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返都之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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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落落都在可以躲著慕飛,而慕飛也像是突然間變得很忙了一樣,極少出現在她面前。
明天,大軍便會回朝。今天,鶯王特意趕到了無虛,與方圓國簽下了互不侵犯條約,並於今晚在無虛城設宴歡送遠方將士。
宴請眾將,鶯畢竟是主人,主位席自然是留於
鶯新主,慕飛與其將領於席下右方,衛敬志與其將領於席下左方。落落自然是在左方之列,唯一不同的是,她這次也有了一席只位,所以她今天坐在了衛敬志的旁邊,她的對面便是慕飛與慕無常。
為了避免尷尬,落落故意東張西望,就是不願意對上慕飛的眼。宴上,在坐的都是將領級人物,一般的士兵並沒有進入這樣正式的歡慶場面之中,但從大家的笑容與高健的談吐之間,隱約可以想像的到,今天士兵營裡也應該是一片歡騰,沒有任何拘束,無憂無慮。
想的有點出神,突然聽到了鶯新主琉璃的聲音,不,現在應該叫他旦穆:“我旦穆今天先跟眾盟友道聲謝,
謝你們圓方的支援和幫助。”只見他說完便將桌上的一杯濯滿的酒飲下。他眼神灼亮,在落落看來就像是一隻威猛的小豹子。噢,不,他不小了。現在的他已經徹底恢復了原有的樣貌身高年齡。他現在比落落足足高出了一個頭,相信只比慕飛矮那麼一小截,十五歲的少年長相卻不似人間凡品,
雕玉琢的臉上,閃動的是那雙異
的眼睛,依然奪目,更是魅惑人心,身著青花繪飾的長衣,那衣裳的青花似乎還閃著黃
的光澤,也不知道是什麼布料製成的,但那款式分明就如現代苗族女子的服飾,透著一股女氣。也許著就是
鶯王特有的服飾吧,當初得知
鶯承位王室歷代傳人都是百合這個事實,落落還是很不明白的。雖然現在也還是不清楚,但她也不想去刨
問底了,明天她就要回去了。
又一杯酒被濯滿,只見他再次舉起酒杯:“現在,我請大家做個見證,我將由今天,此時此刻起,將我旦穆之名改為琉璃旦穆!”只到這,他又是一口,喝完了杯裡的酒,侍女趕緊為他滿上。但是,這次,他沒有在舉起杯子,而是垂下了臉,看向前方,似乎什麼都沒有入他的眼:“當初,在我逃亡圓方的路上,幸得你們圓方人氏的照顧,讓我多過了餘難,有得御用軍師落…李希的照顧,方才有今天。”他突然抬起臉,眼睛裡又有了焦距,舉杯道:“我,再敬大家一杯!”在這一杯酒下肚的時間裡,他的眼睛只望著席中的落落。被這一盯,落落不得不舉起了酒杯,笑著泯了一口酒,辛辣無比,眼淚立刻就聚集到惡劣眼眶,一副哭的樣子,只是那淚遲遲沒有落下,唯獨讓她
離了眼前的一切。
落落不抬起了手,以衣袖摁了摁眼睛,才恢復了視野,卻猛然看到對面的慕飛,似是在怒瞪著自己。怎麼回事?落落心中不
大疑,躲似的移開了眼,又見到席上的琉璃似乎很是歡喜的眼神,更是疑惑了。於是他看誰的眼神都是
茫的。
“好了,明大家就要歸故土了,我今天安排了及格節目,希望你們喜歡。”有聽著琉璃說完,落落低下了頭,也收回了
茫的疑惑,對於古代的節目,她是沒有興趣的,除了歌舞,依舊是歌舞。
果真是如此,琉璃的話一落音,音樂便奏起了,歌女們一個個上了場,揮灑著長袖的舞女們,漫天飛舞。儘管落落沒有抬頭,只顧著自己吃著面前的食物,但仍是回有一抹豔紅的袖筒在她面前亂飛,好像是衝著她來的一樣。落落這才忍不住抬頭,便是一驚,毫無粉飾的面頰,同樣的眼,同樣的眉,同樣的嘴,同樣的笑容,不久是吳軼嗎?只是比在軍中的時候白太多了,難道她以前是故意裝黑臉的?看著看著,落落有走神了。
