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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鳴比上升手勢之後上升做耳壓平衡，宋佳鳴跟他一起上升，在海里他們是彼此的靈魂，影形不離。

在海里俯視深淵基督，基督周圍充斥著深藍，它站在旋轉式檯面上張開雙臂，是長在蝸牛的背上的上帝。基督雕塑上佈滿海洋生物、藻類和貝類，心臟處生長著一株海藻，隨著海波飄蕩。

繼續下淺，兩個十指相扣的亂倫同戀和基督面對面。上帝臉上沒有口紅印與鮮花，只有被海洋侵蝕的痕跡，和攀附上帝取它血生長的海藻生物。宋佳鳴用一隻手扯斷在基督心臟處生長的海藻，暴力拽出隨手一扔，斷掉漂浮在海水裡的海藻像是上帝的心臟。

吐出一口氣關上閥門，鬆開自己的二級頭，宋佳鳴憋氣湊過去親宋蔚雨的臉，吐出的氣泡滾過宋蔚雨的臉頰，耳朵裡是咕嚕咕嚕的氣泡聲，他臉頰微癢，轉頭看到宋佳鳴沒有二級頭瞪大眼，宋蔚雨下意識去找備用二級頭，宋佳鳴示意他不用，握著他的手游到基督面前。

在水下不能說話，宋佳鳴只能憋氣用語和他哥。

—我們在上帝面前接吻好不好？

宋佳鳴的一張一合，卻沒有吐出一個氣泡。宋蔚雨清晰看到宋佳鳴瓣張合的形狀，瓣在深海里格外紅，是神遺落在深海里的玫瑰，適合接吻，尤其是和他接吻。

上帝在此刻被他們宣判死刑，聖母垂淚祝賀，修女奔向院，聖經上的文字紛紛逃離。玫瑰褪變白，紅玫瑰汁湧向上帝的傷口，宋蔚雨在這一刻看清上帝仁慈與詩人歌頌下的虛偽，上帝是徹頭徹尾的小偷，血偷玫瑰的汁，而玫瑰是他的。

現在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喧囂與糾結拋在岸上，沒有原生家庭的傷害和生活裡的冷漠指點，可以遺忘愛人的生，遺忘自我。

在浩瀚無盡的海洋裡被剝奪呼的權利，拋棄生存的本能，反抗身體天。擁抱自己所剩無幾的氧氣和陷入沉睡的大腦與身體，尋找非數字化的自我。

他的骨骼在叫囂，要他亂倫，要他接吻，要他瀆神，要他下地獄。

宋蔚雨關掉閥門，吐出一口氣鬆開二級頭，捏著宋佳鳴的下巴和他接吻。他被宋佳鳴惑，鑽進他的圈套，邊是上帝覬覦的玫瑰，耳邊是壬的歌聲，高昂又懶散的曲調在腦海裡迴盪，大腦一片混亂唯有齒間帶著理智和溫度，宋蔚雨不得不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齒間，試圖拽出一絲理智，但是這是一個黑，他註定無法掙脫一絲一毫。

他只能在對方的齒上起舞、歌唱。

氧氣越來越少，渾身的血衝向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上，大量的血湧進心臟，人體細胞裡藏著電荷，電荷將心臟電得發麻，宋蔚雨的靈魂在戰慄。他透過面鏡看到一片模糊的金，抬手去摸，他摸到了柔軟、在海水裡飄舞的太陽。

太陽怎麼會在海里呢？缺氧導致宋蔚雨的認知蒙上一層霧，只能追隨本能用力擁抱太陽。

死亡是他的太陽。宋蔚雨很確定這點，它耀眼，引他的目光，無時無刻陪伴他籠罩他，但他只能無限接近始終無法觸碰。只有一次機會擁抱它，它是宋蔚雨一生的縮影，擁抱它就是擁抱過往的無數個自己，是他最後的歸宿，是他新生的溫。

他輕抖羽從地下躍到人間，從腐爛變成燃燒，他向死而生。*他不畏懼死亡，他們在海水裡接吻，帶著死亡的味道和電荷的麻意，宋蔚雨全身發酥受不到自己的指尖，宋佳鳴聞到了甜膩的酥香，摟著宋蔚雨的加深這個吻，宋蔚雨用僅存的力氣回應他，追求身體的極限換取片刻溫存。

宋蔚雨的臉逐漸蒼白，宋佳鳴鬆開他，他拽著宋佳鳴不鬆手，他體會到兩種死亡的覺，第一種是身體上缺氧導致的，第二種是宋佳鳴要鬆手，他不接受也不能承受。他的靈魂想表達愛意，他的骨骼要他發聲，他的齒已經做好準備，喉嚨裡有無數句話在打鬥，紛紛想要從口中跑出，他動了動。

—你是我的私人海域。

心臟瘙癢，宋佳鳴忍著笑意，找到備用二級頭讓宋蔚雨咬著，重新打開閥門，氧氣讓宋蔚雨身體重新運作，抱著他哥的時候宋佳鳴湊過去親了一下，在水下接吻固然刺，但是他不想讓他哥死。

幾分鐘之前他們在水下接吻，追尋身體極限，接近死亡，窺見朦朧漫，現在他們用愛意滿腔，體會到對死亡的恐懼。

宋蔚雨逐漸恢復正常，宋佳鳴和他在基督面前擁抱，瓣不停蹭宋蔚雨的臉，宋蔚雨到臉紅，宋佳鳴只看著他，明亮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宋佳鳴的眼神溫柔的將他困在籠子裡，一步也踏不出去。

宋佳鳴隔著面鏡親我宋蔚雨的眼睛，宋蔚雨眼前就是宋佳鳴開合的，吐出每個字都是魔咒，把他得五三道。

—你是我的嗎？

點頭。

宋佳鳴捧著他的臉。

—要不要和我在這裡訂婚？

點頭。

簡潔快速的訂婚儀式，宋蔚雨忍不住去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錶，他的心跳現在肯定很快。

抓著宋蔚雨的手握住，宋佳鳴伸手幫他捋頭髮。

—以後你不許給別人看。

吐出一口氣，宋蔚雨鬆開二級頭，他晃動自己的腳蹼，像是人魚的尾巴。

—我是隻屬於你的人魚。

—哥不會消失在泡沫裡？

宋蔚雨搖頭。