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紅顏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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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看到這硃紅就打了個哆嗦,抬頭看看四外無人,伸手撿起這片紙進了燒餅爐子裡。

長街那頭驟然響起了一陣軲轆聲,幾個黑衣士卒彷佛從晨霧中浮起的鬼魅,簇擁著一輛平板車向這邊走來。

老頭像見了鬼似的急忙拖著掃把閃到了鋪子門口,可又不敢進去,只好拄著掃把戳在門口不動,只剩下兩肩瑟瑟發抖。

車子近了,老頭子這才發現上面還躺了一個人,看到這個人,老頭子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他從來沒見過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的人。

破碎的衣裙裹不住傷痕累累的肢體,手腳上釘著大的木枷,鐵鏈子從腳踝上垂下來,僵直的身子只是隨著車子的顛簸才不時晃動一兩下,分明就是個死人。

老頭子想:這大概是衙門裡死了的犯人,趁清早拖出去扔到荒郊野外吧!。

他住在城關,這種事實在是不罕見的。

不過已經死了的犯人,為什麼不把鐐銬摘下來呢?車子重重的顛了一下,把那犯人的頭晃到了朝老頭子這面,亂蓬蓬的長髮下面出一張蒼白的面容來。

這張面容彷佛在哪裡見過,老頭子不住多看了一眼,可是一個死囚,自己會在哪裡見過呢?。

老頭子想。

他忽然臉變得煞白,眼睛往燒餅爐子那邊看過去,那張告示已經變成一團灰燼了。

城門吱呀呀的開了。

此後的幾天裡,進出簏州城的人們會發現西城門外多了一處風景。

那是一個高懸在他們頭頂上的木籠子,籠子裡蜷伏著一個手腳釘著木枷的少女,衣衫破碎不堪,容顏也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只是從眉目間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姣好的輪廓。

籠子上還掛著塊木牌,寫著「女賊玉靈鳳」五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於是簏州百姓都知道了那個關在木籠裡的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叛賊之女,於是護城河的河沿上就老是聚攏著一些遊手好閒的街頭混混,整對著木籠指指點點。

免不了也有些頑童往木籠裡扔石頭吐口水、吹口哨,希望籠裡的女子能有些反應,可那女子總是一動也不動,彷佛一件沒有活力的物體,或許她也在動,不過是人們沒有看到罷了。

這是簏州城最高的地方。

我的頭顱被固定在木籠外面,身子蜷縮在木籠裡,手腳上還釘著木枷。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漠,背後就是簏州城的城牆,每天看著簏州的人馬在下面進進出出,許多路人抬起頭驚奇地望一望,那裡面有同情憐憫和惋惜,也有猥瑣和輕蔑。

太陽昇了又落,黃沙吹了又積,卻始終不見有人來救我。……。我知道,他們這樣做,是想拿我作誘餌,引父親的殘部來救,好藉機一網打盡。

自從被抓進簏州城後,我就沒有一天子好過。

那天我被押到老賊帳前,沒有問上幾句話,他便迫不及待地命人把我提到後帳,摒退眾人,言行之間竟想輕薄與我,說只要我從了他,就可免於一死;我怒不可當,大罵老賊卑鄙無恥。

拼命反抗之下,那老賊惱羞成怒,嚴辭問爹爹和其他將士的下落,可惜我早已和他們失散多時,怎會知道;即使我知道,又怎能出賣自已的父親。

那老賊以為我不肯說,便對我動了刑……。

那是在簏州城的府衙裡,我被兩個軍卒拖到院子裡,綁在院牆旁邊的一木樁上。

軍卒們扒去了我的鎧甲和戰裙,僅留下貼身的衣裙,像打一頭騾馬一樣用鞭子輪打我。

皮鞭隔著薄薄的衣衫,在細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鞭痕,鞭痕很快又被破,滲出道道鮮血來。

我聽著皮鞭颼颼地劃過空氣落在身上的聲響,隨後受到肌膚上傳來的痛楚,知道這些都是成為階下囚的我必須忍受的,在此之前我已經把這種情形想象了無數次,我希望自已能忍受得住,區區鞭撻怎麼能奈何得了玉城的女兒!。

鞭打在我幾乎忍受不下去的時候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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