“咳!”旁邊有人輕咳一聲,落落這才回神,眼前的吳軼已經奔向落落對面而舞了,擋住了慕無常與慕飛。落落突然心似明鏡般,偏過了頭,看著剛剛提醒自己的花之,笑道:“謝謝!”但花
之卻是一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看著舞姬們,除了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自然的僵硬,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終於,一舞完,伴舞的無稽舞姬都已經全數退下,場中還有領舞吳軼跪在那,道:“王上,奴婢肯請讓奴婢再獻奏一曲。”
“大膽!”說話的是林宴,鶯的國師,落落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是站著的就侯在琉璃身後。若不是剛剛他叫出了聲,旁人便會只認為那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從。
鶯著次怎下了如此的的決心要與圓方
好?難道圓方此時的實力真得這樣不堪了嗎?落落很是愕然,不自覺地看向對面,慕飛自斟自酌,似是對這一切都不在意,慕無常的面
慘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的領舞。
“請王上答應奴婢!”領舞吳軼再一次請求,不卑不吭。
“你!”鶯王似是很惱“如此不知深淺,來…”但他的話還沒說完,落落打斷了他:“琉璃,就讓她奏一曲吧。”說完,落落嘆了口氣,想必,她對慕飛還是保有希望的吧。嘆完氣,她才發現,自己的話似乎已經將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積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像是頃刻見被千萬瓦的燈給照到了,她都不敢做什麼其他事情了,除了對上
鶯王的眼。而這一看,他眼裡卻又是那種不明的狂喜。為什麼?落落想著,翻然大悟,她剛剛叫的是“琉璃”而不是
鶯王。無法解釋什麼,落落只好誰都沒看,低下了頭。
“好!”鶯王許了吳軼的請求。
不一會兒,遊人抬上來一架古箏,之間吳軼對摺大家坐在了古箏前。手指輕按著箏弦,錚錚而響,如綠樹陰陰之聲,輕輕拂上人的心。她隨之唱道:“十年人生,五年風雨,綠楊風沙路。”她的聲音低沉哀婉,突音調一轉,滾滾長:“子亦知情,奈何不聞不問?風雨霽霽,霧靄茫茫,前路是渺渺。”突然,她音高聲長,女聲
起一陣漣漪:“渺渺非我難,路遙遙,我亦不變!”一曲畢,首先叫好的京師衛敬志,惹得落落輕瞟了他一眼,原來他聽不懂。她再看看對面,慕飛仍舊是一副不曾聞的樣子,自斟自酌。雖然他是軍中的千杯不醉,但今晚這酒似乎是喝的太多了。一旁的慕無常直直地看著吳軼,眼裡盡是暗傷。最傷是情思!落落心裡默道,又看向吳軼:“吳…姑娘,且慢!”只見她身形一頓,想必是那一聲吳姑娘嚇到了她,她聽大落落的叫喚,也不抬頭,只是站在那裡等著落落的行動。
“鶯王,”落落又正正經經地對席上之人說“可否讓在下也
奏一曲?”
“那,是再好不過了,”鶯王一口答應了“那舞姬你就先下去吧。”
“是,”如獲大赦般,吳軼剛想離開,落落有開口了:“不,在下希望她能在場。”突然,現場有些安靜了。這時,花之又開了口:“難道李兄想與這舞姬一較高下?”說完了,他大笑起來,眾人也跟著笑了。
“在下正有此意呢,”不顧場上大家的笑聲,落落答道“不知大家可否給在下這個機會?”
“原來軍事也懂這個?那我們就洗耳恭聽了。”又是花之開的口。
落落離席,來到吳軼旁邊,道:“姑娘要不要去我那邊上坐著聽?”
