴我的,他說四月芳菲的三樓就是你為特殊的人設置的,我們的闖入只是意外。”
“莫秦仁?”落落探究地反覆咀嚼這個名字。
莫顏看著落落,似乎有點氣憤,但她是不會說出自己曾看到了什麼,只是有點氣,氣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代笙右手小臂上的蘭花,恰似四月芳菲三樓擺著的那盆蘭花。起初,秦仁的看法,她一點都沒信,但當遇到了代笙之後,當代笙和芳菲見面之後,當得知了芳菲告知一切之後,她已經深信不疑。
水榭亭中,美人面疑重,亭外,景
絞好。但這氛圍卻不是很正常。突然聽得一聲高喊:“芳菲!”亭中女子紛紛抬頭望去,竟是一臉怒意的男子,那個落落一直唸叨的莫秦仁。他走的很快,一會就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落落緩緩地起身,對著來人做了個揖:“皇上吉祥!”莫秦仁已經停下了腳步,收起了怒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落落抬頭,回答:“第一次你來四月芳菲,我就知道了。一句‘平身’洩地太多了。”
“那你當時怎麼還敢那樣對我講話?”莫秦仁一臉探究地看著落落。
“那是因為你們自己說要朋友的,而且”落落直視他“那是我的地盤。”
“哈哈…”聽了她的話,莫秦仁居然笑了“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本該就應該跟我去宮裡的!”突然,他又恢復了嚴峻的臉:“但是,你為什麼要去跟母后說,你不願進宮?”
“是我跑去跟太后說的嗎?”落落反問“你以為一個平民百姓進宮很容易?”莫顏聽了,嚇住了,忙忙扯落落的袖子,示意她不要這樣大膽妄為。
落落甩了莫顏的手,繼續說:“你憑什麼認為是我找的太后?”似乎是覺得有點道理,莫秦仁舒緩了口氣:“那麼,是母后你的,她不讓你進宮,沒關係,有…”
“不!”莫秦仁那句‘有我’還沒說出口,就被落落打斷了“不是。沒有人我做什麼,是我自己不願意進宮。”
“為什麼?”瞬間,落落覺到了莫秦仁那股可怕的帝王之氣,雖然他只說了三個字。
“你們果然是母子,太后也這樣問過我,”落落強笑,強迫自己與莫秦仁對視“宮門即是牢籠。或許裡面什麼都有,但卻沒有自由。”在一旁的莫顏聽了,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啊!”又匆匆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再支聲地觀察著莫秦仁的表情,落落也在看。
莫秦仁的表情變化得很快,本來還是青筋可現的額頭又恢復了正常,久久地,他坐了下來,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落落把目光再次移開例如,就在莫秦仁剛剛走過的路上,代笙就站在了那裡,似乎已經站了很久,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什麼,但落落知道,即使他在這個安靜的水榭聽到了什麼,他也只會埋在心裡,一如多年前的花府,那個書房外面。
已經被落落看到了的代笙這才走了過來,若無其事,恭恭敬敬地說:“公子,小姐,老爺讓小的來請去均香閣用膳。”說著,他自動地站到路的一旁。
一行人,由莫秦仁打頭陣,莫顏與落落緊隨其後。到達均香閣,代笙禮節地站到了門邊,讓大家先進。落落是最後一個進入的,經過代笙身邊,他不緊打了個顫,她分明聽到了兩個字“落落!”猛地,落落向代笙看了看,從他臉上,落落沒有看到任何表情,彷彿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聽。
一場家宴,除了成郡王,其餘的人都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