“不用了!”吳軼很是小聲,但是卻是很堅決的,她站到了一邊,但也決不是退縮的表現。
手拂上古箏,落落不笑了起來,眉眼之間透著柔媚之意。落落放鬆了心情,準備來一曲林俊杰的《手放開》,歌詞稍稍改動,箏音前奏很長,但和歌詞裡的內容沒有什麼關聯,只是單純的調節心情的曲調,輕柔,如行雲
水,清泉石上
的
覺:“我把自己關起來只留下一個陽臺每當天黑推開窗我對著夜幕發呆看著往事一幕一幕再次演出你我的愛我把書本打開看著別人愛的對白也許那些故事可以給我一個
代你要的愛我學不來眼睜睜看情變壞人怔怔看情
概不能給你未來我還你現在安靜結束也是另一種對待當眼淚
下來傷已超載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我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不要一張雙人
中間隔著一片海
情的汙點就留給時間慢慢漂白把愛收進
前左邊口袋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不想用言語拉扯所以選擇不責怪
情就像候車月臺有人走有人來我的心是一個站牌寫著等待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我把耳朵豎起聽著別人的失敗啃咽的聲音彷彿訴說著相同悲哀你的依賴還在
懷我無法輕易推開我無法隨便走開
情中專心的人容易被傷害”曲鍾,落落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席上去,卻一邊走一邊輕言笑道:“我們都會有想不通的時候,只是一旦想清楚了,明白了,就不會有怨恨了,有的只是你我對這個世界上美好事物的真摯
。”話說完了,宴上的人也終於回了神,一個個都稱讚著:“太妙了,曲妙,詞妙,人更妙!”回到席上,一邊站著的吳軼突然抱著古箏向落落走過去,半跪著說:“我輸了,這箏便贈與公子了。”不好不接,落落只得自己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想要道謝,吳軼卻早已經離開了。宴會又回到了喜慶之中,落落隨即叫來幾個侍衛,準備讓他們將古箏送到自己房間裡去,卻聽花
之驚訝的聲音:“這不是‘不鳴’嗎?”
“‘不鳴’?很有名嗎?”落落很白痴的問,去餓被花之白了幾眼。
只聽他道:“三百年前,鶯只是一方遊牧族,族長傳承的是一方‘醉木’。相傳著‘醉木’是一株由酒灌溉而成的紅松樹,去
去頭後,只取中間三寸長的木製,刻成碑樣,再於酒泉中泡了七天沒有受腐,才製成了這唯一一方‘醉木’。後傳了四代人,
鶯分出了四族,但只有一個祭師,這‘醉木’便成了祭天之用,也只有這唯一的祭師才能擁有‘醉木’,那時起,‘醉木’就成了祭師的標誌。又過了兩代人,‘醉木’被製成了古箏的樣子,更名為‘不鳴’,一旦鳴響它就是祭師換代的時候,但是就在這之後的第二代,‘不鳴’與祭師無故消失,下落不明,祭師一族也被滅盡,除了與不鳴一起消失的祭師,不剩一人,”花
之慢慢地說著“想不到,它失蹤了一百年,又重現與世,還出自一個舞女之手。”
“那你剛剛怎麼沒有看出來?”落落反問。其實何止是她,就連鶯的王都沒看出什麼,他怎麼就知道了?
“你自己摸摸這箏弦下面的木。”花之神定氣閒。
落落一摸,似是坑坑挖挖的,但表面上看,著木是很光滑的,越摸越驚訝。最後,落落想大了‘視覺差’,仔細看,手摸著不平的地方都有一片透明的物質,很薄很軟,不易掉落,似乎是一種特殊的物質。
“不要摸了,那是碑文刻的痕跡。”突然又被花之
了一句嘴的落落生出了另個疑問“你怎麼如此清楚?而且剛剛你並沒有碰到這箏。”花
之面
一僵,答不上來了。落落便不再追問了:“算了,趕剛你幫我解了圍,就不為難你了。”說完,她朝他一笑,花
之一愣也笑了。繼續歡慶。
吩咐好侍衛將箏送回房,落落轉過頭,看向宴中,卻見慕飛在看著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只覺得他的眼神之中有憐愛,有痛楚,有憤恨,甚至有受傷的意味。許久他都沒移開眼,還是一個勁喝著酒。
不忍不看,也著實是害怕了,落落避開了眼,對一旁的衛敬志說:“衛將軍,在下有些不適,先離席了,等下若是鶯王問起,請幫我解說。”衛敬志聽了,點頭示意,落落便逃似的離開了宴席。慢慢地,她度回了自己暫居的小院,院中悄無一人。
月是半弦。月下,落落坐在院中的石蹬上,卻來了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